第55章

　　楚銘坐到沙發上的時候，腦袋已經完全懵掉了。

　　不只是腦袋，連眼睛都似乎被蒙了一層霧，完全陷入自我封閉保護狀態了。

　　紀釋幹這一行這麼久，自然一眼就看出了楚銘這狀態不對。

　　紀釋雖然一般面對的都是經常上節目的人——包括這些運動員教練，也都是心理素質極強，身經百戰之人。楚銘這麼菜鳥的，他還挺稀奇。

　　不過當紀釋還不是大主持人，沒有專門的屬於自己的節目的時候，他也經常面對菜鳥。

　　菜鳥主持人對菜鳥上節目者，這真是一場災難。

　　紀釋用了幾秒鐘懷念了一下自己的新人歲月，然後很自然的安撫楚銘道：「看來大家的熱情把咱們的大貓嚇到了。」

　　楚銘不過腦子的條件反射反駁道：「是虎王，不是大貓。」

　　全場繼續哄堂大笑，楚銘才回過神自己說了什麼，頓時滿臉通紅。

　　雖然這句話好像並沒有什麼值得害羞的地方但是臉還是好燒怎麼辦QAQ，飼主我要回家！

　　「老虎豈不就是大貓？我可沒說錯。」紀釋看著楚銘那可憐兮兮的樣子，雖然知道該安撫，但是仍舊忍不住想逗弄一下。

　　楚銘吶吶道：「那就大貓吧。」

　　然後，全場的笑聲就跟要拆了這會客廳似的。

　　楚銘真的想哭了。他難道又說錯了？

　　這種閒聊沒有劇本啊！他到底該怎麼說才好？！

　　還好這裡還是有有良心的人的。邱勝德笑道：「老紀，你就別欺負人家小孩了。看小楚手足無措的樣子很有意思是吧？」

　　「這都被你發現了。」紀釋順著話道，「好了好了，放輕鬆些。看我長得這麼和藹可親，有什麼可怕的？」

　　楚銘這才知道，原來這人是在逗自己呢。

　　於是單純的大貓完全沒意識到，自己一臉控訴的看著紀釋，表情滿是委屈。

　　這是一隻藏不住感情的貓。因為他平時臉上長滿毛，完全不需要遮掩表情。

　　紀釋差點被看得忍不住繼續逗弄下去了。但是想起來這小孩監護人自己惹不起，才默默忍了。

　　在影視圈呆久了，這麼單純的年輕人真是好久沒見過了。

　　肖大總裁到底怎麼養出這麼單純的孩子的？放溫室裡養的？

　　肖大總裁一臉冷漠：不，我放貓爬架上養的。

　　肖晟在後台，看的一臉無奈。

　　平時楚銘看著挺機靈的，他才放心讓其來上節目。但是怎麼人一多就犯蠢了，平日裡的囂張勁兒哪去了？

　　「過來，坐我這裡吧。」邱勝德看著楚銘，不由心軟，伸手推了一把百成，「換個位置。」

　　百成笑著把楚銘拉過來，道：「去吧，師父會保護你，別怕。」

　　楚銘暈乎乎的換了位置。他轉頭看著旁邊一臉正氣的邱教練，突然感覺有些心安。條件反射的，他往邱教練那裡靠了靠，然後露出鬆了一口氣的表情。

　　聽著周圍的尖叫聲，肖晟有些吃醋。

　　他有點後悔沒主動要求陪著自家貓上節目了。

　　等幾分鐘後，肖晟就更後悔了。

　　雖然他早就知道節目流程有改變，但是沒想到楚銘會這麼慌張。

　　肖晟的臉一下子黑了，總覺得自家貓被欺負了。

　　即使這是他之前同意了的。

　　可秋後算賬也要道秋後，現在肖晟也不可能把楚銘從台上帶走。他只希望導演和主持人別太過分。

　　大概是當貓當太久了，楚銘的膽子在心理上有個可「仗」的人之後，大了許多，表情也恢復平靜了。

　　幕後的導演也終於鬆了一口氣。

　　他改變流程是為了提高收視率，但真沒想過讓楚銘出醜。

　　他和楚銘無冤無仇的，幹嘛去欺負人家小孩。

　　雖然……這樣子看上去，是欺負沒錯了。

　　他還以為像楚銘這種身份的人，都是身經百戰，不懼怕什麼媒體。誰曾想楚銘的表現這麼嫩？

　　說好的公子哥兒都喜歡出現在螢幕上，接受別人的歡呼呢？導演發現現實和自己計畫差很多，或許他要打好稿子，跟人家監護人解釋，為什麼要臨時改變流程欺負人了。

　　看楚銘這樣子，他就算想模模糊糊推鍋給楚銘，說是楚銘自己想要多上鏡，都沒辦法。

　　沒看見人家楚銘都嚇得走不動路了嗎？

　　還有那群觀眾也是！一個個都是老戲骨了吧？怎麼一個個真的跟現場晚會似的，都不按劇本來演了呢？

　　導演覺得很頭疼。然而這節目是直播啊！是直播啊！他也不能臨時喊停啊！

　　所以會客結局就該錄播啊！玩什麼直播！玩脫了怎麼辦！

　　導演陷入沉思。

　　在肖晟和導演兩人心中都被一大群草泥馬刷屏的時候，台上的談話終於進入了正軌。

　　紀釋笑道：「好了，冷靜下來了嗎？這麼多人歡呼，被嚇到了吧？」

　　楚銘的腦子終於稍稍清醒了一點，他心有餘悸的點頭道：「嚇到了。」

　　邱勝德笑道：「別怕別怕，我護著你。」

　　楚銘感激的看著邱勝德。

　　果然還是邱教練人最好了！

　　紀釋笑道：「好了，進入正題了，別閒聊了。再不進入正題，節目時間都要結束了。虎王你當初是怎麼想到寫乒乓的？」

　　楚銘眨眨眼睛，道：「就是因為……喜歡。」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沒有什麼感人肺腑的幕後故事？」紀釋一臉不相信。

　　楚銘呆，劇本不是這麼寫的啊，不是一句話帶過嗎？可他真的沒有什麼感人肺腑的幕後故事啊。

　　楚銘小聲道：「真沒有，就是因為喜歡乒乓這項運動……呃，非得說幕後故事嗎？」

　　紀釋嚴肅道：「為了節目效果，非得說一個。」

　　楚銘呆滯：「那、那我臨時編一個？」

　　紀釋：「……」

　　對不起，我又忍不住小小的欺負了一下，誰讓這孩子長得實在是太好看，表情也太可愛了。紀釋默默懺悔。

　　別說觀眾，連台上的三位嘉賓都已經憋笑了，百成已經忍耐到肩膀都在顫抖了。

　　邱勝德只得拿出他保護者的姿態道：「老紀啊，說好的不欺負人呢？」

　　楚銘愕然。什麼！他又被欺負了嗎！

　　「咳咳，開個小玩笑，別介意。」紀釋笑道，「好了好了，沒有就沒有吧。那虎王，你喜歡乒乓這項運動，肯定也有喜歡的運動員吧？你最喜歡哪一位乒乓運動員？外國的華國的都可以。說出來說不定我們節目組會有小小的驚喜哦。」

　　楚銘覺得心好累。這句問話也不在台詞本子上啊！

　　好吧，他之前因為只需要上場幾分鐘，所以流程台詞也就幾句話。現在是讓他自由發揮嗎？

　　可他喜歡的乒乓運動員不在這個世界啊！

　　他是劉國梁和孔令輝的鐵桿粉絲啊！你能把劉教練和孔教練給我請來驚喜嗎？！

　　楚銘心裡瘋狂吐槽，腦袋瓜死命搜索這個世界的乒乓運動員。

　　他仍然熱愛這項運動，但他還真沒有在這個世界喜歡上某一位乒乓運動員。

　　非要說起來有好感的……

　　楚銘道：「邱教練。我最敬佩的是邱教練。」

　　雖然不是最喜歡，但是這個世界他最敬佩的，果然還是邱教練了吧？

　　QAQ而且邱教練是個好人。

　　紀釋一臉不信道：「該不會是他說保護你，你才這麼說吧？」

　　楚銘道：「不，我最敬佩的的確是邱教練。」

　　他定了定神，繼續道：「的確，國外有許多優秀的乒乓運動員，我也有很多喜歡的。但我最愛的不是某個運動員，而是乒乓這項運動。我更喜歡的，是華國能在我喜歡的運動中也取得輝煌。可華國之前乒乓球是個什麼狀況，大家都明白的。」

　　楚銘看著情緒似乎有些低落的三人，繼續道：「說實話，我曾經一度以為華國的乒乓就那樣了，沒希望了，直到邱教練的出現。」

　　「那時候邱教練還是運動員，他取得了當時華國乒乓球運動員中最好的成績。」

　　「最關鍵的，不是成績，而是邱教練那股……嗯，精神氣。或者說句誇張點的話，靈魂。」

　　「那時候雖然我還小，但是即使我年紀小，我也能看出，邱教練是深愛這項運動，更深愛著華國。邱教練選擇乒乓，就是想在自己深愛的運動上，為自己深愛的祖國獻上榮譽。」

　　「從這一點上，我和邱教練產生了共鳴。邱教練是運動員，我是球迷，我們都想看到自己深愛的祖國，在自己深愛的乒乓運動中，取得輝煌。」

　　「可是，邱教練還沒完成希望，就……離開了。」楚銘語氣沉重道，「那時候，我感覺我對乒乓球的熱愛，也跟著邱教練一起離開了。或許很多球迷和我一樣，沒有希望也就罷了，我們還能期待希望。當希望來臨又被掐滅，你還不如一開始就沒有看到希望。我在國外尚且那樣，當時在國內的球迷們，估計心情比我還難受。」

　　楚銘可是搜到過報導，邱教練被迫離開的時候，球迷們的情緒是很激動的，還差點釀成騷亂。當時主教練成了替罪羊，被迫辭職。

　　楚銘知道這裡的觀眾們都是托，不知道這些當托的觀眾們中有多少是真的乒乓球迷。但他放眼看去，台上有許多人表情都不怎麼好看，有些人已經在嘆氣。

　　或許，這其中有演技，也有……真正難過的人吧？

　　不過比起那些人，邱勝德、百成、連雙偉三人的表情才是最難看的。

　　作為乒乓運動員，他們對楚銘話中的感觸，才最深。

　　「後來，邱教練回來了，不是作為運動員，而是作為教練。」楚銘道，「我看見邱教練回來任職的時候，我想，即使過了那麼多年，邱教練還是沒變啊。那麼輕易就放棄了對乒乓球熱愛的我，是不是愧對自己球迷的身份？」

　　「然後……」楚銘不好意思笑道，「我不得不自嘲，我其實從未放棄過球迷的身份啊。我還一直關心著它，也……自己有事沒事就瞎捉摸著它。」

　　「或許在看慣了華國其他運動上的強勢的人並沒有發覺，但我們這些一直不離不棄的陪著國乒的球迷，看得很清楚。國乒在新的領導，新的教練的帶領下，正一點一滴的發生變化。這變化不僅僅是成績，更重要的是精神，是靈魂。當初我從邱教練身上看見的靈魂，正在整個國乒隊伍中悄然成長。」

　　「然後……嗯，我就想寫乒乓題材的文了。」楚銘道，「其實……最開始只是為了紀念我重拾對華國乒乓球的信心，我也沒想到……會紅的那麼快。也沒想到，百成哥會免費為我的小說代言。」

　　「更沒想到虎王陛下會成為國乒吉祥物？」紀釋開玩笑緩和了現場沉重的氣氛。

　　楚銘道：「呃……這個，當然更沒想到了。」

　　「那麼，邱教練，你聽到球迷的這番話，有什麼感觸嗎？」紀釋問道。

　　邱勝德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默默的站起來，在楚銘一臉惶恐中，對著楚銘深深的鞠了一躬：「讓你久等了，國乒會越來越好的。」

　　然後，邱勝德對著攝像機的鏡頭，深深聚了一躬，道：「讓你們久等了，國乒會越來越好的。」

　　百成和連雙偉也站起來，跟著邱勝德，對著楚銘，對著觀眾，都深深鞠了一躬。

　　現場響起熱烈的掌聲。

　　楚銘則揉了揉眼睛。

　　他站起來，對著邱勝德鄭重道：「我會永遠支持你，永遠支持國乒。」

　　「謝謝。」邱勝德道。

　　「在國乒最低潮的時候，有人曾經這麼嘲諷過，」紀釋道，「華國擁有世界上最差的乒乓球隊，但華國擁有世界上最好的乒乓球迷。他們不暴力，他們高素質，他們即使被打擊了無數次，仍然在華國每一場世界性乒乓球賽中不離不棄，熱烈應援。」

　　「然後，失望離場。」紀釋道，「我想，這個段子，以後沒辦法再講了。世界上最好的乒乓球迷們，也該迎來他們歡呼的時代了。」

　　在電視上開始直播這個節目的時候，最先守在電視機上的當然是乒乓球迷們。

　　他們最愛的主教練和最愛的雙子星的直播節目，怎麼能不支持？

　　至於驚喜什麼的，他們都沒怎麼在意。

　　大概也就是請些相關的人而已吧。

　　當節目開始之前，有「劇透」說請來的是虎王陛下，也沒讓收視率提高多少。

　　畢竟虎王陛下的讀者群體，和乒乓球迷有很大程度的重合。

　　而且虎王陛下的神格，也還沒到號召收視率的地步。

　　不過當楚銘登場的時候，臉博立刻就被刷屏了。

　　楚銘那張即使直播截屏仍舊帥得令人窒息的臉，很快就引來無數顏狗瘋狂舔屏。

　　當顏狗們詢問這是哪個新晉小生，以後一定支持到底的時候，得知這居然不是娛樂圈新人，而是一個小說作者，他們都快瘋了。

　　你一個小說作者長這麼好看幹什麼？還要不要娛樂圈的偶像們活了？

　　當一群顏狗們瘋狂湧入，收視率果然如導演所想的那樣節節攀升。

　　不過話題被帶偏了。

　　楚銘那被嚇到的可憐小模樣，還有全程迷迷糊糊被領上台的樣子，還有看著主持人那委屈的控訴的小眼神，以及坐在邱教練身旁時，那一臉終於安心了表情，觀眾們表示，哎喲喂，萌翻了好吧？！

　　「說是大貓陛下，真的像一隻大貓一樣，啊啊啊啊啊我好想把大貓領回家！」

　　「我本來是來看連隊的，但當大貓出場的時候，我的視線就沒離開過大貓，QAQ連隊我對不起你。」

　　「我本來是來看大白哥的……大白哥，我對不起你QAQ。」

　　「我想肖總現在肯定很後悔把大貓放出來，看大貓嚇成什麼樣了。」

　　「估計肖總也沒想到大貓會怕生吧。」

　　「很多人在上台之前都不會想到啊，我第一次在學校演出，也是上台的時候才腿軟的。」

　　「我很想說一句，大貓這是故意的！是造人設！然而……好吧，我承認，他確實是嚇到了（二哈吐舌頭）。」

　　「確實是嚇到了+1（二哈吐舌頭）。」

　　「可憐的大貓（二哈吐舌頭）。」

　　「（給楚銘P上了貓耳朵毛鬍子的圖片）。」

　　「啊啊啊啊樓上求無水印版本！」

　　「樓上的圖不對啊，雖然叫大貓，但是其實是老虎啊，所以應該是這樣（給楚銘P上了老虎耳朵老虎爪子的圖片）。」

　　「小老虎也好萌啊！虎王陛下怎麼都很萌啊！好想捏他的耳朵拽他的尾巴扯他的鬍子！」

　　「樓上你這是虐貓……」

　　「樓上的樓上那是虐老虎……」

　　「@野生動物保護協會。」

　　「喂喂，虎王陛下不是野生的好吧，他是@華興肖晟家的。」

　　「好吧，那@家養寵物保護協會。」

　　「樓上哈哈哈哈……」

　　……

　　臉博和論壇上都被楚銘的顏值給刷了屏，楚銘一驚一乍的小表情更是給他們貢獻了無數表情包的素材，楚銘還差幾章就完結了的坑底也出現了無數驚呼的讀者。

　　這時候，楚銘放了結局。

　　還在歡呼著的觀眾們頓時被噎住了。

　　當邱勝德向楚銘、向觀眾們鞠躬致歉道謝的時候，本來還拿著表情包四處撒歡的觀眾們一個個都被眼淚糊住了眼睛，笑不出來了。

　　「真犯規啊，別來憶苦思甜成嗎QAQ。」

　　「是啊，咱們國乒的球迷苦的太多了，好不容易歡樂一下，別讓咱們回憶過往了成麼QAQ眼淚止不住啊。」

　　「別說我，我爸媽都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比我還誇張。」

　　「老一輩肯定更難受啊，他們受打擊的時間比我們長。」

　　「不過虎王說到我心坎上了。當初邱教練被迫出走的時候，我也是把拍子砸了，說再也不看那玩意兒了。然後第二天，我買了新拍子……」

　　「呃，所以才說，華國擁有最好的乒乓球迷啊。」

　　「（大哭）終於到了我們歡呼的時候了！國乒雄起！」

　　「邱教練不要向我們道歉！我們應該向你道謝！謝謝你一直堅持！謝謝你不離不棄！」

　　「國乒就算將來湧現出再多的優秀的運動員，在我心中，邱教練也是第一位的。沒有他，就沒有國乒的現在。」

　　「虎王說的沒錯，邱教練是靈魂。」

　　「很慶幸有生之年能看到國乒崛起（抽泣），這不是我說的，是我爺爺說的。」

　　「我希望我有生之年，能看到國乒登頂。」

　　「樓上風大閃了舌頭……呃，雖然我也想這麼說。」

　　……

　　登頂……

　　當國乒崛起都是幾代人的奢望的時候，誰敢說登頂這兩個字？

　　然而，現在，好像，或許，可以說一下了？

　　有生之年，得見你君臨天下？

　　國乒，有生之年，得見你君臨天下！

　　之後節目還很長，運動員們說了各自訓練的故事，楚銘說了他和乒乓的緣分。之後紀釋嘲笑了楚銘一直被催更的悲催事，並詢問了楚銘接下來想寫作的內容，算是為楚銘的新書打了廣告。

　　楚銘也不辜負這麼大好的機會，表示自己接下來要寫一篇「溫馨爽快充滿愛與正義的快穿同人文」，「又蘇又爽金手指突破天際」，「主角隊伍對NPC們完全是智力和武力的雙重碾壓」，「這一次有妹子有很多妹子有很多各式各樣的妹子」。

　　「敬請期待。」楚銘道。

　　百成和連雙偉對視一眼，統統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恐。

　　作為楚銘的老讀者，即使楚銘才寫了兩本書，但是他們已經完全不相信楚銘所說的話了怎麼辦？！

　　「那我一定要拜讀一下，人老了，就喜歡看爽快的文。」這話一聽，就知道紀釋肯定不是楚銘的讀者。

　　「一定會讓紀哥滿意的。」楚銘滿臉滿身都閃爍著「我很善良我從不說謊」的美好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