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楚銘的好心情總算把他暗戀的羞澀（蕩漾）沖淡了不少，面對肖晟，也終於能勉強保持以往的態度了。

　　但這只是他一個人這麼認為而已。

　　在肖晟看來，問題就大了。

　　以前楚銘總是保持著貓的習慣，對他挨挨蹭蹭。每次和他說話的時候，都直視著他的眼睛，眼中滿是信賴。

　　面對楚銘的不自覺的親近，肖晟痛並快樂著，雖然煩惱，但也暗搓搓的享受著。

　　而現在楚銘，似乎無意識的和他保持著距離，不再黏著他。和他說話的時候，眼神也有些飄，總是不願意正視他。

　　肖晟感覺有點慌。

　　即使現在楚銘表現的很歡樂，似乎沒什麼煩惱。進了劇組後也獲得了大部分人的喜愛，並且再次成為導演和總編劇看重的後輩加以悉心指點，肖晟還是覺得很慌。

　　肖晟終於忍不住，像個毛頭小子一樣，悄悄上網發求助。

　　「求助！我家貓突然不粘著我了，也不看著我了，總是一副左顧右盼的樣子，到底出什麼問題了！」

　　肖總裁很快就收到了熱心網友的回答。

　　「啊，樓主，你去看看你衣櫃。」

　　「我家貓上次也這樣，然後我發現廁所裡的衛生捲紙全被他扯地上了（冒火）。」

　　「樓主你快去看看你的床！是不是尿上面了！（大哭）」

　　「根據我養貓的經驗，樓主的貓可能是闖禍了吧。貓很聰明的，一闖禍就會心虛。」

　　「樓主的貓不錯啊，居然闖了禍還心虛。我家貓闖了禍還是一副大爺樣。」

　　「樓主還在嗎？去看看你的床你的衣櫃你的衛生間你的書架等等，我跟你說，貓還會隱藏罪證，一定要小心查看！」

　　「我家貓上次把我的手辦玩壞了就是那副表情……」

　　「或許樓主家的貓摔壞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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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晟看了之後，有些無奈。

　　是楚銘闖了禍嗎？所以才這麼心虛的樣子？（楚銘：……？？？）

　　真是的，闖了什麼禍跟自己說啊，有什麼不能解決的嗎？

　　肖晟想了一下楚銘平時的日常生活，沒想到楚銘有什麼可以闖禍的地方。

　　什麼摔碎花瓶在床上尿尿抓壞衣服……好吧，抓壞衣服是可能有的，但是其他肯定沒有。

　　這些貓咪常做的壞事，楚銘並不會做，畢竟內在是個人。

　　就算做了，他也不會這麼心虛，照直說就成了。

　　沒什麼大不了的。

　　但除此之外，楚銘還能闖什麼禍？

　　他在學校裡向來是乖寶寶，再加上馬甲被扒之後老是被人圍觀，所以一下課就急匆匆回家，能做什麼壞事？

　　難道是寫文？可楚銘向來對自己寫文中各種讓讀者們死去活來的橋段十分自豪，一點也不可能因為這種事心虛。

　　那到底是什麼？

　　肖晟越想越覺得擔憂。

　　會讓楚銘心虛的壞事……賭博？雖然他沒出去賭，但是在網上也可能被人誘騙參與賭博吧？輸了很多錢？

　　不過楚銘一直是把稿費交給自己理睬，日常花銷用的都是自己名字的信用卡，他並沒有接到高額賬單啊……

　　難道是借貸？高利貸？

　　如果只是錢的問題，那倒是好辦。

　　肖晟已經在思考，肖晟到底欠了多少高利貸，才會心虛成那樣了。

　　不過欠多少，他都還得起吧。如果是高出國家規定利息的高利貸，還可以不還。

　　報警就好。

　　本金能有多少？他輕輕鬆鬆就能還掉。

　　當然，除了賭博之外，肖晟也腦補了其他壞事。

　　其最壞的，不過是黃賭毒而已。

　　但楚銘每天按時回家，也就只有在網上接觸到犯罪這一一條路了吧？

　　肖晟嘆了口氣，找著楚銘談心。

　　楚銘：喵喵喵喵喵？飼主說什麼？

　　「我連鬥地主都是上次去錦官城學的。」楚銘道，「打什麼牌？不打。」

　　肖晟說的很委婉，楚銘還以為肖晟是讓他學會賭錢呢。

　　小賭怡情大賭傷身，可楚銘連小賭都不賭。只要一想到輸錢他就肉疼。

　　哪怕之前贏了很多，就輸了一點，他還是肉疼，只會看著輸了。

　　肖晟見楚銘神情不似做偽，他便又旁敲側擊道：「你最近如果缺錢，一定要告訴我。」

　　楚銘道：「不缺啊，缺錢我肯定告訴你。」

　　作為一隻吃飼主的穿飼主的用飼主的睡飼主的貓，他能有多少地方花錢？

　　那張信用卡，也就買買零食買買書籍而已。

　　其他全套裝備，都是飼主待他去商場買買買刷刷刷。

　　肖晟疑惑了。

　　難道自己估計錯誤？把楚銘想的太壞了？

　　其實楚銘只是犯了一個小錯誤。

　　於是肖晟再次上網求助：「自家養的孩子突然很心虛的樣子，但生活看上去一切正常，也沒有闖禍，到底是為什麼？」

　　熱心網友詢問了肖總養的孩子的年齡和性別之後，答案几乎是一致的。

　　「早戀啊親，肯定早戀啊。」

　　「不對不對，大學應該不算是早戀了吧。只能說是戀愛啊。露珠你是不是管你兒子管的太嚴格了？」

　　「或許露珠不是太嚴格，而是露珠孩子喜歡的人有點拿不出手？比如長得醜成績差家境不好？」

　　「大學純純的戀愛啊，嘖嘖，我已經老了。樓主放心啊，大學戀愛一般畢業就分手，放手讓你兒子戀愛一次，有點經驗也不錯。這就是青春啊。」

　　「樓主要注意讓你兒子戀愛就戀愛，可別搞出人命了。」

　　「戴套。」

　　「哈哈哈樓主已經氣死了，你們還戴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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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晟如遭雷擊。

　　楚銘這是戀愛了？所以或許這不是心虛，而是不好意思？

　　肖晟關掉電腦，沉默的坐在沙發上，難得抽了幾根菸。

　　菸酒交情，肖晟自然是會抽菸的，身上也會帶一包名牌煙，有時候可以用用。

　　但肖晟自身沒有菸癮，只會在必要場合抽菸。

　　等他當了總裁，必要場合也越來越少了。

　　獨自抽悶煙什麼的，這還是第一次。

　　肖晟的感情一直是淡淡的。除了父母去世讓他有了強烈的感情波動之外，其他時候他都真的跟機器人似的。

　　但這在楚銘出現之後就變了。

　　他現在居然一個人抽悶煙了。

　　肖晟苦笑。

　　其實早知道會有這一天不是？

　　楚銘既然變成人，就會有人類的社交。

　　他既然已經有了朋友，那麼，也會有戀人。

　　或許，將來還會有愛人，有孩子，有……自己的家庭。

　　之前擔心變成貓的事，但隨著楚銘成就點積累的越來越多，在家庭中完全保持人型也是沒有問題的。

　　所以，楚銘，有可能，會離開自己。

　　雖然說好的會一輩子在一起。但又有多少事是說好了就能實現的。

　　肖晟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自父母離世之後，他已經好多年沒有想起父母了。

　　記得小時候，自己的心好像是被關在一間玻璃房裡似的。雖然看得見外面，但是一切在自己面前似乎都是在演啞劇。

　　他對一切都漠不關心，只自己過自己的。

　　是父母不斷的敲擊著玻璃房，讓他出來。

　　終於，玻璃房打開了一扇門，他牽著父母的手，離開了那個只有自己的房子，來到了外面，開始感覺外界。

　　那時候父母也對著剛剛來到玻璃房外，惶恐不安的自己說，別害怕，我們會永遠陪著你。

　　我們會一直陪著你。

　　肖晟心中被巨大的惶恐給侵蝕。

　　他一隻手摀住臉，身體微微的顫抖。

　　肖晟知道自己心理有問題。

　　他擁有極高的智商，而作為代價，他的心理有一定缺陷。

　　他從小就患有一種特殊的孤獨症，阿斯伯格綜合徵。

　　在父母的努力下，他的病漸漸好轉，雖然心裡感情波動比常人還是要少得多，但至少在表面上，他能和正常人一樣社交，在學校裡也越發像一個正常的孩子。

　　或許再努力幾年，他的症狀會痊癒也說不定。

　　可就在這時候，快痊癒的他，遭受了巨大的打擊。

　　肖晟差一點就縮回了自己的安全房子裡。

　　但是父母臨終前還唸著自己。唸著自己要好好的。

　　不能讓他們擔心。不能讓他們死了還不安心。我要照顧好自己。

　　因為這種信念，肖晟強迫自己繼續飾演著一個正常人，並全力投入工作之中，將父母留下的小公司，當做自己的心靈依託。

　　十年了，他成為世界上最偉大的企業家之一。

　　可這十年，他的病非但沒有好轉，反而惡化了。

　　或許是目標達到了，沒有了心靈依託；又或許是靠著強迫是沒辦法達成父母的希望，他累了。

　　肖晟強迫自己社交，強迫自己旅遊，強迫自己有各種有錢人的愛好，統統沒用。

　　他快要縮回自己的玻璃房裡，他快要慢慢感覺不到外界的情感。

　　這時候，他撿回了一隻貓。

　　一隻有著人類靈魂的貓。

　　一隻不會讓他有威脅感，不確定感，不會離開他，卻又能理解他，陪伴他的，和他交流的貓。

　　肖晟想起，剛得知楚銘能變成人的時候。

　　他就很害怕。

　　他害怕楚銘會離開他。

　　貓的世界只有飼主。但人類的世界有許許多多其他的人。

　　他很害怕。

　　他曾經想過，打消楚銘變成人的念頭，把楚銘永遠留在自己身邊。

　　但他看著楚銘的眼淚，忍不下心。

　　然後他又和楚銘約定，變成人之後，也只能待在家裡，不能出門，不要離開。

　　但在楚銘還未意識到這有什麼不對的時候，他就率先打破了自己的約定，帶著楚銘出門，帶著楚銘訪友，擔心楚銘一個人待在家裡會不適應社會，讓楚銘上學，督促楚銘回歸社會，擁有自己的朋友圈子，做一個正常人。

　　他曾經未曾做到的正常人。

　　他在心底是如此渴望楚銘還像虎王一樣，只屬於他一個人，不會丟下他，像父母一樣，丟下他。

　　可他在行動上，卻是幫著楚銘鍛鍊好一雙結識的翅膀，讓他可以在廣闊的天空中自由飛翔。

　　不用侷限於他的身邊。

　　如此矛盾。

　　肖晟想，現在他如果開口跟楚銘說，不要戀愛，不要成家。告訴楚銘外界很危險。

　　楚銘一定會回到他身邊，及時楚銘會很難過，很捨不得。

　　楚銘就是這麼依賴自己。

　　可肖晟發現自己辦不到。

　　他辦不到。

　　及時現在已經這麼難過，他仍舊辦不到。

　　及時楚銘會離開他，他仍舊辦不到。

　　就像是當初勸說楚銘盡快上學，盡快融入社會一樣。他希望楚銘過的更好，即使自己不好。

　　灰色的煙霧漸漸瀰漫整個房間，肖晟擋著臉的手一直沒有放下來。

　　他的心很空，越來越空，好像一切都遠離自己了……

　　「喵嗷！！！！」

　　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響徹整個肖晟臨時租下來的別墅，然後一團黃色像一顆炮彈一樣，朝著沙發上的肖晟砸了過來，把肖晟砸的直咳嗽。

　　「喵喵喵喵喵！」

　　大黃貓直起身體，站在肖晟大腿上，張牙舞爪的咆哮，看上去十分生氣。

　　抽那麼多煙幹嘛！嗆死喵了！知不知道貓的嗅覺比人類靈敏的多！你這是虐貓！害貓！不准在屋內抽菸！

　　肖晟被楚大貓這麼一撞，手上的菸頭掉下來差點燙到自己。

　　他連忙把菸頭撿起來放菸灰缸掐滅，道：「你不是在劇組嗎？怎麼提前回來了？」

　　「喵！」楚大貓兩隻爪子抵住肖晟的嘴。

　　抽菸！口臭！不准說話！

　　肖晟尷尬臉。

　　他默默的把楚大貓抱起來放在沙發上，然後自己開窗散味道，然後去漱口刷牙換衣服。

　　楚銘蹲在沙發上，歪著腦袋，有點疑惑。

　　剛被煙味嗆到了不舒服沒注意。剛飼主抱著他的時候，他好像看見飼主的眼睛很紅？

　　難道飼主哭了？

　　飼主為什麼哭？

　　飼主突然抽這麼多煙，難道是因為心情不好？

　　到底發生了多壞的事，才會讓飼主居然心情不好到抽這麼多煙，還可能哭了？

　　楚銘覺得，這事情有點大發了！

　　當肖晟重新回到沙發上的時候，楚銘變成了人，小心翼翼道：「飼主啊，肖哥啊……」

　　肖晟心裡還是很尷尬。雖然他心情很不好，但是很不願意讓楚銘看見他這麼脆弱的一面。

　　即使最後楚銘要離開他，他還是想給楚銘一個笑容，告訴楚銘這裡是他的家，歡迎他隨時回來。

　　如果……如果楚銘以後有了自己的家庭，他也可以住在楚銘隔壁吧？楚銘有了孩子，他就給孩子當乾爹……反正……也不是一定得分開吧？

　　他是楚銘監護人啊，他老了楚銘還得贍養他，這年頭兒女結婚也是得就近照顧獨居的老父親的。

　　肖晟好像有一點自暴自棄了。

　　「怎麼？」肖晟乾咳了兩聲。

　　煙抽多了，嗓子有點不舒服。

　　楚銘連忙給肖晟倒了一杯水，讓肖晟潤了潤嗓子。

　　「肖哥啊。」楚銘誠懇道，「有事別憋著，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

　　「嗯？」肖晟喝了一口溫水，嗓子終於舒服了點。

　　「我是說……就算華興破產了，我的稿費也是能養肖哥的！」楚銘認真道。

　　肖晟差點噴了出來：「咳咳咳咳……什麼？！」

　　「我會努力賺錢碼字，賺很多很多的錢。」楚銘有點緊張，「到時候拿給肖哥做本錢，咱們東山再起就好了！」

　　肖晟不知道自己是該感動還是該……無語。

　　華興破產了？

　　華興怎麼可能破產？

　　要是華興破產了，整個華國……不，整個世界的經濟界都會震動吧？

　　自家貓腦袋裡到底裝的什麼？

　　「呃……謝謝……」這種時候還是先道謝吧，至少自家貓勇氣可嘉……肖晟只能用勇氣可嘉來形容自家要養總裁的貓了，「不過，華興沒破產，我養得起你，不用那麼累。」

　　肖晟把正襟危坐，十分嚴肅的楚銘摟到了自己懷裡，輕輕拍著他的背：「別多想。」

　　「那肖哥你在難過什麼？」楚銘把腦袋擱在肖晟肩膀上，轉頭看著肖晟。

　　肖晟想了想，道：「遇到點事，想起……爸媽了。」

　　這話……也不算撒謊，他的確想起爸媽了。

　　楚銘心中一疼，不由自主的伸手把肖晟抱緊：「我陪著你，不難過。」

　　肖晟低頭看著楚銘的發旋，輕笑道：「好，不難過。」

　　即使將來有一天會分開，但至少……現在是在一起的。

　　肖晟抱著楚銘，感受著懷裡的溫度。剛才抽離的世界好像又一點一點的回來了。

　　無論自己有多少灰暗的念頭，只要抱著自家貓，感受著自家貓的體溫，好像所有灰暗都被光明驅散了。

　　就像是楚銘身上貓毛的顏色一樣，陽光般的金色，陽光般的溫暖。

　　肖晟覺得，或許自己……將來，會有勇氣說出這句話。

　　「喜歡誰了？去追吧。不用擔心，一切都會沒事的，有我在呢。」

　　你想追求誰就追求誰，想過怎樣的生活就過怎樣的生活，不用擔心變貓的事，有我在。

　　現在……他還是當一陣子鴕鳥吧。楚銘不告訴他，他就當不知道。還是和以前一樣，日子該怎麼過就怎麼過。

　　總不能楚銘還沒有離開他的打算，只是有點小苗頭，他就自己先亂了陣腳。

　　「下次掃墓的時候，我帶你一起去。」肖晟以前掃墓都是自己去，楚銘留下來看家。

　　因為肖晟不想讓楚銘看見他在父母墳前的表情。

　　他可是大貓依賴的、頂天立地的飼主啊。

　　不過……現在帶著楚銘去掃墓，或許他的神情不會太難看。

　　也該讓父母看看，自己已經不一樣了。

　　這樣父母也會安心吧。

　　「好、好啊。」楚銘有點緊張。

　　剛才在安慰肖晟，他還沒愣過神來。現在誤會解除了，華興沒破產，肖晟只是想起父母才難過，楚銘鬆了一口氣，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和肖晟正擁抱著。

　　抱得緊緊的。

　　太緊了。

　　他能感受到肖晟的心跳，頭頂還能感覺到肖晟的呼吸。

　　他正以彆扭的，像趴著一樣的姿勢，趴在肖晟懷裡。

　　他像貓一樣，把自己的臉埋在肖晟的頸窩裡。

　　明明變成人之後，他只比肖晟矮一個頭頂。

　　他的手緊緊抱著肖晟，肖晟的手輕輕的圈住自己。

　　這種彆扭的姿勢……

　　好吧，楚銘已經完全混亂了。

　　他覺得他需要靜靜，要不變成貓？

　　但是這樣被抱著雖然姿勢很彆扭也有點累，但是好舒服不想起來。

　　就這麼再抱一會兒？反正飼主也沒覺得哪裡不對？

　　就當自己是隻貓好了？

　　可是這麼是不是太無恥了，這叫揩油吧？這叫佔便宜吧？飼主反應過來會不會生氣？

　　那麼起來？

　　可是飼主的懷抱好舒服啊，不想起來啊……

　　楚銘心中兩隻貓已經撕咬起來，掉了一地貓毛了。

　　呃……對了，飼主剛說什麼？帶自己去掃墓？

　　等、等等等等等！這是見家長的節奏嗎？！

　　楚銘埋在肖晟頸窩處的臉，已經紅透了。

　　雖然知道自己大概是胡思亂想，飼主只是單純的帶自己去見家長……咳咳，此見家長非彼見家長，但是還是好羞澀啊。

　　他還沒決定好怎麼追求飼主，就先見家長了嗎？

　　「楚銘？楚銘？」

　　肖晟又說了好一會兒話，但是一直沒聽到楚銘的回應。

　　他疑惑的低頭看著楚銘，這是睡著了？

　　「楚銘，睡了嗎？」肖晟拍了拍楚銘的頭。

　　被嚇了一跳的楚銘，條件反射的抬起頭。

　　然後肖晟看到了臉紅的像猴子屁股的楚銘。

　　在紅彤彤的臉上，楚銘一雙水汪汪的桃花眼分外引人注目。

　　最引人注目的，還是桃花眼中一抹羞澀眷念。

　　好像是楚銘變成貓時的肉墊子，在肖晟心上輕輕一劃，讓肖晟心中一陣發癢。

　　肖晟在自己還沒意識到的時候，身體已經先動了。

　　他低下頭，在楚銘兩眼正中，烙下輕輕的一吻。

　　楚銘：「……」

　　楚銘：「？？？」

　　「砰！」

　　肖晟看著自己懷裡捂著臉的大貓，覺得心裡好像有點……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