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第72章
第71章
吃過晚飯,白楚主動幫汪母收拾餐具。父親則拉著汪尋湛走到涼台,「跟我去抽根煙。」
汪尋湛轉身關上玻璃門,拿著 打火機遞給父親,「您想說什麼,剛剛我媽已經教育我一番了。」
汪父回過頭看他,笑了笑,「有什麼好教育的,人不錯。」父親點著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然後?」汪尋湛靠在欄杆上,等著他繼續開口。
「沒什麼了,」汪父看著他笑,「挺好的,比我想像的好…你在他這個年紀,沒他懂事兒。」
「爸,」汪尋湛想了想,看向遠處的夕陽,「我這些年讓你們操了不少心吧。」
「也沒有…」汪父說的很輕,「其實我跟你母親早幾年有點感覺,你可能不會像周圍人一樣結婚生子,我們有這個心理準備。」
「……」汪尋湛點頭,回視父親,「我想跟他一直過下去,這次剛好有機會,讓你們看看。」
「嗯,」汪父按滅了手裡的煙,斟酌片刻,緩緩地說,「我能想像你媽說了些什麼…別太在意,我們這個年齡的人,有時候覺得是在為你們考慮,但到頭來也沒什麼實質性的幫助。我覺得啊,小楚人不錯,走著看吧,兩個人互相遷就點,挺合適的。」
「小楚…」汪尋湛揚起眉毛,這稱呼倒顯得親密。
「他跟我說他父親偶爾這麼稱呼他,怎麼?」
「沒什麼…」汪尋湛頷首搖頭。
母親的話從他的角度出發,白楚為人再好,不過是別家的孩子,對自己兒子好才是心頭所好;父親則更為客觀,男性視角平等共融。汪尋湛將手裡的煙頭扔在地上,踩滅,「我真挺喜歡他的。」
「……」父子之間,情感的話題點到即止,汪父輕輕點頭,表示知道了。他隨即換了話題,「把煙頭撿起來,省得你媽說是我扔的。」
收拾過後,汪尋湛借由出門扔垃圾的檔口,帶著白楚在周圍的居民區閒逛。
獨棟小院錯落有致,門前處處都是綠蔭環繞。9點剛過,路上已經鮮少有人,瞧著靜謐安逸。
「我們家在這裡住了好多年了。」汪尋湛勾著白楚的手指,一旁的路燈將兩人的影子拉長,重疊交織。
白楚笑著看向他,「環境不錯…」
「是吧…」汪尋湛揚著眉毛,神情莫名有些洋洋得意,「我就想等我到了不工作的年齡,買個類似的屋子,整天過沒羞沒躁的日子。」
「在這附近?」
汪尋湛餘光打量白楚,說的不著痕跡,「在哪兒取決於…你想在哪兒…」手指輕輕揉著白楚的皮膚,汪尋湛補充道,「在這附近也行,但也不能跟我爸媽靠的太近,我媽要是隔三差五去給我收拾屋子,咱倆肯定也受不了,你想想,桌子上要是連個套都不能放,日子怎麼過。」
白楚嘴角弧度更甚,「說的好像你用套一樣…」
「用不用是一回事兒,能不能隨便放是另一回事兒…」汪尋湛拉著他靠近,身後攬住白楚的腰,「我每天就琢磨,咱倆這日子怎麼才能過的沒人管,你說這想法多可怕。」
「你爸媽都挺不錯的。」
「哎呦,白少,」汪尋湛趁著四下沒人,額頭相抵,「我爸媽也說你不錯…人家處對象都是解決對像和家庭之間的矛盾,你們這樣,一點發揮的餘地都沒給我留下。」
「那要不…你換個對象。」
汪尋湛嗤笑…這話說的真是反了天了。可,能這般開玩笑的白楚,真好,真的很好,「怎麼說話呢,老公是說換就換的嗎?」
汪尋湛屋子面積不大,父母的意思是給白楚收拾一件客房,或者兩人一起去客房睡,避免半夜擠得難受。
「別折騰了,」汪尋湛推著白楚就往自己屋裡走,「我們過幾天走了你倆還得再收拾,麻煩,我們倆在屋裡擠一擠,暖和。」
別說是汪尋湛在家裡的臥室,白楚那維修店的內室中,兩人也擠過不止一個晚上。
「行了,好賴不聽,」汪父笑著不再堅持,攬住汪母道,「那就別管他了。」
「給你看個東西。」汪尋湛走到書櫃旁邊,從裡面拿出一個文件夾,將其中很有時代感的一張紙遞給白楚。
「……」白楚接過,看了看開口,「你還留著。」
那張紙上寫著那首詩,當年汪尋湛總是將龍擔花隨手扔在車後,卻將這首詩留了下來,「當時想著留個紀念,沒想到現在能再說起,還是和你…」
白楚轉身看著汪尋湛,嘴上沒說話,眼中卻帶上無盡的情緒。此起彼伏,纏繞盤桓,複雜到動容。汪尋湛歎氣,這張紙,份量不過毫釐,卻是白楚在這段感情中的開始。當年的無心之舉,莫名將白楚的開始保留下來,想想世間之事,有時真的只能用『命中注定』四個字來形容。
汪尋湛不再問起與當年相關的任何問題,白楚從不提起,心中自然有想法。汪尋湛知道了,便只能對他好,其餘的,對兩人之間的相處毫無意義。相遇與錯過,本就是人生的常態,這些年間與一個人冥冥之中反覆糾葛,因緣際會讓當下成為最好的安排,汪尋湛心中感恩,白楚在身邊的每一個瞬間都讓他更為珍惜。
「你別這樣看著我…」他伸手整理了白楚臉頰一側的頭髮,「你這樣我還是緊張…」
白楚還是看著他,視線絲毫不移動,「緊張什麼?」
「不知道,心臟砰砰跳…你要總是這麼看我,我怕哪天心率不齊進醫院。」
「那成…」白楚笑著點頭,「那以後不看你了。」
他還未將視線完全移開,汪尋湛便伸手拉住他的後頸,「別,你還是這麼看著我吧,你要是這麼看別人,我得心臟病突發…」說完,湊上去輕咬他的嘴唇,悶哼著補充,「白楚,你就認了吧,這輩子往後的幾十年就這麼著了…咱倆比起來,你可能多看了我幾年,人也不能回到過去,你就當吃點虧…吃虧是福,是吧…」
「沒什麼好比較的,」白楚閉上眼睛,淡淡的說,「也不虧。」
洗漱完畢,汪尋湛蹭進白楚懷裡,輾轉難眠。
「早知道剛剛就應該說不在家裡住。」
白楚側身,往一旁挪動,「擠到你了?」
「沒…」汪尋湛手指在白楚的小腹上來回滑動,接著用下身蹭了蹭白楚的大腿,「睡不著…」
白楚不搭理,身體又向一邊動了動,「別想有的沒的…」
「我知道…這屋子隔音不好…」汪尋湛話雖這麼說,手上的動作一點沒停下的架勢,一路向下,在白楚胯骨上來回移動騷擾。
「……」白楚擋開他的手,陰莖也微微抬頭。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汪尋湛朝著他的耳朵吹氣,「難受得兩個人一起,互相分擔。」
白楚轉身正對著他,兩人陰莖正巧蹭在一起,隔著內褲摩動,瘙癢難忍,「說點別的…」
汪尋湛悻悻然,想了想,沒話找話的道,「當時電影裡面所有的龍膽被我改成狗尾巴草,Bass還吐槽我來著,說怎麼改了個這麼接地氣的東西。」
「我當時隨口說的。」白楚明白,更改不過是那時道了一聲,『狗尾巴草就不錯』。
「我知道,」汪尋湛手下還是不安分,輕輕拉扯兩人的內褲,推波助瀾,「我覺得挺好的,Bass後來也覺得鏡頭出來感覺很好。」
白楚呼吸變得粗重,吞嚥著口水,低聲接話,「應該隨口說個更難找的。」
「你說什麼我都能找來…」汪尋湛說著,翻身壓在白楚身上,對話再也進行不下去,「不行了,忍不了了,要不擼一下?…不然肯定睡不著。」
白楚仰躺著抬頭看他,「合適嗎?」
「不合適…」汪尋湛清了清嗓子,「你別出聲…」
白楚揚起眉毛,手指順著汪尋湛的陰莖向上滑動,在傘狀體上停留,來回畫圈,靈活而挑逗意味十足。
「嗯…」汪尋湛忍不住呻吟,深深喘氣。
白楚握住他,另一隻手則摀住汪尋湛的嘴,「小聲點」
「不行…」汪尋湛側開頭,張嘴含住他的手指,「我想進去。」
「……」白楚抬起雙腿夾住他的腰,不讓他亂動。
「我聖誕節回來,跟你打電話…」汪尋湛舌頭捲住他的食指,來回舔弄,「就是在你現在躺的位置,聽著你的聲音…」
白楚移開視線,笑了笑,放鬆雙腿,「你慢點…動靜別太大。」
汪尋湛掀開被子,直起腰,一隻手壓在白楚的小腹上。
雖是雙人床,但比起往日兩人的大床,還是顯得狹窄。
汪尋湛移動雙腿,想要調整姿勢。白楚本就躺的靠邊,汪尋湛壓上來,膝蓋已經置於邊沿。情到深處,慾火中燒,一個不留意,動作大了。汪尋湛左側膝蓋剛剛用力,便順著床沿向下滑。
「操!」回過神時,他膝蓋著地,後腦勺撞在床頭櫃上,「好疼。」
「你…」白楚連忙爬起來,擔心的看向他,「撞哪兒了?」
一連串噗噗通通,兩人此時都壓低聲音。汪尋湛揉著膝蓋,從地上爬起來,「咱倆明晚就不在家裡住了。」
白楚伸手給他揉了揉後腦勺,仔細看了看,「還疼嗎?」
「疼,」汪尋湛歎氣,作勢委屈,「下面還硬著,能不疼嗎?!」
重新躺下,來回折騰,汪尋湛最終射在了白楚手裡。
他咬著白楚的肩膀,射精時悶哼不止,雖心裡憋屈,但想到與白楚躺在自己睡了這麼多年的床上,也莫名興奮。白楚射進他的嘴裡,大腿根都止不住顫慄。
汪尋湛掀掉床單,隨手扔在床邊,迷迷糊糊的對白楚說,「明早提醒我把床單拿去扔了,我記得櫃子裡還有新的。」
白楚轉身攬住他的腰,將嘴唇壓在他的肩膀上,「那你要早點起來。」
「明天早晨再看吧,」汪尋湛又向他身邊蹭了蹭,後背與白楚的胸膛完全貼在一起,「不行就直接扔進洗衣機…」
汪尋湛天沒亮就醒了,父母習慣早起,上下樓梯來來回回有人走動,他睡不踏實。
白楚在身邊還沉沉睡著,汪尋湛轉頭親他,接著爬起來。
穿好衣服抱著床單出門,正巧與母親打了照面。
「給我吧。」母親伸手,不由分說結果床單,轉身便向隔壁衛生間走去。
「媽…」汪尋湛趕緊跟上去,「我去洗…」
汪母看了他一眼,笑了笑,不吭聲。
白楚起來之後,汪尋湛沒提起早晨的事情,母親給兩人準備吃的。汪尋湛屋裡轉悠了兩圈,扯著嗓子問,「我爸一大早去哪兒了?」
「我早晨讓你爸出去買點東西。」汪母說著,將手裡的早餐給兩人端過來。
吃了沒兩口,大門響了。汪尋湛回頭看向父親,隨口問,「這麼早買什麼?」
「快十一點了,哪裡早…」父親手裡拎著塑料袋,脫了衣服後又對他說,「你跟我過來。」
汪尋湛放下筷子,跟著父親到了走廊,「怎麼了,神神秘秘的,還不能讓我媽知道?」
汪父餘光瞥他,將手裡的袋子遞給汪尋湛,「你這麼大年齡了,跟對像回來,常在家住是不是也不合適啊?」
「啊?」汪尋湛一愣,心裡竊喜,尋思正想跟父母說今晚出去住,父親倒是先開口了,「您說的是。」
「嗯,」父親點點頭,指著袋子說,「你媽讓我買給你…」
汪尋湛皺眉,打開袋子,「……」
「你說你…」汪父被使喚,心裡也老大不樂意,「大男人一個,疼就疼了,半夜叫喚什麼…」
「我…」汪尋湛看著袋子裡的潤滑劑,哭笑不得,甚是尷尬,「您二老也真是瞎操心!」
「跟我沒關,你媽非要讓我去…」
在家休假,汪尋湛午飯過後便慵懶的靠在白楚身邊,「我爸今早塞給我一瓶潤滑劑。」
白楚一怔,稍稍側頭看著他,「昨晚…」
「嗯,」汪尋湛點頭,笑著道,「我爸說我叫喚,估計是他們聽見了。」
「……」白楚面上也是一副尷尬的神情。
「沒事兒,」汪尋湛清了清嗓子,想了想說,「你得對我負責,我爸媽現在指不定覺得你把我怎麼著了。」
「還真是委屈你了。」
「不委屈,」汪尋湛說著,從沙發上站起來,低頭看著他,「我想…」
話還沒說完,白楚的電話響了,他拿出手機,是科子。
汪尋湛微微皺眉…真他媽壞事兒!
白楚瞧出他的心思,掛了電話,「你說。」
「我…」汪尋湛猶豫片刻,突然單膝跪地。
「……」白楚看著他,還未開口,科子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汪尋湛抬手掛了電話…箭在弦上,開弓不能回頭。他從兜裡拿出早晨父親塞給自己的潤滑劑,「白楚,你不跟我去註冊,都對不起這潤滑劑。」
白楚坐直身體,頷首看了看他手裡的東西,接過來說,「你早就計劃好…」
不合時宜的電話再一次響起,一聲一聲催促,時刻吸引兩人的視線。
「你先接電話…」汪尋湛從地上站起來,心裡變著方子數落科子。
白楚按下通話鍵,「科子,怎麼了?」
電話的內容持續了不到一分鐘。科子先問了白楚在哪裡,白楚喜笑顏開的回到,「沒在國內,有事兒?」
汪尋湛瞧著白楚的神情迅速轉變,心裡莫名緊張。掛了電話,白楚站起來,情緒難以自控。
「怎麼了?」汪尋湛小心的問。
白楚迎上他的目光,停了幾秒,聲音中帶著驚喜,甚至是不敢確定,「科子說,我爸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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