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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歡的纏郎(四大女捕之三)》第10章
第十章

  上官家的主院花園裡,奇花林立,綠樹成蔭,小橋流水點綴其間,幽徑上鋪著鵝卵石,一座六角亭座落其中。

  亭子裡坐著兩名男子,爐子上煮著一壺上好的香茗,茶香四溢,閑雜人等已被遣離,俊逸溫雅的男主人坐在石椅上,親自煮茶接待這位從南方風塵僕僕而來的漕幫幫主。

  漕幫幫主雖是南方人,卻有著北方漢子的粗獷威武;溫雅男子雖是北方人,卻有著南方男子的斯文爾雅,那俊美的容貌有一股貴氣的風範。

  「弓某冒昧登門造訪,還請上官公子別怪弓某唐突。」

  「哪裡,幫主客氣了,弓幫主親臨敝府,是小弟的榮幸。」

  「在下是個粗人,也不拐彎抹角,這次登門來的目的,便是想求娶令妹宮無歡。」

  上官雁如明月般清澈的眸子對上弓長嘯嚴肅堅定的黑眸,沒答應也沒反對,只是笑了笑。

  「我倒想問問,弓幫主怎麼會想到我這兒來提親?若我記得沒錯,前陣子聽聞幫主要成親,在下還送了賀禮過去。」

  「弓某正是為此事而來,此事是誤傳,弓某沒打算娶別的女子,我的妻子只有無歡一人。」

  「喔?」上官雁眼中透著興味。「誤傳?」

  「是,我與無歡早就兩情相悅,在江南時,我就已經打定主意娶她。」

  「這可奇怪了,咱們怎麼從沒聽二師姊說過這事?」突然介入的女音,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就見兩名容貌嬌美的女子走來,她們身穿北方流行的胡服,窄袖長褲,腰懸佩劍,一身颯爽裝扮,大步來到亭子裡,很自動地分別坐在上官雁的左右兩旁,兩雙目光齊瞅著這位一進京城就大張旗鼓領著提親隊伍,一路浩浩蕩蕩到上官家提親的男人。

  這兩名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宮無歡和白雨瀟,打從一聽到大師姊正在接待這位漕幫幫主,她們就立刻趕過來了。

  她們兩人和大師姊情同姊妹,這座別院又是大師姊買下的產業,對她們來說就跟自己家一樣,何況大師姊早對管家交代過,若師妹們來了,可以不必通報直接讓她們進來。

  白雨瀟一見到弓長嘯,心下不禁暗讚,好個雄赳赳氣昂昂的男人,雖然她家王爺是京城第一美男子,不過眼前這位幫主有著跟胡人一樣健壯的體魄,像一頭狼似的。

  第一印象果然沒讓人失望!

  「現在京城裡人人都在談論幫主的事呢,幫主領著提親隊伍,一路敲鑼打鼓的,不知道內情的,還以為幫主要娶上官家的姑娘呢。」白雨瀟一開口,就很自來熟地跟他攀談,一點都沒有初見的生疏。

  弓長嘯沒說話,一雙眼緊盯著眼前的宮無歡,而宮無歡在瞧了他一眼後,便低著頭不說話。

  上官雁笑道︰「兩位師妹來得正好,弓幫主登門提親,妹妹們也一起聽聽,畢竟是姻緣大事,馬虎不得。剛才幫主說他在江南要成親之事是個誤會,咱們洗耳恭聽著。」

  弓長嘯的目光卻是盯著宮無歡不放,當著兩位師姊妹的面,他這眼神也未免太熱切過頭了吧?

  「是什麼誤會?你倒是快說呀!」白雨瀟等不及地問,原來二師姊和這位幫主之間還有一段故事,她簡直好奇死了。

  弓長嘯也不隱瞞,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說個仔細。

  原來那日他為了讓歡兒順利逃走,一人力拚眾灰衣人,雖然後來他成功脫險,卻也受了重傷,倒在路上差點死去,所幸一對父女恰巧經過,救了他一命。

  當時他受傷過重,有好幾個月都在養傷,那女兒對弓長嘯一見鍾情,藉著照顧他為由與他同宿一房,而她爹知她心意,也不反對,心想等男人醒來後,便以救命恩情為由,要他娶他女兒。

  弓長嘯足足有半個月的時間都是神智不清的,直到清醒過來,才知道人家姑娘與他夜夜同宿,當時為了盡快把傷養好,他雖不悅,但忍著沒發作,等到漕幫弟兄找來,這對父女才知道原來此人是漕幫幫主,當下更是欣喜押對了寶。

  這位姑娘是打定了主意跟著他,還到處向人說幫主要娶她,事後弓長嘯幫她找了個男人,又給了一大筆銀子,軟硬兼施,威脅加利誘,這才讓姑娘打消念頭,嫁給他為她安排的男人。

  「事情就是如此。」說完,他的目光又盯住宮無歡。

  上官雁聽了,只是微微一笑,開口道︰「幫主,恕小弟直言,幫主與那姑娘同宿一房時,可曾踫過她?」

  弓長嘯皺眉,犀利的銳目朝上官雁瞪去,上官雁也不避開,與他目光對峙著,好一會兒後,弓長嘯才沉聲開口。

  「我昏迷的時候,怎麼可能踫她?後來清醒了,更沒讓她有機會再上我的床。我弓長嘯可不是女人主動送上門就要的。」

  這時,一直不說話的宮無歡開口了。

  「你敢發誓?」

  弓長嘯灼亮的黑眸又盯住她,用堅定的語氣說︰「剛才說的,若有一字是假,教我弓長嘯五雷轟頂,暴斃而亡。」字字鏗鏘有力,語氣決然,才發完誓,他的目光突然變得銳利,沉聲質問。「你到底是誰?為何易容成歡兒的模樣?」

  此話一出,她們三人皆是一驚。

  易容成宮無歡的花千千,禁不住驚疑了一聲。「怪了,你怎麼知道我不是無歡師姊?」

  「你當然不是,我自己挑的媳婦,難道我還認不出來?!」

  「你怎麼認出她是假的?」一旁的白雨瀟也好奇地問。

  「聲音不對。」

  「有嗎?我覺得很像啊。」花千千不解,她學二師姊淡漠單調的聲音,向來很拿手的。

  弓長嘯志得意滿地說︰「不一樣,我娘子的聲音好聽多了。」

  瞧他這股自信,還沒娶到手,就開始吹捧娘子了。

  花千千不禁對弓長嘯刮目相看,她向來最懂男人,他居然能識破自己不是二師姊,可見對二師姊是極為鍾情的,當一個人真正愛上對方,連一個小細節都不放過時,那情意必是深入骨子裡的。

  「小女子花千千早就耳聞幫主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花千千言笑晏晏地起身,向弓長嘯拱手施禮。

  弓長嘯也立刻拱手回禮。「好說,原來是花千千姑娘,弓某亦耳聞許久。」

  必於漕幫幫主的事,她們都聽過,多虧這人幫忙,才讓那本重要的名冊落到陵王手上,所以花千千和白雨瀟雖然從沒見過弓長嘯,但對他早已有好感,而今日花千千故意易容,也不過是想試試這個人,不可否認的,這位幫主已經通過了她的考核。

  上官雁搖搖頭,輕點花千千的鼻尖。「頑皮,幫主頭一回上門,好歹是客,怎麼可以給人家使壞?」

  花千千一臉無辜地道︰「這不能怪我呀,二師姊不肯見弓幫主嘛,我只好易容成她的模樣,幫忙問問情況,原來這其中真有誤會啊。」說著,朝那假山後瞄了一眼。

  弓長嘯反應何其快,見花千千朝假山看去,分明是故意透露信息給他,他早察覺假山後面有人,原以為是上官府裡的僕人,現在他知道是誰了。

  當下,他毫不猶豫,猛然站起身,飛快朝那假山奔去。

  藏在假山後的人一聽到他疾走而來的步伐,即刻施展輕功要走。

  「歡兒!」

  弓長嘯急急喊著,內力一提,亦施展輕功追去,一下子就擋住了她的路。

  宮無歡停下腳步,冷冷瞪著他。

  「讓開!」

  弓長嘯無視她冷漠的神情,見到久違的心愛之人,卻是咧開了笑。

  「娘子,你都聽到了吧,這是個誤會,我把那女人打發了,就立刻趕上來提親,咱們擇日就成親吧。」

  「哼,我可沒答應嫁你!也不想嫁!」

  「你怎能不答應?咱們親都親了、抱也抱了——」

  「閉嘴!」宮無歡冷淡的面容因他這句不害臊的話而深感羞惱,恨恨跺腳。

  三位師姊妹都在,他居然把這些話講出來,這個殺千刀的!

  弓長嘯大老遠地來提親,早就打定了主意,若不抱得美人歸,誓不罷休,而他的毅力和執著向來驚人。

  「這輩子你就是得嫁我,何況我的身子都被你看光了,說好你要負責的!」

  要論臉皮厚,宮無歡絕對不及他的千分之一,這男人一遇上她,哪裡還有剛才的威風凜然?此刻的他不但耍無賴,還極盡能事地對她死纏爛打,讓宮無歡氣極了,不要他說,他還偏說,她氣不過,拔出劍就要砍他。

  這情況看在趕過來的其它三人眼中,皆是奇觀,禁不住嘖嘖稱奇。

  「咦?這位弓幫主怎麼像變了個人似的?」白雨瀟驚奇道。

  「真沒想到,堂堂漕幫幫主面對心儀的女人,竟是如此不要臉皮,有種。」花千千忍不住噗_一笑。

  「我曾想過,無歡的性子冷漠如冰,得配個熱情如火的男人才好,沒想到還真有這麼個男人,有戲。」大師姊上官雁也頗樂地在一旁觀看,評頭論足。

  旁觀者清,她們一看也明白,這位幫主武功高著呢,而且還不怕無歡的烈性子,由著她拿劍追殺,一邊躲,還一邊道︰「我還幫娘子擦過身子、摸過大腿,你不嫁我,還能嫁給誰?」

  弓長嘯武功太高,宮無歡砍不到他,偏又不服氣,與他對招不止千回,用劍不行,暗器也射不中,她甚至還設下陷阱要引他入甕,也同樣失敗。

  明的暗的對他都無用,她氣餒極了,索性把劍丟在地上,氣呼呼地瞪他。

  弓長嘯走上前,好心地安慰她。「娘子別氣,打不到為夫,不是你的錯。」

  她禁不住氣得抽了口氣,瞧他這話說的,教訓不到他已經夠氣餒的了,居然還被他憐憫,這人就是仗著自己武功高和臉皮厚來欺負她!

  想到自己從遇上他以來,就一直處於下風,打也打不過,對他冷嘲熱諷,他也沒感覺,好不容易對他有了情意,卻聽到他要成親的消息,害她暗自神傷了幾個月,滿腹委屈驀地湧了上來,她再也撐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上官雁等三人驚奇地看著這一切,那個冷情冷心、情緒內斂,向來沉穩寡言的自家師姊妹,居然像個孩子似地哭了?

  弓長嘯見她哭,立刻要上前安慰她,可宮無歡才不願讓他踫,氣得往三位師姊妹那兒跑。

  「二師姊,你傻呀,抓不到他,可以用計啊。」花千千在宮無歡耳邊小聲地出鬼主意。

  宮無歡抬起淚眼看著師妹,接著目光轉向大師姊,牙一咬,立即朝大師姊投懷送抱。

  她這一抱,原本還笑著逗她的弓長嘯,果然瞬間變了臉色。

  他這人一旦認定了自己的女人,必會執著到底,八輛馬車也拉不回,而且還會把欲望清楚寫在臉上,喜歡放在嘴上,情意放在行動上,巴不得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宮無歡是他的女人。

  可現在自己的娘子居然奔向另一個男人的懷抱,這教他如何忍受,當即妒火中燒。

  「娘子,你怎麼可以讓其它男人踫你?你要知道,你這臉蛋、這胸、這腰、這臀還有這雙腿,這全身上下,包括每一根頭髮,都是屬於為夫的!」

  宮無歡轉過一張哭花的臉蛋,雙手緊緊抱著上官雁,瞪著他大聲道︰「我就嫁「他」,不嫁你!」

  「你敢!」弓長嘯握緊拳頭,額角青筋突起,簡直如一頭猛獸,身上的煞氣威迫而來,銳目精芒直逼上官雁,顯然是把怒火朝向了她。

  除了宮無歡,其它三人都是一陣心驚,這廝的醋勁可真大呀。

  上官雁突然伸手把宮無歡抱個滿懷,點頭道︰「好,我娶。」

  花千千和白雨瀟朝大師姊驚訝看去,這會不會玩太大了?

  她們以為,弓長嘯此刻身在上官府,看在她們的面子上,無論如何都不會貿然對大師姊出手,誰知她們卻高估了這人的脾氣——不,應該說,她們低估了這男人對無歡的情意。

  猛然的,他朝上官雁出手,眼看那爪子就要往大師姊伸去,花千千和白雨瀟急忙要阻止,上官雁卻是好整以暇,在他的虎爪攻來時,說了一句——

  「我是女的。」

  弓長嘯猛然頓住,呆望著她,上下打量,一臉不可思議。「啊?女的?」

  他與上官公子因為漕運接洽一事,有過生意上的往來,一直以來,對方都是以男裝示人,雖然過於俊美秀氣了點,但是在江南,像這樣文弱書生模樣的男子很多,所以他也不曾懷疑,而且上官雁談生意的手腕堪有大丈夫的風範,因此他從未想過她是女人,現在聽她一說,整個人當場呆住。

  上官雁彎起一抹滿意的笑,回答他的卻是牛頭不對馬嘴的一句話。

  「你通過了,我願意把我二妹嫁予你。」

  話落,弓長嘯驚喜,宮無歡卻是大聲抗議。「大師姊!你怎麼……這傢伙壞死了!我嫁給他,不被他吃得死死的才怪!」

  上官雁含笑哄著二師妹,語氣卻是十分正經嚴肅。「二師妹,這人認不出我是女兒身,卻能輕易看破千千的易容,必是將你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放在心上,世間男兒多粗心,可你的事,他卻敏銳無比,再者,你想想看,這世上可還有其它男子像他這樣,願意為你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宮無歡抬起淚眸,她看著大師姊,再看看弓長嘯一臉的期盼樣,咬了咬唇,沒有說話。

  上官雁笑道︰「你要相信大師姊,不管是官場上還是商場上,大師姊閱人無數,這世上形形色色的人多了,但是唯一能包容你這冷情性子的,卻是眼前這人,他只看得到你的好,不會計較你的不好,只有這樣的人,才能陪你患難與共走到最後,與你修得百年之好。」

  上官雁一席話,讓宮無歡愣怔當場,久久說不出話來,而一旁的花千千和白雨瀟聽了,亦是心中感觸良多,她們都是歷經人事的人,自然明白大師姊這番話的深意,在幫二師姊挑丈夫的人選上,大師姊看人的眼光絕對是準確的。

  這時弓長嘯也對這位大師姊生出敬意,他收起玩笑之色,認真恭謹地承諾。

  「弓某除了歡兒一人,不會再納妾,必然護她一生平安,對她好一輩子。」

  宮無歡嗔道︰「哼,你不欺負我就不錯了!」雖是責罵,語氣卻是女兒家難得的嬌嗔。

  聽她這話,眾人便明白,她這是同意嫁給弓長嘯了。

  上官雁摟著二師妹,吩咐下人將好酒好菜奉上,接下來,便是要好好商量成親事宜,挑個良辰吉日,把她們這位冰山美人的好姊妹給風風光光地嫁出去。

  迎娶鞭炮串從上官府的門口一直綿延到大街上,百姓終於知道漕幫幫主弓長嘯大老遠帶著三十六抬的聘禮到京城來,是要娶哪家的姑娘了。

  據說這位新娘子是上官公子的師妹,由上官公子作主,同意了幫主的求親,挑了黃道吉日,以上官府為娘家,從上官府迎娶。由於新郎官來自江南,而新娘子與陵王妃情同姊妹,所以陵王妃出讓別院,將別院布置成新房,做為這對新人的成親之地。

  有上官家和陵王妃張羅,這門喜事辦得盛大,漕幫弟兄百人行列,陪同新郎官前來迎娶,據說當時那些漕幫男兒各個抬頭挺胸,又特意做了打扮,雖及不上新郎官那般英偉非凡,卻也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那風采引得沿路看熱鬧的姑娘們臉紅心跳,甚至有人還相上了順眼的,回去想求爹娘作主,找個漕幫夫婿嫁了。

  這場成親宴由陵王親自主持,新郎官弓長嘯在喜宴上,被眾人圍住勸酒,擺明是故意考驗他。

  他也不怕,來者不拒,誰來敬酒,他都跟著喝,不知不覺竟已喝下千杯。

  花千千看了有些不忍,禁不住開始擔憂。「這樣喝下去還得了,晚上還怎麼洞房呢?」

  站在一旁的夜清卻是目銳眼精,低頭在她耳畔說道︰「不會醉,他厲害著,用內力逼酒。」

  花千千轉頭看他,訝然道︰「咦?他會這一招?」

  「到目前為止,他已逼酒五次。」

  花千千訝然,接著噗笑出聲。「這人可真有趣,明明沒醉,還故意裝醉站不穩呢。」她突然想起什麼,轉頭問夜清。「你呢?可會內力逼酒這招?」

  「會。」

  花千千美眸瞬間湛亮,抿出一抹嫵媚的笑,小指撓著他的掌心。

  「清郎,我想看看。」

  夜清低頭看她,瞧見她眼中那閃爍的頑皮光芒,知道她又想到什麼小心思來逗他玩了,而每次逗他玩到最後的結果,都是他被她撓得欲火焚身,忍不住撲身上去,將她狠狠壓在身下。

  想到此,他呼吸不由得急促了些,立即點頭。「好。」

  花千千牽起他的手,那美眸中的春花笑意幾乎要將他融化,她領著他悄悄離開了人群,去尋找屬於他倆的天地。

  喜宴一直持續到晚上,最後在陵王開口示意下,眾人終於放過新郎官,扶著面目酡紅、步伐不穩的弓長嘯進了新房。

  看新郎官拿起喜秤掀開新娘子的紅蓋頭,眾人驚呼一聲,對新娘子今晚的美艷讚不絕口,甚至還意猶未盡,打算鬧個洞房再走,不過眾人尚未有動作,新郎官突然一倒,竟就這樣醉得不省人事。

  眾人一呆,新郎官居然真的醉倒了?這可怎麼辦?本來要鬧洞房的人都心虛得不敢再有動作,把新郎官灌醉,害得新娘子今夜得獨守新房,這實在太罪過了,只好趕忙把新郎官抬上床,又說了幾句喜氣的祝賀詞,才摸摸鼻子走人。

  待眾人離開後,宮無歡對兩名丫鬟說︰「去端水進來給我們梳洗吧。」

  「是。」

  一名丫鬟出去端水,另一名丫鬟則幫著她將鳳冠霞帔卸下,再脫去嫁衣,只留一件輕薄的衫裙,她又將頭上的髮髻一一放下梳理,然後就著丫鬟端來的溫水,將臉上的脂粉洗乾淨。

  將自己打理好,她在丫鬟的幫助下,脫去弓長嘯的新郎袍。

  這兩名丫鬟是雨瀟師妹派來給她使喚的,動作利落得很,為新姑爺脫了衫袍、洗臉洗腳後,便向她福了福,退出新房。

  這時候的宮無歡恍如作夢一般,她打量著新房,門窗上貼了囍字,屏風上繡著鴛鴦戲水圖,而師姊妹們為她準備的各色繡品上,有的繡著喜鵲登梅,有的繡著並蒂蓮花,還有鴛鴦枕、龍鳳帳,一對鳳凰在紅綢子門簾上交頸而依。

  她看向鋪著紅巾的圓桌,上頭有一對喜燭,還備有陵王妃送來的果子和點心,是上好的貢品,一旁的酒壺及兩個酒杯,則是備好的合巹酒。

  她掐掐自己的臉頰,不是作夢,她真的成親了,她將視線轉向喜床上那個喝得酩酊大醉、呼呼大睡的男人,緩緩走上前,怔怔盯著他。

  看了許久許久後,她低低一聲。「笨蛋。」

  在新房等了一整日,對即將來臨的洞房之夜忐忑了那麼久,結果這傢伙該清醒的時候居然醉了,聽說他被灌了千杯,想想也挺可憐的。

  宮無歡在床邊坐了會兒,心想醉了也好,這人平時生猛如虎的,她還擔心今夜會被他生吞活剝,折騰得整夜不能睡呢。

  抱著遺憾又平靜下來的心,她走向圓桌,打算將燭火吹滅,誰知她才走到桌邊,就突然被人從身後一把抱住,她大驚,下一刻熟悉磁啞的嗓音傳來——

  「娘子。」

  她沒想到弓長嘯會突然醒過來,驚訝地問︰「你怎麼醒了?你不是醉了?」

  「這麼重要的交杯酒都還沒跟娘子喝呢,為夫怎能醉倒?」

  這抱著她的雙臂孔武有力,聲音聽起來也咬字清楚,絲毫沒有酒醉之態,宮無歡不禁懷疑。

  「你裝醉?」

  「娘子英明。」

  「怎麼可能?我聽他們說你被灌了千杯不止。」

  說到那些賓客,弓長嘯咬牙哼了哼。「這麼重要的日子,我豈能盡如他們的意?想灌醉我,我有的是妙計,為了這一天,我等很久了,今晚我怎麼也要與你水乳交融一整夜。」

  宮無歡此刻終於臉紅了,這男人在面對她時,就是沒個臉皮,把話說得這麼明白,那眼睛都開始放光了,雙手也不規矩起來,當然,某一處也已經出鞘,正堅硬地抵著她。

  弓長嘯感到懷中人兒的羞意,心中一蕩,立刻拿起酒壺為兩人斟了酒,與她一塊兒將這交杯酒乾了。

  見她嘴邊沾了酒水,弓長嘯等不及便吻上她。

  宮無歡嚶嚀一聲,身子軟了,弓長嘯一邊吻她,一邊抱著她回到床上,一上了床,宮無歡往裡頭縮了下,見他徑自脫下身上的襯衣,露出結實壯碩、毫無一絲贅肉的上半身,線條完美的肌理彷佛蘊藏了無限的力量。

  他手沒停,褲腰一解,卸下最後的擋護,露出他生氣勃勃又蓄勢待發的慾望。

  宮無歡垂下眼,臉蛋羞得辣紅,嗔道︰「把燭火滅了。」

  「好。」他嘴上說,卻是爬上床。「等洞房完了再滅。」

  宮無歡瞪大眼,這家伙居然想亮著燭火與她歡好?那不讓他看光光了?她的臉皮可沒他厚。

  不由分說,在他大掌伸來時,她便是一拳出去,被擋了一次不止,再連出拳,竟是與他打了起來。

  弓長嘯可不依了。

  「娘子,咱們都成親了,你怎麼還要掙扎?」

  「你去照照鏡子看看你這副急色鬼樣,讓人拳頭發癢,不打都不行。」

  「你安分點啊。」

  「那你別色瞇瞇的呀。」

  弓長嘯氣笑了。「我對自己娘子色瞇瞇有什麼不對?我這輩子就只對你一人色,今晚你別想逃,我等這天已經等很久了。」

  他兩三下就把她給扒光,壓在身下,一雙眼緊盯著這令人欲火焚身的一幕。

  她長髮散在枕上,身上再無阻隔,一身膚色如雪,胸部飽滿圓潤,上頭鑲著兩朵粉色蓓蕾,因為適才的掙扎,她氣喘吁吁,讓那兩粒飽滿也隨著她的呼吸上下起伏。

  這一幕真真是美不勝收,他就這麼赤裸裸地盯著,像一輩子也看不夠似的,雙目熾熱,那太過深邃又專注的目光,彷彿能灼燒了她的身子。

  她羞極,偏偏身子被他壓著,兩手也被制住,只能任他打量,美眸不由得泛起水光。

  弓長嘯輕嘆一聲。「娘子真美。」

  他的讚美沒有輕佻,而是帶著真誠,原本委屈的她也被他此刻認真的語氣給打動,心頭悸動著,感覺到自己在他灼熱如火的視線下,身子也漸漸地熱了起來,似有一股情愫在體內騷動,想要破繭而出。

  她想叫他別看了,但又想到這傢伙恐怕不會聽,自己越羞,他是越歡喜,突然,她腦中靈光一閃,用柔弱的聲音乞求。

  「會冷。」

  果然,她一示弱,弓長嘯立即不捨地將她抱住。

  「不冷,我給你暖著。」他的大掌開始在她身上游移,唇瓣吮吻著她,健壯的身軀如火,熨燙著她的身子。

  他的撫摸撩起了她的熱情,身子不由自主地輕顫著,想呻吟,卻又因為臉皮薄,咬牙不肯發出聲音。

  他的進攻由緩而急,越來越劇烈,惹得她開始想哭,那是一種因為喜悅而禁不住在浮海沉淪的極樂境界。

  當下身被衝破時,她咬著牙,兩手也掐著他的背,在他身上抓出了痕跡,但這人皮粗肉厚,區區抓痕哪及得上他帶給她的疼?而且這人就是個霸道的,在欺負她時,還含笑盯著她,不肯放過她臉上任何表情。

  彷彿她越痛苦,他就越開心,毫不掩飾嘴角得意的笑紋。

  她不依了,又開始拚命掙扎。

  「把燭火熄了,否則過了今夜,別想我會給你好臉色看!」

  「娘子,咱們打個商量,在床上你聽我的,床上以外全聽你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你就是個壞蛋!欺負人!我——」話聲中斷,一張小嘴被熱唇給堵住。

  漕幫幫主總算如願娶了娘子,死纏活磨地把他的女人給弄上床,春宵良夜,他有一整夜的時間可以把她從頭到腳吃個透徹。

  他發誓,他只會在床上弄哭她,今後,他會疼她、寵她,凡事多讓著她,娶妻如獲寶,他有一生的時間來與她繾綣糾纏……

  ——全書完

  莫顏有話說︰「宮無歡和弓長嘯的故事在此告一個段落,跟其他兩對一樣,他們的故事還會延續到系列四,接下來大師姊上官雁總算要出馬了,因為人物變多,為了能讓所有人有上場表現的機會,系列四會寫成上下兩本,還會請出重量級的男主角,請大家多多支持!」

  *編注︰

  想知道白雨瀟如何收服陵王司流靖嗎?請見橘子說1186《王爺,妾身很忙的!》。

  想知道花千千和夜清的逗趣情事嗎?請見橘子說1196《這個殺手很好騙》。

  大師姊上官雁的故事即將於12月上市,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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κυι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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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20 09:44 AM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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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算讓宮女捕忙完了,和兩位師妹相比,她忙得比較辛苦,而且嫁了個如狼似虎的夫君,她以後可能連晚上都很忙。

  為了以示公平,接下來要讓大師姊忙了,莫顏為她安排了一位冤家,想到這位冤家即將出現,還有上官雁將面臨的挑戰,莫顏興致勃勃,等不及摩拳擦掌要來寫他們的故事了。

  在寫這篇故事期間,莫顏接受了兩篇訪談,一篇是金石堂七夕羅曼謝愛祭活動的網絡訪談,另一篇是Readmoo電子書的網絡訪談。

  很感謝狗屋同仁的努力,給了莫顏這樣有趣的訪談機會,我喜歡小說這一行,就是覺得它有變化,你永遠不知道這條路會通向哪裡,可以到達什麼程度,面對未知的未來,我心中充滿了好奇和期待。

  寫作多年,面對市場的詭譎多變,心中感觸良多,隨著時代潮流的演進,發現寫小說這一行最具挑戰的地方,並不是找靈感,而是如何維持在一個高度而不掉下來。

  這是一場毅力競賽、不只考驗創作能力,也在考驗耐心,當初從事寫作最初的動機,只因為喜愛它的自由,倒是沒想到這一行讓我學到不少東西,最大的收獲便是學到耐心的重要性。

  把這耐性用在許多事情上,都帶給我很大的助力,我曾在某本雜誌上看過一句話——

  「一鼓作氣的人多,堅持到底的人卻很少。」

  這句話讓我心有戚戚焉,用這句話來衡量人性也同樣適用,最近朋友在LINE上抱怨,大概是媒體的負面報導看多了,所以積了一肚子的怨氣講給我聽。

  我對她說,一股腦生氣的人多,冷靜到底的人卻很少,你想當多的人,還是當那個少數人

  朋友想了想,她覺得當少數冷靜的人比較酷。

  是咩是咩,當冷靜的人多好,心平氣和,有益健康,搞定了朋友,我繼續忙事情、忙創作,忙著學做一個堅持到底的人,畢竟時間寶貴啊。

  接下來要寫系列終章了,一路拚到2015年底,把所有主角、配角,甚至是串場的全部拉進來,陪小女子一起忙得圃團轉,下次聊嘍,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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