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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武侯》第188章
第188章 (修bug)

  陸長亭坐在窗下拆著信, 拆到一半時,他忍不住朝朱棣看了過去。朱棣正注視著他, 坐在那裏動也不動, 像是半點興趣也無。

  “四哥不過來與我一起看嗎?”陸長亭揚了揚手中的信。

  朱棣搖了搖頭:“不必,你看便是。”

  “真不看?”

  “嗯,你的信, 四哥便不看了。”朱棣說著低頭端起了茶杯,再不往陸長亭這邊看來。

  陸長亭也不再多說,當即便將那書信拆了個徹底。信中字跡很快便入了眼簾。

  的確是太子朱標的筆跡。

  陸長亭微微低頭,逐字逐句地看了下去。

  待看到結尾處,陸長亭的臉色已經微微變了。朱棣注意到陸長亭的表情變化, 卻並未詢問信上寫了什麼。

  陸長亭合上了手中的書信,低聲道:“查出來了, 我們剛從應天府啟程, 便查出結果來了。”

  “是誰人在背後動的手?”朱棣這才出聲問了一句。

  “柳妃。”

  “柳妃?”朱棣微微皺眉,半晌才從記憶的角落裏將這個人扒拉了出來:“太子次妃?早已被拿下的那個柳氏?”

  陸長亭點了點頭:“誰也不曾想到,她會留這樣一手。不過還有一點未明。”

  “什麼?”

  “她早已伏法,又怎會算到日後太子妃會搬到何處居住呢?如此, 她又怎麼下手設風水陣呢?就算她留下了宮女來完成她的遺命,那些宮女也總不會是個個都精通風水, 無論太子妃在何處, 都能隨心所欲地變幻風水陣吧?所以……這風水陣關鍵所在何處,仍舊無人知曉。只是有人供出了柳妃而已。”

  朱棣沉聲道:“皇宮堅固如銅鐵,尚且有如此奸人……實在令人防不勝防。”

  “是啊。”陸長亭不由得低頭深思起了這件事的後果。

  白蓮教滲透如此之深, 倒是比那明教還要可怕三分了。如今洪武帝當政且不說,日後輪到朱棣做了皇帝,他又豈能容忍半分?

  不過現在能有所發現也是好事,至少有了警覺心,日後也能有意識地去尋找這類人,以限制白蓮教的力量。如若日後他當真中了科舉,入了朝堂,那麼他便會竭盡所能將朝堂之中潛伏的這類人拿下。待朱棣登基時,想來能乾淨不少了。

  “不過長亭也不必憂心,燕王府雖小,但卻足夠安穩。”朱棣淡淡一笑。

  陸長亭回以一笑:“嗯,我自是信四哥的本事。”

  至於信上別的內容,陸長亭倒是沒有再提了。

  其實看到信時,他也有些心驚。皇宮之中存有這等心思詭譎之人,卻無人知曉,直到有人相繼遭了罪,方才揪出背後兇手。這令太子朱標感覺到了濃濃的不安,甚至是和陸長亭一樣的心驚。兩次都是身邊人出了亂子,如今朱標再難信他人,而就是在這樣的情形之下,朱標將信任落到了陸長亭的身上。

  朱標在信中,先是謝過了陸長亭,而後還與陸長亭訴說了之前匆匆將陸長亭叫入宮中處理太子妃一事的歉意。最後便告訴陸長亭,日後宮中若還有這等消息,他便會立即書信告與陸長亭。

  最後這一句,叫陸長亭驚住了,甚至是心跳忍不住加快了起來。

  宮中若有消息,便書信告知於他。

  這……這不相當於是朱標主動將皇宮的消息動向遞到了他的跟前嗎?連耳目都不用安插,便能得知這些。他該說朱標太過信任他,還是朱標著實心性純樸?

  陸長亭花了好長的時間,方才平復下了微微鼓噪的心跳。

  這時候,門外傳來了丫鬟低聲詢問的聲音:“陸公子,那位周小公子醒了,這……這該如何處置呢?”

  陸長亭聽見那丫鬟的稱呼,還有一瞬間的恍惚。想他初到北平時,這些人也是喚他一聲“陸小公子”,沒成想一轉眼,他便在北平燕王府中長成“陸公子”了。

  “派個丫鬟去哄一會兒,若是餓了,便拿點心給他。”朱棣開口吩咐道。

  外面的丫鬟乍然聽見朱棣的聲音,還呆了呆,隨後才趕緊應著聲道:“是,主子。”

  那丫鬟一說周遠熾,陸長亭倒是先想到了紀紫藍。

  朱棣突然開口道:“今日晨時我與長亭說的話,長亭可還記得?”

  “記得。”陸長亭不知他怎麼突然又提起了這個。緊接著才聽朱棣道:“既然將周家兄弟交予紀紫藍撫養,不如便讓紀紫藍暫代燕王府中女主人之職,如何?”

  說這話的時候,朱棣的雙眼緊緊盯著陸長亭的眼,似乎是為保證不錯過他臉上的一絲表情。

  陸長亭眨了眨眼,道:“好。”

  “長亭不會覺得心中不快?”

  “為何不快?因為代了女主人之職?”陸長亭失笑:“我本不擅長這些,可你又因我的緣故,這燕王府再無女主人打理。你我在外忙碌,府中若無心思細膩之人把控,怕是不好。若紀紫藍願意受累,那便再好不過了。”

  朱棣點了點頭,“正是如此,既長亭如此說,那我便令人去傳紀紫藍了。”

  陸長亭“嗯”了一聲,想了想,他又道:“將湯……不,紀韻也叫上吧。”

  朱棣應聲,起身走到門外,將下人派了出去。

  不多時,紀紫藍便攜著紀韻前來了。

  雖然紀紫藍的目光極力掩藏,但陸長亭還是從中窺到了幾分怪異。

  陸長亭倒是沒有急著問出口,他端了茶杯坐在一旁,靜靜聽朱棣與紀紫藍說話。

  等陸長亭將茶水都抿到口中之後,才驟地想起,他將朱棣的杯子拿來喝了。

  陸長亭垂眸看了看手中的杯子,那廂紀紫藍猛地跪地道:“蒙燕王殿下看重,紫藍必不敢辜負燕王與陸公子期望!”

  陸長亭轉頭看了過去,見紀紫藍面上神色激動,她身後的紀韻也同樣是如此,便知道這事算是敲定下來了。

  陸長亭低聲道:“不過如此紫藍便要操勞許多了,可能忙得過來?”

  朱棣突然冷颼颼地看了陸長亭一眼:“紫藍?”

  陸長亭從善如流地改口道:“紀姑娘。”

  紀紫藍愣了愣,隨即心中暗暗失笑,倒是記住了日後不再提起稱呼一事。紀姑娘便紀姑娘罷,不過一個稱呼,哪里就能顯出親疏來了?瞧燕王酸的……紀紫藍可是不敢招他。

  朱棣這才將頭又扭了回去,道:“你們回去吧,管家自會來尋你們。”

  “是。”紀紫藍不敢多作停留,忙帶著紀韻快步離開了。

  管家早就得了命令,雖然一頭霧水得很,但也還是遵從燕王的吩咐去尋了紀紫藍,將許多事都交移到了紀紫藍手中。待從那院子裏出來後,管家才忍不住搖搖頭,歎了口氣,道:“主子是怎麼想的呢……罷了,我若想得通,那才怪哉……”

  這廂陸長亭瞥了瞥朱棣的面色,出聲道:“四哥,方才紀紫藍瞧我的眼神怎的那樣怪異?”

  朱棣低低地笑了一聲,道:“大約是想著她與紀韻都在一處了,而你我卻還未修得正果……”

  陸長亭張了張嘴,正要說話。

  朱棣又道:“想來長亭及冠時也不遠了,四哥不急。”

  陸長亭:……

————

  及冠之時他們還沒有等到,聖旨倒是被他們等到了。

  燕王府中擺了香案,接了聖旨。

  洪武十八年,洪武帝朱元璋詔命永昌侯藍玉為征虜大將軍,延安侯唐勝宗、武定侯郭英為左右副將軍。

  而燕王朱棣則被命為左參將,隨軍北征塞外殘元。

  待陸長亭聽完聖旨的內容後,才驟地發覺這和預想中的有所不同。這一仗打的是天元帝脫古思帖木兒啊……

  陸長亭搜尋了一番記憶,這才想起是他記錯了。他還當接下來便是第七次北伐了,實則才輪到第六次北伐而已。這次北伐中原是沒有朱棣參與的,而如今卻因為朱棣多次立功,入了洪武帝的眼,便有了這麼個磨練和鍍金的機會。

  陸長亭不自覺地勾了勾嘴角,倒是正好,磨練的次數越多,朱棣只會越發地大放光彩,叫洪武帝不斷地見識到這個四子的優秀出色。

  朱棣接了旨,謝過了傳旨太監。

  待陸長亭回神時,那傳旨太監一行人已經離開了。

  朱棣轉過身來,面上掩不住遺憾之色:“長亭及冠時,怕是未必在北平了。”聖旨下來,他們便要開始準備,不久就要動身。畢竟拖遝下去的話,他們便無法在規定日前抵達會和地。而這次北征誰也不知道會延續多長的時間。打仗麼,幾個月,甚至半年都是常見的。

  陸長亭對此倒是滿不在乎:“無事,在何處並不重要……”

  朱棣笑了笑,道:“重要的是同何人在一起是嗎?”

  陸長亭對上朱棣深深的眼眸,不自覺地道:“是。”

  朱棣的眸色變得更深沉了,陸長亭裝作沒看見一樣,緩緩地移開了視線。朱棣臉上慢慢浮現了笑容,隨後才將程二叫了進來,囑咐了程二一些事宜。

  ……

  陸長亭與朱棣在北平還未歇上幾日,便又匆匆收拾了行囊,欲隨北征大軍而去。

  出發前一日,鄒築墨特意將陸長亭叫到了院子中,囑咐他不管在何時何地也莫要忘記讀書,陸長亭自然是連連應承。這廂待他一走出來,便見道衍站在了不遠的地方,倒像是在等他。

  “道衍師父。”陸長亭大步走上前去,用疑惑的目光看了看道衍,以道衍的性子,不大可能是來表達不舍之情的。

  道衍是個實用派。

  “要隨燕王前往?”見陸長亭走近,道衍直接了當地便問出了口。

  “是。”

  道衍也沒多說什麼,只從袖中取出了一個繡囊。陸長亭見狀,也不掩飾自己的驚訝:“錦囊妙計?”

  道衍伸手托住了陸長亭的手背,掌心薄薄的繭抵住了陸長亭的手,倒是帶給人一種異樣的安心感。道衍淡淡道:“你會用得上的。”

  “那便……多謝了。”陸長亭也不客氣,將那錦囊直接收了起來。戰場上危機四伏,萬一真有用得上的時候,那便是多了個活命的機會。這樣的好東西,陸長亭怎會推拒?別的不說,他對道衍的本事還是極為信任的。

  “道衍主持,您怎麼在這裏?”一個丫鬟尋了過來,忙道。

  道衍看向那丫鬟:“走吧。”

  丫鬟點點頭,向陸長亭見了禮,這才帶著道衍離去了。陸長亭猜測朱棣應當還有話要與道衍說,便也就看著道衍離開了。而他則是去見了紀紫藍。

  周家兄弟還在紀紫藍那處呢,走之前總得囑託兩句。

  如今紀紫藍已經掌了不少權於手中,但她所住的院子倒仍舊是從前那個。這並非王府下人怠慢她,只是紀紫藍覺得那處住著更為習慣,便也不再挪動地方了。

  陸長亭的腳步聲在幽靜的院子裏顯得格外清晰,裏頭的人聽見腳步聲後便立即迎了出來。

  走在前頭的是紀韻,紀韻見了陸長亭有些驚訝,她低著頭與陸長亭道:“姐姐在裏頭,我叫姐姐出來……”

  “不必了,若是方便,便帶著我直接進去就是。”

  紀韻似乎有些畏懼陸長亭,她始終沒有抬頭,甕聲甕氣地道:“方便的,陸公子隨我來。”

  有紀韻帶路,陸長亭踏進了屋子,等往裏走上幾步,陸長亭便看見了小胖子周遠熾的身影。他端坐在桌子前,垂著頭,看上去沉默寡言得很。

  而紀紫藍則坐在一邊,極有耐心地低聲與他說著什麼,因為聽見腳步聲近了,紀紫藍便打住了話頭,轉頭向陸長亭看了過來。

  “陸公子來了。”紀紫藍忙站了起來。

  而桌邊的周遠熾聽見聲音,也騰地一下站了起來,雙眼通紅地看向了陸長亭的方向。

  紀韻見狀,頓時知道這個情況怕是有些難以解釋,於是忙道:“陸公子,我和姐姐可不曾欺負過他……”

  陸長亭清楚這二人性子,當然知道她們不會。於是點了點頭,隨後沖周遠熾招手道:“過來。”

  若他沒猜錯,應當只是周遠熾在特殊情況之下,將他當做了依靠,而他不在身邊,周遠熾自然便覺內心無依,待再見到他的時候,雙眼難免就紅了。

  若說周遠熾如何思念他倒不至於,只不過是恰好他將周遠熾收留到了王府中,周遠熾失了親人,又正值年紀小的時候,才會有如此反應。

  陸長亭抬手撫了撫周遠熾的頭頂,周遠熾小心地看了他一眼,低聲問:“我……我以後要跟著她們了嗎?可、可她們是女子,我、我不能和她們住在一起。”說著周遠熾的臉便紅了。

  陸長亭沒想到,周遠熾年紀雖小,這男女大防的事兒倒是這麼清楚了。

  紀紫藍笑道:“將我和紀韻當做是姐姐便可,你年紀小,將我們當做嬸娘也成。”

  周遠熾臉上更紅,拉著陸長亭的袖子,小聲問道:“我、我不能跟著你嗎?”

  陸長亭面露遺憾之色:“不能,我馬上要離開這裏了。”

  “去、去做什麼?”

  “打仗。”

  周遠熾一下子就變得緊張了起來:“打仗?我、我知道的,會流血的……那、那怎麼辦?”周遠熾緊張地絞了絞手指頭,“那我、我能去嗎?”

  “當然不能。”

  周遠熾胖胖的肩膀一下子就塌了下去:“這樣啊……那、那我等你回來吧。”

  陸長亭又撫了撫他的腦袋:“這幾日過得怎麼樣?”

  周遠熾憨憨地道:“很好……吃得很好。”

  旁邊的紀韻這才松了一口氣。

  紀紫藍倒是一直鎮定得很,仿佛已經看穿周遠熾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陸公子放心吧,燕王殿下交代下來的事,我一定會細心辦好的。”

  陸長亭已經見識到了紀紫藍的能幹之處,時而還忍不住感歎一聲,從前在那樣的地方實在埋沒了紀紫藍,不過轉念一想,若是沒有那段特殊的經歷,或許便沒有今日的紀紫藍了。陸長亭對紀紫藍的信任還是較為深厚的,所以當即便道:“你的本事我自是信的。”

  紀紫藍眼底有些壓不住的神色激動,道:“多謝陸公子信任。”

  陸長亭瞥見紀紫藍眼底的神色,心底暗暗感歎。

  他這算是不經意間鼓舞了紀紫藍,並獲得了對方一腔投桃報李的熱血?

  安置好周家兄弟之後,陸長亭方才準備離開。

  待陸長亭走到門口時,周遠熾突然問:“你、你姓陸嗎?”

  陸長亭轉過身來點了點頭:“是。”

  “哦,我、我知道了……”周遠熾漲紅了臉。

  陸長亭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倒是也沒追問。

  ……

  洪武十八年,燕王朱棣又獻上了一批可疑之人到洪武帝的跟前。這些受人指使落為草寇的傢伙,很快就被定了罪。而同時,燕王朱棣也加入到了北征的行列中。

  壽誕之時便對朱棣頗為嫉妒的人,此時不由更為嫉妒了。

  能受洪武帝派遣,才是真正得用的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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