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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紈袴改造計畫》第116章
第116章

 皇上面上很是感慨:「早知道當初就該把愛卿的婚事再拖上一拖的。」

 首輔,朕錯了, 朕不該這麼早就把你嫁出去噠!

 溫重光自然知道他說的不過是戲言, 笑道:「昨日在家中陪岳父岳母過中秋家宴, 家中人多也熱鬧, 難免貪杯多喝了點, 還望皇上恕罪。「

 好吧真相是雖然昨晚上雖然多喝了點,但今天早上還是提早醒了,嬌妻在懷, 又忍不住這樣那樣一番, 下人在屋外也不敢打擾, 再加上沈府離皇城較遠, 所以這才來遲了。

 太子心裡頭酸溜溜的, 拼著被多佈置十幾分作業也要道:「我看首輔是才聘娶佳婦,無心政事了吧。」

 溫重光笑而不語, 皇上道:「太子,你堂外作業做完了嗎?」

 太子黯然敗退。他覺得他還是不娶老婆的好, 免得像首輔一樣被迷得找不著北了。

 皇上又揶挪他幾句, 這才抬手讓他下去忙活了。

 而且最近內閣的眾臣們發現首輔好比更年期到了一半,情緒反常得緊, 比如有人今個不留神把公文序號排錯了, 首輔也只是溫言說幾句便讓他下去了, 明個兒有人犯了同樣的錯兒,首輔就鐵面無私地冷著臉扣了他半個月的薪俸。

 ——眾人簡直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還是後來首輔身邊的常隨無意中透露了真相, 比如今個早上首輔和夫人鬥了幾句嘴,心情很好,就不計較犯的小錯了,或者比如早上首輔出門匆忙,沒有和夫人說上話,那心情就不大好了,待人也難免嚴格些。

 內閣裡的閣老和眾參學們捋著一把鬍子默默嘆息,彷彿預見了以後看首輔夫人臉色過日子的將來。

 溫重光今天心情不大好地回家,沒見著媳婦,心情指數又直線下跌了好幾度,神情淡漠地問身邊的下人:「夫人呢?」

 底下人低聲道:「夫人去書院了,現在還沒回來。」

 沈晚照也趁著閒下來的功夫給書院遞了履歷,她當初可是在書院上過課,而且表現出眾,還是書院裡第一個以十甲的好成績畢業的學生,所以被書院的老頭們優先錄取啦~

 她下差時間其實比溫重光早很多,只是山上路遠,這才耽擱了些,溫重光沒等一會兒她就進了屋,摘下腦袋上的帷帽,笑道:「本想著我緊趕慢趕能比你早回來呢,沒想到還是晚了。」

 他挑眉問道:「被什麼事兒耽擱了?」

 沈晚照一臉晦氣:「別提了,我哥和那個解雲別起苗頭來,我幫著調解了好久還沒調解好,回去他指定要被我爹說,馬上就是秀才試了,他不好好讀書老跟人鬥氣使性。」

 她頓了下又道:「你原來不是幫他總結了個歷年的試題嗎?我還納悶他當時怎麼不看,原來也是為了跟解雲別苗頭,覺著自己不用那個也能考取案首。」

 沈朝這次的秀才試就連謝師都說**不離十了,所以他和解雲爭的不是能不能考上,爭的是這案首之位。

 溫重光笑一笑:「舅兄很有志氣。」

 沈晚照好奇問道:「說來我還想問問呢,你當初是多大考的秀才?」

 他隨口道:「大概十歲。」

 沈晚照嘆了口氣道:「人比人得死啊。」

 他翻著手裡的書頁,懶洋洋地道:「沒什麼好比的,倘真的要比,整個魏朝能及的上的又有多少?「

 沈晚照:「...」嘚瑟毛。

 他在人前素來以謙謙君子示人,沈晚照被他這狂樣弄的心癢癢的,湊過去在他淡色的唇角親了一口,他心頭微動,正要回禮,外面丫鬟就輕聲道:「主子,夫人,晚膳已經備下了,您要不要現在就用?」

 溫重光頓覺掃興,沈晚照一路奔波也覺著餓了,起身道:「那就備飯吧。」

 轉眼飯菜上來,主菜都是些鮑魚,海參,淡菜,山藥,牛鞭,羊肉之類的,就連配菜都是松子,枸杞和蜂蜜黑豆之類的,這些菜單拿出來看沒什麼,組合在一起意思就很明白了——壯陽。

 沈晚照不大懂這個,她要懂也是懂美容養顏的食補方子啊,於是很傻白地吃的開心。

 溫重光若有所思地瞥了她一眼,自打她嫁進來之後,家裡的一應飯食都是她準備的,所以她弄這些菜是什麼意思?嫌他晚上不夠努力?可每晚上被折騰的流淚告饒的又是哪個?

 他低頭吾日三省吾身,沈晚照掀開羊肉滋補鍋的蓋子給他盛了到小碗裡,單是這裡面就放了羊肉枸杞山藥等壯陽食材,她還介紹道:「最近天也冷了,吃羊肉再滋補不過,你嘗嘗看。」

 溫重光一般吃飯只吃八分,今天竟把碗裡吃的半分不剩,衝她微微笑道:「夫人的心意,我已經明白了。」

 沈晚照迷茫臉地嚼著清燉的鮑魚,怎麼總覺得這話哪裡不對呢。

 等吃完飯,她是想練會字再睡的,於是命下人擺上紙筆準備伏案練字,他捧著清茶不動聲色地坐在一邊,時不時地瞧她一眼。

 沈晚照給看的惱了:「你有什麼話就說,老看著我做什麼!」

 他緩緩呼出一口氣,玉白指尖點在宣紙上:「你寫錯字了,鴨字這裡多了一點。」

 沈晚照:「...」你就不會裝沒看見嗎!

 他直接起身握住她的手,輕聲道:「你這裡筆畫也不對,筆鋒太過凌厲,偏上面又太過圓潤,整個字上下不統一,瞧著彆扭。」

 他說完握著她的手,在一邊重新寫了一遍,她恍然道:「我就覺著哪裡怪怪的,原來是這樣。」

 又調侃道:「你算是我的一字之師了。」

 溫重光恩了聲,嗅著她身上的荷葉香,頗有些心不在焉的。

 他往日就已經很...更何況今個兒還吃了這麼些大補的食材,現在兩人又耳廝鬢磨,他就緊貼著站在她伸手,嬌軟圓潤的臀兒正頂著他的...這個樣子他若是再沒反應,那他就是死人了。

 他含住她的耳珠輕輕齧咬,又持續往裡推鑽,把她撩撥的全身發癢才含笑道:「既然是一字之師,叫聲師傅來聽聽。」

 沈晚照的耳朵是敏.感點,稍微一碰就渾身發軟,更何況是他這般狠命撩撥了,桃花眼裡都沁出水霧來,人軟倒在他懷裡:「你放開!正經點!練字呢!」

 這麼一來兩人上下挨挨蹭蹭,他閉了閉眼,身.下熱血充盈:我幫你練。「

 沈晚照覺出身後被個熱血澎湃的東西頂著,左擰右擰地躲閃不讓他得手:「練個字你都能有反應,你該去尋大夫看看了!」

 他輕笑一聲:「本想著今日饒過你,但你自己主動相求,那也怨不得我了。」

 他拉著她的手往下:「這怎麼能怨我?要怪也該怪你啊。」

 沈晚照正想說一句誰求你這事兒了,他手已經探了進來,在她身後扯開玉帶:「咱們還沒試過在書房裡...呢。」

 她被揉.捏的說不出話來,兩手撐著桌案才勉強站立,廣袖已經被濃墨污了:「我的,我的衣裳...」

 他雙眼閃動,微微一亮,分開她筆直修長的**,笑道:「等會兒帶你去浴室洗漱。」

 沈晚照:「...」

 從書房到浴室再到臥室最後再到浴室,鬼知道她經歷了什麼!

 沈府離,玉瑤郡主搖著團扇,似乎要搖去這最後一絲暑熱,扇了會兒才與沈岑風得意道:「得虧我想的周全,叮囑了阿晚身邊的嬤嬤,不然他們小年輕哪裡能想到這個?」

 沈岑風道:「你想到什麼了?」

 玉瑤郡主用團扇掩嘴笑道:「姑爺這麼大了屋裡也沒個房裡人,娶了媳婦日夜也沒個節制,我怕他年紀輕輕總這樣傷了身子,所以讓阿晚身邊的嬤嬤吩咐廚下多準備些補腎的食材,對兩人都好。」

 (被壓在床上的沈晚照:原來罪魁禍首在這裡,娘你真是專業坑女兒啊!)

 沈岑風也點頭道:「不錯,還是你考慮的周到。」

 他說完兩眼放光地道:「咱們晚上也試試...」

 「呸,我最近還要準備重陽節禮呢,你少來纏我!」玉瑤郡主沒等他說完就啐了他一口,抬步轉身走了。

 沈爹很憂鬱,不是說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嗎?怎麼到了他媳婦這裡完全不對了呢。

 沈晚照被壓著折騰到將近天亮,起來的時候渾身跟拆零碎了一般,就是比新婚那天晚上也不成多讓,人裹在被子裡死活不讓他近身:「你你你簡直禽獸不如!」

 他不客氣地伸手捏了捏,挑眉笑道:「我禽獸不如?那誰昨晚上給我準備了一桌菜,難道不是想被禽獸了?」

 沈晚照混沌的腦子裡冒出一絲疑惑來:「什麼菜?菜怎麼了?」

 他湊在她耳邊悄聲道:「昨晚上的菜都是強精壯陽的,既然夫人如此...那我也只好滿足夫人了。」

 沈晚照:「...什麼菜啊!不是我弄得!!!qaq」

 他笑而不語,反正便宜已經佔了,至於是不是她吩咐人做的也就不那麼重要了。

 沈晚照死在床上不肯動了,要不是快到當差時間,他指定還要再拉著她再弄幾回,這時候也只能遺憾地親了親她微有紅腫的菱唇,換好衣裳起身去了內閣。

 內閣的眾人們見首輔春風滿面,唇邊含笑,暗忖看來昨天首輔和夫人應該挺高興的,看來今兒個能好過點了嘎。

 沈晚照努力了幾次也起不來,只好向書院遞了假條,等到日上三竿才勉強爬起來,好好地調查一下昨晚讓她遭了那麼大罪的一桌菜,到底是哪個不開眼的做出來的!

 等查了一圈才查到身邊負責她膳食的柳嬤嬤身上,她簡直要怪叫了:「嬤嬤您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啊!」

 柳嬤嬤喜氣洋洋地道:「郡主沒跟您說嗎?這是她跟老奴吩咐的,怕您和姑爺貪歡傷身,所以做些補腎的東西給您和姑爺補補,細水長流才是正道呢。」

 沈晚照:「...tat。」娘女兒究竟做錯了什麼您要這麼坑我!

 姑爺是大補了,姑娘簡直要廢了。

 她忙勒令廚下把那些強精壯陽的菜都扔了,晚上做的菜都是敗火的,連綠豆湯都搬上了桌,他瞧見之後不無遺憾地道:「我覺得昨天那桌菜很是對胃口啊。」

 沈晚照:「...」

 底下伺候的下人差點淚奔,要知道溫重光對飯菜一般沒啥大的需求,只要干淨就行,他們真是八百年才聽的一句讚譽啊!

 主子您放心,我們會好好表現噠!

 沈晚照盛了碗綠豆湯給他:「對胃口你自己出去吃去!」昨晚上那菜吃一回都快要了她的命啊!

 大概是瞧見她昨晚上真的累得狠了,他難得一晚上沒壓著她做那事兒,她難得歇了一天。

 中秋一過轉眼就是重陽節,沈晚照問他:「咱們是在家裡過還是回我家過?」

 他笑道:「只要岳父岳母肯收留,以後逢年過節不如都去岳家過?」

 沈晚照自然沒有不樂意的,突然被他拉過去親了一通:「回你家?」

 沈晚照衝他笑一笑:「咱們家。」

 她給侯府通知過,重陽節那天玉瑤郡主早早地就在門口候著,嘴上卻還是嗔道:「你是自己懶得在家裡準備了,見天地過來蹭我和你爹的,兩口子一道兒來吃白食。」

 沈晚照笑道:「不蹭娘的蹭哪個的,要是蹭別人的,豈不是要被人一棍子打出來了?」

 玉瑤郡主笑道:「敢情我是吃了沒準備棍棒的虧。」

 旁邊的嬤嬤湊趣道:「夫人知道姑奶奶要來,才從窖裡起了六七月份荔枝出來,知道您好這一口,自己一顆都沒捨得吃呢。」

 沈晚照笑嘻嘻地靠在她懷裡:「知道娘惦記著我,我早飯都沒吃就趕來了。」

 玉瑤郡主嗔道:「你這孩子,哪能不吃早飯呢?現在餓不餓?」又才想起溫重光還在:「姑爺早上也沒吃吧,要用些什麼?」

 溫重光沒什麼特別想吃的,卻知道說什麼話最能讓丈母娘高興,笑道:「隨意些便可,阿晚吃什麼我吃什麼。」

 玉瑤郡主嘴上道:「你呀,別老慣著她了,我看最近她都胖了。」心裡卻十分熨帖,暗暗為自己選女婿的眼光得意。

 等進了二房院子,才發現張氏和兩個女兒捧著托盤等著,在人來了迎上來道:「弟妹,我早上借了你們的廚房做了點重陽糕,跟京裡的味道還不大一樣,你們嘗嘗看。」

 玉瑤郡主知道她心裡感激,總想著做點什麼,便也不推辭:「正想吃這個呢,可巧嫂嫂就送來了,我歡喜的不知說什麼好?」

 張氏又說了幾句恭賀節日的話,捧著糕點去其他院分發了。

 玉瑤郡主遞了塊給沈晚照:「你嘗嘗,我聞著很香呢。」

 重陽糕其實就是花糕,主要原料是桂花和糯米,張氏這重陽糕味道確實極好,甜而不膩,裡面夾著核桃紅棗花生等各樣點心,上面還灑了一層木樨花,色香味俱全。

 沈晚照先給她喂了一個,又轉身喂了個給溫重光,遲疑著問:「那事兒...怎麼樣了?」

 提起這個玉瑤郡主面色一沉:「快別提了,沒想到那個豬狗不如的縣官竟是個有背景的,前些日子你堂嬸想要出府看看,以後也好在京城安置安置,沒想到光天化日差點給人劫了去!」

 沈晚照一驚:「啊?」

 玉瑤郡主連連冷哼:「幸虧我給她們派遣了護衛,不然真要讓那起子奸人得手了!真以為京城沒有王法不成?!」

 沈晚照疑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玉瑤郡主剛要開口,那邊沈岑風已經進了屋,沉聲道:「那縣官是海寧任氏的族人,任氏這些年也漸漸發跡,子弟有好幾個入仕,最高的已經官至從四品了,難怪那個縣官行事敢如此猖獗!」

 從四品聽著不高,但其實已經算很高的品階了,是一方實權人物。

 玉瑤郡主嫌惡道:「販私鹽起家的人家,一朝得勢,竟忘了自己姓甚名誰!」

 沈晚照聽他解釋完才明白,任家原本是走官商勾結路線的鹽商,後來子弟有出息的才轉入了仕途,雖然權勢是跟上了,心態卻沒跟上,鹽商一朝為官難免得意忘形,對門下的子弟品行也疏於教導,所謂暴發戶說的大抵就是這種人家。

 遠的不說,就說沈家和余家,哪個不比任家顯貴?可子弟絕不會做出那樣傷天害理的事兒。

 溫重光垂眼笑了笑,寬慰沈岑風道:「不過一鹽商起家的暴發人家,既自尋死路做下這等事兒,頃刻之間就能將他們家打回原樣。」

 沈岑風正要點頭,忽然就聽下人報導:「老爺夫人,任家的老爺投了帖子過來,說是要見您呢。」

 沈岑風雖然見到女婿時常別彆扭扭的,但大事兒上也不是意氣用事之輩:「讓他進來吧。」

 任大人沒帶女眷,所以玉瑤郡主和沈晚照也不好待客,留下翁婿兩個在正廳,兩人躲在後面的小間偷聽。

 任到山轉眼便帶到,主動行禮道:「沈侍郎。」

 他又轉向溫重光,見他儀表如天人,先是一愣,目露疑惑,卻沒有主動問他身份,他才調任來京中沒幾天,一應事宜正在交接,還沒開始正式上朝,更不認識內閣中人。

 沈岑風笑著命下人上茶:「任大人此次前來,不知所謂何事啊?」

 任到山嘆了口氣:「侍郎是爽快人,我也不瞞侍郎了,前些日子我三弟和貴府族人鬧了些不愉快,那個孽障我已經去信責罵過他了,今日來便是想侍郎道歉的。」

 他自來知道這個親弟不省心,所以自己明明在吏部有人脈,卻還是只把他弄到一個偏僻縣城當縣令,就是怕他惹了不該惹的人,沒想到千算萬算還是惹著了,讓他這個親哥上趕著擦屁.股。

 沈岑風眼睛眯了眯,溫重光笑吟吟地重複:「鬧了些不愉快?令弟就是這麼跟大人說的?」

 其實他弟的語焉不詳,只說無意中得罪了沈家遠親,他自然知道沒這麼簡單,卻也懶得多問,不過是隔了四五代的遠親,再說又都是山野村民,官場上行走利字大於天,他就不信沈家肯費心為這麼一戶人家出頭。

 他又忍不住瞧了溫重光一眼,才點頭道:「若是有什麼誤會,大家說開了才能化干戈為玉帛。」

 他見沈岑風冷笑不語,顯然是要出些血本的,思忖片刻,把早就想好的條件說了出來:「我願意代愚弟雙倍賠償貴府遠親的所有損失,還有...」

 他略一躊躇,還是道:「聽說貴府遠親有兩位姑娘尚未婚配,我正好有一兒子,排行第三,人品才貌都是不差的,若是侍郎願意,我可以許婚給這兩位姑娘中的任意一個。」

 他自認是正兒八經官宦人家,要不是嫡親的三弟作妖生事,得罪了沈家,他是絕不會聘娶一個鄉下土妞給自己兒子當老婆的,但如今情勢擺在哪兒,他不稍稍低頭也不行,畢竟錯在自家,得出點血讓沈家滿意。

 哎,罷了罷了,他們家老三不過一個庶子,舍了就舍了吧,大不了以後再家產上多貼補些。

 他說完自覺很有誠意,微微抬頭看著沈岑風。

 沈岑風差點要笑出來,淡淡道:「婚嫁之事暫且不論,我也做不了主,大人以為...兩倍的賠償,就能換我堂兄家裡上下三條人命?」

 任到山一驚,暗罵自己三弟語焉不詳的,害他如今在沈家沒話說,不過他到底是在官場裡混跡多年的老油子裡,一驚之後鎮定下來:「人命?沈侍郎可不要妄言,我那三弟身為一縣的父母官,為人最是勤懇本分,怎麼會弄出人命來呢?怕是其中有什麼誤會吧!」

 他說著說著漸漸鎮定下來:「侍郎和那房遠親也多年沒有來往了,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侍郎還是謹慎性好。」

 沈岑風臉色又冷了下來,不過他自己不說話,只把溫重光瞧了眼。

 後者臉上笑意更深,聲音溫雅:「既然任大人說要誠心補償,那我們也說一句,除了令弟的項上人頭,旁的我們一概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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