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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運寶珠[清]》第85章
第85章 鄙夷

  寶珠那副圖叫胤禟卷起來裝進錦盒裡了,準備拿回京中裱背,經此一回,康熙更深刻認識了這個兒子,從前不覺得,如今越發有成大事的氣質,不拘小節到了一定境界,臉皮厚似城牆。

  因為受的打擊太大,康熙還想去找宜妃嘮嘮,看老九這德行基本不用搶救了,倒是三個小的,該讓富察氏好生盯著,別等過個三五年再來看,竟同親爹一模一樣,那他娘的就糟心了。

  除此之外,康熙又想起來,這都半歲了,他們養得也好,身子骨挺結實,怎麼還阿圓阿滿阿壽的叫著?

  當爹的是忘了這茬?還是想不出好名兒?

  康熙倒是羅列過一些字兒,比如弘春弘晨,一年之計在於春,一日之計在於晨。又比如弘暘,暘是日出的意思,也是難得的好名。再有弘昌,昌者善也,美言也,又有興旺發達之意……

  虧得他只是在心裡想想,沒說出來,要是讓四貝勒府的董鄂格格知道得瘋了。

  她上輩子命不好,索性得上天憐惜,重來一回,結果呢?她把上輩子的記憶當做依仗,以為能趨利避害,這還不到四十年,都沒到撕破臉互相算計的階段就已經全亂套了!

  撇開弘晨不論。

  弘春是大將軍王胤禎第一子,出自側福晉舒舒覺羅氏。

  弘暘是爺的第五子,後來改名作弘鼎的那個。

  至於弘昌,那是老十三膝下長子。

  ……

  就這麼隨便挪用了?

  也不問問原來的主人答不答應!

  幸而這都是康熙私下的想法,沒上升到發聖旨賜名的程度,他就指望老九趕緊想起這茬,堂堂皇孫,都多大了怎麼還叫著小名?

  康熙才站起身,就有小太監求見,說京中密折到了。

  他複又坐下,梁九功出聲傳小太監進來,親自接過一掌餘長的銅盒,呈至御前,康熙從貼身荷包裡取出鑰匙一枚,將銅盒打開,取出密折細細看過,不等看完,便怒上心頭。

  有禦史秘密彈劾索額圖,暴戾乖張,橫行霸道,但凡受他舉薦入仕的朝臣,哪怕今時今日已是帝王愛臣,南書房行走,見他也得長跪,跪下啟事。對府上幕僚更是頤指氣使,待之如奴。尤其御駕出京太子監國,索額圖頻頻逾矩,專橫獨斷,以輩分相脅使太子犯錯,結黨營私危及朝綱……

  密折上書八宗罪,康熙才看了個開頭就黑透臉,一字不漏閱過,簡直氣得發抖。

  武將在拜見將軍時,單膝跪地無妨,文臣之間,哪怕品階有差,也不興這個。如若聽得良言醍醐灌頂,可行大禮叩拜以謝之,平素行拱手禮。他索額圖是誰?敢叫朝臣跪下奏事,膽大包天了!

  幾位老臣之中,明珠氣性好,行事圓滑,索額圖脾氣暴躁,易得罪人,這些康熙心裡有數。他對幾人還是寬容的,倒是沒料到索額圖霸道致斯。

  輕賤同僚是錯,逾矩行事是錯,蠱惑太子結黨營私錯上加錯。

  先有佟國維進宮面聖,仗著輩分以及往日恩情“脅迫”他,寬恕隆科多之過。

  當時康熙就已經拿出姿態來,天下之主豈可受下臣威脅?身為臣子就該認清本分。

  原以為那之後能消停些時候,這才兩個月時間,索額圖又來,事情比佟國維那茬還更嚴重,至少在康熙心裡,衝撞老九福晉和帶壞太子那就不是一個量級的。

  他將密折拍在禦案上,低聲呢喃:“梁九功你來說說,朕這皇位可是坐得太久了?久到赫舍里家也按耐不住,想讓朕讓出龍椅給太子,卻不知太子又是怎麼想的?”

  梁九功嚇得不輕,他沒看過密折,聽了這番話倒也猜到裡頭寫了什麼。

  索額圖結黨營私,欲扶太子上位?

  想想也不是沒道理,赫舍里家盛極一時,前後輔政大臣索尼,後有權傾朝野的索額圖,再往後,卻舉不出人來。

  索額圖是議政大臣不錯,又是孝誠皇后叔父,深得康熙信任,又得太子敬重……活到他這份上,按理說該別無所求。索額圖已年逾花甲,身子骨看似硬朗,暗疾頗多,他只怕自個兒前腳去了,因為子孫扶不起來,赫舍里家就敗在這裡,所以想趕早為太子謀劃,讓赫舍里家成新帝母族,又有從龍之功,以求庇護。

  他也為自己留了條後路,他妹子是安親王岳樂的繼福晉,是安郡王生母。若太子大業不成,赫舍里家可改投八貝勒,這位出身稍低,性子也稍顯綿軟,倒是有賢明之相,好生運作,尚可一搏。

  結黨起事乃無奈之舉,他也只是剛有這個想法,趁康熙不在京中準備謀劃起來,現階段主要培養勢力,沒到可以行動的時候。

  別的不說,太子那頭工作就沒做好,這對天下最尊貴的父子雖然矛盾暗生,可是親情尚在。

  太子只是略顯煩躁,還沒到等不了的地步。

  索額圖著急,他手上動作多了,遂叫人看出端倪。

  這些事,梁九功大致都能料到,他猜想索額圖反彈還有個契機是佟國維退出朝堂,一方面,索額圖趁機擴大勢力,同時他也擔心自己走上明珠以及佟國維的老路。

  梁九功略一沉吟,便道:“赫舍里家如何奴才不敢妄加揣測,太子純孝,定不會讓皇上失望的。”

  他能想到的康熙會想不到?

  索額圖如何還輪不到宦官多嘴,梁九功這話純屬敷衍,啥意義沒有,康熙倒沒說他什麼,而是將往事在心裡過了一遍。想起早年與皇后相互扶持,皇后走得早,卻為他留下一子。保成生來聰慧,他是自己手把手教的,教他做人,教他為君之道,教他揣摩臣意,教他治國安邦之策……許是教得太好,自己一天天老去,太子卻值身強力壯時,難免有所疑心。

  父子感情再好,如今也生出忌憚和防備來。

  可是,康熙對太子的感情是毋庸置疑的,他很想相信自己的兒子,幾番思量,準備將密折按下不表,再看看赫舍里家的動作,也想看看太子的態度。

  做出這個決定之後,康熙看了梁九功一眼,梁九功趕緊躬身應道:“奴才謹守本分,絕不多言。”

  本來還想再獵一回,這封密折徹底掃了他的興致,後一日,自皇帳通知下去,八旗將士準備拔營回京。得知這個消息,蒙古以及科爾沁王公前後至皇帳前求見康熙,好一番暢談。看皇帝的態度,是把前頭的不愉快全忘記了,科爾沁王公也松了口氣,他顯然放心得太早,回去之後聽說圖門寶音出去了。

  問過才知道,是婆娘心軟,經不住求。

  科爾沁貝勒也氣得不輕,這陣子都拘著那蠢貨,將將平息風波,沒想到今兒個跟著去面見皇上,走開不過半個時辰,她就借機闖了出去。

  科爾沁貝勒徑直往胤禟那頭去,準備把人綁回來,過去卻沒聽到太大動靜,問過才知道,九貝勒帶福晉出去了,圖門寶音來過,聽說這茬以後問了方向也跟出去了。

  “她問你們真就告訴她?九貝勒沒下令封口?”

  侍衛嘿嘿笑道:“九爺的確沒吩咐過,再有,咱們若是不說保准已經挨抽了。”

  畢竟尊卑有別,哪怕揍得過她,你敢還手麼?

  所以說,憑啥不說呢?

  照他們看,九爺壓根就不介意科爾沁格格找上門來,正好給他提供了裝逼的管道,讓他在福晉跟前大顯神威。

  還別說,這些侍衛眼力勁兒都不錯,胤禟的確就是這麼個人。

  因為聽說趕明就要拔營回京,他就想再帶福晉去看一回長河落日,翻身上馬而後一把將寶珠抱起來,讓她在身前坐好,策馬奔騰而起。

  他倆跑出去挺遠的,停在一條小河前,讓馬兒自由的啃草,胤禟抱著寶珠坐下。

  氣氛特別溫馨,溫馨到讓寶珠忘了方才騎馬時屁股後頭起立的“小相公”。

  他倆一邊吹風,一邊觀景,一邊談情說愛,才說了沒多會兒,小畜生就尋著味道找過來了,喘著大氣趴福晉腿上。胤禟正在和這破壞氣氛的鬥智鬥勇,圖門寶音就找過來了。

  腦疾不是一兩天能治好的,她過來第一是想知道寶珠哪裡好,第二是說胤禟不想娶她沒關係,她回頭求太后去,定能如願以償。

  對這種活在自己世界裡的人,一切的溝通都沒有意義。

  針對第一個問題,寶珠表示自己就是這麼平凡普通,比不得格格綽約風姿,可是有什麼辦法?爺就是中意自己!掏心掏肺對自己好!

  至於第二個問題,你行你就去,真能求來太后懿旨咱歡歡喜喜迎你進門。

  以寶珠對太后的瞭解,正因為是科爾沁格格,她絕不可能把人推進胤禟這個火坑裡,皇城根下誰不知道自家爺什麼德行?跟了他保准叫你後悔,求皇上做主都不好使的。

  再說胤禟,他根本不在乎府上多出一個側福晉,多就多唄,宮裡前腳來旨,他後腳就收拾個比汀蘭院更僻靜的院落出來,叫剛進門就吃齋禮佛,撿一輩子佛豆。

  別怪他作踐人,誰叫你攔不住非要跳火坑?

  照胤禟所說,大兄弟長在爺身上,爺看了你就倒胃口,站都站不起來,那還傳什麼宗?接什麼代?你去告啊,甭管你告額娘告皇阿瑪還是告皇祖母!了不起咱們撕開了扯掰扯掰,看看誰有理!

  我看了你就發軟,硬不起來怪我咯?

  真不是吹牛,他過來這一路大兄弟已經起立了,這會兒軟得跟麵條似的。

  圖門寶音憋著一口氣過來,一拳打到棉花上,還想再掙扎掙扎,就被趕來的科爾沁貝勒綁了回去。

  走之前科爾沁貝勒還賠了個禮。

  妹子沒教好,實在丟人。

  雖然略有些倒胃口,兩人還是堅持看完了長河落日,天擦黑才回去,講道理,趕明就要拔營回京,這夜不該好好歇著?

  胤禟偏不,他表示回去還要坐好長時間馬車,乾坐著也很沒勁,叫福晉趕明到馬車上去補眠,今晚大戰三百回合。寶珠是想抗議來著,叫胤禟拿住命門渾身發軟,既然掙扎不了,那就享受唄。

  這一夜九貝勒爺幹了個痛快,睡了個把時辰就起來,就這樣他還神清氣爽。

  看他這騷樣,已經大婚的兄弟秒懂,相繼送上鄙夷的眼神。

  他娘的出門在外還這麼放得開。

  寶珠多睡了一小會兒,她給兒子喂過奶,收拾妥帖之後才出來,出來就發現眾阿哥齊刷刷看過來,表情意味深長。胤禟踹了老十一腳,趕緊迎上前去,寶珠整了整衣擺,問他有何不妥。胤禟裝模作樣看了幾眼,一本正經回說:“爺瞧著福晉這身衣裳小了。”

  寶珠挑眉,驚訝道:“穿著正舒服,看起來短?”

  “短是不短,就是乳兒翹了些。”

  “斷奶吧!趕緊斷奶!別喂那三臭小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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