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因為上次跟林母談過,林琴琴天天回家都怕被林母問有關秦洛的事,誰知這天她下課剛走出校門口,就看到林母站在校門口等她,「媽,你怎麼來了?」林琴琴快步走上前,以為發生了什麼事,一臉擔憂地問著。
「你先別問了,先跟媽去你爸的公司。」林母招了計程車,拉著她上車。
二十分鐘後,車子停在林父公司租承的商業大樓門口,林母付錢後又催著林琴琴下車。
進入大樓後,搭上電梯,這一路上林母的表情都顯得凝重,而林琴琴以為是公司出了什麼事,也不敢多出聲,默默地跟著林母。
當兩人來到林父的辦公室時,除了林父外,辦公室裡還多了一個中年男子和一位打扮貴氣的婦人。林琴琴一眼見到那婦人時,小臉倏地刷白,那婦人不是別人,正是喬震剛的母親。
她怎麼會在這裡?林琴琴的身子呆若木雞地僵在原地,林母見狀,拉了她一把要她坐下。
其實喬母今天可是有備而來的,她跟喬父早就讓人打聽清楚了,林琴琴接近秦洛說破了就是為了錢,果然就如她所想的是個愛慕虛榮的女人,為此她找人聯絡林父,為了讓林琴琴跟兒子斷了連絡,她決定出手讓林父公司的財務困難能順利解決,而條件是不準林琴琴跟兒子再見面。
當喬母把來的目的說完了,林琴琴的臉色隨著喬母的話越發蒼白。林父聽完,一臉凝重,不發一言,而坐在林琴琴身邊的林母則是瞪大眼尖聲問:「琴琴,這是真的嗎?你真的跟喬太太的兒子上床了?」林母難以置信一向保守又乖巧的林琴琴會跟男人玩一夜情。
「媽,不是你想的那樣。」她也是被迫的,那時她醉了,而且她也有反抗,只是喬震剛不肯放過她。
「你怎麼會這麼不自愛,怎麼可以這麼隨便就跟男人上床,這種事要是被傳開了,你要爸媽的臉往哪裡擺?明明都跟秦洛在約會交往了,竟然還去勾引喬太太的兒子,你這麼隨便,外面的人肯定都以為我們家沒家教,說不定連你妹都被當成不自愛的女孩,這你不是害了你妹嗎?」
林琴琴本來委屈地想要為自己辯解,但林母的話卻刺得她掀了掀嘴唇卻不知要怎麼出口,她沒想過害任何人,她真的不是故意的,那時她一直都說不要,可是喬震剛不放過她。
「好了、好了,我今天來這裡並不是為了看你們怎麼管教女兒,我只是要告訴你們,我們喬家不是你女兒可以高攀得起的。我查過了,你們公司有財務問題,反正我本來就打算拿錢打發你們女兒。
這位是我們喬家旗下銀行的經理,關於你們公司要的貸款他可以馬上處理,不過條件是不準再跟我兒子有任何糾纏,也不要跟我玩未婚生子的把戲,我們喬家不認來路不明的血統。」
喬母的話說得直接,坐在喬母身邊的中年男子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文件遞給林父,「林先生,這裡是貸款的文件,你看過後若是沒有問題,請在文件上簽名。」
林父怔怔地接過文件,與林母對視了一眼。
林母見狀,討好地笑著對高傲自負的喬母說:「喬太太,你放心,我一定會讓我女兒離你兒子遠遠的,就算看到了也會當陌生人路過。」這是多難得的機會,只要這個文件簽了,林父公司的問題就解決了。
「媽……」
「你不要說話,我跟你說,你以後不準再去找人家的兒子了,懂嗎?」林母轉頭看林琴琴時,馬上換了強硬語氣警告著。
「我沒有……」她根本沒有喬震剛的聯絡方式,怎麼可能找他。
林母一聽,又討好地跟喬母再三保證,「喬太太你放心,我女兒都說了不會了,我也會好好管住她,不讓她再去打擾你兒子。」
喬母冷一臉不耐煩地哼了聲,心想果然是有什麼父母就有什麼子女,女兒愛慕虛榮,父母為了錢也可以賣女兒,這種人她見多了,打心裡就瞧不起,「那就文件簽一簽,我還趕時間。」喬母催促著。
林父轉頭看著小臉低低的,委屈得像是要哭出來的林琴琴,心裡很是掙扎,這女兒雖不是親生的,但還是叫了他這麼多年的爸爸,如果她跟這位喬太太的兒子是互相喜愛,那他這份文件簽下去不是等於在拆散她的幸福嗎?
「老公,你還在猶豫什麼,趕快簽啊。」林母見林父遲遲不動筆,伸手推了推他的手臂。
林父又看了林母一眼,最後嘆了口氣後在文件上簽下了名字。
「還有你們最好帶你們的女兒去醫院檢查看看,若是懷孕了最好是馬上拿掉,不要到時還跑來找我們認親,我們家一概不承認。若是需要錢拿掉孩子,這筆錢我們喬家還出得起。」喬母話說得刻薄。
林琴琴覺得自己像是要坐不住地只想離開,她不懂為什麼自己要坐在這裡被人家這麼侮辱。
林母本是還掛著笑的臉上,在喬母這麼說時也有些掛不住了,畢竟還是自己的女兒,可掛不住還是要忍住,「喬太太,你放心,肯定不會有半路認親的事發生,真不小心懷孕了,我會要她拿掉,不會讓她生下來的。」
「那就好。」喬母滿意地點點頭,心想林家看在錢的面子上,應該不敢唬弄她才是。
從頭到尾沒多看林琴琴一眼,她起身,「既然文件也簽好了,條件也談好了,那就這樣了。」喬母拿了包包就走人。
一旁的中年男子也在整理好文件後起身,並且讓林父明天到銀行。
當兩人離開後,林琴琴也緩緩起身,林母見她轉身要走,「琴琴,你要去哪裡?」
「我忘了下午跟教授約好要交報告,我先回學校去了。」林琴琴輕聲回答。頭低低地看著包包,沒往林母的方向看去。
「要不要跟爸媽一起吃過午餐再回學校?」
「不用了,我怕遲到。」林琴琴說完,快步走出林父的辦公室。
當步出商業大樓後,林琴琴看著人來人往的馬路,她一時有些茫然,望了望四周,竟不知要去哪裡。
她其實沒有跟教授有約,也沒有報告要交,但她就是不想再待下去,她覺得在林父簽下那份文件時,心口處好像被人敲破了一個洞,不知從哪裡吹來的風一陣一陣地吹著,她覺得心口很涼很涼。然後她就哭了,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知道她一路邊哭邊走。當天黑時,路邊華燈四起,她卻不想回家,不想回到那個她待了十多年的家。
事實真的很殘酷,原來為了錢,她的爸媽可以不問理由地把她賣了,他們甚至沒有問她為什麼會跟喬震剛上床,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在他們眼中,原來她比不上錢重要。
本來因為喬家的介入,本來沒有任何一家銀行願意貸款給林父,甚至有銀行員工謠傳林父的公司撐不過幾個月,肯定要破產倒閉。可才短短幾天的時間,林父公司的財務問題不但解決了,甚至還攀上了喬家這家全台灣最大金控公司。
這日,林琴琴剛從校門口出來,再不到兩個月她就要大學畢業了,這陣子她雖然沒有課,卻還是選擇天天到學校。
自從那天的事發生過後她的爸媽對她的態度變了,而她也變得比以前更安靜,大部份時間她都是一個人待在房間。
沒有人再提起喬震剛這個人,好像他不曾出現過一樣,但林琴琴知道這個人並沒有消失,她的爸媽隨時都在擔心她是不是會再跟喬震剛見面,所以他們會查看她的手機,他們開始規定她回家的時間,甚至她要跟哪個朋友出去都要跟他們說。看似關心,可林琴琴明白那是怕喬家反悔,只是她沒有勇氣說出來。
因為一邊想著心事,一邊走出校門口,林琴琴沒多注意左右來車,當她剛要走去公車站搭車去市區閒逛時,卻被不遠處的喇叭聲給嚇了一跳,她抬頭看去,是一輛黑色的名貴跑車,然後她從降下的車窗看到車子裡頭的人時,她表情一僵,整個人定在原地。
她心裡告訴自己趕快跑,不然會有麻煩,可是她的雙腿卻一動也不動地定在哪裡,然後她看到喬震剛高大的身子走出車子。
當他來到她面前時,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一步,她沒忘掉林母天天在她耳邊的提醒跟警告,也沒有忘記喬母那時的刻薄及瞧不起。她從沒想過高攀那些有錢人家,她只想要平凡地畢業、工作、結婚、生子,平平淡淡地過日子,可老天爺似乎要跟她作對,在喬震剛消失了近兩個多月後,又讓他出現了。
「跟我走。」
林琴琴緩緩搖頭,不想跟他說話,她像是突然回過神,往旁移了一步,想要越過他。
「你想去哪裡?」喬震剛見她不想跟自己對話,她往左移一步,他就往左擋她去路;她往右移一步,他又往右擋她去路。
就這麼來來回回了幾次,林琴琴不想再跟他這麼糾纏下去,她轉身想往後跑,想要躲他躲得遠遠的,這個人是她的剋星,因為他,她的生活才會變得這麼悲慘。可惜,她才剛往後轉,腳都還沒來得及邁開一步,就被身後的喬震剛扯住手臂。
「跟我走。」
「你放開我。」林琴琴不想在大馬路上跟他拉拉扯扯,不管是他的人還是他開的車都太過顯眼,而她平淡過頭了,不想成為別人的注目焦點,特別是若被她爸媽發現,那就更難說清楚了。
只是不管她怎麼拉扯扭動就是掙不開喬震剛的箝制,他手長腳長、精瘦有力,她胳臂細又嬌小,哪裡抵得過他的力氣。不過一會工夫,就被他拖著往他的車子走去,「我不要跟你走,你快放開我!」林琴琴嚇壞了,她的臉上滿是驚慌的表情,對這個男人的印象是他曾不顧她的意願強佔了她的身子,她怕跟他獨處,也怕再被人誤解。
只是她的掙扎反抗喬震剛根本不理會,三兩下就將她給丟進車子裡,不管路人詫異的目光,當林琴琴想逃跑時,喬震剛甚至撂話,再敢跑,他就當眾吻她。
這個警告很快得到了效果,林琴琴被嚇得不輕,哪裡還敢逃,坐在副駕駛座上動都不敢多動一下,就連車子都駛上馬路了,她還很努力地往車門邊縮去。
喬震剛邊開車邊轉頭瞥了林琴琴一眼,見她此時聽話地坐在車裡,臉上寫滿不安,猶如他是什麼生猛野獸,隨時會將她給吃了。
當車子在停紅綠燈時,林琴琴只顧著看車窗外,等她發現時,喬震剛已傾身向她。
「你要幹什麼?」大馬路上,喬震剛的車停在路上,他解開安全帶朝她靠近,林琴琴急得更往車門邊縮去,還不忘伸手推他。
「不要動來動去,我在繫安全帶!」雖然她的力道不大,但被她連連又拍又推了幾下,拉在手上的安全帶一直扣不上,教他忍不住低吼了一聲。
原來是林琴琴因為太緊張,上車後忘了繫安全帶,喬震剛瞧見後想幫她繫上,沒想到卻被她誤以為他別有用心,也跟著動怒了。
林琴琴聽他一吼,低頭一看,才發現他真的是在幫自己繫安全帶,可她又不想開口說謝謝,是他強行帶他上車,她根本就沒有想見他。
再說他繫安全帶有必要靠她這麼近嗎,因為是密閉空間,屬於他身上的獨特氣息因為他的靠近而散在她鼻息間,這讓她想到那一晚他壓在她身上時的味道,那一夜是她的惡夢,她不願回想。
因此她忙將頭偏過去,只留一個後腦勺給他,雙手則是緊緊捉住膝上的包包,想要隱藏她心裡的害怕。
當安全帶繫好後,喬震剛隨手拉過自己的安全帶繫好,可他的視線卻沒有離開林琴琴,打量地看著她今天的打扮,黑色牛仔褲跟白色T恤,過肩直髮紮了馬尾,露出秀氣潔白的頸項,而他本來留下的紅痕早不復在。
林琴琴沒發覺喬震剛的注視,當她再轉頭看向他時,車子已經又往前行駛,而他也正熟練地操控著方向盤筆直地盯著前方。
「你要帶我去哪裡?」離她回家的時間還有兩個小時,每天她出門前都要跟林母報備幾點回家,如果她晚歸了,會有好一陣子天天被電話追問行蹤,有了幾次經驗後,她都會提早回家。
喬震剛沒有回她,而是繼續盯著前方。
「我不能太晚回家,七點前我一定要回家。」
喬震剛轉頭瞥了她一眼,而後又轉回去看前方,「我媽找過你。」這話不是用問話,而是肯定的話。
聽到喬母這個人,林琴琴的身子僵了一下,而後緩緩地嗯一聲點頭。
「她拿多少錢打發你?」喬震剛高中就被送出國,歷任女朋友都在國外,喬母管不了,但喬震剛了解他媽的脾氣,只要一有事,就是拿錢擺平。
林琴琴捉著包包的手指緊得泛白,她掀了掀嘴唇,吐出了一句不知道。
她的話讓喬震剛挑眉,其實他今天找上林琴琴,不過是昨晚聽管家不小心說漏了嘴,他才知道原來他爸媽背著他找過林琴琴,而且還用錢打發她。
一般來說,女人跟他上床,下床後他就當陌生人,因為大部份的女人跟他上床都是你情我願、各取所需,他沒必要負什麼責任。
可是他沒有忘記那一晚是林琴琴的初夜,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而上床並不是她自願,甚至也不是她找上他,而是他故意的安排。
錢對他而言一直以來都是個數字,喬家的錢就算他當個扶不起的阿斗,一輩子隨意揮霍只怕也花不完,可當他聽到他爸媽找上她,而且還拿錢打發她時,不知為什麼他竟萌生了找她的念頭。而找她做什麼他並不清楚,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要帶她去哪裡,只是開著車漫無目標地在市區打轉。
他以為她當初會找上秦洛肯定是為了錢,而上床後,他其實以為她會拿初夜當理由,大吵大鬧地獅子大開口跟他要錢。不過他等了很多天,她並沒有找上門,這也跟他以為的她不同,他以為她是愛錢的女生,耍著心機想攀上有錢人,所以才會找上秦洛。
「如果你問完了,我要下車了。」林琴琴也看出了他根本是開著車在市區的路上打轉,「我沒有懷孕,以後也不會糾纏你,請你放心。」
林琴琴的聲音屬於輕細的,但不知為什麼喬震剛就覺得她說的每個字都重得敲在他心坎上,看她急著跟他撇清關係的態度,特別讓他不爽快。長這麼大他還不曾被女人嫌棄過,巴結、討好他的女人不知有多少,她卻這麼不知好歹地無時無刻在跟他劃清關係,當他是害蟲、下三濫嗎。
「你知不知道你如果得罪我的下場是什麼?」男人都有劣根性,特別是有權有勢又有錢的男人,總看不慣女人對他的輕忽,喬震剛正好就是這樣的男人,他習慣了女人的注目,這麼被無視他不習慣,所以他拿話來威脅她,她想避開他,那他就讓她知道他有多大能耐。
林琴琴僵著表情看了他一眼,隨後馬上移開臉,她不懂他為什麼又生氣了,那低沉的聲音透露了不悅的情緒,而他英俊的五官繃緊,這些日子她唯一看會的就是看人臉色,所以她知道喬震剛在生氣,而她不知道自己哪裡惹著他了,「你是有錢人,一旦要耍手段,我的日子應該不會太好過。」她老實說著。與喬震剛作對,她是永遠的弱勢,不可能有勝算。
「你要不要跟我交往?」
「你說要我跟你交往。」林琴琴以為自己聽錯了,傻傻地重複了他的話。
而喬震剛默不作聲地開車,等著她的回答。只是數分鐘後還是得不到她的回覆。
「你只要回答我要不要跟我交往就好,其它的不用多想。」
「是為了打發時間嗎?」其實前不久她不小心聽到她媽跟朋友聊天,才知道原來秦洛對她從來都不是認真的,他跟她約會不過是為了打發時間,她只是他在台灣閒遐無聊時的調劑。
「可以這麼說。」喬震剛老實說,畢竟他對林琴琴並沒有感情,有的不過是那一夜喜歡上她的身子,而他從不虧待自己,既然喜歡她的身子,他就想再要,要到他厭倦為止。
她沒想過當這些有錢人的玩意,那一夜純屬意外,「你想用錢跟我交往?」
「你要這樣麼想也可以,你只要跟我說要還是不要就可以。」
「所以除了錢,你什麼都不會給我?」
「你到底想說什麼?沒錯,我就是想用錢跟你交易,你陪我上床打發時間,我用金錢滿足你,這有什麼不對嗎?」喬震剛從不是個有耐性的人,今天找上林琴琴不過是為了那晚之後對她的身子還有眷戀,想要再得到。
「沒有不對。」林琴琴從他不耐的語氣聽出他的不悅,而她不懂他為什麼不高興。
「那就我問什麼,你回我什麼,我不喜歡不懂聽話女人。」
「可是我沒有要你喜歡,你提出來的要求我做不到,請你讓我下車,以後我跟你不要再有牽扯。你要打發時間,去找可以陪你的女人,我不是那種女人,請你不要拿錢跟我說話。」
「你在跟我玩遊戲?」女人喬震剛見多了,像林琴琴這種一開始說不要,最後又自己找上門的見過,最後還不是哭著拿錢走人。
「我不懂什麼玩遊戲,我只知道你找錯人了,我不想跟你用錢交往,這也不行嗎。」
「你如果不要用錢交往,當初為什麼找上秦洛,不要告訴我,你愛他。」
林琴琴被他一說,表情倏地更蒼白了,捉緊包包的手顫抖著,「對,我愛他,所以我不能跟你交往,這個答案你滿意嗎?」林琴琴心想,她的話應該會讓喬震剛不再找她,甚至不樂於看到她,剛好她可以躲得遠遠的,再也不跟這些有錢人打交道,還她清靜的日子。
「該死!」喬震剛咒罵了一聲,而後瞪了她一眼,「你敢把剛說話再說一次。」
「我不喜歡你,我不想跟你交往。」她本來就是個平凡的人,是他的出現跟蠻橫打亂了她的生活,把她平靜的生活攪得亂七八糟,如果可以她希望不曾遇見他過,那一夜也從不曾發生。
就在她才說完,下一秒,喬震剛將車子停在路邊,看都不看她一眼地冷聲道:「下車。」
因為他的緊急煞車,林琴琴的身子被突來的車速及煞車給震了幾下,驚魂未定的她還沒會意過來他的話,耳邊又傳來他更大的吼聲,「下車!」
林琴琴這下子終於明白他是在趕她下車,原來是想放過她了。她沒多說什麼,甚至是不敢多看他沉下的表情,抖著手想解開安全帶,可不知是她的手抖得太厲害了還是怎麼了,她就是解不開。
喬震剛見她的手在那裡撥弄了好半晌,卻還是解不開安全帶的暗扣時,他冷嘲了,「想跟我玩欲擒故縱嗎?」
林琴琴沒搭理他,只是急著用手壓著安全帶的暗扣,想要趕快解開離開這輛車子,最好一輩子都不要再見到這男人最好。
「該死!」喬震剛見她還是解不開,忍不住又低聲咒罵。
林琴琴急得不得了,連頭都不敢抬,因為害怕,委屈得眼眶又紅了,也在這時,安全帶的暗扣「叩」的一聲終於解開了。林琴琴拉開安全帶,拿著包包頭也不回地拉開車門像是逃命似的下了車。
當她車門才剛關上,身子都還來不及站穩,喬震剛油門一踩,車子已經揚長而去了。
站在大馬路邊,林琴琴捉著包包想,應該不會有下一次了,這人這麼討厭她,直接在半路將她趕下車,之後應該不會再想跟她有牽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