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十六進八

　小組賽結束後， 秦陌帶著隊友們到酒店附近的餐廳吃了頓大餐——沈河能從小組出線算是個意外的驚喜， 確實值得好好慶祝一番。

　飯局上， 沈河也顯得非常興奮， 不斷地給秦陌夾菜：「師父吃這個， 我能出線都是你教的好， 嘿嘿。」

　小徒弟並沒有洋洋得意， 反而把師父的恩情時刻記在心裡， 這麼乖的徒弟秦陌當然十分喜愛，一向冷淡的臉色，也因此緩和了不少。

　小組賽和接下來的淘汰賽是連著來的， 中間沒有休息的時間，吃過飯後大家就早早回酒店休息，秦陌用筆記本電腦打開官網再次看了眼對陣安排表——明天上午九點是A組和E組的對決， 第一場林曜VS初建新， 第二場秦陌VS景陽。

　他的對手景陽是離火戰隊的副隊長，有傳言說， 景陽本是俱樂部重點培養的天才少年，被聶雨竹點名帶到離火戰隊， 開闢獨步江湖項目。

　離火戰隊的正副隊比較奇怪， 隊長聶雨竹沉穩老辣，今年已經二十三歲了，是獨步聯盟年紀最大的一位選手，而副隊長景陽卻是個十六歲的少年，是獨步聯盟目前年紀最小的一位。一個最大的帶著一個最小的， 似乎也沒有什麼代溝？

　不同於沈河的活潑和話癆，景陽這個少年看上去很斯文，平時也不怎麼說話，整天安靜地跟在聶隊後面，就像一個跟著老師去參加競賽的乖學生。每次記者採訪他的時候，他就把話筒遞給聶隊，然後聶隊幫著他回答，回答完了，景陽再把話筒遞迴給記者，記者們就給他取了個外號叫「傳話筒」。

　然而他看上去溫順乖巧，還有些少年不諳世事的單純和羞澀，可在賽場上的打法卻極為熱血激進。

　秦陌之前看了全部的小組賽，對E組的景陽印象非常深刻，他很擅長把握機會，還有一雙天生適合打電競的快手。

　明天跟景陽的對決必須仔細準備，趁著時間還早，秦陌便將保存好的比賽錄像打開來重播，想再看看景陽的操作習慣，肖寒見他複習錄像，也走過來坐在他的身邊陪著他一起看，兩人偶爾交流一下意見，一直到深夜才睡下。

　***

　次日一大早，眾人準時坐車來到比賽現場。

　今天正好是週六，又遇上十六進八的淘汰賽，現場的觀眾比前幾天的小組賽多出一倍，近萬人的場館上座率高達八成，不少粉絲還拿著各種應援物品。

　在後台做準備的選手們可以通過大屏幕看到現場的畫面，鏡頭轉過拐角，秦陌正好看見後排有一群女孩子手裡舉著個可愛的Q版畫像，上面寫著「陌神必勝！」

　鏡頭再往左移動幾米，跟這群女生相鄰的座位上又坐著一群女孩兒，手裡同樣拿著Q版畫像，寫著「寒神必勝！」

　肖寒看到這裡不由笑了，湊到秦陌的耳邊說：「這兩個頭像一看就是一對，我們倆的粉絲們關係還挺和諧的。」

　秦陌淡淡地「嗯「了一聲，說道：「以前可不怎麼和諧，你的粉絲罵我玻璃心。」

　肖寒說道：「你的粉絲還罵我又呆又笨。」

　當年他們還是滄瀾、風色小太子時期，雙方粉絲論壇掐架的次數多得數不清，互黑互踩，就為了誰強誰弱的問題，戰鬥力彪悍的粉絲們能為這話題掐一整夜，但是如今，他倆一起組隊了，粉絲們的關係也立刻變得融洽起來，還坐在一起舉著牌子給他倆加油。

　粉絲這種生物肖寒真是沒法理解，芝麻大點事也能掐個昏天黑地在論壇蓋幾千層的高樓……結果現在又相親相愛一家人了嗎？

　今天看到這些來給他倆加油的妹子們，肖寒心裡倒挺高興的，尤其是那兩個Q版畫像，一看就非常般配。

　***

　現場有主持一直在玩抽獎，贈送一些紀念品，雖是大清早，觀眾們的情緒卻十分高漲。

　上午九點鐘，導播終於將鏡頭轉到瞭解說台。

　梁茹立刻微笑著說道：「觀眾朋友們大家上午好，歡迎收看獨步江湖職業聯盟第一屆戰隊聯賽個人項目的比賽，今天將完成十六進八的淘汰賽，馬上要開始的是A組和E組的對決！」

　葉超道：「我們很榮幸地請到了一位大神作為今天上午比賽的解說嘉賓！」

　觀眾們果然發現，解說台上除了葉超和梁茹之外，還坐著一個人——那人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一本正經地穿著襯衣繫著領結，如同要去參加婚禮，但因為容貌不是那種帥氣的風格，反而顯得十分可愛。

　「……」看到這張熟悉的臉，初建新一口茶直接噴了出來。

　皇朝戰隊的人表情都有些尷尬，坐在旁邊的袁曦心直口快直接說了出來：「初隊你師父來了。」

　初建新白了袁曦一眼，道：「我看得見！」

　肖寒笑著看好戲：「獨步聯盟為什麼會跨界請大神？還請來程唯，這真不是故意的嗎？」

　秦陌皺眉道：「別把我們倆的師父請來就行。」

　——坐在解說台上的，正是程唯，初建新的「不靠譜」師父。

　葉超主動介紹道：「我給大家介紹一下，坐在我身邊的這位是華夏俱樂部的唯神，他同時也是皇朝戰隊的隊長初建新的師父！」

　「哈嘍大家好！好久不見！」坐在兩人中間的程唯很親切地跟大家招招手。

　「唯神，第一場林曜和初建新的比賽，是皇朝戰隊的內戰，同俱樂部的選手打內戰，你對他們都非常瞭解，你覺得誰的勝算更大？」梁茹很正直地將話題拉回來。

　「我是個好師父，所以我會說我徒弟的勝算更大。」程唯笑道，「徒弟你聽到了嗎？」

　「…………」初建新真想一頭撞死，求您了，別在賽前毒奶！有您這句話，我感覺我要輸！

　「唯神覺得初隊能贏，是什麼理由呢？因為初隊的意識比較強嗎？」葉超問道。

　「因為他是我徒弟。」程唯給出的理由簡單粗暴到無法反駁，把葉超都給卡住了。

　兩位解說卡了片刻後，葉超咳嗽一聲，乾脆地轉移話題道，「比賽馬上就要開始，讓我們將目光投向大舞台！」

　初建新和林曜從選手通道走上了大舞台，兩人很友好地擁抱了一下——皇朝同隊內戰，大部分戰隊粉都抱著誰贏無所謂的態度來看這場比賽，現場對單人的助威聲倒不是特別熱烈。

　兩人坐到隔音房後戴上VR眼鏡，調試設備，迅速做好了準備確認工作。

　比賽正式開始，初建新投出更大的點數，優先選擇地圖。

　他選了一張廣場地圖，避免林曜利用障礙放他風箏。

　程唯讚道：「這地圖選得很好，林曜最擅長的就是利用各種障礙拉開距離再給對手疊毒攻，廣場圖近戰會相對好打一些。」

　葉超贊同地說：「沒錯，初隊的選圖非常有針對性，我們來看兩位選手的表現。」

　比賽開始後，初建新打得非常主動，狂刀門大刀流是防禦最強的職業，可以給自身和隊友提供很多保護技能，也是遊戲裡血量最多的流派，初建新的全身裝備打造豪華，神器「辟天」打的附加屬性是「防禦提升30%」，這讓他變成了全聯盟防禦最強的一位選手。

　林曜開局就給他疊毒攻，打一般的脆皮選手，林曜一套爆發能打掉對手30%-40%的血量，但是打這位皮厚的肉盾，林曜一套爆發只打掉他20%血量！

　兩人交換了一波技能，由於初建新的刀客血多防高，這一局一直打了近十分鐘才打到雙方血量都比較低的殘局。

　就在林曜拉開距離疊了五層中毒即將開「砒-霜奪命」毒爆技能秒掉初建新的那一刻，初建新突然開出反彈傷害的技能「唯我獨尊」！

　結果就是林曜的大招反彈到自己的身上，自己把自己給殺死了！

　——[妁妁其華]擊殺了[妁妁其華]！

　當大屏幕上彈出這條消息時，現場的觀眾終於忍不住哄堂大笑，林曜也在無奈地笑。

　只有跟初隊打比賽才會出現這種情況，他的防守反擊式打法對把握時機的要求非常高，關鍵時刻開出反傷，把對手的大招反彈回去，自己卻安然無恙，這種打法也讓很多對手相當地頭疼。

　見徒弟贏下這局，程唯不由笑道：「小初打得很好，我的預測肯定沒錯！雖然小林的輸出水平很高，但小初反應很快，前期維持好血量差距，關鍵時刻反彈傷害，哪怕是肉盾也可以擊殺對手！讓我們為初隊鼓掌！」

　葉超總覺得程唯再這麼誇下去，初建新下一局要輸……

　第二局林曜選擇了障礙極多的石林地圖，繞路從背後疊中毒，打出一局非常漂亮的游擊戰，初建新作為肉盾型選手本身攻擊技能不多，對手這樣放他風箏他也沒辦法，只能看著自己的血量漸漸下降。

　初建新被林曜慢慢毒死，兩人的比分變成了1:1，程唯這下不誇徒弟了，認真地說：「林曜遠程疊中毒的打法真是非常厲害！」

　葉超問道：「第三局是系統隨機地圖，唯神你對徒弟應該很瞭解吧？他最不擅長什麼地圖？」

　程唯想了想，說：「我不太清楚。」

　葉超：「………………」

　攤上這個史上最不靠譜的師父，觀眾們對初隊報以深切的同情。

　或許是因為不靠譜師父的誇讚折了人品，第三局系統隨機出來的，正好是初建新最不擅長的迷宮圖。

　林曜在迷宮中四處穿梭下毒，初建新身上的中毒狀態一直疊得很高，結果可想而知，初建新最後以15%血量的差距輸給了林曜。

　大屏幕上彈出2:1的比分，林曜獲得本場比賽的勝利，率先進入八強！

　在個人賽開賽之前很多預言家都完全沒有想到，華夏皇朝戰隊的林曜，那個默默無聞的選手，居然能打進八強？

　幾乎每次林曜都會爆冷，第一場爆冷贏下秦陌，第二場爆冷贏下邱宗平，到了十六進八的階段，他又贏了自家隊長初建新！

　初建新表現得非常有風度，主動走過去抱了抱林曜，說：「阿曜，好樣的。」

　林曜靦腆地笑了起來：「謝謝隊長。」

　那天他跟秦陌的對話初建新其實聽到了，他當年為了讓妹妹出國留學，從風色俱樂部轉到華夏，承受著極大的心理壓力。在華夏的這幾年，他一直很努力地做好自己的本分，完全不敢跟其他隊員們爭人氣……

　秦陌當年最為看好的潛力新人，卻過了整整三年默默無聞的職業生涯。

　如今，他終於能發揮出自己真正的實力。

　林曜的眼眶有些發紅，初建新知道他在想什麼，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安慰道：「你跟著我到獨步，就是全新的開始，過去的事沒必要在意。」

　「嗯。」林曜感激地笑了起來，這個機會是初建新給他的，要不是初隊當時點名叫他過來，他或許還下不了這個決心。

　兩人又互相擁抱了一下，這才肩並肩走下舞台。

　看著這一幕隊友互相擁抱鼓勵的溫暖畫面，觀眾們也給他們送上了熱烈的掌聲。

　葉超好笑地道：「唯神，你預測錯了，你徒弟沒贏。」

　程唯立刻轉移話題道：「那是因為林曜也很厲害嘛！我來預測下一場比賽吧，我覺得景陽很有希望。」

　葉超：「……他的對手是陌神。」

　程唯道：「小陌我當然知道，雖然他現在已經是墨決戰隊的陌神了，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可他當年還是我的手下敗將呢！有一次他在網遊裡囂張地懟大神，沒想到對方正好是貓神的小號！秦小陌很凶地說要秒了貓神，結果被貓神反虐，玻璃心碎裂，躲起來哭，然後在悲傷之下比賽夢遊輸給我了嘛！」

　秦陌：「……………………」

　肖寒無奈扶額：「獨步聯盟請他過來當解說嘉賓，就是為了搞笑的吧？」

　秦陌冷著臉說道：「大概是葉超的解說風格太嚴肅毒舌，請程唯過來歡樂一下。」

　葉超聽到這段黑歷史，擔心程唯滔滔不絕地說個沒完，立刻拉回話題：「咳，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時候的秦陌才是十六歲的新人，如今的他已經是大神了，你還覺得景陽能贏他嗎？景陽可是今年剛出道的選手。」

　程唯很堅定地說：「我覺得有希望，據說景陽是銅雀俱樂部的天才少年選手，跟我當年出道的時候年紀一樣都是十六歲，這種少年往往會有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拚勁兒，很有可能爆冷擊敗職業圈大神。大神打比賽的思路往往會比較固定，但新人會有很多出人意料的表現，黑馬新人擊敗大神選手的事情，在電競圈經常發生！秦陌其實是有奪冠的實力的，可越是這種超級大神，就越有可能在新人手裡翻船！」

　梁茹笑道：「唯神說得好有道理。」

　觀眾們忍不住開始刷屏：「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解說嘉賓，譚隊叫你回家吃飯！」「唯神，謝謝你的毒奶！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陌神肯定穩贏！」「這個二貨哪裡來的？能不能好好解說一場比賽？你徒弟就被你詛咒輸了知道嗎？！」「心疼初隊！」「順便心疼一下被毒奶的景小陽！」

　在後台看直播的秦陌倒是表情平靜，程唯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本事越來越厲害了，作為整個電競圈最不靠譜的師父，初建新這個徒弟他就沒好好帶過，都是譚隊在帶，以前賽前預測的時候他也沒猜準過——他猜誰贏，誰就肯定輸。

　當年秦陌輸給他，確實是因為那時候年紀太小，玻璃心，受到打擊就一蹶不振，在賽場開小差，輸給程唯後還被師父狠狠訓過。

　但你以為我還是當初那個秦陌嗎？

　秦陌起身走向大舞台，唇角露出了一絲微不可查的笑容。

　***

　這一場比賽結束得很快，快得讓觀眾們都有些意外。

　第一局秦陌主場，他選的是明州大擂台，無障礙正面剛的地圖。本以為秦陌的手速不如景陽，正面拼傷害肯定拼不過這位打法鋒利的新人，但事實證明，秦陌的控場能力強到讓人心驚，在開局搶到先手一招天陽二連沉默住景陽後，秦陌用普攻減速、控場、輕功拉開距離、再普攻減速、控場的方法，將景陽控得幾乎要抓狂，很乾脆利落地拿下了比賽。

　第二局是景陽的主場圖，景陽這位選手風格熱血激進，正面拼傷害非常厲害，他也不喜歡那種彎彎繞繞的地圖，果斷地選擇了明州廣場，於是第二局又變成毫無障礙的正面對決，雖然這一局景陽搶到先手，用鋒利的雙刀連續刺殺打出相當可觀的傷害，將墨痕的血一口氣爆到50%，但是，秦陌瞄準機會一招「劍雨飄香」暈住他，緊跟著用一套連控將血量差距迅速拉回。雙方互拼技能打得非常激烈，短短一分鐘內血量就都殘了。秦陌率先開出大招，直接秒掉景陽，鎖定了第二局的勝利。

　大屏幕上的比分變成2:0，由於兩位近戰對拼的節奏太快，三位解說都沒來得及說什麼，比賽就這樣利落地結束了……

　程唯看著大屏幕上的2:0大比分有些發愣。

　葉超問道：「唯神怎麼看？」

　程唯回過神來，撓了撓頭，說：「這麼快就打完了啊？怎麼跟我印象中的秦陌不太一樣？這個人真的是秦陌嗎？」

　葉超笑著說：「你的印象還停留在三年前吧，陌神這次回來後確實變了很多。」

　程唯贊同地道：「確實，打得很冷靜，而且很暴力啊！我都沒反應過來，他就連贏了兩局……」

　這句話也是很多現場觀眾想說的！

　葉超看到這一幕卻格外欣慰，他是在電競圈待了好幾年的元老級解說，這幾年電競圈變化很大，不少高手離開，也湧現了很多新人，新老交替，人走茶涼，很多退役的選手不再被人提起。只是，一向毒舌的葉超對秦陌卻有些偏心，他總覺得，當年那個挺直脊背忍著眼淚對記者們說「對不起」的少年，傲骨錚錚，堅強無畏，哪怕暫時離開了，也總有回來的一天。

　如今秦陌回來了，變化大得讓人心驚，葉超私心也希望他完成當年沒能完成的夢想，拿下個人賽的冠軍。

　這場十六進八的比賽觀眾預測猜秦陌贏的超過80%，顯然，大家也覺得景陽這個新人哪怕天賦異稟，但擊敗秦陌這樣有世界大賽經驗的老選手還是很困難的。

　事實也證明如此，秦陌沒有任何失誤，也沒有給景陽打出爆冷結果的機會。

　比賽結束，秦陌主動站起來跟景陽握了握手，這少年看上去挺乖的，跟秦陌握手的時候也很禮貌，微笑的眼睛很清澈乾淨：「恭喜陌神。」

　「謝謝。」秦陌對他挺有好感，跟他握完手便走下大舞台。

　記者立刻湊上前來說道：「陌神，恭喜你進入八強！今天聯盟請來的解說嘉賓，似乎跟你頗有淵源？」

　秦陌說：「嗯，以前在神蹟聯盟的時候認識。」

　記者問道：「他爆你的黑歷史，你會生氣嗎？」

　秦陌說：「這段黑歷史很多人都知道，我沒有生氣的必要。」

　記者笑著說：「所以你當年真的因為受到打擊，比賽的時候走神輸給過程唯嗎？」

　秦陌淡淡地道：「嗯。」

　這冷靜的態度簡直挑不出一點毛病來，提到黑歷史能如此坦然的面對，這說明，秦陌真的已經完全不介意那些過去了。

　因為那些終究只是過去，現在的他不可能再做這種蠢事，今天的兩場比賽贏得乾脆利落，觀眾們也發現，秦陌每次比賽都會給人驚喜——對上許思哲時，乾脆地爆發秒人創下聯盟比賽最短時間的紀錄；對上邱宗平時，猥瑣偷襲的打法他也玩兒得爐火純青；如今跟風格激進的近戰選手對拼，短時間內爆出的傷害，和接二連三的強勢控場，也讓觀眾們們見識到了一代大神的風采。

　葉超說得沒錯，他已經不是秦小陌了，他是陌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