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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姊鎮宅》第12章
第十二章 水燈節遇劫

  水燈節是渠州一年一度的大事,各縣均會共襄盛舉,白陽縣亦不例外。

  入夜後,城裡各處河湖皆放起了水燈,樹上也全掛上了燈,兩岸賣吃食跟小玩意兒的攤販叫賣聲不絕,河岸邊挑擔子賣水燈的小商販更多達百人,人人都想發一發水燈財。

  在這一日,男女老少均會買一隻水燈,在水燈上寫下宿願,點燃燭芯放入河湖任其飄流,各種熱鬧不在話下,河面上寫了宿願的水燈多不可數,看得人目不暇給。

  銀衫被動的被樓天臨牽著走,與熙來攘往的人群摩肩擦踵,他一直將她護得好好的,來到城裡最多人聚集的良辰河。

  銀衫看著攤上五顏六色的水燈,這水燈的外型較像現代的燈籠,不過放法近似天燈,只不過天燈是飄向天際,水燈是流入河海之中。

  「公子、姑娘,買只水燈吧!」一個小販笑嘻嘻地挑著擔子前來推銷,若有所指地道:「這粉紅色呢,是祈求有情人終成眷屬,桃紅色是祈求婚姻幸福美滿,不知兩位中意什麼顏色?」

  樓天臨不假思索地道:「粉紅色。」

  銀衫同樣也是想也不想地道:「黃色!」

  他們幾乎是同時開口,只不過兩人挑的顏色不同。

  小販一愣,看看略略挑眉的公子,又看看神色微窘的姑娘,很快會過意來,又笑嘻嘻地說道:「黃色是開運求財一路發,看來姑娘是想做生意吧?依小人看來,兩人很適合這款五福臨門燈,兼顧了天成佳偶、家庭和諧、財運亨通、前途光明、事事順心,兩位覺得如何?」  

  銀衫正因為兩人挑的顏色不同而有些小小的尷尬,聽小販哥這麼介紹,連忙說道:「就要這個吧,給我們兩個。」

  樓天臨的眉目這才稍稍舒展,他付了銀子,兩人拿了水燈到供人寫字的平台那兒去寫。長長的桌子提供了筆墨,也有人在為不識字的人代寫,一次二文錢算是相當好賺。

  銀衫寫了家人平安健康。在她心中,家人兩字包涵了她現在的家人和前生育幼院裡所有的孩子們。

  「你就寫這樣?」樓天臨神情有些悶悶的。「那麼我呢?我就那麼微不足道?你不寫點跟我有關的?」

  銀衫神色微訝,想到秋香對她說的話,她又連忙寫下樓大哥逢凶化吉。樓天臨失笑道:「看來你真的很在意我查賑災金一事。」

  儘管她寫的不是他想看的,可她會這麼寫表示擔心他,既然擔心他,就表示心中有他。這麼一系列的聯想下來,百鍊鋼頓成繞指柔。

  兩人走到放水燈處,自有專人在為遊客的水燈點火,那水燈置於河面上還會緩緩轉圈,星辰滿天月如鉤,月色映照著河面,實在美極了。

  銀衫看著自己的水燈從眼前飄過,她的水燈後面就是樓天臨的。

  「我樓天臨願與孟銀衫,一生一世一雙人。」

  她緩緩張大眼睛,滯了一下,臉慢慢紅起來,垂下眼瞼。

  他這是明明白白的剖白心跡了啊……可是她沒把握再開始一段感情,啟軒和她同為育幼院出身,她尚且留不住他們的感情,何況樓天臨是縣令大人,還不知他是如何矜貴的家世背景,他真能和她一生一世一雙人嗎?他能娶她這個身分懸殊的村姑為妻,此生不納妾嗎?

  照理說,她出身現代,理當沒有古代人的門第之見,可在育幼院長大,養成了她從不高攀不屬於自己事物的性子。再者,在現代有法律的約束,男人尚且小三、小四的劈腿了,何況在古代男人三妻四妾是被允許的,他能在感情上和肉體上都從一而終,忠於她一個人嗎?

  她覺得不可能,啟軒和她有多年的感情為基礎,他都禁不起誘惑背叛了她,樓天臨和她才相識多久就說要與她一生一世一雙人,各方面都太薄弱了。她真的很怕信了他,付出感情之後又受到傷害……

  一時間思緒紛紛擾擾,銀衫整理好心情,她潤了潤唇,正準備要開口說些絕情斷愛,此生不碰感情云云,沒料想到樓天臨卻早她一步開口。

  「你什麼都不要說,聽我說。」樓天臨的長指驀然點住了她的唇,這舉動又令她瞬間石化,那指尖傳來的溫度令她心跳得好快。

  不管她怎麼說服自己,感覺是騙不了人的。沒見到他時,她記掛著他,見到他時,她會臉紅心跳,聽到他可能有危險,她便心中一緊,坐立難安。這種種出於本能的反應,不就是喜歡上一個人了嗎?

  他鬆了手,緩緩地道:「衫兒,我病著那時,你以口渡藥,我已認定你是我的妻子,我遲早有一日會迎你過門,所以從現在開始我會照我想的做,不會徵求你的同意,因為我覺得你出於某個我不知道的理由,你在逃避,即便問了你,也不會聽到你真實的心意。」

  銀衫心裡一震。

  他的感覺倒是敏銳,她心底的想法竟讓他看出來了……還有,他竟然知道她口對口給他喂藥!當時房裡只有他們兩人,所以,他是清醒的……

  想到自己為了讓湯藥順利讓他吞下,舌尖還在他口裡攪了攪……天啊!如此大膽豪放的作風,他會怎麼想她?確實,這樣的親密在這朝代已算肌膚之親了,他是堂堂男兒,自然會認了她是他必須負責的對象。

  銀衫急切的說道:「樓大哥!如果是為了喂藥那件事,你大可不必說嫁娶之言,我沒關係,是我心甘情願要那麼做的,跟你沒關係!」

  樓天臨雙眸一瞪。「難道你認為隨便一個女子對我那樣喂藥,我都會起心思嗎?」銀衫自知失言,見他氣惱,她有些手足無措。

 「樓大哥……」相識以來,他沒這麼疾言厲色過……看來他真的是動氣了。

  「不知道嗎?是因為你,我才起了娶妻的念頭!」他也不管周圍還有多少人在放水燈,有多少人看著,猛然將她拉到自己懷裡,雙臂緊緊地摟著她,眼眸灼灼地看著她。「衫兒!若你說你不知道我對你有意,我就太失敗了!」

  銀衫腦子一片空白,她動也不敢動,任由他固執的圈著她。

  好半晌,她才幽幽地道:「樓大哥,實話說,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我不能對你保證什麼,我爹下落不明,我有娘和弟弟妹妹要養活,而且咱們的身分也不相配,你不是京城來的嗎?總要回京城去,到時我們……」註定沒有結果。

  樓天臨覺得眼前豁然開朗,他微微一笑,緊了緊手臂。「有你這些話就夠了,我明白你的心意了。」

 銀衫耳根子都紅了。他明白什麼啊?她這可不是要接受他心意的意思……

  她微微掙扎了下。「樓大哥,那些事咱們以後再說,你先放開我,很多人在看……」他是放開了她,卻還是直直地看著她。

  銀衫聽到自己心臟咚咚咚跳得飛快,她慌亂地迴避著他太過直接的眼神,他卻微笑牽起了她的手。

  「咱們再去買只水燈,你寫上要與我一生一世一雙人。」

  銀衫以為他只是說笑,不想他卻很認真,當真又買了只水燈,而且買了桃紅色的。銀衫就在他的監視下寫了——我孟銀衫願與樓天臨一生一世一雙人。

  他很滿意的取走水燈,她卻是傻眼了。「不去放嗎?」

  「不放。」

  他叫了適才那小販,給他三百文錢,讓他跑腿把水燈送到縣衙交給路明保管。那小販高高興興的放下擔子、收下銀子去跑腿了。

  銀衫想到路明看到水燈的表情,她真的沒臉見人了……

  樓天臨神清氣爽的再度牽起她的手,與她閒庭信步般的在河岸邊散步,一邊看著別人放的水燈,也看別人都寫了什麼宿願。

  漸漸的,銀衫也放鬆了,清風徐徐撲面而來,她覺得很是愜意,心慢慢平靜了下來。她不時偷覷身邊的樓天臨。

  難道他是她穿越來此的理由?他會是她真正的真命天子,她要相守一生的人嗎?想到這裡,她便有些恍惚,她的命定緣分竟是在古代……

  銀衫腦子裡猛然跳出這樣的想法時,樓天臨正閒話家常的說笑道——

  「我有個知交好友,他說他的家鄉也有類似的燈,咱們這裡叫水燈,他們那裡叫天燈,咱們的水燈流入河海之中,他們的天燈放入天際,沒入雲霄深處。」

  銀衫一震,腳步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

  他說什麼?他的朋友知道天燈?若這時代有人知曉也會稱之為孔明燈,怎麼會稱天燈,這怎麼可能……

  「他說那天燈在夜裡一起放向天際,飛遠時便像一顆顆豆子般,天燈載著每個人的希望升空翱翔,聽起來比水燈有趣多了。」

  銀衫心裡亂糟糟的驚疑不定。他說的不就是天燈節嗎?她心中不由得疑竇叢生。

  「怎麼了?」樓天臨有些莞爾的看著她。「以為我在編故事嗎?」

  銀衫急切問道:「樓大哥,你那個朋友現在在哪裡?可在城裡?」

  「他在京城。」樓天臨原就是故意說起天燈之事,她不尋常的反應驗證了他的臆測。銀衫心亂如麻。「那,他可還說過家鄉其他事?」

  樓天臨點了點頭,看來他的猜測沒有錯。「他說家鄉的大夫很是高明,能將身子剖開來醫治再縫合回去,也能將臟器交換仍可活命。」

  銀衫心臟跳得飛快。

  京城……那人在京城,跟她一樣的穿越者,她好想跟那人見一面……

  樓天臨感覺他握著的小手一陣發熱,說明了她內心此刻的激動,他輕描淡寫地道:「你要見他也不難,我回京時,你隨我一塊回去便能見著他了。」

  銀衫一愣。去京城?這是她從未想過的事,她的雪兜事業才剛剛開始,而且她習慣了這裡,還有她娘跟弟弟妹妹,若她去京城,他們怎麼辦?相信她爹還活著,她娘肯定是不會離開白陽縣的……

  她轉移話題道:「樓大哥,天色未晚,我想去接弟弟妹妹出來,他們肯定從沒放過水燈,難得過節,我想讓他們也開心開心。」

  樓天臨知道她現在還不想去想那些,便道:「不錯,應當去接他們出來同樂。」

  讓他這個做大姊夫的好好討好一下她的弟弟妹妹們,雖然向來高冷,不知討好二字怎麼寫,可孩子們嘛,肯定是比較容易滿足的,給他們一人買一隻水燈,再買些吃食零嘴,他們就會很開心了。  

  他們往回走,今夜城裡的大街上燈火通明如同白晝,有無數擺攤的小販、遊客川流不息,往日可供三、四輛馬車通行的街道,今日是連馬也騎不快,比較講究的大戶人家夫人小姐出遊也只能坐轎子。

  銀衫想快些回去接弟弟妹妹,便沒在攤子前多做停留,她想接了弟弟妹妹之後,大夥再一塊兒逛更有意思。樓天臨牢牢地牽著她的手,兩人也不怕失散,銀衫安心的跟著他走,腦子裡還在想他那個朋友,驀然街頭起了一陣騷動,有人大喊道——

  「讓開!馬驚了!」

  這一喊造成恐慌,街道頓時亂了起來,銀衫和樓天臨也被胡亂要找地方躲的人群給撞開了。

  「樓大哥!」

  銀衫急著要找樓天臨,幸好他的白衫搶眼又身量頎長,她很快發現他離她頗近。

  一匹黑馬直直衝了過來,到他們這段時卻忽然慢了下來,銀衫直覺不對,那馬哪裡像受了驚的,分明還受到馬上之人的駕馭,那人單手拉住韁繩,馬便放慢了,他手持長劍,凌空而下——

  銀衫看出他的目標是樓天臨,她急喊,「樓大哥危險!」

  她撲過去,長劍落下,瞬間在她背部留下一道長長劍痕,從肩到腰際,血很快滲了出來。人群裡尖叫四起,才一錯眼,那行兇之人已策馬而去不見蹤影。

  樓天臨訝然一震。他沒想到這樣的事會在他眼前發生,適才他們還有說有笑的走在街上,前後不過眨眼工夫,銀衫竟在他面前遭人行兇,竟在他的面前倒下……

  人群裡有人喊道:「快、快!有人當街傷人!快去報官!」

  「血……血……」某個人瞪大了眼,張著嘴。「我的天——那、那是——是縣太爺啊!」

  有人揉了揉眼睛。「不錯不錯!是縣太爺哪!我可是見過縣太爺哪,上回我和吳二爭那塊地時,就是縣太爺給審的……」

  「什麼?那是咱們新任的縣太爺啊……」

  場面越來越紊亂,樓天臨已抱起銀衫衝向醫館。

* * *

  「少爺!」路明第一個衝進醫館,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一時間還因為喘氣太急說不出話來。

  這到底怎麼回事?他才由小販手中接過那隻寫著「我孟銀衫願與樓天臨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水燈,沒半個時辰又有好幾個人風風火火的來報官,竟然說縣令大人給人刺死了!

  綜合他聽來的片段,他以為傷者是他家少爺,當場嚇得他魂飛魄散,背後一片冷汗。

  他家少爺可是樓家三代單傳的獨子,身子說有多矜貴就有多矜貴,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他以死謝罪不足惜,家裡的老太爺和老爺、夫人怕是承受不了這樣大的打擊。

  「少爺!您沒事吧?沒有傷到哪裡吧?」路明咽了咽唾沫,緊張地看著主子,那衣衫上可是染著大片血跡啊,看得他的心也一跳一跳的。

  能這樣站著看起來應該是沒事,可那大片血跡是怎麼回事?這陰沉的氣氛又是怎麼回事?

  咦?少爺眼神冷得像冰塊,但卻又讓人看得出來他正怒火高漲,這感覺很熟悉,他的記憶裡曾有一次見到少爺是如此神情。

  那時,小姐剛被皇上下旨冊封為皇后,但尚未舉行大婚,卻在要去忠義伯府做客時在大街上遭人擄走,顯然是有人不想她做皇后,蓄意要造成她遭山賊擄走失了清白的事實,當時得知消息後,少爺就是這樣的神情。就在府裡亂成一團之際,當下少爺一語不發忽然出了門。

  原來他是獨自一人提了劍去山裡找小姐,他們是雙胞胎,兩人之間總有些神秘的心有靈犀……說是這樣說,但他知道是小姐一向聰明過人又臨危不亂,懂得沿路留下記號。

  總之,少爺找到了人,把那山賊一劍了結,把小姐帶回,寒聲吩咐下去,小姐今日因早起時發現染了風寒無法到伯府做客,她未曾出府,被擄走的是小姐的貼身丫鬟,是代小姐去送賀禮的,那丫鬟遭山賊凌辱已咬舌自盡。

  當夜,少爺秘密進宮,沒人知道他跟皇上談了什麼。

  第二日,山賊的屍首被送到大理寺由仵作驗屍,從山賊的胃裡發現一隻少爺做證說山賊見到他時,情急之下吞進肚裡的令牌,而那令牌上刻著「岳家軍」三字。

  岳家軍乃屬於兵馬大元帥岳揚,是大寧最強的一支軍隊,曾立下無數戰馬功勞,而岳揚的嫡女岳楚蘭是知名的京中才女,原本是呼聲最高的皇后人選,岳揚動員了朝中許多人脈想拱自己女兒問鼎後宮大位,最後皇后之位卻落入樓家手中,他自然是不甘心了。

  證據、動機、證人一應俱全,岳揚密謀謀害准皇后乃是重罪,不管他怎麼說自己沒有派人擄走准皇后都沒有用,因為少爺「親眼看到山賊吞了令牌」,而仵作也「親手在山賊胃部驗出令牌」。

  皇上震怒,收回岳揚兵權,岳揚連同岳家所有家眷流放荊州,永生不得回京,岳家九族永世不得為官,不得參加文武科考。

  皇上登基後早想收回岳揚的兵權,因那岳揚自恃軍功,在京中縱容部下無法無天,甚至請大金國的王子到府做客,自己也大剌剌的帶著小妾到大金國做客,這已踩到了皇上的底線。

  連他這個微小的人都明白,或許這事真是岳揚幕僚所為,但他們肯定不會那麼笨留下什麼令牌的把柄,究竟是誰要毀了皇后的名節,真相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小姐還是成了皇后,而皇上也順利除去了眼中釘。

  現在,少爺當時那肅殺的表情又出現了,令他不由得膽戰心驚起來,不知道少爺又會把事情搞得如何大。他自小服侍少爺,深知少爺性格裡有種跟老太爺非常相似的劣根性,那就是平時可以跟你相安無事,你敬我一尺,我便敬你一丈,可一旦有人觸及他的逆鱗,他絕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讓對方後悔莫及,萬劫不復!對於小姐,少爺的信念一向是只有他可以欺負,不容許任何人傷害小姐,所以他才會把擄人事件無限擴大,大到任何人站出來說情都沒有用……其實也鬧大到沒人敢站出來說情或提出質疑就是了。

  而現在……這就奇怪了,這裡有什麼少爺很寶貴的人嗎?有人招惹了那寶貴的人嗎?不然少爺的眼神怎麼會……

  「少爺,您倒是說說話啊!傷到哪兒了,這血……」還有您身上陰寒的氣息……

  樓天臨眼波不動。「無事,不是我的血。」

  路明直拍胸口。「嚇死小人了,哪個不長眼的亂造謠,說見到縣太爺讓人給刺死了。」

 樓天臨冷冽地道:「確實有人想對我行兇,孟姑娘替我受了劫難。」

  「孟姑娘?少爺是說銀衫姑娘?」路明又嚇了一大跳,他驚訝的睜大了眼,左右沒見著人,心裡不由得狂跳起來。「難道孟姑娘……孟姑娘她……」她替少爺死了嗎?

  說時遲那時快,醫娘從內堂出來了。樓天臨氣息微滯。「如何?」

  醫娘斂衽一禮道:「回大人,已經給姑娘上了藥也施了針,如今止血了,只是傷口頗深尚且不能移動,姑娘也還未醒,大人可以進去看看。若姑娘醒了,切記不可和姑娘說太多話,免得傷了姑娘元氣。」

  樓天臨緊抿著唇不發一語,撩起布簾大步而入,路明連忙跟上。

  房裡,銀衫靜靜趴在床上,眼眸閉著,臉色蒼白,像睡著了一般,誰能想到這柔弱的身子在半個時辰前流了那麼多血……

  樓天臨半坐在床邊,愛憐地輕撫銀衫蒼白的小臉,又把她冰冷的小手握在掌心裡,心底的疼惜無法言喻,一想到那一劍若是直刺她腦門,他便後怕不已。

  她是哪來的勇氣為他擋了那一劍?

  事發時,他同時也越過人群在找她,那馬衝過來時他恰好尋到她的身影,見到她同時隔著幾個人在看著他,嚇白的小臉,小鹿一般驚慌無助的眼神喊著樓大哥危險,她分明看到那人手上的劍是衝著他來,卻還是義無反顧的撲到他身前為他擋劍……

  「孟姑娘……」路明這才真的鬆了口氣。看來孟姑娘雖然受了傷但性命無礙,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

  看到此情此景,他再鈍也明白少爺那陰寒的神情從何而來了,他原以為少爺對孟姑娘只是上心而已,萬萬沒想到,孟姑娘的地位已和他家小姐一般了……

  如此一來,動手的人要倒楣了,少爺是絕不會放過的。

  想到這裡畢竟不是京城,沒有皇上撐腰,他有些擔心主子為了幫孟姑娘出氣會太過一意孤行,而京城又遠在天邊,他們去搬救兵也來不及,遠水救不了近火,出了事怎麼辦?  

  「少爺可有頭緒是何人所為?」他先試探地問,不過想也知道少爺心裡肯定明鏡似的,人家都動手了,少爺又怎麼會是一無所知、後知後覺的人?肯定是連報復的手段都通盤想好了。

  「將書房暗格裡有個青布包取來,再把吳縣丞帶來。」樓天臨輕輕撫著銀衫的秀髮,沒回頭看路明一眼,徑自吩咐。

  路明一愣,主子這也太意氣用事了,他勸道:「少爺,讓吳縣丞過來這裡不好吧?不知道他又會嘀咕些什麼,還是小的在這裡照顧孟姑娘,爺回衙門報仇……呃,小的是說回衙門懲治那些個不法之徒。」

  雖然縣丞的地位權力次於縣令,可那吳縣丞一開始就擺明了沒把他家少爺放在眼裡,這全是因為有渠州知府給他當靠山的原故。

  樓天臨面沉如水,逐字說道:「就要讓他嘀咕。」

 路明眉尖一跳。

 不妙。

  少爺說話還運了氣息,吳縣丞若是不知死活來這兒還亂嘀咕,那就真的是自找死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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