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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麼辦法嗎?” 盧卡和尼可異口同聲。他沒有因為蘇默的斥責而生氣,反而覺得驚喜。蘇默這個神奇的小雌性,這次又會給他們帶來些什麼呢?
“我看一下。” 蘇默分開尼可的腿。股間的後穴已經被撐開一些,露出胎兒少少的頭髮。
如果有一把產鉗,再加一個有經驗的助產士,眼下的局面就能迎刃而解。但是現在……
“我可以試試。但是會很疼,而且或許會有後遺症。”
現在只能在沒有麻醉的情況下做會陰切開,而且切斷肛門括約肌之後,哪怕立刻修復也有可能造成功能上的障礙。但這相比兩條生命而言,又算得了什麼?
顯然尼可和他的伴侶與蘇默想的一樣。尼可的眼睛一下子就充滿了神采。“我不怕痛!也不怕什麼後遺症!請救救我和孩子!”
而他的伴侶則是直接給蘇默跪下了。
蘇默打開他的手術包。“尼可,躺好,腿分開。盧卡,提桶水來,還要乾淨的布。裡那,把雄性帶出去。” 盧卡還沒研發出消毒藥水,幸好器械他都用開水煮過。
尼可和盧卡都依言行事,雄性卻不肯出去。“我要陪著尼可!萬一……我要陪著他!”
整理器械的蘇默百忙之中抬頭看了他一眼。陪產的丈夫十有八九都只會添亂,但他現在也沒辦法硬把這雄性趕出去。“你站那裡。”
蘇默指了個靠近尼可頭邊的墻角。“不準說話,不準動!發出一點聲音,尼可和孩子就是被你害死的!”
雄性渾身一震,筆直地戳在墻角,兩手緊緊捂住嘴巴。
接下來的事情非常順利,尼可因為被剪開的疼痛和強烈的求生慾望,一鼓作氣生下了他的孩子。蘇默利索地結紮臍帶,嫌棄地把哇哇大哭的幼崽扔給裡那打理,然後按著尼可的肚子幫助他娩下胎盤。
總算好了。蘇默滿頭滿臉的汗,叫盧卡幫忙擦了下,然後趁著這難得的機會一邊操作一邊解說,一層層縫合直腸腸壁和肛門括約肌。
待到蘇默縫合完切口,裡那打理好幼崽,尼可抱著胖乎乎的小寶寶含淚呼喚伴侶時,墻角的雄性才晃了兩晃,撲通一聲栽倒在地。
看吧!果然只會添亂。蘇默走過去,狠狠地掐人中。暈了還沒半分鐘的雄性活生生痛醒,看著抱著寶寶朝他微笑的伴侶,衝上前去抱緊懷裡,嚎啕大哭起來。
蘇默非常在意自己這第一場手術,接下來的幾天每天都會往尼可家去個幾次,嚴密觀察尼可有沒有什麼不適。然後蘇默發現獸人強悍的體質簡直是巨大的金手指,尼可的傷口恢復的極好,他原本擔心的後遺症一點都沒出現。
五天之後,尼可就開始抱著他的大胖崽子到處顯擺,與此同時,蘇默的名字再一次轟動整個部落。
之前的跪螞蟻和欺負哭,說穿了不過是大家找樂子而已,有當然好,沒有……也就沒有了,不會怎麼樣。這次可不一樣,蘇默硬生生救下了一家三口三條命啊!這、這簡直太神奇了好嗎!
然後蘇默就變成了眾人敬仰的產科醫生。雖然蘇默一再表示他其實是外科醫生,但是獸人們不懂外科是怎麼回事,盧卡也表示從沒聽說過有人會生蘇默口中的“闌尾炎”,所以……
蘇默有些沮喪,更多的卻是心裡沒底。術業有專攻啊!執業醫師雖然內外婦兒都要考,但在實踐上差很多好嗎!他就記了那麼點皮毛,萬一到時候不會看怎麼辦!
幸好獸人雌性懷孕很不容易,目前部落裡一共只有三個孕婦,最早的也要到兩個月後才生。於是蘇默非常勤快地隔三岔五就去探視一下,摸摸胎位聽聽胎心,力圖早日培養出點產科的感覺。
然後,他真發現了問題——那些懷孕的雌性被照顧得太好了。自從確定懷孕之後,雌性就什麼事都不用做,摘果子種田紡紗織布全部停下,每天只要拼命睡拼命吃,為十個月之後的生死一搏積攢能量——任何一個具備基本孕產常識的現代人都會知道這錯的有多離譜。
拼命吃=胎兒過大,不運動=產婦體力不足,在這個沒有任何助產措施的世界,難產也就不意外了。
三個孕婦和他們的伴侶都嚇壞了。“那……那現在怎麼辦?”
“少吃多運動。”蘇默回答。“只要吃到不餓就好,不用刻意吃太多。運動的話……八個月的做不了太多運動了,每天起來多走走。四五個月的……也要多走,但是也可以做點別的,上上你家伴侶什麼的。”
“真的可以嗎?” 雌性非常興奮,“太好了!我一直都想把他欺負哭!今晚就讓他先射十次!”
蘇默黑線。你們對於欺負哭這件事到底為什麼這麼執著!“不行!稍微做一下可以,做得太激烈對你身體不好!”
雌性非常失望。“可是,萬一……我不就再也看不到他被欺負哭的樣子了。”
蘇默有點難過。他也沒辦法打包票說一定不會有萬一。
“欺負哭可以,射十次不行。”最後蘇默將三個孕婦帶進房裡鎖上房門面授機宜。
欺負哭的辦法很多啊,孕婦就不要用那種粗暴沒技術的辦法了。叫哥哥什麼的,踩一踩什麼的,尾巴的妙用什麼的……你們自己去體會下!
被關在門外的三個雄性面面相覷。之前全部落雄性都被折磨到不行的時候,他們還暗自慶幸逃過一劫。可是現在……怎麼有種大難臨頭,將會比其他雄性悲慘一百倍的可怕預感……
哈桑家的小雌性,到底又在折騰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