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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紈袴改造計畫》第125章
第125章

 解明覺著自己最近肯定是生病了。

 在他二十來年的生活裡,姑娘這種生物就是水中月鏡中花, 隨時隨地都能看見, 但是跟他半點關係都沒有, 這種感覺在他被『沈晚照』暴捶了一頓之後尤甚。

 但他覺著每次瞧著自己新任的課長總有種不一樣的感覺, 比如手心冒汗心頭亂跳神馬的, 不過連中三元的腦子也不是白長的,他翻了幾本醫書給自己把了脈,發現自己可能真的害病了, 這種病就叫相思病。

 殷懷蘭今天照舊把作業擺放整齊給解明, 見他怔怔地瞧著自己出神, 不由詫異道:「解師, 你怎麼了?」她又哪裡擺放不對了?

 解明這只大龜毛竟然奇異地沒有挑刺, 怔怔地瞧了她一會,點頭道:「挺好的。」

 又頗是彆扭地道:「我是說, 作業挺好的。」

 殷懷蘭:「...= =」作業您還沒看呢。

 解明隨手翻了翻作業,狀似不經意地道:「你上回冬假時候送我的花還記得嗎?兩盆花現在開的越發盛了, 現在就在我的屋子裡, 你要不要隨我去瞧瞧?」

 殷懷蘭努力思索了片刻,才想起來自己當初好像作為學生代表送解明花的事兒, 難道就是因為這個他才選自己當的課長?

 她被自己腦補弄的險些淚奔, 當初幹嘛要手賤啊!

 她在心裡淚奔完, 眼看著解明的臉色越來越黑,忙笑道:「自然記得,這怎麼能忘呢?難為解師還一直盡心照顧著, 實在是讓我受寵若驚。」

 解明見她笑起來灼灼豔豔,像是三月裡開的桃花,也不由得跟著笑了笑,艾瑪,怎麼覺著這姑娘越看越好看呢?(*/w\*)

 他又轉念想到身為人師不能有這種不尊重的念頭,忙重新板起臉做嚴肅狀,冷漠。

 殷懷蘭對他三五不時的精分已經習以為常,見怪不怪,配合道:「既然解師盛情,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解明心裡很歡脫,表情很冷漠的把她帶到了養花房裡,殷懷蘭好奇地四下打量:「解師還辟了個專門的花房啊。」

 幸好教師宿舍十分寬裕,不然像解師這種又養兔子又養鵝還順便養花的,自己住的地方都沒了。殷懷蘭還以為他養了多少花呢,探頭一看,裡面就兩盆...= =

 她不由問道:「既然就只有兩盆花,解師幹嘛不養在自己屋裡,何必單辟一個房間呢?養在臥室裡還不佔地方,還能讓整個屋子都香噴噴的。」

 解明稍稍別過臉,淡淡道:「本來是我用來養兔子的,但是我養的兔子...」他頓了下,語氣有些沉重:「謝師再不許我養了,所以就乾脆做了花房。」

 殷懷蘭簡直囧死,尼瑪,天才的世界果然和正常人不一樣啊!

 她想到那一段吃兔頭兔肉兔腳的悲慘歲月,菊花一緊,嘴裡又彷彿充斥著兔肉的味道。

 他說完見殷懷蘭沒反應,斜睨了她一眼:「我單辟出來養你送的花,你不高興嗎?」

 殷懷蘭:「...高興高興,高興的快要上天了。」

 她隨口應付瞭解明幾句,探頭去看解明養的花,發現竟然養的頗好,大朵大朵開的嬌媚豔麗,竟連一片枯枝敗葉也沒有,可見是十分盡心嬌養的。

 她對養花沒有啥心得,但也能看出來這花兒是盡心養的,不由讚道:「解師真是博學多才啊,隨便養一盆花都能養這麼好看,我原來也養過幾盆,但都是沒活過一個月就去投胎了。」

 解明心裡暗道,小姑娘就是見識太淺,一盆花都能讓她這般高興,面上仍舊淡淡的:「沒什麼,不過是多看了幾本書,稍微盡了些心裡罷了。」

 殷懷蘭囧,解師你到底是在自謙還是在自誇啊?

 解明此人除了情商低點,還真沒什麼好挑的,記性好天資高,而且還不像一般的天才那樣學習能力高大上,動手能力低矮下,就那養花這事兒來說吧,他只是翻了幾本書,就把花兒養的漂漂亮亮的,養雞養兔的時候也是。

 擱在現代應該是一實幹家。

 她想著想著忍不住問道:「解師,您當初為什麼要養兔養鵝啊?」

 提起這個,解明就想起他那些全被端上餐桌的兔子,神色鬱鬱,俊挺的眉毛皺了皺:「白鵝頸項修長,姿態高潔,狡兔身形矯健,動作敏捷,格物而致知也。」

 殷懷蘭笑著調侃道:「最後不是進您肚子好幾條嗎?也算是致知了,就算沒有,總歸也是吃哪補哪,沒養虧。」

 她說完又有點後悔,解明平時並不是個得趣大方的人,調侃誰不好幹嘛要嘴賤調侃他啊。

 解明想:她難得在他面前這般任意說笑,看來是跟他熟絡起來了?

 殷懷蘭和沈晚照這對兒表姐妹其實頗有幾分相似,但是殷懷蘭長了一張宗室和沈家人裡都很少見的圓臉,乍一看不若豫王妃和沈晚照那般驚豔,但是自帶減齡效果,明明已經是十七歲的碧玉年華,卻還是像荳蔻少女一般粉粉嫩嫩。

 再加上她總是模仿豫王的邪魅一笑,圓圓的臉讓人更想捏上一把了。

 她見解明久久不語,轉了話頭道:「解師什麼事兒都喜歡在書裡找答案啊。」

 解明頷首道:「書中自有黃金屋。」

 殷懷蘭道:「有沒有書裡都無法解答的事兒呢?」

 解明:「有。」你。

 但他嘴唇微微張了張,還是讓最後一個字湮滅於唇齒間。

 怎麼追求姑娘,就是聖人也答不出來啊。

 殷懷蘭當然沒體會到解明的糾結心情,由於她爹和她娘已經開始給她哥說親,兩人為了不厚此薄彼,也開始見天地打聽京裡未曾娶妻,跟她年貌相當的公子少爺。

 但是她這個身份吧...首先就不大好說親,雖然郡主不如公主,可是身為一方實權親王的嫡出閨女,嫁的人肯定是再不能出仕了,就算出仕也只是芝麻大點的小官。

 可是但凡有出息的年輕人,十年寒窗苦讀之後,胸中自有理想抱負,也不可能就是為了在窮鄉僻壤當個典史縣丞什麼的,但不好的豫王府又看不上,再不就是那些旁支或者庶出的公子少爺有事沒事打扮騷包在她面前嘚瑟。

 ——殷懷蘭簡直不勝其煩。

 豫王妃簡直為了兒女的親事操碎了心,偏偏這倆人一個認死理一個無慾無求,她最近頭疼病都犯了,乾脆趁著一次賞花會,直接把女兒拉過來讓她看:「你就說你瞧中了哪個,只要是你看上的,娘就是綁也給你綁過來。」

 公府和侯府還有那些頂級的簪纓世家裡的嫡出公子是別想了,人家也不會討個郡主做媳婦,只能在次一些的書香人家裡尋摸了。

 殷懷蘭:「...= =」娘你這樣好嚇人。

 豫王妃拍了她一下:「你別不說話啊,真是的,你哥哥死擰著非喜歡你表妹,你倒好,哪個都不喜歡,你們倆是要煩死我不成?你倒是跟我說說你喜歡什麼樣的,我也好幫你尋摸啊。」

 殷懷蘭隨意道:「沒事娘,我要求可比我哥少多了,學問好,有才幹,長的好看,家世清白,人品端莊,太會做人的不行,拿捏不住,太傻的也不行,不然我說個什麼他聽不懂怎麼辦?」

 她說完才發覺說的人怎麼那麼像...-_-,她給自己的腦補嚇得一個激靈,這是課上還給他虐出感情來了嗎?

 豫王妃囧:「你這叫少?」

 她在腦子裡自動搜索著人選,想了想悄咪咪給女兒指了個人選:「你看那人怎麼樣?孫侍郎的次子,今年才考了舉人,家世雖然不說多好,但是也不差了,而且相貌也不錯,於杏林之中風評很好,詩文倜儻,才學出眾。」

 殷懷蘭低頭思忖片刻:「他家裡是不是有個妹妹,名叫孫思淼的,又稱孫三娘子?」

 古代不大說女子閨名,都是用xx娘子或者xx姑娘稱呼的多,豫王妃聽完回憶一陣才道:「是啊,怎麼了?聽說你和他妹還是同學?難道你們見過?」

 殷懷蘭堅決道:「絕對不行。」

 豫王妃狐疑地瞧了她一眼,但是也沒有勉強,又指了個相貌清秀的年輕人道:「那個怎麼樣?孔家的嫡幼子,跟你同年的,去年縣試得了案首,雖然春闈還沒考,但是舉人功名八成是跑不了的。「

 殷懷蘭在心裡汗了下,暗道不會這麼巧吧,弱弱地舉手問道:「那他是不是也有個妹妹,名叫孔茹,外稱孔四娘的?」

 豫王妃= =:「...你老關心人家妹妹幹啥?」閨女不會是磨鏡吧?

 她腦補了一陣才收回狂奔的思緒,點頭道:「是啊,你又知道了?」

 殷懷蘭:「...」娘您可真會問啊!

 經過這倆人之後,她對她娘看人的眼神抱以高度懷疑,豫王妃十分受傷,轉頭對豫王道:「難道我挑的人不好嗎?」

 豫王笑著寬慰她:「好是好,不過兒女親事,總得更謹慎些才好。」

 豫王妃很是受傷:「孩子們都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連爹娘的話也不聽了。」

 豫王曖昧地笑了笑:「那咱們再生一個小的,又聽話又乖巧。」

 豫王妃:「...」

 等解明知道豫王府準備給郡主說人家的事兒的時候,這事兒已經傳了有幾天了,他當時捧著書本子便怔在當場,一言不發地向豫王府投了帖子拜見。

 豫王聽說他的來意之後挑眉道:「雖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但到底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呢,阿蘭的父母俱在,我想她的親事還不用解師來操心。」

 這話很是不客氣,解明稍微找回了一點理智,竭力鎮定道:「豫王誤會了,我是怕太早定下親事會耽誤她課業,再說書院有規定,上學期間嫁娶納妾都不得進行。」

 豫王目光似是要把人看穿,笑吟吟地看著他:「多謝解師關心,一來我們只是想先瞧一瞧合適的人選,二來則是就算在上課期間不能成婚,也可以先把親事定下,等結業之後再成親。」

 解明沉默半晌,緩緩道:「既然如此,豫王覺著我如何?」

 一邊的豫王妃:「???」

 豫王倒是神色如常:「解師的意思是...」

 解明其實不大擅長自誇,更別提自己給自己做媒了,不過這時候還得硬著頭皮道:「我...出身江南解家,家世也算數得著,父親雖然早亡,但是留下了豐裕家資,我自覺有些才學,如今二十有一,家中並無妻小,更無妾室通房...」

 接著又開始說起自己看過哪些書,神馬六韜鬼谷,星宿風水,他自誇的時候磕磕絆絆,但是介紹自己看過哪些書卻是滔滔不絕。知道的他是來提親,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來王府應聘管事的呢...

 豫王兩口子:「...」

 等他說一段落了,豫王才笑道:「我知道解師才學,但親事終究是大事兒,解師還是回去好好和家裡人商議商議吧。」

 豫王妃把閨女的要求細細過了一遍,好像解明每一條都挺符合的...她也就不說什麼了。

 這話解明是聽懂了,心裡暗暗生出希望來,先給寡母去了封信,又覺著不夠慎重,乾脆在書院請了兩個月的假,自己坐船下了江南,準備把母親接過來正式提親,再收拾收拾聘禮,把家當北遷上京城。

 這裡不得不提一句解家的家世,由於解明平日為人比較低調,尤其是在銀錢方面,導致好些學生(包括殷懷蘭在內),都以為他們家相當困窘,囊中羞澀神馬的——其實這是個天大的誤會。

 解家是江南大族,正是頂尖的豪門世家,別的不說,就解明這一脈就出過一任首輔三任次輔,還有什麼尚書侍郎若干,積累到如今家資薄厚可想而知,只可惜這一支雖然顯赫,但一直都是一脈單傳,子嗣單薄,他父親本來是要出任知府的,只可惜在路上就不慎病故了。

 但是家裡富貴有好有壞,縱然幾輩子吃穿不愁,但一不留神就會被旁人惦記上,而且他們家人脈又單薄,當年要不是解母強勢,解明自己又給力連中三元,偌大家產早就連骨頭渣都不剩了。

 雖然如今他那幾個堂伯族叔礙於他偌大的名聲不敢動他們家,但是時不時尋事添堵還是能做到的,尤其是他連中三元之後沒有授官,族中人更是變本加厲的算計起來。

 「...我想著反正你要是娶郡主,以後怕是要在京城落戶,所以想乾脆把這座別院買了,反正以後也不住人,留在這兒也是荒廢,哪裡想到你那堂伯非要買這別院,說是想置產,我本想著都是親戚,也不好太過難看,他給的價格差不多就打算買了,哪裡想到他竟派人給我說只出一千兩銀子,我呸!當初你爹置這座別院的時候都花了近六千兩,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塊地皮只有升的,他一千兩銀子就想撿便宜,做他的春秋大夢去吧!」

 解母沉痾多年,這些年身子骨越發弱了,但是性子卻還是當年的強硬性子,很有些女強人做派。

 解明沉聲道:「娘你執意不買,所以他就放出話來,他不買這別院,看哪個敢買?」

 解家是大族,解堂伯雖然自己沒有官職,但嫡子之一卻是身居要職,說出這話還是很有震懾力的。只是太過刻薄寡恩了些,傳出去他欺壓堂弟遺孀和侄子的名聲,難道就好聽了?

 解母點了點頭:「他這些年一直記恨著沒分到丁點咱家的家產,好容易逮到機會為難,他怎麼會放過?」

 解明想了想道:「這事兒交給我來辦,反正以後北遷,也用不著顧慮同宗不同宗的。」

 哎,想娶個媳婦真是困難重重啊。

 第二天解明就放出話來,只要有願意買這棟別院的陪送一份他的墨寶,這下在江南才子圈可就炸開鍋了,解明之所以能舉世聞名,連中三元固然是一方面,他的墨寶才是一絕。

 別看解明在書院裡的龜毛德行,但是但凡對當朝文人有些瞭解的,誰不知道他的鼎鼎大名,只是他畢竟高貴冷豔,雖然聞名於當世,但是作品卻甚少在外流傳,偶爾流傳出一幅就被能炒出天價來,只是他自己不在意罷了——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兒,誰讓人家不缺錢呢。

 如今主動陪送,他那墨寶的價值都比得過好幾座別院了,多少書畫愛好者簡直喜不自勝,也顧不得得罪人了,帶上銀票就往解家趕,短短半天的時間,解家的門檻都要被人踏平了。

 解明有意打臉,也不急著一天把別院賣出去,只由著家門人來人往,就是不松口。

 他中午用過午膳,正盤算著怎麼提親,要是提親成功了聘禮怎麼置辦,就聽外面下人來報:「公子,外面有位姓蘭的公子求見。」

 解明微微一怔,若有所思,隨即點頭道:「讓她進來吧。」

 等下人把人引進來一看,果然是女扮男裝的殷懷蘭,他雖然心裡有些準備,但見著真人還是微微一怔:「你怎麼來了?」

 殷懷蘭不答反笑:「解師,近一個月不見,別來無恙啊。」

 她說完又語帶調笑:「我來瞧瞧我的提親對象啊。」

 解明下意識地想擺出師長架子來罵人,但一轉念想到已經和豫王府提了親事,眼底閃過一絲快的難以覺察的赧然,耳根微微泛紅,竭力淡然道:「京城到江南路遠,你一個姑娘家,怎麼好孤身前來呢?」

 一般兩人說話氣勢往往是此消彼長的,解明的些微赧然沒逃過殷懷蘭的眼睛,她大覺有趣,遂調戲道:「哎呀呀,再遠也沒法子,好容易有人上門提親,沒想到一轉眼就撒丫子跑了,我心裡惦記得緊,生怕過了這村兒沒這店兒了,所以緊趕慢趕地追過來,想問問他為何還不來提親。」

 解明耳根的紅暈蔓延到脖頸,努力繃著臉道:「你說話注意些,別以為不在書院我就不敢罰你了。」

 嚶嚶嚶,解師這樣子簡直有意思死了。

 她本來只對解明有三四分的好感,覺著是個不錯的婚嫁對象,現在倒生出十分的興致來。

 殷懷蘭正要進一步調戲,解母這時候出來見客,魏朝風氣開放,解母對她貿然上門倒是不以為怪,她自己就是爽利脾性,兩人聊了幾句之後,反而十分喜歡她慧黠明快的性子,對這個可能是未來兒媳的姑娘十分喜歡。

 她本擔心這姑娘是郡主,架子大派頭足,現在看她舉止大方卻不見驕矜,相貌極好,談吐又明朗,顯然是個有主意的,越看心裡越是歡喜。

 她不過是想來認識認識,說了幾句就把地方騰給兒子,解明喝了幾口茶俊臉的紅暈才褪去,一張玉面卻顯得越發白了,緩了緩問道:「你為何過來?」

 殷懷蘭笑一笑:「聽說江南才子解明的墨寶聞名於天下,我自然也想來求一幅墨寶回去了,不過解師放心,買宅子的錢我的帶了的。」

 解明瞥了她一眼,緩緩放下茶盞,低聲道:「不用。」

 殷懷蘭一愣,沒聽懂:「不用什麼?」

 就聽他道:「這宅子我會算作聘禮。」

 怎麼能要未來媳婦的錢呢!

 殷懷蘭絲毫沒有不好意思,調侃道:「都說解家清貴,現在看來,果然是又清又貴啊。」

 她調侃完又正了神色,低聲道:「你是知道我身份麻煩之處的,你以後若是絕了仕途,你會不會嫌棄...」

 解明淡淡道:「我原來也想著為官做宰,實現胸中抱負,但現在卻覺得在書院教書育人更好,就算我不能入朝,以後要是我的學生有能耐入仕,也是平生幸事。」

 他頓了下,似乎又有些不自在,聲音低了幾分:「只要你不嫌棄,我就不嫌棄。」

 殷懷蘭沉默半晌,語調又恢復了明快,笑道:「既然如此,我幫解師解決一樁麻煩,解師可想好怎麼謝我?墨寶可不能省了哦。」

 她說完本來以為解明要像以往一樣板著臉說一堆聖人言,沒想到他只是瞧了她一眼,轉身取了文房四寶,斗筆運字,一氣呵成,寫完之後就把宣紙遞給她,自己一言不發地裝高深。

 「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匪報也,永以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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