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把人打死算誰的

　　司凌恆已經連續三天發現有人在跟蹤自己了，距離上次差點被炸死，都快過了兩個月，這期間，警方有充足的時間安排好了一切部署，所以司凌恆還真是沒怎麼害怕。

　　只想著這事情趕快結束就能立刻聯繫到媳婦的某人，立刻覺得前途還是很光明的。

　　因為黑龍會被警方逼得很緊，所以已經迫不及待准備動手了。司凌恆防的嚴，到現在也沒有被那群黑社會逮到什麼漏洞。

　　每次出門的時候，司凌恆都會把那把砸暈過道上人稱“雷三爺”的扳手放在車上觸手可及的地方――那把扳手是他的幸運物，它不但救了秦鉑，而且讓人覺得心安。

　　這次的跟蹤和前幾天完全不同，不是一兩個人，而是十幾個――那已經算不上跟蹤了，完全就是明目張膽地從四面八方包抄過來的。

　　司凌恆開著車，為了避開他們，已經被逼出了三環以外的公路上，更坑爹的是，汽缸裡的油即將告罄。

　　簡直就是天要亡我的節奏！

　　當前面堵了三輛車，後面堵了兩輛之後，司凌恆終於無路可走地把車停了下來。

　　從五輛車裡下來十八個人，匪氣很重。

　　司凌恆坐在駕駛座裡，定了定神，握起那把扳手之後，骨子裡的血氣一下子給激起來了。

　　警方那邊已經有了反應，會派人馬上過來，要他至少撐夠十分鐘。

　　司凌恆看著短信，豪氣一笑。十分鐘怎麼夠，勞資可是有特殊鬥毆技巧的爺們！

　　於是狂拽炫酷的司凌恆小盆友以一種大無畏的姿態從車上走下來，環視四周――嗯，十八般武器，很好，沒有熱兵器。

　　司凌恆簡直愛死大天朝的禁槍令了，冷兵器才是真·爺們的對決方式好麼？！雖然他只有一把扳手，但是！真正的高手會在意這個嗎？！

　　司凌恆拿著一把扳手往道路一旁走，腳步甚穩，B格甚高。王霸之氣使得各種小流氓紛紛避讓――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流氓像彈簧，你弱他就強！

　　那一刻，各種狂拽炫酷的角色附身簡直――其實司凌恆內心已經默默掩面而哭了――尼瑪勞資頂多能放倒八個啊！！！另外十個要腫麼破？！

　　雖然心裡怯了，但是表面不能露怯，對上這種場面，一露怯就完了。

　　在這群人眼裡，就是一個挺拔清俊的男人，神色倨傲淡定地找了個適合打架的位置，站定。

　　司凌恆一邊走一邊學著秦鉑是如何冷淡面癱的――然後居然把那群人給震住了――嗷嗷嗷媳婦好棒！跪舔！！！

　　他還沒感歎完，有人就喊了一聲：“上！”

　　媽蛋！

　　司凌恆反應不慢，一邊拿著他的幸運物扳手格擋，一邊往後退，抽空還能把一條大長腿甩出去。

　　“當當”兩下敲上去，扳手上立刻見了血。不同於刀劍棍棒，扳手是頭重腳輕的，跟斧子一個性質，特別好使力，一扳手下去准能放倒一個，這讓司凌恆想起了程咬金的三板斧，有點兒想笑，但是形勢所迫，他又笑不出來。

　　司凌恆囧囧地放倒另外兩個之後，又開始繼續往下敲，但是他還不太敢下死手，直接往腦袋上敲，只能沖著肩膀以下去，就導致打擊進程很慢。

　　其實他打架挺厲害的，只是多年沒活動筋骨了而已，當年在學校好歹也是練過的人，師從名家好不好？

　　他們上大學那會兒有開設武術課，而且老師也是真心實意會教真本事，不像現在的大學，都擴招，老師帶的學生超級多，誰管你啊，連臉都記不住，人都認不全，更遑論你學沒學到東西。

　　權朗開著那輛拉風的軍用吉普趕過來的時候，司凌恆已經放倒了七個人，但是他自己也夠嗆，反正給揍得挺慘的，不過風姿還算爺們，不是太狼狽。

　　權朗看了一會兒他們打架，然後慢悠悠把車玻璃搖下去，探出頭來，“彭”的一槍。

　　瞬間小流氓們就停手了。

　　權朗冷冷地看著他們，也不說話，只是看著，狹長的眼睛冷冽而深邃，給人十足的壓迫感。

　　剛剛還張牙舞爪的一幫人，一下子都變成了小綿羊，彷彿眼前真的有一隻大灰狼。

　　司凌恆從權朗的眼神中看到兩個字。

　　好蠢。

　　他在心裡默默豎了一個中指，我擦。

　　其實他打架的樣子還是很帥的好伐？！只不過把扳手換成棍子什麼的正常武器會更帥而已――但那有什麼，爺就是不走尋常路！愛咋咋地！

　　要是擱在以往，司凌恆是斷斷不會搭理權朗的，這丫也太不近人情了！但是此一時非彼一時――丫的你回來了，我媳婦呢？？？

　　司凌恆木著臉走過去：“我老婆呢？”

　　權朗斜眼看他，那表情和秦鉑真是如出一轍：“你這是對大舅子的態度麼？”

　　司凌恆覺得他的表情馬上就要裂了，但是為了秦鉑，他決定，忍了：“……哥，我媳婦回來了麼？”

　　權朗看了他半響，直到那群小流氓被後面趕來的警察帶上了警車，也沒回答司凌恆的話，直接把車窗搖起來，一聲不吭開著車就走了！

　　司凌恆：“！！！”我擦！有你這樣的大舅子麼？！有麼？！

　　他看著軍用吉普很快就消失的車屁股，郁悶地給周燁打電話：“我能給我媳婦打電話了嗎？”

　　“現在還不行，因為黑龍會的頭頭還沒有被抓獲……”

　　“……”滾你丫的！司凌恆二話不說就把電話給掛了，那叫一個氣人！

　　回了家，很失望地發現家裡還是只有一個嘟嘟，沒有秦鉑的氣息，這讓司凌恆這個大老爺們很憂郁。

　　帝臨大神似乎已經很久沒有在二次元出現了――其實也並不是很久，只不過兩三個月沒更微博而已，也有兩三個月沒和GF秀恩愛而已――廣大群眾們的認知還處在鉑金戒指大大只是陛下的GF這個層面上。

　　於是四處而起的謠言接踵而至――帝臨和鉑金戒指分手了，伯蒂cp裂了。

　　甚至有心人士還分別截了兩人三個月之前的微博發布時間圖，指出兩人已經分道揚鑣，陛下為情所傷准備退出網配圈，鉑金最後那條微博就是兩人關係破裂的苗頭。

　　古往今來，“群眾”的定語永遠是“不明真相的”。

　　無聊的人總是很多，就在他們討論陛下和鉑金大大分了最火熱的時候，兩人也沒有現身說法來辟謠，不明真相的群眾很容易將這種行為理解為默認――雖然真相是一個人懶得解釋，一個人忙得顧不上解釋――粉絲們一頓哭天搶地悲愴得跟寡婦死了兒子一樣。

　　後來不知道誰又跳出來，很聖母很有素質地balabala了一通，大體意思是說陛下已經夠難過了大家就不要再在他傷口上撒鹽了，這件事兒別提了省得他再黯然傷神雲雲……

　　總之風向一邊倒，大家都是乖寶寶。

　　帝臨以前和鉑金戒指秀恩愛的那些微博被一條一條翻了個遍，評論留言大體表現出一種意思來，那就是“陛下的痛我們懂”“我們永遠是陛下的小天使”“往事不堪回首”之類，有種心照不宣的怪異感，他們也再沒有提起鉑金戒指這個人，就當沒有過。

　　當然這些司凌恆一點兒都不知道――他已經忙得顧不上刷微博登企鵝了。

　　芹菜妹子在企鵝和私信都沒有得到回復之後，果斷給司凌恆發了個短信。三個月前司凌恆換號的時候，除了秦鉑，挨個給聯繫人發了個短信，通知了自己的新號。

　　司凌恆看到短信之後，很囧。

　　芹菜是他剛開始玩網配的時候認識的一個妹子，認識的機緣也很囧。是在一個論壇裡，芹菜發帖說那天是自己生日，希望得到祝福，而且她還寫了一段不知道從哪兒抄來的話，內涵深刻辭藻華美，想讓小伙伴念給她聽。

　　司凌恆點開之後覺得還挺有意思，就給她念了一段。後來沒過多久芹菜就來私信他了，說自己聽哭了。

　　由此，芹菜妹子走上了陛下第一老纏粉的不歸路，並且對每年一次的陛下生日歌會有著極其強大的執念――每年司凌恆生日的前一個月，她就開始四處找大神拉粉絲幫忙組織籌劃。

　　今年是第四次。

　　司凌恆覺得他也要被感動哭了。一段話讓妹子念念不忘至今，妹子啊，你也是蠻拼的！

　　“陛下~你生日快到了！我要開始給你策劃慶生歌會了，你想請什麼嘉賓嗎？有什麼意見嗎？告訴我！一切交給我吧！”

　　司凌恆身陷一堆報表和文件中，簡直神煩，想到別人可能也很忙，再說他那個唱歌跑調的尿性，開什麼歌會啊，一開歌會估計又有N多粉絲粉轉路人路人轉黑了，就回復說今年不辦了吧。

　　前幾次生日歌會，說是“歌會”，其實只不過是大家在一個頻道裡聊聊天玩玩游戲而已，實在當不起“歌會”這麼一高大上的稱謂，司凌恆還跟妹子提過一次，結果就直接改成了茶（lao）話（ke）會，簡直逗比到心塞好麼？

　　芹菜妹子收到短信之後，整個人都不好了，再聯想到網上那些炒伯蒂cp分手的帖子――哦！陛下別這樣！雖然分手了但是我們的日子還是要照樣過好麼？！

　　她又委婉地編了一條短信發過去：“很多妹子就指著你這一年一度的嘮嗑會活著呢，咱別這樣啊，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對吧？一定會有很多萌妹子到場的，陛下你忍心傷萌妹子的心嗎？她們可是很治癒的喲！”

　　司凌恆想了想，確實不想讓她們失望，便妥協道：“那就在12月22號辦吧！”

　　芹菜傻了，我去！陛下啊你生日明明是冬月廿三，1月13號啊！分個手連自己生日都記不得了？這打擊委實大了點兒吧？！

　　顫顫巍巍提醒了帝臨大大一下，結果那頭很快回復了：“沒記錯，12月22號是我娘子的生日啊，我想給她慶生。”

　　芹菜覺得自己已經給雷裂了，我說你是有多癡情啊喂！醒悟吧人家都跟你分手了好嗎？！捂著一顆滴血的小心肝，但是芹菜又不好意思說得太直白，只能默默咽下一口老血應承下來：“我給你辦吧。但是我剛剛看了下，22號是星期一，可能不太方便，能改到20號嗎，星期六，妹子們時間上也方便。”

　　司凌恆糾結了一會兒，想到直到現在還不能給秦鉑打電話，她到時候還可能回不來，心塞成一團：“哦，好吧，嘉賓我去請。”

　　說定之後，司凌恆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賈小雞，最近丫也不知道在幹啥，無聲無息就銷聲匿跡了，人都找不到。

　　他想著好長時間沒和對方聯繫了，就打了個電話：“賈小雞你最近怎麼這麼消停呢？”

　　那邊是壓低的聲音：“噓！夢瑜正睡著，我們QQ上聊。”

　　還沒等司凌恆答好，通話啪就掛斷了。

　　鳳儀君：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帝臨：我要說我想你了你也不信啊！最近都沒怎麼看到你，忙什麼呢？

　　鳳儀君：我也到D國了，陪著夢瑜看病呢。

　　帝臨：啊？她還好吧？

　　鳳儀君：嗯，醫生說還行，雖然完全想起以前的事兒來是不可能了，但是只要好好調理，以後的生活也沒有影響。

　　帝臨：那她性格還那樣嗎？

　　鳳儀君：嗯，估計回不來了，不過我覺得她現在性格也挺好的，挺有大家閨秀的感覺的[呲牙]……還有，我那天見著你媳婦和她哥了。

　　帝臨：！！！她怎麼樣？

　　鳳儀君：恢復得挺好的，不過，她聯繫不上你挺不爽的，所以你注意點兒吧[壞笑]

　　帝臨：[大哭]不是我不想聯繫她啊！

　　鳳儀君：搞不明白你們倆口子到底怎麼了……[疑惑]

　　司凌恆還真的挺想把他現在的情況和賈小雞說一下的，但是一想到網線的另一頭坐著一個正監控著自己的黑客，就有點兒忌憚。

　　帝臨：……這事兒挺復雜的，等她回來我親自跟她說吧。還有，你沒把我新號告訴她吧？

　　鳳儀君：……我已經告訴她了[發呆]

　　帝臨：你丫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怒]

　　鳳儀君：我怎麼了？還有件事兒，我在神經科看到你大舅子了，他一個人和夢瑜的主治醫生談了一段時間。

　　帝臨：呃？怎麼？

　　鳳儀君：後來我問那個醫生了，結果發現了了不得的大秘密！！！[驚哭]

　　帝臨：他是個神經病？

　　鳳儀君：[擦汗]你才是個神經病吧！

　　帝臨：[摳鼻]那是什麼？

　　鳳儀君：醫生說，他腦顱裡有一個彈片，是五年前的舊傷，最近惡化了，開始壓迫腦神經，很有可能致癱甚至致死！

　　司凌恆乍一聽到這個消息，一下懵了。

　　權朗腦子裡有個彈片？凶殘到會讓他癱瘓甚至死亡的地步？

　　這個消息還沒消化完，賈淵的消息又發過來了。

　　鳳儀君：而且醫生說他這個傷時間太長了，現在做手術已經晚了，成功率不超過5%。

　　司凌恆完全無法想像權朗癱瘓的樣子，他給人感覺一直就是強勢到無所不能，突然癱瘓了一定會受不了的吧？

　　他和秦鉑的性子那麼像，連一點兒小瑕疵都不允許存在，怎麼可能接受自己要癱瘓的命運？

　　前幾天還看到他那張冷淡的面孔，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異常，平靜得幾近冷酷。

　　帝臨：那他准備怎麼辦？

　　鳳儀君：我也不知道人家怎麼想的，醫生不敢給他動手術，擔不起這個風險，而且他已經停止接受治療了。

　　帝臨：他放棄治療了？那秦鉑知道他這個情況嗎？

　　鳳儀君：我試探地問過，她應該是不知道的。

　　也是，要是秦鉑知道的話一定不會放任權朗那麼做的。

　　但看權朗的樣子也不是個沒有主見的人啊，他這麼做可能有自己的打算吧。

　　別人的事兒也不好多問，司凌恆也再沒說什麼。

　　搞定賈小雞之後，司凌恆想起來，既然秦鉑知道自己已經換了號的事情，那為什麼到現在也沒有動靜呢？

　　她不會是因為自己突然聯繫不到生氣了吧？

　　結合秦鉑記仇的個性，再聯繫一下她以往眥睚必報的光（hei）輝（xin）歷史……艾瑪越想越冷！

　　媳婦求放過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