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墨決VS輕語

　第二周的比賽結束後， 墨決依舊在積分榜穩居第一位， 但由於墨決VS國色天香打出2:1的比分， 只拿到2分， 而排在後面的皇朝、霜月戰隊都是2:0獲勝， 拿到4點積分， 墨決跟第二、第三名的積分差距顯著縮小。

　隊員們回到長沙俱樂部後， 在秦陌的安排下認真訓練了一週， 在6月27日這天集體出發前往第三個賽場——上海。

　第三週，墨決的對手是輕語戰隊，比賽安排在週日下午。

　眾人週六就提前到了上海， 秦陌帶領著隊員們去現場看比賽，李牧然習慣性地拿著筆記本電腦在旁邊做紀錄。皇朝戰隊再次2:0擊敗對手，一下子拿到4點積分， 暫時超越了位居第一的墨決戰隊， 這讓不少觀眾都覺得意外。

　沈河看到積分榜，心裡也有些不服氣， 忍不住小聲嘀咕：「我們第三週的比賽還沒打呢！明天打輕語拿到4分的話，就能回到第一！」

　秦陌聽到了徒弟的嘀咕， 淡淡問道：「現階段的第一有那麼重要嗎？」

　沈河怔了怔， 撓著頭說：「可是……被超過了我很不爽。」

　秦陌回頭看向李牧然：「你有什麼想法？」

　李牧然冷靜地道：「三人賽不設獎盃，只獎勵積分，是為最後的大團戰做鋪墊，在這個階段磨煉隊伍很重要。」

　秦陌唇角微揚：「沒錯。上半年的小項目只能訓練個人水平，三人賽更講究團隊配合， 如果我每一場都派出最強陣容，墨決的積分肯定會穩居第一名，但這樣一來，到了五人團戰階段，團隊配合就容易亂套，到時候輸掉一局，可是直接扣除5分。」

　沈河慚愧地垂下頭道：「你們說得有道理，我、我、我……」

　秦陌道：「你什麼？」

　沈河紅著臉說：「我目光短淺。」

　秦陌輕輕摸摸徒弟的腦袋：「這也是你的特色，只看到眼前，心直口快。」

　沈河：「……」

　師父的這句話怎麼聽都不像是表揚，沈河垂著頭有些鬱悶，明明是同齡人，為什麼李牧然總能想得比自己深入呢？

　***

　當晚回去後，沈河還跟李牧然請教了幾個問題，總算解答了這幾日的困惑。

　怪不得師父會經常派他跟李牧然、裴羽跟賀北光出場，這是為團戰時的不同搭配做準備，按照李牧然的說法，年終職業聯賽的不同模式需要不同的陣容，比如鏢局模式的防守方就適合上賀北光、清越、牧然這樣的終極血牛陣羽……

　沈河越聽越是佩服，總覺得李牧然好厲害。

　對上沈河崇拜的目光，李牧然難得心情很好地多解釋了幾句，將自己這段時間分析的各種陣容組合都跟沈河詳細描述了一遍，沈河趴在床邊認真地聽他講，時不時插幾句疑問，李牧然也會耐心地解答，兩個性格南轅北轍的人，倒是莫名變得和諧起來。

　***

　次日下午，墨決戰隊迎來了第三週的對手——輕語。

　第一局輕語那邊主場選圖，駱遠選了適合傘陣發揮的障礙圖，派出的包括雙胞胎黑傘系選手、駱遠自己的白傘系、韋廣華的劍客還有隊裡的治療，秦陌跟以前一樣沒有選擇禁人，直接跳到下階段。

　最終，他再次派出沈河、李牧然和朱清越的抗壓組合。

　觀眾們有些受不了：「陌神真是任性！當隊長的已經在替補席坐了三週！」「這是龍吟俱樂部的傳統，隊長坐替補席，讓新人上去剛！」「對面要是開傘陣，小猴子這一局肯定頂不住吧？」

　葉超看到秦陌的派人方式，也忍不住吐槽：「墨決的積分已經被皇朝超過，但秦陌還是很淡定。」

　梁茹道：「他心裡應該有底吧？按照墨決的賽程安排，後期會連續遇到好幾個強力對手，雲霄、離火、霜月、皇朝，到時候他也不得不上場，不如積分拉太開，五人賽就不好打了。」

　葉超點頭贊同：「也是，三人賽不練兵磨合的話，五人賽如果配合不好，輸一場的代價就會更加慘重。但其他戰隊的隊長也知道這個道理，皇朝上週的比賽桑俊就沒上；離火那邊聶雨竹也不是場場都在，大家都會找機會給新人，只不過，陌神有點太拼了。」

　梁茹忍著笑說：「陌神這嚴肅的表情，跟『太拼了』這種形容不搭邊吧？」

　葉超道：「他表面嚴肅而已，其實他一直很拼，年紀小的時候拚命在網遊裡懟大神，現在嘛，拚命讓新人上場受虐，本質還是沒變！」

　這個評價讓不少觀眾笑出聲來，葉超的話雖然有玩笑的性質，卻一語道破了秦陌現在的心態。他確實有點拼，拼著讓墨決積分被超的風險給新人們機會，但轉念一想，他其實也很穩，因為他有自己的考量，也相信墨決在後期一定能反超一眾對手，重回第一名的寶座。

　第一局，朱清越、沈河跟李牧然三人組，迎戰輕語戰隊陸伯宇、陸澤言雙胞胎與韋廣華的純攻擊組合。

　駱遠這一局也沒上場，因為駱遠本身就是輔助，在對方有師弟在的情況下，他如果上，那就會變成扯棉花一樣的拉鋸戰。輕語戰隊現在的指揮是由韋廣華來決定，駱遠也聽了韋廣華的建議，派出暴力輸出陣來破朱清越的防禦。

　事實也證明韋廣華的決定非常明智，朱清越和李牧然兩個人保護沈河，這樣的防禦看上去似乎無懈可擊，但是，輕語雙人黑傘陣的爆發力極為可怕，加上有韋廣華這個機動型劍客的存在，朱清越很快就感受到極大的壓力。

　聽雨樓門派，黑傘系和白傘系的陣法可以相互克制，朱清越放出的無敵傘陣「青色雨幕」其他門派都沒法解除，但黑傘系的「雨落無痕」卻可以專門用來破陣，而且能破解一切陣法類技能，包括秘籍陣法。

　無敵傘陣在同門面前失效，朱清越很快就瞭解到師兄所說的「全新的傘陣打法」的威力——這種乾脆捨棄掉輔助的純攻擊陣法確實強大，雙黑傘在後排強勢控場、擺出大範圍傘陣進行攻擊，加上劍客在前排的干擾，哪怕是朱清越加李牧然這樣的防禦陣容也被突破。

　第一局，墨決三人支撐了十分鐘後，韋廣華終於找到機會在三人大面積掉血、李牧然又被控的情況下，突圍進來擊殺掉了沈河，朱清越很乾脆地按下投降，沈河一死，剩下的輔助和治療也沒必要再浪費時間。

　看著大屏幕上1:0的比分，葉超不由說道：「輕語的黑傘系攻擊流打法，在所有純攻擊的陣容當中，算是一流的輸出實力了！」

　梁茹附和道：「是的，雙黑傘擺出的陣法效果可以彼此疊加，從原理上來講，雙傘的群攻比雙毒要厲害很多，但傘系的單體攻擊技能太少，比不上毒爆的爆發力，韋廣華正好彌補了單體攻擊的缺陷。輕語拿出這樣的三人組合，確實讓人意外！」

　葉超道：「之前一直以為輕語三人團戰，會是雙黑傘、一白傘的傘陣，沒想到駱隊這次也沒上場。」

　梁茹說：「看得出來，駱隊正在做一些改變，他似乎捨棄了自己這個輔助做核心的思路，讓韋廣華成為了戰隊核心？」

　兩人就此展開了熱烈的討論。

　隔音房內，朱清越回到座位上之後，笑得有些無奈：「我還以為師兄這一局會上的，看來韋廣華指揮之後，輕語已經風格大變。」

　秦陌點頭贊同：「嗯，變得更有攻擊性了。」

　以前的輕語總給人一種很溫吞的感覺，即便在雙人賽中，駱遠和韋廣華搭檔時，也是走慢節奏、消耗戰的路線；但是今天，秦陌在替補席上觀戰，發現輕語原本拖節奏控場的輔助傘陣打法，被改造成強勢控場、暴力群攻的鋒利戰術。

　或許，還不止如此……

　第二局的墨決主場，秦陌派出劉鴻、裴羽、李牧然的組合，輕語那邊後手派人，派出駱遠、陸澤言和陸伯宇三人組——三個傘系選手，雙攻擊、一輔助的陣容，這才是輕語戰隊最初的核心。

　雙方的節奏頓時變慢，但輕語戰隊三傘系陣容的缺點很快就暴露出來——單體攻擊能力太弱。

　兩位黑傘選手不斷地疊傘陣，會造成大面積的群攻傷害，但墨決有李牧然這個治療存在，他只需要不斷地疊加血Buff、並適當地放出群加技能，就能將三個人的血量直接奶滿。

　在缺少單體輸出時，只要不能一次性秒掉對方的三人，讓李牧然把血加回來，就會越來越難打。

　雙人群攻帶輔助的效果，明顯沒有帶上韋廣華這個單體輸出的陣容厲害，反觀墨決這邊，劉鴻和裴羽配合默契，裴羽在後排不斷控場，關鍵時刻控住單人，劉鴻沖上前去一套爆發秒掉了其中一個，輕語戰隊的陣容無奈被打崩。

　雙方比分變成1:1，進入最終決勝局。

　決勝局隨機到的地圖是常見的障礙地圖石林，輕語那邊派出一個黑傘、一個白傘加上韋廣華的陣容，墨決這邊，則是賀北光、劉鴻和裴羽的陣型。讓秦陌意外的是，輕語這次的三人陣型中，韋廣華不再擔任主力輸出的角色，而是在前排抵擋火力、順便單點輸出，陸伯宇在後排不斷放大型傘陣干擾，駱遠負責虛弱指定對手、並協助隊友提升攻擊力。

　原本不怎麼有特色的綜合型陣容，效果卻是意外的好。

　看到這裡，秦陌不由說道：「關鍵在於韋廣華，第三局和第一局，他的裝備不一樣。」

　肖寒也發現了這一點，不由疑惑：「我記得他第一局穿的是純攻擊裝備，第三局是防禦裝加攻擊武器。」

　秦陌點頭道：「他可以根據陣容的需要更換自己的打法，隊伍需要輸出的時候，他的輸出能力可以跟很多一線選手持平，而陣容需要防禦的時候，他能瞬間把血堆到十萬以上變成防禦型劍客——這個選手，比我們之前認識到的還要可怕。」

　肖寒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他不是輕語隊長，也不是副隊，真正的『大隱隱於市』嗎？」

　秦陌道：「駱遠大概也發現了他的才華，很果斷地將指揮權交了出去。」

　朱清越聽到這裡，不由插話道：「怪不得，上週在西安碰到師兄的時候，他說，輕語的打法經過了改造。」

　秦陌說道：「輕語戰隊上半年的成績一直沒什麼起色，看來下半年要發力。」

　肖寒很直接地說：「駱遠放下執念，讓韋廣華做主，這是個非常明智的決定。」他回頭看向秦陌，道，「小陌你覺得呢？韋廣華的意識跟桑俊、聶雨竹比起來如何？」

　秦陌想了想，說道：「我還沒有正式跟他交手，目前還不清楚他的底細。但是，根據陣容迅速把自己的裝備和打法調整到最適合團隊的狀態，光是這樣的可變性，獨步聯盟目前也只有他能夠做到。」

　這句話已經是非常高的評價了。

　個人變化能力最強的選手，如果將輕語的陣容當成一種容器，那麼，不論將他放進圓形、方形還是錐形的容器中，他都能立刻讓自己適應這個容器。這樣的能力，讓秦陌也十分佩服。

　第三局比賽，墨決三人最終敗於韋廣華的單點突破——對此，劉鴻也有些猝不及防，他前期一直在防禦，誰知道他帶著攻擊武器在關鍵時刻一波秒了裴羽，打開了陣容的缺口。

　回到替補席時，劉鴻有些遺憾地說：「著了他的道。」

　秦陌很淡定地說：「沒事，這個結果可以接受。」

　不少觀眾在幸災樂禍：「墨決終於輸了一場，1:2，被扣2分？」「由於霜月今天2:0拿到4分，墨決掉到第三名，作為陌神的粉我有點高興！」「秦陌的粉怎麼更像黑？」「奶一口陌神，繼續掉啊，掉到倒數再爬回去~」

　粉絲們並不激動，也是因為理智的粉絲都察覺到秦陌在練兵的意圖，畢竟雙子星一直沒上，墨決光是清越、劉鴻帶著新人，能跟對方的王牌陣容打成這樣，已經算是非常給力了。

　***

　比賽結束後的晚飯時間，秦陌讓柳湘帶著隊員們去附近吃飯，他跟肖寒則暫時離隊去見兩位師父。

　兩人到達約好的餐廳，一眼就看見李滄雨正拿著菜單仔細翻閱，凌雪楓主動倒了一杯水遞到他的面前。

　李滄雨翻完菜單後，神色愉快地說：「你選的這家餐廳有我愛吃的糖醋魚，菜品也以甜食為主，但我記得肖寒愛吃辣？」

　凌雪楓淡淡道：「秦陌愛吃甜食。」

　肖寒聽到這句話，忍不住想，自己果然是食物鏈的最底層，完全沒有人權可言。凌神請吃飯，自然會以徒弟和貓神的口味為主，他肖寒是充話費送的！愛吃辣？別開玩笑了，跟著秦陌還是乖乖吃甜的吧……

　秦陌也聽到了這段對話，推開門走進包間裡，叫道：「師父，貓神。」

　凌雪楓點了點頭：「坐吧。」

　肖寒立刻機智地幫秦陌拉開凳子，等秦陌坐下後，他才坐下，還體貼地幫秦陌倒水，他在凌神面前表現的意圖相當明顯，凌雪楓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沒理他。

　李滄雨將點好的菜單遞給他們：「我只點了糖醋魚，你們再加幾個自己喜歡的菜吧。」

　秦陌低頭看菜單，凌雪楓便回頭問肖寒：「最近比賽壓力大嗎？」

　肖寒恭敬地回答道：「還好，一週只有一場比賽。」

　凌雪楓道：「我刷了一下官網，剛剛墨決輸了吧？」

　肖寒淡定地道：「嗯，1:2。」

　看著他平靜的神色，凌雪楓心中也不由讚賞，但表面上還是冷淡地問道：「你最近一直坐替補席，倒是很閒？」

　肖寒笑道：「我跟小陌的想法是在上半段賽程儘量讓新人們多練練手，穩定好狀態，最終打五人團戰配合起來會更流暢，不至於出現脫節的情況。」

　李滄雨讚賞道：「是這個道理，反正現在積分壓力也不大，你跟小陌可以趁機休息一段時間，把賽場交給新人。」李滄雨頓了頓，又道，「對了，說起新人，我看了幾場墨決戰隊的比賽，發現你們隊裡的那個治療，意識還不錯，叫……什麼來著？」

　肖寒道：「師父是說李牧然嗎？」

　」對，就是他。」李滄雨道，「我看他挺有自己的想法，被圍攻的時候也不慌不亂，是個可造之材。」

　肖寒微笑起來：「師父我正要跟您說，我已經收他當徒弟了。」

　李滄雨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你一個刺客，為什麼要收治療當徒弟啊？」

　肖寒很耿直地說：「小陌在教他戰術意識，我們想把他當成下一代的隊長來培養。」

　李滄雨摸著下巴道：「所以，你只是收了他，然後丟給小陌來教嗎？」

　「嗯，秦陌的徒弟沈河最近是我在教，我們打算換徒弟帶帶。」肖寒看向李滄雨，又補充道，「當年，兩位師父也是這樣不分彼此，師父您也指導過小陌。」

　李滄雨笑道：「那是因為小陌當面懟我，很囂張地說要秒我嘛，我忍不住就想指導一下他。」

　秦陌：「……」

　——能不能讓我安靜地看菜單，為什麼你們又要提起當年的黑歷史？

　秦陌假裝沒有聽到，繼續在菜單上勾勾畫畫。

　每次來拜見師父他都要打扮得十分清爽，今天也是，打完比賽後回酒店去脫掉隊服，洗完澡，還換了一身全新的白色襯衫，頭髮也梳理成幹練青年的模樣，懼怕師父的秦陌讓肖寒很是無語，卻又覺得這樣的秦陌跟少年時代更加貼近。

　凌雪楓看了明顯打扮過的徒弟一眼，說道：「你真決定將隊長傳給李牧然？」

　師父問話秦陌自然不好裝死，只能硬著頭皮答道：「是有這個想法。李牧然是墨決四個新人中洞察力最敏銳、大局觀最強的一個，他對戰術的理解能力也很優秀，加上性格冷靜穩重，等將來我跟肖寒退役後，我希望牧然能擔下墨決的責任。」

　凌雪楓沉默了片刻，問道：「對於他的背景，你瞭解多少？」

　秦陌怔了怔：「背景？」

　凌雪楓道：「回頭多瞭解一下，隊長的職位不能當成兒戲，你現在的狀態還能再打幾年比賽，交接的事，別急著下決定。」

　秦陌點頭道：「知道了，師父。」

　他知道凌雪楓這麼說是出於對他的關心，墨決是他跟肖寒一手建起來的隊伍，選不好接班人的話他們一手打下的江山很可能會葬送在第二代隊長的手裡。李牧然看上去似乎有些孤僻，除了跟秦陌討論戰術時會多說幾句話之外，其他時間，他能沉默就儘量沉默，不太像這個年紀的少年該有的性格。

　凌雪楓說話從來不會空穴來風，他突然提到李牧然的背景，難道是因為他知道些什麼？

　秦陌將這件事記在了心裡，打算回俱樂部後再查一下牧然的資料。

　師徒四人一邊吃一邊聊，肖寒關心兩位師父在國色天香俱樂部的情況，李滄雨很直率地說道：「我們去南京簽完合同後，去國色俱樂部轉了一圈，被一群小姑娘圍起來要簽名。」

　肖寒想像了一下那個畫面，不由好笑：「俱樂部老闆是超級偶像，她們應該很高興吧？」

　李滄雨感嘆道：「是挺高興的，被欺壓太久，見到我們就像見到了救星。」回想起那些姑娘們感激又興奮的眼神，李滄雨也忍不住心疼，「我跟雪楓將她們所有人的合約全部翻出來，重新修改過，她們之前的待遇實在太差了，徐林真是不厚道。」

　凌雪楓冷冷地道：「她的眼裡只有錢，這些女孩子也只是她賺錢的工具。」

　李滄雨道：「是啊，我們翻了國色俱樂部的賬目，發現，她光從柳湘、劉鴻這兩姐妹的身上拿廣告代言就拿了上千萬，但最後分給姐妹倆的只有幾十萬的紅包。」

　凌雪楓回頭看向秦陌，平靜地說：「既然現在，我們成了國色俱樂部的老闆，劉鴻當初離隊時的那一筆違約金，我會如數退還給她。這件事小陌你回頭跟她說一下，等這個賽季結束後，讓她跟柳湘抽空來一趟國色俱樂部，我會給她們一些適當的補償。」

　秦陌道：「那我先替阿鴻和湘姐謝謝師父。」

　凌雪楓道：「不用謝，徐林留下的爛攤子我需要慢慢收拾，劉鴻和柳湘本來就是國色俱樂部的選手，這些都是她們應得的。」

　***

　飯局結束後，秦陌和肖寒回到酒店，將這件事告訴了姐妹兩人，劉鴻很乾脆地道：「違約金沒必要退回來，我跟國色的合同沒到期，我自己走人，本來就是真的違約啊！」

　秦陌說道：「你不用客氣，既然國色現在是師父接手，他這樣做，也是想處理好離隊的隊員跟俱樂部的關係。況且，你這些年的積蓄全部拿出來付違約金，當初簽訂的合同，對你來說本來就不公平。」

　劉鴻還想說些什麼，柳湘柔聲勸道：「阿鴻，既然凌神要修改所有選手的合約，你也沒必要太固執。」

　秦陌附和道：「是啊，徐總離開俱樂部時，沒辦法帶走俱樂部的資金，這筆錢其實也是你應得的報酬。」

　劉鴻只好點頭道：「那好吧，等打完比賽我跟姐姐再去拜訪一下凌神。」劉鴻頓了頓，不禁感慨，「凌雪楓大神當老闆真的挺厚道，不但讓現役選手全部重簽合同，連解約的選手都要補償！」

　柳湘微笑道：「他不像徐林。徐林眼裡只有錢，而他，最不在意的就是錢。」

　他更在意選手的個性，尊重選手的想法，所以他才能培養出秦陌這樣優秀的徒弟。

　自從國色出事後，柳湘的一顆心始終懸著，到如今，這顆心總算是徹底地放了下來——因為她知道，有凌雪楓和李滄雨這樣的老闆，國色天香俱樂部的女孩子們，一定會如鳳凰涅槃一般，在浴火重生後，完成最美麗的蛻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