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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爺》第139章
  

  第139章 告白

  隔壁廂房裡聞人久正躺在床榻上,一動不動。一旁侍候的侍衛見著洛驍來了,忙福身行了個禮,洛驍沒管那侍衛,幾步走到聞人久的床前。

  趙睦緊跟著洛驍走進了屋子,瞧著那頭的情狀,猶豫了一會兒,到底沒有過去打擾,反而帶著屋裡侍候聞人久的三等侍衛退了出去。

  洛驍坐在聞人久床頭,略有幾分顫抖地想要伸手撫一撫他的臉,但那手剛伸出一點卻又像是顧及什麼一般微微蜷縮起來收了回去,只是顫著聲音喊了一聲:「……阿久?」

  那頭卻不應不答,眉間依稀有淺淺的皺痕。

  「你幫著聞人安,害我至此!孤只願此生與你再不相見。」

  洛驍腦子裡驀然又閃現過方纔的那個夢,他的心口絞痛的厲害,一時間竟有些怕瞧見聞人久的臉。

  「阿久,都怪我,沒有護好你……怪我……」

  「若是我能再仔細些,若是我——」洛驍聲音極低,似是帶著顫抖的淚意,「你別恨我……你別……」不要我。

  「你哭了?」

  一道略帶了些沙啞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那聲音很淡,但是在洛驍耳裡卻恍若一道驚雷。洛驍心裡漏了一拍,他倏然抬頭去看聞人久,便見那頭微微起了身,正抬起眼瞧著他。

  那雙眼裡帶了些許初醒的惺忪,這樣半垂著看他的樣子莫名有些旖旎。洛驍微微怔了一怔,忙拿了個引枕放到了他身後,略有些急切地道:「你身體沒事了?趙睦說你——」

  「說孤什麼?孤不過是小憩了片刻。」聞人久靠在引枕上,神色中還帶著些微的倦怠,「還是說發熱麼?」

  視線落到洛驍裹著厚厚繃帶,卻未著外衣的上身,眉頭皺了一皺:「你怎麼這樣便過來了?」

  洛驍沒回他的話,只是伸了手去探聞人久的額頭,入手處還是有些發燙,皺了眉頭問道:「還未退燒麼?」

  「先前喝了一貼藥,燒已經退了。這會兒大約是藥效下去了有些反覆罷。」聞人久將他的手拿下來,瞧著他道,「孤這發熱又不是第一次了,你這般驚慌倒是蹊蹺。」

  洛驍見聞人久看起來雖然臉上有些疲倦,但是氣色倒確實還不錯,心放下了一多半,微微笑了笑道:「是我草木皆兵了。」

  正說著話,卻聽外面傳來趙睦的聲音喚著「軒王殿下」,而後便聽得一陣推門聲,兩人的足音由遠至近,洛驍從床榻旁剛站起來,便見軒王撩了簾子走了進來。

  聞人軒的視線先在洛驍身上先停了一下,瞧著他衣衫不整的模樣,眉目間滑過一絲詫異。他素來也是知道平津侯家的世子爺在太子少年時做過他的伴讀,二人關係甚篤。先前時候,他見到洛驍為了護主,全身遍體鱗傷時,他並不意外——畢竟君臣有別,作為臣子,能捨身救駕也是應當的。可現下——

  這平津世子倒是真如傳聞所言,在意聞人久是在意到了極致的。

  聞人軒將眼底那抹詫異收了,只是微微有些遺憾:聞人久到底運氣好,遇到了洛驍。可惜他身旁就從未有過這樣一個忠心到如此地步的臣子,若是洛驍當初在他麾下——想及此卻又暗自搖頭,將自己的念頭打住了。

  「聽下頭說太子和世子都醒過來了,特意過來瞧瞧。」軒王衝著洛驍點了點頭,而後道,「驛站那些黑衣人本王已經派人去查了,只是時間倉促,並未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這個結果洛驍和聞人久倒也並不意外,既然那頭派人來刺殺他們,必然也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的。而且……此次的死士是由誰人派遣,縱然未有證據,他們心裡卻也是自有一份譜兒。

  趙睦走過去,拿了一件輕薄的外衫替洛驍披了。聞人久也掀了被子下了床,洛驍下意識地伸手扶住了他,聞人久側頭睨了他一眼,沒說什麼,任由那頭將自己扶到了木桌旁坐了。

  「孤之前曾同軒王商量過了。」聞人久淡淡道,「既然有人派人來殺孤第一次,若是知道孤未死,那便逃不過第二次、第三次。」

  洛驍只是略一思索便馬上明白了聞人久的意思:「殿下的意思是說……」

  聞人久略一點頭:「既然他們想孤死,孤遂了他們的意又有何不可?」

  聞人軒也道:「太子與昨夜在甘州遇刺,世子與眾部下奮勇殺敵,然終因敵眾我寡,不敵敵手。五十護衛折損過半,世子洛驍重傷昏迷,太子聞人久身中數箭,次日於湖畔發現——已、氣、絕、身、亡。」

  洛驍微微笑了起來:「太子殿下歿於甘州……軒王罪責無可推卸。也是時候上京請罪了。」

  聞人軒點頭:「正是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仿若達成了一種協定。聞人軒道:「事不宜遲,那本王這便去打點,只等明日一早啟辰了。」

  「勞煩軒王了。」

  喚趙睦將軒王送走,洛驍坐在聞人久身旁,瞧著他道:「你認為聞人安會真的覺得你死了?」

  聞人久捧了一隻茶杯,輕輕嗅著那熱茶的香氣,茶霧氤氳中,掀了掀眼皮瞧他:「你為何認為是七皇子?」

  洛驍心下微微一驚,但是面上卻依舊若無其事的:「除卻七皇子,我也實在是想不到旁人了。」

  聞人久倒沒有細究下去,只是抿了一口茶,淡淡道:「他信不信無甚關係,只要你信了便可。」

  洛驍一怔,隨即苦笑道:「上戰場打仗倒也罷了,你叫我演戲,實在是……」將話題轉過去暫時不想再提此事,道,「前些日子才將你身子養的好些,這一病便是功虧一簣了。明日便要趕路,要不我去讓下頭給你做個藥浴今日且先泡一泡罷?」

  聞人久指尖輕輕摩挲著茶盞上的花紋,淡淡道:「湖中浸了一夜,方子早已經浸濕了。先頭孤瞧過,便是半個字也識不清了。」

  洛驍聞言,道了一聲「殿下請候片刻」,般忽而起身去了外屋,過了一會兒,拿了張墨跡未乾的紙走了進來,又細看了一遍,道:「若是我未記錯,那方子上的藥大約也就是這些。待會兒叫下人拿去配便是了。」

  聞人久將那張紙接了,低眸掃了一眼,再瞧著洛驍,似笑非笑道:「孤怎麼從不知道子清你竟還有這樣過目不忘的能力……這方子你也不過是拿來時瞧了幾眼罷?」

  洛驍隨口道:「哪有什麼過目不忘的能力?這些藥名大多我都不認得,看著都覺得頭疼。」

  洛驍說的隨意,聞人久心頭卻是驀然一動。他把眸子垂下去,將那張被洛驍默出來的藥方收了:「孤的身體不礙事。軒王現下雖與你我為同一陣營,日後如何卻也難說。這藥方,還是待回京之後再作計較罷。」

  洛驍想了想,雖然擔心聞人久,但是此層關係確實也是不得不去計較,到底也是點了頭:「只是明日出發,卻不知道殿下的身子……」

  「與其關心孤,還不如多關心關心你自己罷!」聞人久看著他,眉頭淺淺地皺了起來,「你可知道,當初若是趙睦再晚來一步,你怕早已經流血至死了!」

  洛驍點點頭,深以為然:「還好我自來是個命硬的。」

  聞人久將茶盞重重地放在桌子上,發出一道巨大的聲響,他壓著怒意低聲喝斥:「洛子清!」

  洛驍被聞人久這突如其來的怒意弄得幾分失措:「阿久,你……生氣了?」

  聞人久用力地閉了閉眼,而後重新看著洛驍,輕聲問:「你是不是以為,你便是死了,孤也不會難過?」

  洛驍他的心跳一點點快了起來,他微微屏住呼吸,同樣輕聲問道:「若是我死了,殿下會難過麼?」

  「孤不會。」聞人久忽而笑了起來,桃花似得眼帶著極淺的薄霧,眼尾微微彎著,艷色的唇一勾,便帶上了妖麗的顏色,「孤只會殺了聞人安,殺了皇后,屠盡鎮國公府上下,為你陪葬。」

  心跳的聲音越來越大,吵得洛驍連自己的呼吸仿若都消失了。

  他看著聞人久的眉眼,像是剎那間明白了什麼,卻又彷彿懼怕是自己自作多情,他的唇微微顫動著,半晌,開口問道:「今日白天,在那間破廟裡,你說有話要對我說……你要說什麼?」

  「你想聽麼?」聞人久一眨不眨地看著洛驍,他的眸子那樣黑,卻又那樣深,這樣瞧著一個人的時候,像是能將人的靈魂都吸進去似的。

  「我想聽。」洛驍瘖啞地道。

  聞人久便又笑了。

  「那你就聽好了。這話孤一輩子只會說一次。」

  「洛子清。」一字一頓的,「孤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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