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妖道再臨》第42章
第42章 塢城篇:兄弟
因為下了大雪,盧元鶴睡覺又不老實,老愛動手動腳地,還愛搶被子,所以白鷴很早就起來了。
起來之後就看見白隱在院子裡練劍。
外頭還是冰天雪地,雪雖然小了一些,可天氣變的更冷。白隱穿的卻單薄,他練劍的時候英姿颯爽,極為俊逸飄灑,甚是好看。白鷴抱著手臂站在廊下,喊道:「師叔,你怎麼起的這樣早。」
白隱「嗯」了一聲,這才收了劍,額頭上已經是細密汗珠。
他隨白隱進了屋,見林雲深還在床上躺著,卻也已經醒了,看見他來,就笑了笑。
他覺得今天的楊師叔有些不尋常,似乎格外溫順老實。
「我今日要和林姑娘一起去查案,就讓白鷴陪著你,」白鷴擦了擦臉上汗水,扭頭看向白鷴:「你楊師叔我就交給你了。」
「師叔放心。」
白隱走了之後,白鷴就在屋裡頭坐著,可是他本是老實人,以前林雲深插科打諢,倒也相處自在。今日不知道這楊師叔怎麼了,賴在床上,也不說話,只枕著胳膊呆呆地出神。白鷴就想到了盧元鶴的好處來。這盧公子雖然一把年紀卻動如瘋兔,但有他在,還真不會冷場。於是他便起來去了隔壁,叫盧元鶴起床。
誰知道推門進去,盧元鶴卻不在。
快到午飯的時候,盧元鶴才回來了,懷裡卻抱著一盆白梅花。
「你們快來看看我這梅花,這可是稀罕貨。」
白鷴說:「你消失了一晌,就為了買一盆白梅?」
「小伙子,說你見識淺薄,但你不該也覺得我盧元鶴見識淺薄吧。這可不是普通的白梅,」他說著放到桌子上,扭頭看向林雲深:「這是灑金梅,你們沒見過吧?」
「灑金梅?」
「就是可以變顏色的那種?」林雲深問。
「沒錯!」盧元鶴獻寶似的說:「這可比一般的灑金梅還要稀罕,開了之後,至少能變兩種顏色,甚至三四種顏色。剛開的花是全白色,不久,梅花邊緣會出現點點粉紅斑,並慢慢向花心擴展,最後梅花的粉紅色連成一片,甚至會出現綠斑的灑金梅。」(引自百科)
盧元鶴說:「怎麼樣,我對你好吧,知道你臥床煩悶,買了這麼稀罕的花給你解悶。」
「你哪來的錢,你不是沒錢麼?」
盧元鶴就笑瞇瞇地看向白鷴,白鷴驚道:「你又偷我的錢!」
「什麼叫偷,我是借,以後千倍百倍地還你!」
林雲深趴在床上,撥弄了一下那花骨朵:「要說梅花,昨日我跟白隱去了陳家,陳家院子裡的梅花可真多,我看有好多顏色,一滿院子都是梅花香氣。」
「你們去了陳家?」盧元鶴道:「他家的門主,可不是個好相與的人,脾氣怪的很。」
「怎麼個怪法?」
「他人品不行啊。關於陳家的事,想來你沒有聽說過吧。」
「聽白隱講過一點,我對這些名門正派的事,向來不感興趣。」
盧元鶴一聽就搬了條板凳坐在床前,又覺得不舒服,脫了鞋就往床上爬。白鷴拉住他:「你要做什麼?」
「講故事啊,自然要怎麼舒服怎麼講,被窩裡暖和。」
他說著就鑽了進去,拿被子蓋住了腿,盤坐在床上:「這陳秋靈啊,據說他不是什麼好人。你知道陳老門主有兩個兒子,雙生子,兩個兒子長的一個模樣。但是這一母同胞的雙生子,性子卻截然不同。長子陳明月,字照之,那才是真的風流人物,溫潤如玉,瀟灑倜儻,很愛與人結交,朋友遍佈五湖四海。按照玄門世家的傳統,長子是要承襲門主之位的,但是這陳明月偏偏修習陰山術……就是林雲深修的那一道……」他看了白鷴一眼,顯然在給他解釋:「名門正派的長子,卻修習陰邪之術,自然不能再承襲門主之位。可是這陳明月呢,是偷偷修習,一開始並無人知道。後來他被人舉報了,結果落了個被誅殺的下場,而舉報他的人,據說就是陳秋靈。」
「據說?」
「這種機密之事,當然只能據說,都是自己的兒子,陳老門主怎麼可能洩露是誰舉報!」盧元鶴面色嚴肅起來:「咱們再說這陳家的老二陳秋靈,陳秋靈,字楓晚,可他原來不是叫這個名字,他原來名字叫陳星河。當年陳夫人生了雙生子,那可是大喜事,陳老門主為長子取名陳明月,次子取名陳星河,取的是星月交輝之意。可這陳秋靈和他兄長卻是正好相反的性子,他自幼便不合群,頗有些乖戾之處……這倒也很像林雲深……你怎麼這麼看我?啊,好好好,不說林雲深了……原本他是要走仕途的,可是據說他這人從小便愛玄學,想要走玄門,可是他走玄門,也做不了陳氏門主啊。畢竟有一個聲名遠勝於他的哥哥。當時陳明月結交了一個西南來的巫覡,據說叫什麼道的,這人雖然出身不怎麼樣,但是據聞相貌清朗,瀟灑磊落,許多玄門高人都愛與他結交,陳明月這麼好交際的一個人,自然把他奉為座上賓。兩人也是相見恨晚,常常一起研修道術。只可惜這巫覡在陳家久了,一來二往,也就與陳家老二陳星河熟悉了。陳星河假意與他交好,結果掌握了確鑿的證據,在陳老門主壽宴之上,親自舉報了自己的哥哥。這還了得,氣的陳老門主當下幾乎吐血而亡,這陳明月也就此走到了盡頭,最後自殺身亡了。他死了之後,老門主也哀痛過度病逝了,陳秋靈便承襲了陳氏門主的位置。」
「與他們結交的那位巫覡,可就是你在夜郎城認識的那一個,叫巫行道的?」
盧元鶴搖頭:「這我哪知道。巫行道?你又是從哪裡知道的這個名字。好像是這個名字。你知道陳家在四大玄門世家當中勢力最弱,我們盧氏與他們家來往不多,我不清楚。」
「照盧公子剛才所說,這陳秋靈的確夠狠毒的,為了門主之位,竟然舉報自己的親兄弟。」白鷴說:「只是可惜了那位陳大公子。」
林雲深搖頭說:「這種事都是你傳我,我傳你,傳來傳去便變了味道,當中有幾分真幾分假,還真不好說。」
盧元鶴聽了這話嘿嘿一笑:「我還有個春情蕩漾的版本,你要不要聽?」
「不停,免得白隱回來,說我教壞了他的侄子。」
白鷴忙道:「楊師叔,我沒事的,你們說你們的。」
盧元鶴拍了一下膝蓋說:「男人不壞,怎麼會有人愛?」他說著就往床沿上挪了挪,更靠近了白鷴一些,頗有些不懷好意地說:「聽說陳氏兄弟反目,和門主之位有點關係,但更與一個人有關……」
林雲深問:「巫行道?」
「不錯!」盧元鶴嘴角露出幾分色瞇瞇地味道來:「聽說這三個人之間,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白鷴茫然,林雲深則嘲笑說:「既然是不可告人的秘密,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啊,」盧元鶴說:「有傳聞說,這巫行道和陳明月當年交好,到了幾乎同起同臥的地步……嘖嘖嘖,就像是那夫妻一樣,片刻不離。你想這巫行道風姿卓然,瀟灑俊逸,這樣的男子誰看了不是賞心悅目。他在陳家住的久了,這陳老二低頭不見抬頭見的,竟也對哥哥的這位道侶動了心。奈何人家是神仙眷侶,你一個陳秋靈,性子孤僻不合群,那巫行道如何看得上他呢。這陳秋靈便惱羞成怒,我既然得不到你,那別人也休想得到,於是便借刀殺人,逼死了自己的親哥哥。聽說他的腿,就是在殺他哥哥的時候受了重傷,走路很是不方便,可他好面子,在人跟前總是用靈力強行止痛行走,聽說他膝蓋全都壞了,每走一步都生不如死呢。」
「然後呢,那陳秋靈和那位巫覡……」白鷴顯然已經入戲,皺著眉頭問道:「若傳聞是真,他殺了自己的哥哥,那個巫覡更不可能跟他怎麼樣了吧?」
「那是自然!若是有人殺了你媳婦,逼你娶他,你願意?!」
白鷴臉色漲得通紅:「這……你這是什麼話?!」
盧元鶴哈哈大笑說:「我這是打比方啊。那巫行道後來就不知所蹤了,有人說他隱居去了,也有人說他被陳秋靈一塊殺了,還有人說他是個癡情種,殉情死了。嘖嘖嘖,這可是香艷舊聞啊。如今道士也可以娶妻,這種斷袖艷事可是越來越少了。」
白鷴越聽臉色越紅,盧元鶴見他害臊侷促,那玩心更重,便要調戲他。林雲深笑瞇瞇看著,蹬了他一腳,卻也沒阻止他。盧元鶴說:「你不信?你年紀太小不知道,又跟著這麼一個不通風情的師叔,這種事自然聽說的少。我告訴你,原來修道之人是不可以成親的,因此玄門之中全都是一群光棍,一群男人朝夕相處,又沒有女人,自然生出許多斷袖之事來。後來斷袖成風,竟然到了宮裡面,太子無鸞竟然愛上了東宮的一名謀士。皇帝因此大怒,嚴查斷袖之事。但人都有七情六慾,怎麼斷的盡呢,於是當時的宰相房子器諫言,這才允許道士娶妻。
自打那以後,斷袖和獨身的道士便少的多了,不過雖然如此,但還是有很多道人一生不近女色,倒是頗值得玩味,比如你們白家的名人,朝廷天師白沖之,隱居於深山,年近五十也未曾娶妻,這你總知道吧?」
這一下白鷴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滿臉通紅怒氣沖沖:「莫要胡說八道,污蔑我白家天師!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盧元鶴和林雲深都哈哈大笑起來。林雲深咳嗽了兩聲,笑著說:「白鷴老實,你還逗他,我看你是皮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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