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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您觸手硌著我了》第37章
第37章 白色地獄

  那個賭棍被藍斯年的心腹秘密帶走了, 而尖刀的賭場為了賺金四爺那批武器的錢, 爽快地答應配合他吊著沙曼。

  秦長青有點好奇藍斯年支援血狼族的事情, 兩人離開賭場,好奇地問道:「為什麼你不直接出面幫忙?藉著這個機會擁立一個對你更有利的新王不行嗎?」

  「不,這雖然是血狼族狼王換位, 卻也是血黨內部的博弈, 如果皇族正面干預, 情況會變得更複雜,更何況, 」藍斯年衝他笑了笑,「況且狼血族的族人天生高傲冷血,就算我正面給誰幫忙, 他也不會領我的情啊。」

  秦長青對血黨內部的事情並不瞭解, 但與地球人類有著血海深仇的蛇氏族屬於血黨,這讓他很在意。

  「血黨的情況很複雜, 他們自有一套規則,皇族如果強硬插手,必定會起衝突, 甚至暴發戰爭, 平民們如今平靜的生活也注定會被打破, 這不是我想看到的局面,希望你能理解。」藍斯年握住他的手,難得地用溫柔的聲音對他解釋。

  秦長青看他一眼,知道他看出了自己的心思, 對他笑了笑,微微搖頭示意自己不在意。他能理解藍斯年的難處,況且和蛇氏族有血海深仇的是地球人,沒有道理強求他為地球人報仇雪恨,更何況對於如今的地球來說,發展才是第一要務,報仇那是有底氣後才能做的事情。

  因為那個賭棍,沙曼最段時間恐怕也沒心思跟人生意,秦長青也懶得再去他的莊園演戲,跟著藍斯年直接回了皇宮。

  賭棍落在了藍斯年的手裡,最開始死撐著什麼也不肯說,他還打算等沙曼把他贖回去後再敲沙曼一筆,過自己的逍遙日子呢,可惜藍斯年那些心腹的手段,哪是一個好吃懶做的賭棍能承受得了的?他很快就撐不住鬆口,把他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地交待了出來。結合藍斯年的人查到的信息,他並沒有說謊。

  大約一個月之前,沙曼莊園來了一個男人,這個男人行容粗鄙,態度傲慢無禮,言辭粗俗且目中無人,但令所有人費解的是,莊園的主人沙曼男爵卻將他奉若上賓。而只有沙曼男爵自己知道,他當年費心掩蓋,以為無人知曉的一段往事,就這樣被人輕輕巧巧又充滿了惡意地翻了出來,令他猝不及防。

  「二十多年前,沙曼還是當時的四皇子,如今的皇帝陛下的近衛,但是這個卑鄙貪婪的小人,不但出賣了他的主人,還親手將他送進了地獄。」

  藍斯年斜靠坐在椅子下,修長有力的手指撐著下巴,英俊的臉被半掩在陰影中,面無表情地聽他述說著多年前自己所遭受的一切。

  賭棍被折騰得有點慘,不過他求饒鬆口快,精神還不錯,說起這些往事時,那張平凡的臉上再次露出譏諷的笑容。

  「沙曼早就與人有了骯髒的勾當,那天他聲稱自己家中有事,與同為四皇子侍衛的同事兼好友調換了輪班時間,但實際上正常上班的還是他!他藉著這段時間將年幼的四皇子帶走交給了潛藏在皇宮中的其他奸細,並且之後找到機會殺死了他的同事,然後將一切都推給對方!」

  「他以為沒有人知道他幹的好事,可誰讓皇宮裡人多眼雜呢!偏偏有我這麼個臨時被征去皇宮的花匠,把他自以為天衣無縫的計劃瞧得半點不漏,哈哈哈哈……」

  ……

  秦長青並沒有去聽審,藍斯年回來的時候臉色倒是很平靜,但是也不知道為什麼,秦長青總覺得他的心情很不好。

  「他交待了嗎?」

  「嗯,交待了。」藍斯年點點頭。

  秦長青又看了他一會兒,如果是以往被他這樣專注地看著,皇帝陛下一定會興奮得像打了雞血一樣恨不能化身為狼撲上去啃,但此時他明顯心不在焉,什麼也沒有注意到。

  秦長青不知道那個賭棍交待了什麼,但肯定跟藍斯年幼年的遭遇有關係,他沉默了一會兒,走到藍斯年身邊坐下。

  下陷的沙發終於驚動了兀自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藍斯年,他轉頭看了一眼秦長青,似乎是連開口都懶得費力氣了,用眼神無聲地詢問他。

  「需要我陪你嗎?」秦長青與他對視,認真地問。

  藍斯年想說他需要自己待一會兒,但是皇后這樣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他身上的感覺實在很好,他捨不得推開他,於是點了點頭。

  秦長青對他笑了笑,開始搜腸刮肚地想一些自己遇到的開心事跟他分享,可惜他這輩子最無憂無慮的是雙親去世之前,最青澀衝動的是阿華離開之前,明顯此時這兩樣經歷都不太合適。

  他想了半天,最後只好乾巴巴地說道:「秦煦回來後參加考試,老師說他成績有提高,請假這段時間課程也沒有拉下,都多虧了你們。」

  藍斯年點點頭,秦長青忽然想到了什麼,笑了一聲說道:「現在隊長他們都在努力學習帝國語言,秦煦答應負責聽他們背單詞,有不對的還要幫他們糾正,當上小老師了。」

  「崽兒很聰明。」藍斯年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顯然對小傢伙非常的滿意。

  秦長青見他終於有了反應,說起兒子來也停不下來。兩人就像大多數華夏家長那樣,兒子的一點小事兒,都能琢磨上半天,一點點跟學習有關的小要求,都會捧在掌心裡當聖旨,半點不敢怠慢……偏偏他們還樂在其中,每一樣都能翻出來津津樂道半天。

  兩人聊了一會兒,心情都好了起來。

  藍斯年還要繼續去追查沙曼的事情,陪他坐了一會兒,與他交換了一個親吻很快就離開了。

  秦長青獨自一人沉默了良久,直到旗風過來告訴他,親王妃親自過來了,大約是想問他給湖湛配藥的事情。秦長青這兩天忙著幫藍斯年探查沙曼莊園的事,這事被他耽擱了,聞言便去了藍斯年吩咐人給他準備的藥房。

  這兩天雖然在沙曼莊園,不過秦長青心中已經有了思路,也不至於臨時抓瞎。

  親王妃接到那個大大的中藥包時愣了一下,秦長青也有點想笑,不過他對帝國的科技是真不瞭解,也沒辦法把配好的中藥給提煉出來,只能用老辦法,用炭火和陶罐子把藥熬成藥汁,再想辦法讓昏迷的人吞下去。

  「謝謝皇后陛下,我這就送去讓湖湛服下。」親王妃對他非常的感激,並沒有因為這種吃藥方式看起來太老土,就質疑他的能力。

  「不用客氣。」秦長青搖了搖頭,見親王妃急著走,猶豫了一下問道,「王妃,可以讓侍叢們把藥送去湖家嗎?我……我有點事想請教您。」

  親王妃愣了一下,趕緊點頭道:「當然可以。」

  侍叢取了藥很快離開,秦長青請親王妃去了花園,又讓旗風準備了茶和點心。

  「皇后有什麼事想問我嗎?」親王妃見他一臉心事重重,主動問他。

  秦長青端著茶杯發了一會兒呆,好一會兒才開口問道:「王妃,您對陛下十歲時發生的事情瞭解多少?」

  王妃被他問得怔住了……

  ……

  藍斯年很晚才回來,回來後又在書房裡待了很久,一直到凌晨的時候,才把當年發生的一些事情理清。他捏了捏漲痛的額角,俊挺的臉上緩緩地爬上一絲疲憊。

  忽然,他抬頭看書房門口,緊接著大步走過去一把拉開房門,原本以為是誰站在門外想幹什麼,沒想到拉開門看到的是秦長青,微愣了一下。

  「我是不是打擾你了?」秦長青有點不好意思,他之前從王妃那裡聽到關於藍斯年幼年時的遭遇,只覺得渾身發冷,本能地想為他做點什麼,可惜他左等右等,那個原本整天圍在他身邊繞的人,這麼晚才回來,回來又立刻關進了書房,他根本見不到人,只好到書房外轉圈,沒想到還被抓了個正著。

  「當然沒有。」藍斯年忽然笑了,抬手給他整理了一下被揉得有點亂的頭髮,親暱地問,「還沒睡?」

  秦長青身高只有一米七八,比一米九的藍斯年矮了不少,此時微微抬頭望著這個彷彿能給人撐起整個世界一樣強大的男人,心中密密匝匝地生出許多似乎不太適合放在這人身上的憐惜之情。

  「他小時候有三位兄長,其他三個都比他大得多,似乎也更優秀,老大做事沉穩,敦厚仁善,老二雖然沒什麼天賦,在學術界卻也闖出自己的一片天地,老三……」

  回憶中,王妃說到這裡停頓了許久,直到她不知想起了什麼,眼眶泛紅,才繼續往下說。

  「老三天賦卓絕,才華橫溢,才剛剛成年不久,就已經站在了許多人只能仰望的位置,偏偏他待人和善,沒有半點皇族的架子,他身邊的平民朋友們都非常的喜歡他,他甚至一直鍾情一位妓子,認為就算是妓子,同樣擁有獲得愛情的權利……他是先皇的驕傲,許多貴族都曾暗自揣測先皇會將皇位傳給他,這些傳言先皇甚至是默認的,如果沒有發生那件事的話……」

  「困了?」藍斯年給他整理好了頭髮,低下頭,發現他漂亮的深褐色眼珠直愣愣地瞧著自己,有點好笑地在他臉上拍了拍,「怎麼在發呆?」

  秦長青還沉浸在親王妃跟他述說那些往事的震撼中,回過神搖了搖頭,拉著他往客廳走,一邊詢問他道:「要吃點夜宵嗎?」

  「餓了?這會兒廚房有吃的嗎?」藍斯年覺得今天的皇后真是格外的溫柔,害得他都不敢隨便耍流氓……咳,不是,是做點什麼跟皇后增進感情的事。

  「我給你做,吃酒釀湯圓嗎?」

  「哪是什麼?」

  「你吃就知道了。」

  「那好吧,都聽皇后的吩咐,我是一位愛護伴侶的好丈夫,不會因為這些瑣事和你吵架……」

  「那年陛下才剛剛六歲……他那天賦卓絕的三哥忽然叛變了,在遠離帝星域的花籐氏族中大肆屠戮,犯下了滔天大罪,舉國震驚,他帶著追隨他的人叛變了,那之後將近十年的時間裡老三一直在製造各種各樣的災難,成為人人憎恨的惡魔,後來,前去勸降他的老大被他親手殺死,並聲稱將他的屍體用來做人體實驗,先皇痛苦萬分,親自帶兵前往陣壓,最後親手殺死了這個他曾經最滿意最為之驕傲的兒子。」王妃說到這裡時,已經止不住眼眶中的眼淚,她親身經歷過那場皇室巨變,每每回憶起,總是後怕不已,差一點,整個藍氏就要沒了,她無法想像皇帝一家不在,獨留她那性格溫和但卻軟弱無能的丈夫處在強敵環飼的八氏族中會是什麼局面,是的,她很瞭解自己的丈夫,沒有皇帝一家,他們夫妻的下場一定會非常的淒慘。

  「老三叛變的時候陛下才六歲,他在叛變兩年後,殺死了老大,又兩年後,陛下十歲時突然被人擄走,所有人都說是老三干的……尚年幼的陛下被帶走後一直杳無音訊,直到六年後,被先皇在一個地下實驗室裡找到……」

  秦長青圍上圍裙,盛了一碗師姐沈於霜給他準備的甜酒釀放水在火上煮開,然後放了一些糯米湯圓在裡面慢慢煮。

  他握著長柄勺慢慢攪拌鍋裡的酒釀湯圓,腦中還在不停地播放著親王妃絮絮叨叨說個不停的聲音。

  「陛下的母親在他出生後不久就去世了,我應先皇的要求隨他去那間地下室裡接他……」親王妃說到這裡時已經忍不住流出了眼淚,「那是我第一次親身感受到,身處地獄是什麼滋味,恐怕窮極人們的想像力,也無法想像那是怎樣寒徹骨髓的絕望,那個地方到處都是慘白色的,白得彷彿沒有任何陰影,白得也沒有一絲生氣,年少的陛下雖然身體已經抽長長高,但是卻瘦得只剩下一層皮包在骨頭上……我們進去的時候,他被許多束縛帶捆在冰冷的鐵床上,睜著一雙空洞的大眼睛就那樣望著我們,就和那個大得走不到盡頭的地下實驗室一樣,沒有絲毫生氣,彷彿活著的只是一具被折磨得脫了形的身體……」

  回憶起那些本以為已經遠去的往事,親王妃仍然泣不成聲,好幾次都無法繼續說下去。

  「後來從那個地下實驗室裡找到的一些散亂資料中,我們才知道這六年陛下一直被捆在那個鐵床上,待在一個狹小的房間中,每天被人推出去做實驗,直到他的身體承受不住被推回去,第二天繼續如此……如此往復不知天日,沒有任何希望,直到先皇花費了極大的代價,終於找到他的下落……」

  「陛下在那六年的囚禁中身體早就被折磨垮了,調養了兩年也沒任何好轉,先皇先後失去了兩個最優秀的兒子,其中一個還是他親手殺死的,剩下的二兒子也在戰爭中不知去向,年級最小的兒子又被折磨成這樣,經歷骨肉相殘的悲劇,先皇鬱結於心,身體的情況慢慢變得很糟糕,為了能讓尚年幼的陛下恢復健康,我不知道先皇用了什麼辦法,讓陛下在昏睡中調養身體,而這一等就是八年,等八年後陛下終於醒過來,先皇的身體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安排他登基後很快就走了,原本熱熱鬧鬧的皇宮,就只剩下陛下一個人了……」

  親王妃哽咽著,用惆悵又難過的語氣輕聲說道:「我記得我剛剛嫁給親王殿下時,陛下才剛出生不久,先皇身體強壯,他一直對我們說,他這輩子最得意的就是自己的四個孩子,稱他們是他此生最了不起的傑作……誰也沒有想到,命運如此殘酷,短短不過十年時間,一切全都變了,先皇到死都無法閉上眼睛,他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他的兒子們最後會落到這個下場,我覺得不止他想不明白,恐怕沒有誰能想明白,這一切究竟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

  「親親,你今天怎麼了?」

  秦長青回過神,發現鍋裡的甜酒釀沸騰得都快要翻出沿了。藍斯年從他身後將人抱住,一手越過他關掉了火,避免了酒釀翻出鍋的慘劇,然後用他鐵鉗一般的手臂將自家皇后輕鬆地抱了起來,笑瞇瞇放到灶台上壓著。

  秦長青扶住他的手臂,控制不住地去想像那個時候的藍斯年是什麼樣子的,做為一名醫生,他見過各種各樣被病痛折磨得脫形的病人,可以很輕易地想像出來那是一副怎樣的畫面。但他偏偏無法把那些畫面按在藍斯年身上,這個人這麼無賴,這麼精力充沛,這麼……強大,他怎麼會經歷那麼殘酷的事?老天爺不是應該厚待他嗎?

  「……再不回神我親你咯。」藍斯年握住他的下巴抬起來,笑瞇瞇作勢靠近他的臉。

  秦長青眨了眨眼睛,終於把焦聚對準了眼前不斷放大的俊臉,一巴掌摀住他的臉,惡狠狠瞪他道:「幹什麼?」

  被他摀住半張臉的皇帝陛下,漂亮的寶石藍雙眼中盛滿了笑意,深深地注視著他,秦長青就感覺到自己的手心,忽然被一條濕漉漉又溫熱的舌頭舔了一下,整個人都忍不住顫了一下。

  他驚得趕緊收回手,「你幹什麼你?」

  「舔舔我的皇后啊,皇后甜甜的,好吃。」藍斯年一臉笑嘻嘻,邊說邊用他的大舌頭舔自己的嘴唇,滿溢的色氣讓人控制不住地臉紅心跳。

  秦長青:「……」

  ……他實在有點無法把王妃口中那個人和面前的人融合到一起,或者說他實在想像不出這中間,這人究竟又經歷了什麼,明明經歷過這種殘酷黑暗往事的人,不應該更穩重或者更陰沉嗎?或者變成一個性格黑暗的危險份子、大變態也說得通啊,為什麼這人偏偏就跳過了這一步,直接進化成了大流氓?

  皇后陛下百思不得其解,這絕對是帝國的一大謎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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