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熟悉陌生的同班同學

　　開學典禮結束，許夢言拒絕了張黛陪她去廁所的提議，感歎果然以前一起上廁所是女孩子友誼的標配啊。

　　回教室的路上碰上了老驢，討厭歸討厭，但是基本的禮貌還是有的。她順便問了個好，沒想到老驢直接叫住她，給了她一張紙。

　　“你是我們班的吧？”老驢說道，“學校要訂做新校服，你拿著這張紙去班上說一下，一會兒會有人過來量身高，讓大家待在教室裡別出去。”

　　“哦。”

　　許夢言點點頭，拿了紙就走。去了教室大家都在聊天，許夢言走到講台上開了話筒：“大家安靜下，這裡有點事情要說。”

　　教室裡立即安靜了一些，許夢言低頭看著紙上的內容，言簡意賅道，“班主任說學校要給我們定做新校服，因為是和其他學校的校服有競爭，所以這次會比較好看。統一的襯衫和長袖針織衫，女生裙子男生褲子。一會兒有人過來量身高，大家暫時先待在教師裡。”

　　她用吸鐵石把紙固定在黑板上，“校服的模擬圖我貼在黑板上。”

　　許夢言說完關了話筒，回了位子上。班上立刻就展開了激烈的討論，夏妙看到黑板前圍了一大群人，乾脆直接問她，“針織衫裙子，是日式的那種嗎？”

　　“嗯，不過不是格子裙，是米灰色的西裝裙。”

　　“那也很前衛了，學校怎麼想的？”

　　“這套校服應該是當學校的禮服一起穿了，像合唱啊校慶啊那種場合，我們的運動服也太丑了吧？”張黛坐在許夢言前面謝星望的位子上說道，“據說二中的還找了專門的設計師，我們校長和二中校長勢不兩立，怎麼可能在校服比賽上輸給他們。”

　　“喂，”謝星望從小賣部買完水回來，就看到張黛坐在他位子上，他皺著眉看起來不太高興的樣子。

　　“你起來。”

　　“謝星望你什麼態度啊，”張黛也是爆脾氣，一聽到謝星望冷硬的語氣，立馬就不爽了，“我坐一下你位子怎麼了？”

　　謝星望扯了扯嘴角，“這是我位子，你問過我了嗎？”

　　“切，我還不稀罕坐！”張黛站起來，冷哼。

　　差點忘了，前世他就不太喜歡別人動自己的東西，她趕緊出聲打圓場。

　　“我忘了告訴張黛你不喜歡別人坐你位子了，我的錯我的錯，別生氣！”許夢言見他還是臭著張臉，想了想，從書包裡掏出一袋麥麗素強行轉移話題，“你們吃不吃麥麗素？”

　　小時候她最喜歡吃的零食就是麥麗素，也不知道怎麼的，許夢言對巧克力沒什麼感覺，卻偏偏喜歡這個，不過後來知道麥麗素裡面沒有巧克力成分也就覺得正常了。這包麥麗素還是她昨天在家裡冰箱發現的，早上就順手帶過來了。

　　張黛瞪了謝星望一會兒，見他沒什麼反應，氣得拿了一顆麥麗素就走，“懶得理你！言言我先回去了，放學一起回家啊。”

　　“嗯嗯。”

　　謝星望一聲不響地拿抽屜裡的紙巾擦過椅子才坐下來。許夢言心想，虧得張黛沒看到這一幕，不然又是一頓好吵。

　　夏妙拒絕了麥麗素，無奈又矜持地笑了笑，“我要跳芭蕾，還是不吃了。”

　　她居然還學了芭蕾舞？不過前世同學會上再見到夏妙的時候，她剛剛懷孕，但身材還是非常苗條，就是肚子微微凸起。據說她嫁得很好，丈夫是本地很有名的富三代。

　　制衣廠的人很快過來5班，按著學號給班上的學生量身高，許夢言是4號排在女生裡第一個。

　　“168。”

　　工作人員揚了下巴，示意她可以離開。

　　“許夢言你這身高，按男生算，差不多相當於180+了吧？”

　　許夢言抬頭，看到謝星望和一個男生站在一起，那男生叫周越，搭著謝星望的肩膀，整個人懶懶散散的。他和謝星望關系好，所以偶爾也會和許夢言說幾句話。

　　“你們量好啦？”

　　男女生身高分開量，一個在前門排隊，一個在教室後門那邊排隊。

　　“沒呢，我和阿望學號很靠後，”周越一邊聊得起勁一邊還不忘作死打趣謝星望，“你說阿望要是有你那麼高，他媽也不用每天早上逼他喝一大杯牛奶……嗷！”

　　謝星望一肘子打在他腹部，周越捂著腰半天都直不起身，哀嚎了半天。

　　“就你話多。”

　　“……”她看著繼續鬼哭狼嚎的周越，心想罵人不揭短的道理不懂嗎？

　　“行了別那麼浮誇了，快到你們啦。”

　　許夢言趕緊催著兩人去量身高，周越這才扶著腰“一瘸一拐”地往前走，一副演戲演全套的模樣。

　　這孩子真是敬業……有當影帝的潛力。

　　她覺得有些無聊，看到張黛和一個女生在說話，就准備過去。一方面想多聊聊天，重拾以前的回憶，一方面也是怕自己太不合群被關系好的張黛她們起疑。

　　相比起謝星望不喜歡別人坐他位子，張黛的同桌吳謙就好說話多了。他是班上出了名的老好人，看到許夢言過來就從位子上起來，很主動地跑去找自己朋友玩兒去了。

　　張黛很滿意地點點頭，招呼許夢言坐下。

　　許夢言看著吳謙的背影，莫名想到了前世微博上說的“忠犬”……

　　“言言暑假居然沒有曬黑！”

　　之前和張黛說話的女生盯著許夢言看了半天，“你皮膚真好，不像我，一臉痘痘。”

　　許夢言這才發現她額頭上有零零散散的痘痘，不過斜劉海當著不是很明顯。女生叫杜羅潔，坐在張黛後面，之後的兩年和她們關系都不錯。

　　她記得杜羅潔現在痘痘還不算多，等到了初三，她臉上的痘痘才叫真的多，被班上有些男生很過分的叫成“月球表面”。

　　“你是青春期到了嘛！”張黛安慰她，“許夢言還是小孩子呢，你看她連胸都還沒有！”

　　許夢言：“……”

　　這樣傷害她真的好嗎？！再說了，她們這個年紀的女生說道胸部發育什麼的不應該很害羞嗎？！

　　不愧是她的好朋友……畫風就是不一樣！

　　雖然張黛安慰了半天，但是杜羅潔並不很放心，“我覺得我的痘痘冒得特別厲害，而且越擠越疼。”

　　“痘痘不能擠的”，許夢言趕緊提醒她，“痘痘越刺激越多，你應該去問問藥店買點藥膏，平時洗乾淨臉手再擦，注意衛生。還有你的劉海也有問題，額頭不透氣痘痘長得更厲害。”

　　“可是，可是沒有劉海的話，那大家都看到我的痘痘了……”

　　“趁現在不算多，看到就看到吧，你把劉海梳上去，塗點藥膏，痘痘會好得更快的。”

　　許夢言將信將疑，張黛雖然不懂，但是她知道許夢言外婆是中醫，就勸到，“既然言言這麼說，羅潔你就試試吧，她外婆是中醫，這方面應該比較懂。”

　　“再說，”張黛伸手掐了一把許夢言的臉：“你看她這小臉嫩的，這就是最有力的證據。”

　　杜羅潔被她那副惡少調戲良家婦女的模樣逗笑了，“我試試看就是了，你別陰陽怪氣了，掐壞了言言的臉，程息則要來打你了！”

　　“？？”許夢言看著兩人揶揄的笑臉，下意識問道，“程息則是誰？”

　　“不是吧，你這個暑假幹什麼去了，程息則都忘了，13班那個程息則啊！上學期他拉著你的手跑了半座教學樓你忘記啦？”張黛以為她在裝蒜，笑嘻嘻地繼續調侃她。

　　“……記得。”

　　好吧，她還真記起這號人物了。

　　說起她和程息則的認識，也是滿狗血的。

　　初一上學期快結束的時候學習舉行了元旦晚會，晚會開得玩，等到結束天都已經黑了。結果退場的時候電閘跳了，黑燈瞎火的，老師們趕緊扯著嗓門大喊，讓各班學生不要擁擠慢慢走。

　　張黛走在她前面，兩人一前一後往門口擠的時候，許夢言的手腕突然被人抓住，她以為是張黛拉著她，因為她有輕微的夜盲，只當張黛不放心。加上人多手雜，就沒有多想。摸黑被那只手拉著，一直走到教室門口。

　　教學樓電閘沒問題，走廊和教室的燈慢慢被保安點亮。

　　她看到前面高高瘦瘦的少年回頭，原本沖著她笑的表情突然一僵，“誒？你誰啊？”

　　許夢言忘記自己當時怎麼回答的了，後來張黛跑來找她。她看到許夢言被人拉著走的飛快，她叫了半天都聲音都淹沒在人群裡。

　　結果事情鬧了個大笑話，張黛笑了半天。不過她也不是到處亂說的人，這事情也就她羅潔還有許夢言這個當事人知道。

　　“什麼跟什麼啊……”這麼久遠的事情，也難為她倆能記那麼久，“我跟他根本就不認識好不好。”

　　“不認識他每次路上遇到你都移開視線？”

　　“人家鬧了烏龍當然覺得不好意思……”

　　許夢言深深的思考，怎麼童年的好友這麼八卦，還是說，當年她自己也是這麼八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