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從回台北的那晚起，連於皓和秦葇葇的關係始終處於凝僵狀態。

　　這陣子以來，因為氣惱秦葇葇，連於皓常在補習班下課後不回家，跟褚沂人一起殺去夜店狂歡把妹。

　　褚沂人背靠在吧台上，輕鬆地看著夜店門口不斷湧入的客人，口氣有掩不住的興奮，「小皓，今天來的正妹很多耶！」

　　和他同一個姿勢的連於皓撇下嘴角，「我有眼睛會看，好不好！」隨便阿貓阿狗都看成正妹，這傢伙真沒眼光！

　　吃到炸藥啊……不對，是他又不小心踩中埋在他身上的地雷嗎？這些日子連於皓在他的眼裡，已等同於危險的地雷區。

　　「兄弟，自己兄弟用這個口氣沒關係，可是待會兒正妹來搭訕就不可以這樣了。」褚沂人苦口婆心地勸說。

　　他們兩位帥哥素來不需要親自出馬勾搭女生，只要俊挺地一站出，就像牛糞招蒼蠅……不對，是招蜂引蝶，將夜店一拖拉庫的女生吸引過來。

　　連於皓冷冷地睨他一眼。小褚這人還算有義氣，只不過非常囉唆，話多如牛毛，淨說些廢話。

　　沒預料中開罵，褚沂人以為他將話聽進去，神色竟有些驕傲，「嘿嘿！難得你覺得我說得對？」

　　沒事在臭屁什麼？連於皓賞他一記白眼，「我要喝一杯，你呢？」他轉身向酒保點酒。

　　褚沂人欣喜地咧嘴笑，「今天請我啊？那我就不客氣囉！我要……」高興的聲音忽然停住，眼睛直瞪瞪地望著前方。

　　「怎不說你要喝什麼？」連於皓轉頭好奇地看他。

　　「還喝咧！你看誰來了？先說好，我沒告訴她我們在這裡混。」褚沂人有些推責的說。

　　「誰來了？」順著他的目光，連於皓看到穿得一身火辣的馬怡臻在男人此起彼落的口哨聲中扭腰擺臀地走過來，嫌惡地罵著，「靠！又是她，這女人真是陰魂不散！我去哪裡就跟到哪裡，我下地獄，她去不去？」

　　「噓！她過來了。」褚沂人悄聲地提醒。

　　「Hi！小皓、小褚，你們也在這裡啊！」馬怡臻眨眨戴著假睫毛的眼睛，佯裝驚喜。很可惜並不成功，臉上的大濃妝讓她的表情看起來假到不行。

　　真帥！帥到無人可比！花三千元向褚沂人買連於皓出沒的消息真值得啊！馬怡臻笑得闔不攏嘴。

　　褚沂人怒瞪著為連於皓癡狂的馬怡臻。

　　花癡！不是警告過她，要來之前得先問他會不會在，要是在，就打消企圖，他可不想讓小皓知道是他出賣了他。

　　「是啊！怡臻，真巧，妳也來這裡。」褚沂人也佯笑問候。

　　只有連於皓擺出一張臭臉色，「是真的很巧，最近除了補習班以外，常遇到妳，妳是不是常跟著我屁股跑？還是聞著褚沂人的屁味追來？」他嘴巴一向惡毒，對討厭的人更是如此。

　　他不留情面的話讓馬怡臻倏地臉色一紅，不過，生性厚顏的她很快的恢復正常，「我覺得這是有緣，不然台北那麼大，我為何偏偏遇見你。」說完，還不忘投給他一個含情脈脈的眼色。

　　她的話、她的秋波讓連於皓想嘔吐。「緣分？妳開什麼玩笑？我倒了八輩子楣才和妳有緣分。」挖苦這種寡廉鮮恥的女人，連他那張毒嘴也使不上力。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褚沂人趕忙插嘴緩和氣氛，「小皓，幹嘛這樣說？大家都是同學，正所謂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

　　這算幫她忙吧！以後她可沒借口把錢討回去。

　　「什麼？！看見她我都想逃之夭夭，還有緣相會！」連於皓極盡所能誇張地說，隨即轉換冷洌的口氣，「小褚，跟我走，我有話問你。」說罷，推著褚沂人想離開。

　　見狀，馬怡臻不識相地也想跟過去，連於皓回頭，惡聲惡氣喝阻，「我們去廁所，妳也要去嗎？妳想看一屋子男人拉煉沒拉就為妳衝出來嗎？」

　　「不、不是。」她畏縮地否認。她是怕他們一溜掉，白費了她今晚精心裝扮。

　　連於皓慍色罵道：「不是就給我乖乖待在這裡！臭女人討罵。」罵完，留下驚愕的馬怡臻，頭不回地推著褚沂人離開。

　　＊＊＊ ＊＊＊ ＊＊＊

　　「兄弟，幹嘛那麼凶對待人家？人家又沒欠你錢，都不懂得憐香惜玉。」從夜店後門溜出來，在小巷子裡的褚沂人為剛才的尷尬場面，替馬怡臻說幾句話。

　　他認為這輩子只有對欠錢的人才必須像個凶神惡煞，更何況她還是他心中的活財神咧！

　　早已懷疑馬怡臻的出現很不單純的連於皓，聽了之後怒不可遏，「靠！你還有話說咧！為什麼我最近幾次不管去夜店或者去看場電影都會遇到她？是不是我去哪裡做什麼，你都通風報信告訴她？」他逼問。

　　褚沂人往後一退，冷汗直流，否認的聲音很虛弱，「哪、哪有？你想太多了，這是巧合、巧合。」

　　「是嗎？你確定是巧合嗎？你知道的事她剛好也知道？連我一個人去看電影她也知道？我跑到內湖去看電影耶！不是在南陽街附近，這也是巧合？我看你怎麼掰？」連於皓壓根兒不相信他說的巧合，抱胸好整以暇地聽他瞎掰。

　　褚沂人甩手背擦擦額頭上的汗水，支支吾吾地說：「這個嘛……」他靈光一閃，雙掌一拍，「哈哈！我知道了，是你跟蹤她，隨她去內湖看電影，對不對？」

　　「給我裝傻，你找死！」連於皓憤怒的拳頭已到他眼前。

　　「不要打啦！兄弟。」褚沂人抱頭逃竄，但狹窄的後巷讓他無處可逃，「兄弟，你聽我說，我這麼做是有用心的。」臨死前仍不忘瞎說。

　　都是陳腔濫調，聽夠了替他著想的話，「去死啦！」不過已放下拳頭。

　　褚沂人喘吁吁地，齜牙咧嘴地喊痛，「很痛耶！兄弟，你的拳頭是灌鉛嗎？痛死我了。」

　　「怕痛就別惹我生氣！有什麼屁話趕快給我放。」

　　褚沂人揉揉被他揍的地方，歎氣地說：「兄弟，你兄弟一片苦心你真不能體會。」真糟糕，還想不出說辭，乾脆先閒扯淡。

　　「廢話太多，直接說重點。」連於皓看出他在使拖字訣，不耐煩地說。

　　「好啦！我還不是擔心你最近變得很奇怪，以前苦著一張像欠人家錢一樣，最近則像人家欠你錢一樣，老凶著一張臉。」

　　「不喜歡我的臉就別看啊！」連於皓不高興地撇嘴。

　　褚沂人說得沒錯，從那一夜起，他是板著一張臉，因為他氣憤，每天怒氣填膺，和褚沂人吃喝玩樂、惹事生非，就是要發洩這股怒氣，不然，他真的會瘋掉。

　　褚沂人立刻露出神魂顛倒的模樣，「怎會，我好喜歡你的臉。」開什麼玩笑，他是金主耶！吃吃喝喝全靠他，哪敢討厭他。

　　噁心！肉麻當有趣。

　　「別想轉開話題，你出賣我和我的脾氣有什麼關係？就算我天天吞炸藥，也不干你的事。」連於皓尖銳地問。

　　說得真好，也不想想有人會被他的火氣炸得粉身碎骨！

　　「是沒錯啦！不過，我實在不想看你每天悶悶不樂下去，我一直覺得馬怡臻其實還不錯，以她對你的鍾情程度，或許可以替你解悶……」他眼睛害怕地看向飛過來的鐵拳。

　　「瞎扯！我看你真的是不怕我的拳頭。」這傢伙睜眼說瞎話，從頭到尾唬得他團團轉，今天不打到他住院，他就不姓連。

　　「不要啦！兄弟……」褚沂人又抱頭躲著，隨便脫口說出，「拿馬怡臻這小騷貨去整整你喜歡的同居姊姊，不是很棒的主意嗎？」早猜出他是在為過年前見到的同居人發狂。

　　連於皓愣住，收了拳頭，繃著臉問：「你怎知道我喜歡秦姊姊？」他從不對外人苦訴他和秦葇葇之間的情愛糾葛。

　　發現他停下來，褚沂人從牆角抬頭，曖昧地笑道：「原來她是你的秦姊姊，叫得好親熱喔！她是叫你小皓弟弟還是連弟弟？哈哈！」看見連於皓臉色陰沉，他馬上改口正經地回答，「你酒醉中無意吐露的啊！」

　　連於皓拉他起來，「站起來！我幹嘛拿馬怡臻來氣秦姊姊？」他好奇褚沂人會怎麼說？

　　「嘻嘻！這你就不懂了，小皓。」都怪這傢伙太吃香，從不用費心去追妞，所以才不懂得求愛需要些技巧，「女人最愛吃醋了，如果她喜歡你……是喜歡你沒錯吧？」看到他點頭，才接著說：「你帶一個女生回家卿卿我我，她不氣瘋才怪。」

　　怪了，她喜歡他？褚沂人抓抓頭。兩人過年前不是一直沒進展嗎？嘿嘿！該不會是他一番話點醒了秦葇葇。

　　突然間，他覺得他好像聖人一樣會發出光環，連於皓能交到他這個朋友，是他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他感動莫名啊！

　　連於皓聞言揉擰下巴思索著，「好像有點道理……」

　　拿他來說，不就是常為了秦姊姊喝了幾缸子醋嗎？而且喝得愈多，愛得也愈深。小褚常說屁話，不過這次卻瞎貓碰到死耗子，算他說對了。

　　沒錯！讓秦姊姊也嘗嘗醋的滋味，是如何的燒灼他的喉嚨、心和胃。對！就是這樣，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這麼做，秦姊姊不會澈悟愛她的男人是古往今來、天上人間絕對稀有和珍貴的癡情種。

　　哈哈！他心中的密佈烏雲突然散去，整個人神清氣爽起來，他好久都沒這般雀躍過，他簡直迫不及待想看她妒火中燒的模樣。

　　真感謝褚沂人出的主意，讓他茅塞頓開，他決定給他一個犒賞。

　　他拍拍還陶醉在自我感動中的褚沂人的肩頭，眼底滿是笑意，「兄弟，咱們走，你不是說很喜歡和我同款的重型機車嗎？兄弟買一台送你。哈哈！」

　　他開心地搭肩，和褚沂人一起走出暗巷。

　　＊＊＊ ＊＊＊ ＊＊＊

　　秦葇葇抬頭望向她不知看了幾百回的牆上時鐘。

　　什麼？！才十點半。

　　從十點起就守在客廳的她怎麼感覺不只半個小時！如果按連於皓最近凌晨一點才回家的時間，嗜睡的她身子哪吃得消。

　　仔細想想，連於皓真的很可惡，她每天辛苦地等他回家，他不僅不感激，還一直生她的氣，不和她說一句話。

　　這男人真的很小心眼，兩人起爭執的第二天，她就向他道歉，誰知道他的回應居然是甩開臉，還是很用力甩的那種！她氣死了，不過，她敢怒不敢言，一句話也不敢吭，只能眼睜睜地看他擺著臭臉離開。

　　嗚……她真沒用，被他吃得死死的！

　　不管了！為了她日後的睡眠著想，今晚一定要提起勇氣，勸他不要這麼晚回家，畢竟深夜問題多，還是盡早回家才好。

　　在客廳裡胡思亂想，秦葇葇沒注意到連於皓回家了，還帶了不速之客回來。是一個女人尖銳又裝模作樣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冥想。

　　「小皓，這裡是你租的地方啊！」

　　秦葇葇猛然一回頭，目睹到連於皓帶著一個和他年紀差不多的漂亮女生。

　　「她是誰？」她臉色變白。他怎麼可以帶女生回來！

　　連於皓還沒來得及回答，便聽到馬怡臻立刻炫耀自己的身份，「妳是誰啊？我是小皓的女朋友。」彷彿怕全世界的人不知道，大聲地說出來。

　　今晚，褚沂人告訴她，連於皓幾番考慮下，願意和她交往。

　　YA！她就知道以她馬怡臻的姿色，怎麼可能打動不了連於皓冷酷的心，想想，曾有多少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他交了女朋友？秦葇葇猶如遭到電殛，心口一陣陣巨痛傳來，她迅速扭頭看向連於皓。

　　你怎麼可以背著我和別的女生交往！秦葇葇臉色慘白又傷心。

　　連於皓沒注意到她，他怒斥馬怡臻，「閉嘴！我還沒開口，妳搶什麼話！」真是三八女人！女人街上滿坑滿谷，他幹嘛聽從褚沂人的話，非找這女人不可！

　　好啦！他承認就是衝著褚沂人說的一句話，她好擺平。不過，這女人最好不要給他出岔子，不然換成是他難擺平。

　　馬怡臻嬌嬈地討饒，小鳥依人般的縮在他的懷裡，「對不起嘛！小皓，我不是故意的。」

　　連於皓直接的反應是想叫她滾，可是眼角餘光一瞥到秦葇葇面露慘色瞪看他們，立即克制想推開她的慾望，「馬怡……小臻，我向妳介紹，她是秦葇葇，是我在台北的管家。」俊眸眈眈地看著秦葇葇的反應。

　　何時她淪為管家？秦葇葇渾身一僵，將委屈的眸光移向定眼觀察她的連於皓，「妳好。」嗓音幽微又無力。

　　兩人四眼一對上，連於皓忽地轉開眼不去瞧她。

　　「哇！你還有管家喔！小皓，你們家很有錢嗎？」馬怡臻十分誇張地叫道。對連於皓人帥又有錢，她心滿意足，高興得不得了。

　　我家有沒有錢干妳屁事！

　　「是啊！我家在台南是望族，改天我再請妳去我家玩。」忍著對她的嫌惡，連於皓低頭笑咪咪地說。

　　馬怡臻眼睛一亮，如吸血蛭般黏貼在他身上蠕動，「真的嗎？小皓，你說話要算話喔！」

　　「真的。」他困難地擠出一絲笑回應。要不是要作戲讓秦葇葇觀看，否則他心裡恨不得將這八婆兼軟骨動物的女人撥開。

　　瞅看他們兩人親親熱熱的舉動，秦葇葇打心底起寒顫。

　　這是幹什麼？怕她不知道他們很恩愛嗎？她今天總算認清了連於皓。

　　哀傷頓時轉為氣憤，她氣得粉拳握得緊緊的。

　　「小皓，你既然回來了，那麼我回去睡覺了。」不只口氣，她連聲音表情都十分的差和生硬。

　　「妳幹嘛這麼急著睡覺啊？秦姊姊，妳幫我和小臻倒一杯茶來。」看見她臉色青綠，他心裡暗暗地笑開。

　　哼、哼！現在妳知道那天我見到那個姦夫心裡有多不爽吧！沒想到報復的滋味是這般暢快。兩人過招這麼久，好像這時候他才扳回一城。

　　還要招呼他們？他這個笨蛋真將她當成管家嗎？雖然生氣，她還是扮好管家的身份。

　　「那麼，請問兩位想要喝什麼？」吐口水、放鹽還是放洗衣粉？她的腦筋已輕開始轉動了。

　　「我要喝可樂。」馬怡臻已當在自個兒家裡，毫不客氣地指使人。

　　「那你呢？皓少爺！」秦葇葇的語氣十分地冷硬。

　　「不加料的咖啡，謝謝，秦姊姊。」面對她的臭臉，他不改嬉笑地說。

　　秦葇葇氣呼呼地瞪他，「你們等等，隨後就來。」說完，掉頭衝進廚房。

　　她離開後，馬怡臻好奇地問：「什麼是不加料的咖啡？小皓。」

　　連於皓倏地將臉拉下來，冷酷地低喝，「沒妳的事，多嘴。」接著將靠在他身上的馬怡臻用力推開。

　　＊＊＊ ＊＊＊ ＊＊＊

　　秦葇葇將飲料端到他們面前，「兩位請喝。」

　　甜死你！她沒在咖啡上加料，不過是多放了約杯子一半量的砂糖。

　　「呸！好鹹！這可樂加鹽嗎？」馬怡臻吞進一口便驚叫，嘴巴不住地呸著。

　　「我不知道，我從不喝可樂，我是從皓少爺喝的可樂裡倒出來的。」秦葇葇冷靜地回答，一臉不干她的事的模樣。

　　馬怡臻轉頭抱怨，苦著臉說：「小皓，你的可樂壞掉了。」

　　妳頭殼才壞掉了！連於皓沒有喝下咖啡，所以並沒有遭到設計，「是嗎？那不要喝了。」

　　本想叫她喝看看咖啡，好知道秦葇葇是加了什麼東西，後來想一想便作罷，如果她一生氣跑回家，戲接下來就演不成了。

　　「小皓，好晚了喔！我好累，好想回家。」坐在沙發上，馬怡臻擠向連於皓身旁，一雙手不住地撫摸他寬厚的胸膛。

　　發騷啊！連於皓抑下想逃開的念頭，左手勾住她的腰，右手旁若無人地摩挲她的大腿，「寶貝，今晚留下來陪我，好嗎？」眼梢不忘留意秦葇葇的反應。

　　秦葇葇倒抽一口氣，臉上顏色盡失。這對狗男女！

　　馬怡臻欣喜若狂，「好啊！小皓，今天我就睡在你房間裡。」其實她想說的是睡在你床上。

　　秦葇葇震驚的反應他很滿意，他色迷迷地笑道：「寶貝，妳就不怕我今晚把妳給吃了？」他想吐，真的很想吐，很後悔聽從褚沂人的建議挑上她。

　　老天啊！千萬別讓他今晚吃下去的東西全吐出來。若真不幸吐出來，也請讓他對準馬怡臻這個臭女人身上吐，好不好？

　　「討厭！人家不來了。」馬怡臻看他臉色驀地變青，關心地問：「小皓，你怎麼了？」

　　老子想吐！

　　「沒事，大概今晚酒喝多了，人有點疲憊。」他推開她關心的手掌撫觸。

　　馬怡臻有點緊張，「真的嗎？要不要緊？你是不是要早點休息？」她好怕今晚不能和他上床。

　　他哪看不穿她那點的心思？忍著身體不適，對她笑說：「放心，等等就好了，今晚我絕對給妳人生中最難以忘懷的一次。」

　　放心，我會狠狠地踹妳屁股，踹到妳這輩子想忘都忘不了。

　　「討厭、討厭……」他曖昧的話，讓馬怡臻佯裝害羞地不斷輕拍連於皓胸口。

　　連於皓也學她，兩人摸來摸去地抱作一團。

　　被晾在一旁的秦葇葇，想無視卻又做不到的觀看他們小倆口上演噁心的打情罵俏。

　　她受夠了，當她是死人嗎？她想掐死連於皓這個負心漢。

　　她從沙發上倏地站起來，臉色灰白地說：「兩位慢聊，我要回房睡覺了。」狠狠地惡瞪連於皓一眼後，她拖著沉重的腳步，艱辛困難地回到自己的房間。

　　「砰！」的將房門關住，她才傾洩強壓抑的情緒，哇的一聲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