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知幾次的歡愛徹底地滿足連於皓像無底洞的慾望，兩人才沉沉睡去。

　　拂曉前，秦葇葇顫動幾次眼瞼之後才慢慢打開，茫茫然的意識想不起人在哪裡，是胸口沉重的壓力提醒她今晚發生的事。

　　天啊！這是怎麼回事？她兩手摀住燥熱起來的臉頰。

　　他們太誇張了，即使過年時他們有很多的時間，也不曾像今晚一樣，激起的高潮一個接一個，好像從沒有中輟過。

　　她輕微的蠕動，讓淺眠的連於皓從她胸口抬起頭，他揉著眼睛問：「怎麼了？秦姊姊。」

　　「沒有……啊！」一隻手突然覆在她無遮掩物的下體上。

　　才醒來的他就開始作祟，眼底溢出的慾望顯而易見，「秦姊姊……」

　　「不可以。」她拍掉在她身上的大手，坐起來才說：「有些事情我想告訴你。」

　　連於皓打開床頭的檯燈，也跟著坐起來打量她認真的小臉，「妳說吧！秦姊姊。」

　　「那天吵架後的隔天，我就拒絕了王逸軒交往的要求。」她小聲地說。她很早就想告訴他這件事，可是他總是不給機會。

　　「很好啊！」他的表情很理所當然。

　　她有些詫異，試探地問：「就這樣嗎？沒其他話要說？」虧她一直以為他還為王逸軒的追求而氣自己。

　　「嗯！妳想要我問妳什麼？」他輕輕的頷首。

　　這個笨女人，他根本不在乎那個不是對手的情敵，他在乎的是他在她心中的份量，是否重要到可以讓她願意向大家昭告兩人熱戀中。

　　不知他為什麼可以那麼雲淡風清？她反問起他，睜大的眼睛細細地觀察他的反應，「那、那……換我問你，我們第一次的那天晚上，你是不是在事情發生前就已酒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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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說這個女人笨，她馬上就精明起來。連於皓笑容掛不住的不知該怎麼開口對她解釋。

　　「快說！」秦葇葇不管自己一絲不掛，朝他逼近。

　　他貪婪的眸子在她兩隻令人垂涎欲滴的玉乳打轉獲得滿意後，才細聲回答，「嗯！」

　　即使他聲音如蚊蚋，聲響低微，她仍聽得一清二楚，「可惡！你騙了我！」往旁一抄，一個大枕頭就丟向他的臉。

　　「秦姊姊，求求妳不要生氣。」拿開枕頭，他一手拉著她的手臂求寬恕。

　　她大力的甩開他的手，氣呼呼地罵道：「放開我，你這個混蛋竟敢騙我上床，還讓我以為錯在我身上。」

　　可惡，居然被他給耍了，直到剛才她仍為自己趁他酒醉時佔他便宜而愧疚，結果事實真相竟是相反，原來是他佔了她便宜。

　　最可惡的是，他不僅算計她，還利用她的羞愧，逼她就範。

　　他趕忙說明不擇手段的原因，「誰教我很喜歡妳，而妳都不理我。」又補充一句，「我從很小很小就喜歡妳。」

　　什麼？！這個豬頭從很小就喜歡她？她傻愣住的盯視他，「你……」

　　怎麼可能！這個豬頭把她欺負得好慘，還敢說是喜歡她。不過，不可思議的是，他的話竟讓她的氣消了一半。

　　說起自己的癡心深情，他居然有些難為情，「真的，妳不要不相信……」囁嚅了片刻才繼續啟齒，「妳會懷疑我，我並不會覺得很奇怪。雖然我比妳小，可是我好喜歡有妳作伴。每次看妳被我惹得大哭，不知怎地，儘管感到很抱歉，卻又很開心……」瞧見她怒瞪他，他馬上解釋，「因為我覺得可以和妳玩在一起，是很棒的事。」

　　他幼稚的行為簡單的說，就像是小學生會去捉弄喜歡的同學一樣，都是毫無理由的。

　　「你這個壞蛋，你害我掉下多少眼淚！」秦葇葇氣得捶打他的胸膛。

　　讓她盡情打一陣子，才制止她繼續打下去，「不要這樣，秦姊姊。等我長大明白那是因為喜歡妳，我的心底從此以後滿滿都是妳。」

　　他當然不會笨得去提他曾害她跌落樹下，免得她又翻舊帳和他沒完沒了。不過，大概是從她努力地爬到樹上想救他開始，他就喜歡上她了。

　　聽見至誠的真心話從他口中吐出，她的情緒才由嗔轉喜，心坎有一股甜蜜在滋長，但仍嘴硬的說：「別騙我了，我才沒那麼容易被你騙倒。」

　　誠如他所說的嗎？起因於他喜歡她？她真的被一個小鬼頭喜歡上，然後欺負到大嗎？真難以想像，他從很小就喜歡自己。

　　「真的！我發誓我沒說謊，我真的喜歡妳，妳別不相信我。」連於皓一本正經地說。

　　秦葇葇低下酡顏不去看他，她相信他的話不假。

　　「嗯……」平常從沒聽過這個壞蛋說過什麼悅耳的話，沒想到他講起一番情話，竟是十分地動聽。

　　「那秦姊姊呢？我這麼喜歡妳，妳是不是還是不願讓人知道我們是一對戀人？」看她突然默不作聲，他反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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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風水輪流轉，換成秦葇葇語塞。

　　連於皓有些緊張，神態缺乏往日的自信驕傲，「秦姊姊，我不想逼妳回答，可是……」

　　他好在意自己在她心中的重要性是多少？能否讓她不去介意別人的看法。

　　「我、我……」她抬起眸，定定的看著他惶惶的俊臉，「剛才你帶回的那個女生，她說是你的女朋友時，我好──」

　　聽她提起馬怡臻，連於皓阻斷她的話，趕忙澄清，「秦姊姊，那個女人連根蔥都不是……」

　　秦葇葇搖搖頭，阻止他插話，有些埋怨又有些悻然，「我好嫉妒她，她為什麼可以那麼驕傲地說是你的女朋友？你喜歡的是我，有資格說這話的是我才對。」先前在意兩人年紀差距的疙瘩，早被她一把妒火給燒得灰飛煙滅。

　　比起他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在交往，大家對他們相戀的大驚小怪根本不算什麼，連於皓是她的，任何女人都不可以從她手中搶走他。

　　「秦姊姊……」他聽了好高興、好興奮。

　　「我要告訴全世界，我們是情侶，我才是你的女朋友！」秦葇葇大聲的宣佈。

　　他激動地抱住她，緊緊地摟住她，「秦姊姊……」他幾乎要喜極而泣！

　　然而，秦葇葇卻推開他的胸膛，看他的神情有些悲楚和幽怨，「可是，你開口閉口都叫我秦姊姊，讓我根本就忘不了你小我六歲。」

　　傷心的眼神控訴他，愈是喜歡他、愛他，愈不能接受被他叫姊姊。

　　「我、我……」連於皓窘傻了。

　　哇咧！怎麼到頭來，問題是出自他！唉！女人，花一輩子也摸不透。

　　「我不要你姊姊長、姊姊短的叫，好像我比你老很多。」她幽幽地抱怨。

　　她是比他老啊！不過，他聰明地選擇不說。

　　「我以後不叫妳秦姊姊，從今天起，妳是我的小心肝、小寶貝，葇葇，妳說好不好？」他親暱地在她耳畔低語。

　　很滿意他的承諾，她臉紅的點頭，「嗯！」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一說出來更可以讓她心無芥蒂地接受兩人姊弟戀的事實。

　　「秦姊姊……」接到她投來凌厲的目光，他馬上改口，「葇葇，妳知不知道我爸媽的事？」

　　她奇怪的瞪他，「我哪知道？」

　　他神秘地勾笑，「這麼說，我老爸小我那個馴夫有術的老媽五歲，妳就不知道囉？」

　　「真的？看不出來耶！」那麼愛向連先生撒嬌的連太太竟大老公五歲。

　　「沒錯，而且他們的情況和我們有點相似，我外公曾是我曾祖父的佃農，我爸是去田里玩才認識我媽。」這麼看來，他是遺傳了他老爸喜歡可以當姊姊的女生。

　　秦葇葇頓時明白他說這些話的用意，不要去在乎兩人年紀、身份上的差距，只是她仍有些不安，「連先生和連太太他們真的不會反對我們在一起嗎？」

　　「當然！他們不會反對。」他們若是敢反對兩人交往，那麼他一定搶先一步拆散這對差五歲又是地主和佃農之女結合的夫妻檔。

　　聽到他信誓旦旦的話，秦葇葇緊鎖的眉頭鬆開了，她彎起甜美的唇，笑著說：「我相信你。」

　　從他語氣中帶有的堅決，她深信他不會對自己說謊。

　　好了，既然所有的誤會都解釋清楚了，接下來就是解決他的需要才對。

　　「那麼葇葇，我們一起來……」他一邊說，一邊開始對她毛手毛腳。

　　這傢伙真是死性不改！她撥開他捏住她胸部的大手，「你不要這樣，你都忘了我們沒有做安全措施嗎？」

　　就算前幾次來不及補救，至少接下來一定要準備好才做，可不是每次都那麼幸運、僥倖。

　　連於皓呆看她。這是什麼問題？今晚不知道做了幾次，現在才擔心未免太遲了吧？

　　「沒關係，妳若是有了，我娶妳。」他這麼愛她，管她有沒有孩子，他一定會娶她。

　　「你不要開玩笑，我跟你講真的。」她瞪他，討厭他毫不在乎的樣子。

　　「我也是說真的。」他大手放在她的肩頭上，忽然深情款款地說：「葇葇，我愛妳。」

　　他期待這一刻已經好久了，終於可以對她說出來。

　　她的耳朵沒聽錯吧！

　　「你、你……」她杏眸圓瞠，雙手掩嘴，身體不住地輕顫。

　　他嚴肅地看著她，眸底沒有一絲開玩笑的味道。

　　「我愛妳，我會愛妳一輩子。」他矢志不渝，再次複述他的愛意。

　　「小皓……」她撲到他懷裡，靠在他肩窩上，心潮澎湃地說：「我也愛你，好愛你、好愛你。」

　　連於皓燦爛的笑開，「我知道，妳也愛我，妳若不愛我，妳不會吃醋，也不會去拒絕別人的追求。」他抱著她躺下來，轉身把她壓在身下，「更不會在沒有安全措施下還和我歡愛。」

　　秦葇葇嬌嗔，「討厭！你這個混世魔王。」勾下他的頭送上她的吻，和他再次投入男歡女愛中。

　　她早該明白，被這個魔王選上的自己，是逃不過他布下的天羅地網，不過，她心甘情願被他網住，做他一輩子的情人。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