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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爺》第90章
  

  第90章 一對

  轉眼便到了四月。

  二皇子聞人渚帶兵一去闌澤就是兩個餘月,闌澤的暴亂雖是鎮壓住了,只是班師回朝的時候臉上卻見不得什麼喜色。

  在早朝上受了德榮帝的賞,下朝後卻是推了其餘文臣武將對他的邀請。再看他眉頭緊鎖面色沉沉,瞧上去不像是打了勝仗,反倒像是吃了天大的悶虧似的。

  聞人久同他一道下的朝,眼尾瞧見他低著頭大步流星的從後頭走上來,便稍稍停了停步子在金琉殿外的空地侯著,待那頭走上前來了,才側身開口對著他道了一聲:「先前人太多,反而插不上話,這會兒正巧遇上了。」看著他道,「孤還未曾道一句恭喜,恭喜二皇兄此次出征順利,凱旋歸來。」

  聞人渚也停住了步子,瞧了一眼聞人久,沉默好一會兒,笑了笑,半嘲諷地道:「帶著訓練有素的軍隊去跟大乾自己的子民去打,便是打勝了,卻又有什麼值得恭喜的呢?」

  聞人久似乎是沒有想到聞人渚會這麼說,稍稍抬了眸子看他,淡淡道:「是以?」

  聞人渚深深看著聞人久,輕聲道:「有時候,我還真是羨慕平津世子——」話說到一半,卻不再說了。雖說他並不像自己的母妃那般視聞人久為眼中釘、肉中刺,但是畢竟身在皇家,又非一母同胞,想讓他待他如平常百姓家中兄弟一般也是不可能。

  硬生生將自己過於外露的情緒收斂起來,拱手同聞人久告了別,逕自坐了轎子回自己殿裡去了。

  回到自己的宮殿裡還未呆上多長時間,卻聽得外頭通報淑妃來訪。遣了身旁的大宮女前去將淑妃和茹末迎進了屋子,這頭上前便虛扶著她到椅子上坐了,隨後低聲道:「母妃今日怎麼到兒子這處來了?」

  淑妃沒做聲,眼角掃了一眼茶盞,旁邊機靈的宮女見狀便連忙將茶添上了。

  茹末瞧了瞧聞人渚,便笑道:「二皇子是有所不知,自您兩個月前去了闌澤後,娘娘就日夜牽掛著您,總是時時擔憂您在闌澤可會遭了暴,民的毒手。一來二去,人都消瘦了不少。

  今兒個早上娘娘得知您昨兒個夜裡回來了,便就一直在風荷殿內等著,只不過等來等去,等得這早朝也散了,卻還是見不著殿下人,娘娘想著大約是殿下有什麼不便,是以便特意帶著奴婢趕過來了。」

  這話一說聞人渚也算是明白了——他母妃這是在怪他呢。

  心下歎了一口氣,卻還是笑著將先前宮女沏好的茶雙手捧著遞到了淑妃手中,道:「這倒是兒臣疏忽了,還望母妃原諒兒臣這一回罷!」

  淑妃斜睨了聞人渚一眼,伸手接了茶,淺淺抿了一口。這便是高興了。

  放了茶盞,將人拉到面前細細看了一遍,然後道:「我的渚兒受苦了!」說著,又恨恨道,「都怪那些無知可恨的愚民,好好的做什麼造反,吃飽了撐的不成,連累我兒在外奔波操勞!」

  聞人渚聽了淑妃的話,帶著笑的臉上笑意稍稍淺了一些,看著淑妃緩緩道:「若是他們吃的飽了,也不會有這一遭了。」

  淑妃皺了皺眉頭,似是沒想到聞人渚會為了這個頂撞她,反問了一句:「什麼?」

  聞人渚在淑妃旁邊拿了個凳子坐了,道:「闌澤受了災,官府不但不撥款賑災,還催著要加收春日田間的稅賦。百姓們拿不出,糾集在一起去官府討說法,誰知卻叫那闌澤的縣令給打死了幾個——這下捅了馬蜂窩,才漸漸演變成暴,亂事件的。」

  淑妃聽了這話微微一怔,側頭朝茹末看了一眼,茹末點了點頭,與聞人渚屋子裡的宮女、太監忙退到門前守著去了。

  見身旁的人都在門前把守著了,稍稍將身子傾過去了些,蹙眉忙出聲問道:「這話是誰講與你聽的?」

  聞人渚苦笑一聲,眼神裡閃現出幾許難堪來,道:「還需的誰講給我聽?這事兒在闌澤早已經不是秘密,也就是闌澤的幾個當官的在上頭壓著,沒敢給報到朝廷上來,寫了個折子只道是流民暴,亂,請父皇派兵幫著鎮壓,將事情糊弄過去了罷了。」

  淑妃微微抿了抿唇,有些猶疑地道:「本宮記著,那闌澤的縣令……似乎是馮族的旁支?」

  馮族乃大乾的一個大姓,可堪堪與南陵陳家所齊肩。在朝堂上足足佔了一成,雖未出什麼權傾朝野的大臣,但是卻也不可小覷。

  而且更重要的是——如今馮家家主官居正三品大理寺卿,正是與二皇子一派交好。

  聞人渚點頭,面色複雜地道:「雖說血緣關係遠得很,但是確實是與馮家有著瓜葛。」

  ——這便是絕不能動的意思了。

  雖說一個小小的闌澤縣令礙不著什麼,但是若是因此與馮家離了心那便是得不償失。是以他們暫時不但不能去動他,反倒還是要為著那頭做起掩護來。

  這不由得讓聞人渚覺得幾分憋屈。

  淑妃正了身子,端起茶盞吹了吹,淺抿了一口,神色倒是恢復了,淡淡地道:「既然暴,亂都已經壓下去了,事情就且這樣罷。」側頭看了看聞人渚還是面有不甘的模樣,皺眉道,「怎麼?你這是什麼表情,難道還想為那些愚民討個公道麼?」

  聞人渚自然知道現在怎麼做才是最好,只是心上有道坎兒卻是過不去:「只是,究竟都是我大乾的子民,若是逼迫得太過——」

  「什麼叫逼迫的太過?他們身份低賤,上面給的,哪怕是刀子,那些愚民都該好生受著!」淑妃眉頭一皺,顯然是不願再與聞人渚討論這些事,「行了,這個話題就此止了罷,本宮不想與你再牽扯這些沒用的。在宮裡那個賤婦氣我,現在我兒好不容易回來了,想著能開心一些,難不成現在你也要來忤逆我麼?」

  淑妃都已經這般說了,聞人渚無法,也只得閉了嘴。

  「對了,算一算再過不久你也該封王了,封王后隨即便要大婚,你可想好了你的王妃人選?」淑妃托著茶盞,忽而看著聞人渚問道。

  聞人渚卻是低了頭,不吭聲。

  淑妃一見聞人渚這個模樣便是懂了,「啪」地一聲將茶盞擱到桌子上,怒道:「你不會是還在心裡頭惦念著陳家的那個嫡小姐罷?」

  聞人渚被戳破了心思,臉上微微紅了一紅,卻是梗了脖子道:「是又如何?」

  淑妃憤而起身,道:「陳家那些老東西也不知道尋了什麼路子,竟然能讓蝶太妃出面保了他家小姐。如今人都已經被聖上親口封做了郡主,養在了太妃身側,三年內都是不得出嫁的!」

  聞人渚咬牙道:「那兒臣就等上三年便是!」

  淑妃急得拿手指直戳他的腦袋:「三年?你這話說得輕巧!以她現在的身價,且不說她願不願嫁,便是嫁了,那也肯定是要以正王妃位相待的!你說等上三年,難不成你封王的時候不立正妃了?再者說來,在府邸裡你若是先立了側妃,弄出個庶長子來,陳家還能樂意?傻渚兒,你怎麼不仔細考慮考慮再說話!」

  聞人渚卻道:「兒臣又不是傻的,這些自然是已經考慮過的了!」

  淑妃看著聞人渚一臉正色,微微蹙了蹙眉。若是能有兩全的法子,陳家這門姻親她自然還是想要的,畢竟陳家是個大家,從哪方面看不可否認是一個大的助力。

  「那你倒是說說看,你考慮了什麼?」

  聞人渚便理直氣壯地道:「大不了兒臣這三年不立側妃也不納妾室,只等三年後迎娶陳家小姐便是!」

  淑妃見著聞人渚認真的模樣氣了個倒仰,指尖一指,道:「你想娶,卻也不看看人家肯不肯嫁!」說著,起身往外走,道,「行了,這事兒我會替你盤算,你就不用管了,到時候只管給我聽了話,好好成親了便是!」

  說著,帶著茹末滿臉不快地出了聞人渚的屋子。

  聞人渚看著淑妃徑直離去的背影,微微皺了皺眉,隨即心下不由得再次暗忖,作為一個後宮妃子,他的母妃是不是對他這個即將成年的皇子干涉得有些過多了。

  *

  下了早朝時候尚早,想著許久未同蝶太妃那處請過安,聞人久遂半途轉了道去了太妃那處。

  蝶太妃瞧見聞人久來了,臉上忍不住露出了些笑,將人迎進屋子裡。

  「怎麼這個時候竟來了?外頭冷不冷?」蝶太妃拉過聞人久的手,那頭一雙手冰涼,直叫太妃趕緊喚了宮女拿了暖爐來給他暖手,「一雙手怎生的這麼涼?都快叫人以為握住的是塊冰了。」

  聞人久淺淡地笑了一笑,垂著眼簾道:「不過是被風吹得冰了些,哪有那般誇張。」接了暖爐,道,「且是想著許久沒見太妃,心裡想念的慌,是以今日才過來坐一坐,若是太妃嫌棄,那孫兒這就走便是!」

  蝶太妃伸手輕輕打了一下聞人久的的手背,口中輕聲罵道:「倒學會在我這裡委屈上了?我這宮中冷清的很,巴不得你日日來才好,怎麼會嫌棄?」

  聞人久道:「若是太妃願意,這處自然是想有多熱鬧,便有多熱鬧。左右還是因著太妃愛清靜。」

  蝶太妃捂唇一笑,歎道:「現在我倒是說不過你了。」

  聞人久在屋內呆的暖了些,才將外面的襖子脫了,四處看了看問道:「郡主呢?」

  蝶太妃道:「被太后叫去了。」說著笑了笑,「原先你來求我,我只當是順手幫你一回。但是真真與陳家丫頭處在一起,才發現那確實是個極好的孩子,知情識趣,也會哄人開心。太后也極愛見她呢。」

  聞人久點頭道:「聽聞郡主年幼時就早已聲名在外,是個嫻靜雅致的姑娘。」

  說到這兒,蝶太妃卻是忽而笑了:「雅致倒是雅致,嫻靜卻不盡然了。」

  聞人久抬頭看蝶太妃,道:「何意?」

  蝶太妃想到就忍不住笑:「陳家丫頭可是個極活潑的——」

  話說著,卻聽那頭遙遙地傳來個明快的聲音:「太妃,瞧我給您帶了什麼!這是太后她——」笑嘻嘻地闖進了屋子,卻見屋內還有旁人,臉上過於明艷爽朗的笑一僵,有些尷尬地與聞人久對視了幾秒,才僵硬地將自己手腳放規矩了,抿出一個端莊從容的笑:「見過太子殿下。」

  陳詩涵有些欲哭無淚。十一歲之前,她一直是在南陵跟在那嫁到武將世家的姑母身邊,被姑父當做男子教養,在那之後雖然是被接回了本家,便是人前能裝上幾回得體的大小姐,但是私下早就被養野了的性子卻是拿鞭子打著也是糾正不過來了。

  聞人久略帶著些審視地瞧著這傳說中「秀外慧中、嫻靜雅致」的陳家嫡小姐,許久,緩緩一笑,問道:「柔……靜……郡主?」

  「……是。」陳詩涵心下滴血,面上卻還強撐著笑著應了下來。

  聞人久沉默了許久,像是在思量著什麼,而後又問:「衛副都統是你姑父?」

  陳詩涵看不透聞人久的心思,只得規規矩矩應聲:「我曾在姑父家住了十一年,姑父與我形同父女。」

  聞人久點了點頭,又道:「郡主確實是頗有將門虎女的風範,看樣子也是文武兼備?怪不得二皇子殿下如此喜愛你。」

  陳詩涵不明白這句話是褒是貶,只能僵硬地笑了笑,受用了。

  起身將手中的暖爐遞還給了蝶太妃,道:「今日還有政務未處理,孫兒也不便再在此處打擾。那太妃,今日孫兒便先行告退了。」

  蝶太妃笑著道:「去罷。」

  聞人久應了一聲,披上自己的襖子,起身又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陳詩涵,隨即才同在外頭守著的張有德一同走了。

  待聞人久一行人走遠了,一直緊繃著神經的陳詩涵才軟軟地坐倒了,望著蝶太妃,愁眉苦臉:「太妃,我是不是給你丟人了?」

  蝶太妃失笑,拉過她的手,道:「你這丫頭也會有擔心這個的一天?」

  陳詩涵還是掩面歎氣。在那麼好看的人面前丟了臉,這比平常的丟臉更讓她心碎。

  其實別瞧她這樣,她正常起來,也是很能唬人的!

  蝶太妃見她還在失落,忍不住笑道:「行了,你不是說有東西要與我看麼,拿出來瞧瞧吧!」

  陳詩涵聽了這話,倒是想起來自己本來的來意,一時間也將這小小的丟臉拋到了腦後,瞬間就恢復了元氣神,趕緊湊了過去,獻寶似的將手裡的東西拿給蝶太妃瞧。太妃坐在一旁,便笑呵呵地同她說著話,只是餘光看著陳詩涵,眼底緩緩升起了一點別樣的東西。

  看太子方纔那個樣子,大約心底又是有什麼思量了。只是……

  罷罷罷,她以前不願摻合到這些事之中,以後更是沒了立場再去摻和一腳。

  ——現下,她只盼著她身邊的這些孩子都活得好好的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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