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懷疑

　　這周一的早自習照例沒人晨讀，各科代表都在發試卷，就算值日班長有意領讀，大家心思也不在那。

　　許夢言前一天剛得了數位板，晚上興奮地說不著，下了軟件畫到凌晨，居然還完全都不覺得累。後面強迫自己睡了幾個小時，早上6點還自然醒了。

　　看著鏡子裡精彩熠熠，完全看不出一絲困意的少女，忍不住扯開一個大大的笑容。

　　這種熱血沸騰的感覺，是有多久沒體會過了？上一次這樣神經興奮到沒辦法休息是什麼時候？好像是前世高中的時候搶魔獸世界FD……那會兒她沉迷游戲，每天只睡2、3個小時，其它時間全部用來開荒。

　　起得早是早，但最後還是踩著點到教室。原因無他，江慧覺得女兒這幾天瘦了不少，所以周一大清早就做了一桌豐盛的早飯，許夢言不忍心浪費她的好意，愣是吃了半個小時，把兩個三明治一份水果沙拉還有一碗豆腐腦都給吃下去了……

　　她挺著圓滾滾的肚子，還不能跑，只能慢悠悠地挪到學校。一進教室大家就齊刷刷地對她“行注目禮”。許夢言被看得莫名其妙，直到發現位子上大喇喇攤著的幾張試卷，才心下了然。

　　“行啊許夢言，”陳旭佩服地看著她，“你就語文比謝星望差了30多分，其他科居然和他一樣都是滿分。”

　　謝星望也沖她挑了挑眉，“小看你了許夢言，沒想到你天天抄作業，還能考成這樣，要是認真起來，估計我真要被你擠下去了。”

　　這話說得她簡直汗顏，趕緊推脫道，“我努力也考不成你這樣的你放心吧，我的語文是沒得救了。”

　　其他科滿分那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她一點都不關心。從幾張試卷裡撈出語文試卷，上面鮮紅的108簡直亮瞎了她的眼……

　　許夢言扶額，150分的卷子她考了108分，如果百分制度，那也就及格多一點，太慘不忍睹了。

　　夏妙從她進教室開始就一直沒有說話，沉默地看著許夢言整理試卷。雖然表面不顯，自己卻清楚她現在心裡難受得要命，本以為許夢言肯定會考差了，她甚至都有些幸災樂禍。卻沒想到試卷一發下來，許夢言除了語文都是滿分，憑什麼啊？她根本不努力學習的啊！

　　夏妙以為自己把心思掩藏的很好，殊不知臉上的笑臉僵硬得不行。

　　許夢言自然也是看出來了，她心裡默默歎了口氣。要不是為了拿到心儀的數位板，這次月考她絕對不會這麼高調。而且接下來如果全力投入漫畫上，大概也沒時間看書了。

　　估計老驢看她成績掉下來，就會撤了她的團支書職位，正合她心意。

　　夏妙一整個早自習都沒有跟她說話，也沒有像其他同學那樣訂正試卷討論問題，她拿著英語書，很小聲很認真的讀書。許夢言倒是能理解她的心情，因為她前世也是這樣，似乎只有專心致志地做其他事情，才能挽回一點自己那不甘心的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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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節 就是數學課，許夢言原本數學就不錯，這會兒更是受到了數學老師強烈的關注。她們班數學老師姓沈，也是隔壁6班的班主任。浙大心理學畢業高材生，比起教數學，她的額外技能似乎更具傳奇色彩……

　　據6班學生的小道消息，在沈老師面前撒謊的人基本上撐不過五分鐘，就會老實認錯，把所以事情交代清楚。長大後的許夢言懷疑過這個傳謠的真實性，但是現在的兩個班學生，對此卻是深信不疑。

　　“這次月考最後一道壓軸題有點難，因為那是我出的，”和老驢經常一張死魚臉不一樣，沈老師經常帶著笑，完全不像其他班主任那樣端著，她平時還很喜歡和學生開玩笑。

　　“這道大題班上沒幾個能全對，這樣吧，我就喊一個答對的同學來寫一下詳細過程。”

　　沈老師說完，目光掃視了一遍全班，最後停留在許夢言這一邊。許夢言以為她照例要點自己的得意門生謝星望上黑板去寫，但卻出乎意料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許夢言，”沈老師一邊喊她一邊走到她位子邊上，遞給她一支粉筆，“這題就你來寫吧。”

　　許夢言看著她注視自己的眼睛，深不見底，這一瞬間好像懂了她的目的。她眨了眨眼睛，接過粉筆，沒有像以往上黑板寫題目的學生一樣把試卷帶上去，就拿著一支粉筆，看了一眼黑板上沈老師畫好的函數圖，直接開始答題。

　　教室裡很安靜，沈老師抽空講了一道錯誤率很高的選擇題。還沒有講完，許夢言就寫完了，她把粉筆放在粉筆盒裡，拍拍手上的粉筆灰，落落大方的下了講台。

　　沈老師不動聲色地講完選擇題，才讓大家看黑板上許夢言寫完的壓軸題。她扶了下眼睛，笑著贊賞道，“答題過程寫得很不錯，完全是按著中考標准得分點做的……”

　　沈老師後面講了什麼，許夢言已經沒有繼續聽下去的興趣。她撐著下巴，發呆渡過了整節課。

　　下課鈴一響，張黛就從自己位子上沖過來，激動地喊，“言言，聽說你除了語文全是滿分？！握草！我好崇拜你！”

　　她這激動地樣子都嚇到周圍一圈的人了，陳旭忍不住吐槽她，“張黛你那麼激動幹嘛？又不是你考了滿分。”

　　“我和言言誰跟誰？”張黛白了他一眼，抬著下巴道，“她滿分我跟自己滿分一樣高興。”

　　這就是好朋友和普通朋友的差距。夏妙會嫉妒，但是張黛就會發自心底地替她高興。現在她才真正慶幸重活一次，能慢慢體會那些被她忽略的遺忘的美好，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你剛才直接上黑板做題簡直帥爆了好嗎？！”張黛拉著她去上廁所的路上，都不忘了再強調一遍，“你是故意耍帥的嗎？”

　　“算是吧，”許夢言笑了笑，沒有多說。

　　沈老師顯然有些懷疑她成績的真實性，畢竟許夢言雖然數學不錯，但也沒有到出類拔萃的地步。尤其這次試卷的數學題也不簡單，數學不好的話，就算重生都不一定能寫全對。沈老師叫她起來去黑板做題，假如她帶著試卷完全一個字一個字抄上去，估計下課後絕對會被喊去辦公室喝茶。

　　所以她乾脆沒拿試卷，當著全班同學的面，把題目重新做一遍。

　　不過……許夢言看著張黛笑得沒心沒肺的樣子。

　　這些話，不用讓張黛知道。

　　之後的物理課上，老驢講解試卷前，順便公開了這次考試的名次。因為是按照中考分制，每科都是150分。歷史分ABCPE五個等級，但並不參與排名。

　　班裡第一名依然是謝星望，總分586，除了語文136分之外，其他科目都是滿分，段裡排名第一。

　　第二名是從後面趕上來的陳瑾，總分571，他的數學和理化都是145+，在段裡第10名。

　　第三名是劉嬋，總分565，和陳瑾的分數差得不多，段裡排19。

　　第四名就是許夢言，因為語文的原因，總分558，段裡25名。

　　除了他們四個，連簡要也排在段裡48名。老驢萬年不變的死魚臉，今天總算露出了笑容，畢竟學校14個班，段裡前五十他們班就占了5個人，也算是讓他在辦公室裡揚眉吐氣了。

　　最擔心的成績的杜羅潔考了544，雖然不是特別優秀，但也是班級前十，能夠跟她家裡交差。

　　夏妙這次也比開學考考得好，她總分532班級排15，段裡也能進前100，總算能夠放下心。自從上次被老驢提醒過成績問題，她也提心吊膽了很久，深怕成績落下被老驢卸了文娛委員的職位。

　　月考一結束，就是運動會了。

　　嚴格來說，夏妙這個文娛委員，只有在運動會開幕式或者藝術節這些表演性強的活動上，才能發出她最大的價值，夏妙自己也知道這一點。她雖然能歌善舞，但也不會自己獨攬獎項，上學期的藝術節她組織了班裡女生排集體舞。

　　夏妙自己看著舞蹈教程自編自導，帶著幾個女生在藝術節匯演上，一曲印度舞艷驚四座，毫無爭議地拿下了集體獎第一名。

　　事後夏妙連同一起跳舞的女生，都成了學校的話題人物，不少其他班的同學來打聽她們的底細。這也是夏妙雖然漂亮張揚，在女生群裡人緣卻不錯的原因。

　　許夢言一直覺得夏妙情商非常高，聰慧早熟，在前世的公司圍觀了各種勾心斗角，許夢言覺得自己依然毫無長進，這會兒她想，要是換了夏妙說不定早就混得風生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