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噩夢!
秦葇葇懊惱自己仍擺脫不了前晚發生的那場噩夢。
昨天早上眼睛一睜開,所目睹的畫面教她險些歇斯底里地尖叫。
這不是作夢,熟睡發出微弱鼾聲的連於皓就睡在她身旁,她千真萬確地和他上了床!
生怕他隨她甦醒過來,她像火燒眉毛地立刻提著早已整理好的行李,搭上客運回到父母工作的連家大宅。
還有,那天晚上他並沒有戴套子,不知道……
她煩躁地垂下頭。
除夕的夜晚,月白風清,徐徐吹來的微風清爽不冷。
一個人坐在庭園石椅上的她,渴望藉著夜風,吹走她一身的心煩意亂。
她完全沉浸於自己的思緒中,沒有發現連於皓高大的身影站在遠處怒瞪著藏身在庭園中發呆的她。
昨天,她不顧因歡愛筋疲力盡而沉睡的他,逕自搭車返鄉,讓他獨自一人在床上醒來。本來他還想趁著兩人回家前再來一次魚水之歡,等摸到床一邊是空無一人時,才赫然發現她已溜得不知去向。
可惡!她竟拋下他先行回家。
要不是離家實在太久,全家上下一見到他,便興奮地拉著問長問短,關心至極,他也不會搞到現在才出來尋找她。
他靜悄悄地走到她的背後……
秦葇葇仰頭看著夜空的月輪。
一吃完年夜飯,她沒隨連家的傭僕在飯桌上閒話家常,而是隻身來到這個寂靜得只有月色作伴的連家庭園。
從她有記憶以來,幾乎每次都和父母在連家吃團圓飯。連家對待僱用的僕人和工人很寬厚,會讓他們私下開幾桌吃年夜飯,而她就是隨父母和一堆在連家工作的人一起吃年夜飯。
從昨天連於皓回到家後,她的情緒就一直處在不穩定中。昨天不小心撞見到他時,她感到一陣恐慌,想也不想地就抽腿逃走,因為她沒臉去面對他。
前晚兩人的雲雨之歡,根本是一場錯誤,而且該負這個責的人是她,他喝醉,她沒醉;他醉茫茫不知道自己在幹嘛,可她很清醒也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不該是這樣!她可以抗拒、擺脫他的求歡,但是她沒有,然後讓不該鑄下的大錯發生在彼此之間。
唉!她輕歎。她真的很對不起信任她的人!
再者,這樣躲下去也不是法子,她遲早還是要跟連於皓說話。或許她該在連先生夫婦過年出國玩之前,向他們請辭照管連於皓在台北的生活。
「妳在想什麼?秦姊姊。」雖然盯的是她纖細的背影,不過她雙肩垂下又低頭歎氣,讓他懷疑她是不是為了他而苦惱?
如果是這樣,最好,他喜歡她心中滿滿都是他的影子。
秦葇葇不敢回頭看,往上抬起的杏臉鐵青地僵凝在半空中。
他不是應該在大屋前廳和家人一起吃團圓飯嗎?
「秦姊姊怎麼不說話?」他故意踩著重重的腳步逼近她,將一雙大手按住她看來薄弱的細肩。
她肩上的大手給她好大的壓力,她隨便找個借口,心慌慌地不敢轉頭看他,「我、我……我在看星空。」
雙手突然溜向她挺直的背脊,不斷地撫觸,他壓低了嗓音,親暱地在她耳畔說:「和台北的夜空是不是很不一樣?我們這裡的天空很乾淨,月亮又圓又亮,對不對?秦姊姊。」
「對、對,我……我們這裡天……天空漂亮,月亮很大。」秦葇葇困難地吞下口水,他性感的嗓音迴旋在耳畔,令她不由自主地打起冷顫。
「是啊!這裡好美,不知道在這個夜空下做愛會不會很棒?」抬眼朝著掛著銀盤的夜幕望去,他若無其事地說出。
她全身一僵,久久才從齒縫中迸出話,「你、你……」
天啊!他怎麼說這種話?是不是要和她談起前晚發生的事?有沒有一個洞可以讓她將頭埋起來?她最害怕、最討厭面對的情形終於要來了!
他繞過她,走到她面前蹲下,似笑非笑地直視著她,指尖輕輕地劃過她慘白的面頰,「秦姊姊不要告訴我,妳忘了前天晚上發生的事。」
「啊──」她不淑女地發出了尖叫。
*** *** *** ***
一道尖銳劃破天際的尖叫聲消失後,秦葇葇驚惶地開口,「小皓,我們兩人的肌膚之親是一個錯誤,而且這個錯在我身上……」一徑將兩人發生肉體之親的錯全安在自己頭上,她擺出痛苦、懊悔的神情。
都是她的錯?兩人那麼完美無缺的性愛在她口中居然成了錯誤,這個傻女人在想什麼?
她幹嘛一臉愧疚的模樣,還說什麼錯在她身上?他一直以為──至少見到她之前私自以為,他會面對的是一個憤怒失去清白的女人。
是他不顧一切強取她的貞操,不是嗎?但是這個女人的表現活像是她強暴了他似的。他對自己從採花賊轉變成受害者的角色感到有些不習慣。
「為什麼覺得是妳的錯?秦姊姊。」他大惑不解。
垂著頭的秦葇葇緩緩抬起了頭,表情瞬息萬變,然而始終不脫離抱歉、懊惱和沮喪,「你喝醉了,你醉得不知道自己在幹嘛,可是我不同,我是清醒的,我明白你在做什麼,我其實應該阻止你,但我沒有,我反而還和你……我不該佔你的便宜,你要打要罵都沒關係,我隨你處置。」向他坦承自己犯下的錯,她的眼淚幾乎快落下來。
聞言,連於皓面露難以置信的神情瞪視她。
媽啊!這個女人怎麼這麼笨!明明就是他硬來的,她還能將自己被迫拗成主動。他該拍手慶幸因為她的呆,使自己安然全身而退嗎?
他很想發脾氣,不過卻被她最後的一句話給制止。
隨他處置嗎?嘿嘿嘿!他急速轉動眼珠子,腦細胞中壞壞的分子驀地活躍起來。
眼眶被大片淚水模糊住,秦葇葇看不出連於皓在想什麼,喉頭的緊窒讓她說不出完整的話來,「對不起……小皓,我、我……」
「妳說隨我處置,是真的嗎?秦姊姊。」連於皓冷不防地問。
「呃!這、這個……」秦葇葇愀然變色,連忙拭去妨礙視線的淚水。剛才一心只想把最誠心的歉意表達出來,忽略了不該對他輕易地許下承諾。
不能出爾反爾嗎?秦葇葇猛地垂下臉。好像不行,他的眼神凌厲地像要吃人似的。
「我、我……」她真的很後悔啦!
「秦姊姊,我再次問妳,真的可以隨我處置嗎?」連於皓揚起她下巴,緊盯牢她的臉蛋,不許她閃避他的問題。
「當然不行!」秦葇葇勇敢地說。她不是被嚇大的耶!嗚……她是被欺負大的!
「為什麼不行?」他憤慨地瞪著她問。
「因為……因為你居心叵測!」她大無畏地說出想法。
「沒錯!還不笨嘛!」連於皓揚笑,爽快地承認,隨即性感的薄唇撲向她。
*** *** *** ***
秦葇葇的初吻發生在大學時代,但是怎麼發生的,她竟然忘了,不過,她敢說她的初吻絕對比不上現在的這個熱吻。她忘情地輕吟。
連於皓按住她的頭貼近自己的臉,強悍的舌尖在她唇瓣上輕輕遊走,滋潤她乾澀的唇瓣後,運用柔中帶剛的巧勁撬開她豐藏蜜津的小嘴,靈活如蛇的舌尖一探進她芳香的檀唇裡,立刻迫不及待地纏住她有些羞澀的丁香,挑逗、引誘著她,隨自己操控的節奏盡情地舞動。
「唔……」她半閉著迷離的雙眼,抱住他的頭,和他一起投入唇舌之間的熱戀。
「秦姊姊……」彷彿飲用深山幽谷最甘美的泉水,他溫柔地汲取她小嘴裡的甜汁,和她柔軟的小舌恣意纏繞。
良久,無盡無休的唇舌難捨糾纏,直到恍恍惚惚的她感到全身的氣息快被抽盡才中斷。
秦葇葇喘著大氣,直瞪著蹲在她眼前和她一樣急促調整呼息的男人。
好可怕!她竟然喜歡這個吻!她的呼吸沒有規律下來,反而更凌亂。
「秦姊姊,我喜歡妳,我要妳成為我的女人。」連於皓站起來,盯看著臉泛嬌羞的她,至誠地說出。方纔這一個熱情到可以融化彼此的吻,讓他更堅定決心要她。
成為他的女人!秦葇葇呆愣住,嘴巴張得開開。才驚愕自己怎渾然忘我地同他熱吻,接著又冒出他吐露愛意。
她一定是在吃年夜飯時喝了不少酒,才會全身燥熱和有些昏沉。
「抱歉,剛、剛有喝了些酒,所以人有點不清醒,我先去睡覺好了。」不好意思笑笑地解釋完,她從石椅上站起來,僵硬地提步離開。
他冷盯著走出他的視線的秦葇葇。不愧是他最傾心的秦姊姊,無論何時何地,遇到束手無策的情況,總是從容不迫地準備溜之大吉。
「站住!妳敢給我溜開!」這下讓她逃走,她一定連包袱也不收拾的就夜遁北上。
她有些想哭,怎麼她老被他給駭住,「我為什麼不能走?」她聽話地站住不動。
「妳沒聽清楚我說我喜歡妳嗎?秦姊姊。」他咬牙慢慢地說。
很清楚,請不要說第二次。
「我、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妳可以試著回我說,哇!我也喜歡你。或者,討厭!你現在才告訴人家,人家也喜歡你好久了……」他慫恿般建議她如何回答。
當他是妖魔鬼怪,她駭得往後一縮,臉露驚恐,「不可能!」
說她喜歡一頭豬還差不多。
「為什麼不可能?妳又沒有男朋友!」那晚經過他身體的求證,還是處女的她不可能有男朋友,就算有,都屬於純友誼的男性朋友。
她沒好氣地出聲,「沒有男朋友,也不見得要接受你。」
沒男人不表示她會飢不擇食。
她斷然地拒絕,讓他俊臉一沉,「不然咧?秦姊姊,妳不只說話不算話,還欺騙自己的心。」
「哪有?我哪會騙自己。」
「沒有嗎?妳明明就喜歡我,為何不肯承認?」他憤然地衝到她身前,大手捉住她兩肩。
「喜歡你?哪有?你別胡說八道,少往自己臉上貼金。」秦葇葇菱唇嘟了起來,使勁地掙開他的箝制。
「不是嗎?妳何不問問自己,為何妳願意和我上床?固然是因為我醉了,妳力氣大不過我,可是如果妳真不想,誰能把妳押在床上?」他一針見血地指出。那天晚上絕非他一相情願,她若不是半推半就,才不會讓他得償所願。
「我、我……」他問倒了她,她發窘地紅了臉。
真如他說的嗎?為什麼自己當晚不從他床上逃開呢?有好幾次她可以制止的,隨手拿起檯燈或者鬧鐘都可以把他敲得頭破血流,輕而易舉地阻斷這場不該發生的歡愛。
回憶起那一晚,她身體獲得多大的滿足,飄飄欲仙的感覺讓她彷彿置身於燃燒的天堂。
莫非真被他說中,自己也喜歡他?血液轟地衝上她腦門。
可是,她怎會去喜歡從小就欺負自己長大的連於皓?而且他還小自己六歲耶!她忽地發現好像從不明白自己的心。
瞧她呆呆地望著自己,眼眸中充滿了迷惑,他不放鬆地問:「無話可說,對不對?妳還想否認嗎?」他的大手下滑握住她纖纖的腰肢,將她拉近。
他好想放聲狂笑。他猜得沒錯,秦姊姊喜歡他!只是秦姊姊呆呆蠢蠢的,對感情的感受比一般人慢好多拍、如果不經他點醒,只怕這輩子都還不會發現。
想到自己不僅啟蒙她性愛,還是她感情啟發的指導者,他猛地不可一世起來。
「我、我不知道……」她搖一搖頭,彷徨之色映在她臉上。她曾有過的兩段戀情都不曾給她像此刻的在意,她愈來愈不能否認心裡似乎有他的存在。
不過,她是因為和他上床才喜歡上他,還是心裡本來就有他才和他上床,這兩個之中哪個才是正確答案,她朦朦朧朧的心思還無法選出來。
「傻秦姊姊,妳就是喜歡我,妳還不知道嗎?」他勾起的唇角,信心滿滿。
真是這樣嗎?不想否認他的話竟讓她有些著慌。
「你別胡說。」一雙美眸羞怯地垂下,不敢瞥看他的俊臉。心一拿出來檢視剖析後,好像顯而易見。
不知這樣對不對?
「妳心底雪亮我沒胡說,秦姊姊。妳以前或許可以大聲的告訴我,妳討厭我,可是,從我們有肌膚之親和知道我喜歡妳之後,妳還說得出口嗎?」不但有信心,他的表情還有勝券在握的驕傲。
吼!太自大了。秦葇葇瞋怪地瞪他一眼。
「誰說我不敢說?我討厭你。」他自嗚得意的樣子,教她忍不住反駁,不過語調中卻傾注以往不曾有過的柔情和撒嬌。
噯!女人!老愛唱反調。
他漾出寵溺的笑臉,「好啦!妳討厭我沒錯啦!不過,妳也喜歡我對不對?」將她摟得好緊,低下身子在她耳根輕吐氣息。
她悸動了一下,遲疑了半晌才點頭,「對啦!」細聲說完,便將一張酡紅的小臉埋在他溫暖的胸膛上。
忠於自己的心,坦誠也喜歡他,不只輕鬆好多,心口也甜滋滋起來。
聞言,他喜上眉梢,心花怒放地大叫,「秦姊姊,妳終於承認了!我好高興、好快樂!」
不枉他多年只癡心她一人,如今終於修得正果,歡樂的樂章不斷在心中奏起。
「笨蛋!」他臉上的狂喜,也使得她開懷地笑開。
難怪她兩次的戀情都告失敗,原來喜歡前男友的程度遠遠不及喜歡他。說到男友,好像有件事她忘了,是什麼事啊?她分心思考。
「秦姊姊,快!」連於皓焦躁的口氣忽然打斷她的冥思。
秦葇葇不明所以地仰看他,「快什麼?小皓。」
連於皓沒回應她的問題,臉泛焦急,出其不意地拉著她的手就開跑。
「小皓,你這是做什麼?」莫名其妙地被拉著跑,秦葇葇大聲地問。
*** *** *** ***
跟隨著連於皓的疾步,秦葇葇被拉到只有哪唧的蟲鳴和微弱的月光照射的庭園深處。
他一放開她的手,她馬上問:「小皓,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靜夜的冷風雖不至於讓人抖瑟,不過待在這靜僻的一隅,她仍覺得奇怪。
他恍若未聞她的問題,猶如燃著森林大火的星眸卻轉也不轉,熱情地緊盯著她。
察覺出他的異狀,她感覺腹部突然縮成一團,她往後退一步,背抵著庭園外牆,「小皓,你、你……」
出現他眼底的不會是慾火吧?她的腿感到好無力。
「秦姊姊……」他的呼吸倏地急促,大手將她從冰冷的圍牆拉進懷裡。
他手心燙得嚇人,她硬著頭皮問:「小皓,你想要……在這裡對不對?」
連於皓困難地出聲,喉結激烈地鼓動,「對!我要在這裡。」
「媽呀!我不要!」這是野合耶!有沒有搞錯?被人發現怎麼辦?來得及遮住重點部位嗎?她拔腿就要跑。
他緊拉著她不放,「秦姊姊,乖,妳會喜歡的。」
他也是很不願意啊!他哪知道他的狂喜一下子就化成慾火,而且還是等不及的那種。
哪有人不看場合就要,又不是動物發情。
「不要,死小皓,你給我放手。」她欲掙脫他的手,大吼。是上鎖的手銬嗎?怎麼甩不開?
「噓!秦姊姊,妳要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們在這裡嗎?」他眸底閃著亢奮,好心地提醒她注意音量,像哄騙不聽話的小孩一樣,誘哄著她,「乖一點,我明天會補償妳,載妳去台南市找一間最頂級的賓館好不好?有很新奇的玩意喔!」
今晚玩刺激的戶外野戰,明天玩新奇的旅館偷情,他把難得的年假做了妥當的安排。
她果然壓低分貝,咬牙怒斥,「連於皓,你精蟲衝上腦門啊!這種混蛋話你也說得出口。」
她能答應嗎?一答應不就代表她想去賓館開眼界。
噯!女人!他酒醉夜都沒那麼難搞,怎麼兩人一剖真心後,她反而難以擺定呢?
「秦姊姊,求求妳啦!」褲子繃得好難受,她再不肯,很難說他不會當場出醜。
她使力地甩頭,杏臉漲紅,「不可能,你作夢,死了這條心吧!」
難道他不清楚他在外面廝混太久,大家會出來找他嗎?
連於皓脾氣也揚起了,「秦姊姊,我現在就是要在這裡,不行嗎?在外面才刺激有趣。」終於說出真心話,他就是執意要玩野戰。
「你、你……」她氣憤極了,這個色情狂真的是被下半身左右,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猛地一腳往他踹過去。
為了閃避她出其不意的攻擊,他敏捷地往後一閃,不料腳跟卻被突起的石塊給絆倒,人失去平衡,情急之下,大手緊握住秦葇葇一起往後倒。
「啊──」她放聲尖叫,隨著他一起倒下。
「砰!」
她從連於皓的胸膛抬起頭來,有他這個肉墊在底下,她沒感到什麼痛楚,不過倒是嚇出一身冷汗。
「小皓、小皓,你沒事吧?」他緊閉著雙眼,她不禁驚慌起來。
良久,他才慢慢地張開一雙如燦星的眸子,臉放鬆地揚嘴一笑,「沒事。秦姊姊,現在是妳投懷送抱,不是我強迫妳喔!」
兩人的身體密不透風地貼在一起,她發現自己不但貼在他上面,還能清楚地感覺到在她腿交合處跳動的凸起物。
「你、你這個人實在太色了。」她整個人都快被雙頰攏聚的紅雲給淹沒了。
「沒法子,秦姊姊,妳讓我太想要妳了,連我都無法控制自己。」連於皓嘻皮笑臉地說。
他的話露骨又煽情,她嬌嗔地橫他一眼,「不理你了,我要起來。」說完,翻到地面要起來。
他趕忙阻止,緊緊執住她的纖腰,口氣飽含了哀怨,「不可以,秦姊姊,妳怎麼這麼狠心留下我一個人在這裡。」
裝可憐?誰理你。
「笨蛋,這裡不行啦!」她不是不肯給他,實在是這裡不適合,太危險了。
「不行?誰說不行?我就偏偏要在這裡。」連於皓咧嘴直笑,一轉身,將原本貼在他身上的她壓在下面。
「放開我,你這笨蛋!」躺在雜草上,她的雙手驚惶地不停地推著他。
「秦姊姊給我嘛!人家想要妳。」他性感的嘴撲向她的朱唇。
「你這……」半啟的小嘴遭他猝不及防的舌闖入,到嘴的話一古腦地都吞下去。
「別說話……」他雙手滑入帶有花香的發間,唇舌遊走於她的小嘴間,汲取她甜如蜜的美津。
「唔……」愉悅立刻在她身體升起,她貪戀他舌頭帶來的快意。
一旦發現彼此情投意合,即使擔心被發現,仍隨他忘我地投入。
他落在她唇瓣上的舌尖不停地舔吮,隨後又直搗入她的芳香小口內,恣意地糾纏她柔軟熾熱的丁香。
「嗯……」秦葇葇呢喃輕吟,從他索取的嘴逃開,羞紅了臉,深觸的熱吻已悄悄地挑起她的情慾,「你起來,我不要躺在地上。」
「不要,妳答應我,我才讓妳起來。」他刻意拿下半身去挑撥她。
她瞋他一眼,「好啦!可是我不要在草地上。」誰知道會有什麼昆蟲動物經過。
連於皓喜孜孜地拉她起來,趁她還沒站穩,一雙大手便把她拉進自己寬厚的胸膛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