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　京城第一紈絝女

　　時間匆匆過了一個月，洛青璃在京城中的名聲越來越大，隔三差五的就出診，當然大多數都是給官夫人和小姐診治。

　　而蕭夫人的關節炎在經過青璃的精心診治下，終於有了好轉。天氣陰濕的時候偶爾還會有點酸痛，可不至於紅腫得走不了路。

　　為此蕭玲瓏還特意帶了許多好東西上門道謝，聶氏熱情的接待了。

　　白谷子自從上次被青璃反駁得無言以對。便給她配備了一名護衛，平日裡出診的時候也必須由含笑陪著。

　　幸好沒有再出任何岔子，他和聶氏也放心了。

　　聶氏這兩日忙著給洛青璃添置行頭，自從幾日前接到了百花宴的請帖，她就風風火火的打點起來。

　　「這百花宴每年都在京城的百花園舉行，裡頭的鮮花爭奇鬥豔，品種多樣，京城未出閣的小姐都會受邀前去，參加百花爭豔奪魁。」

　　聶氏在她的雲鬢上簪上絹花和珠釵，笑瞇瞇的道，「今年你有幸參加，去開開眼界也好。宴會要比試琴棋書畫和詩詞歌賦，你若不想參加，就在旁邊看著。」

　　她本來也有點兒擔心，不過想著蕭玲瓏和璃兒的交情，也就放心了。

　　最起碼，蕭姑娘肯定會護著璃兒。

　　洛青璃支著下顎仔細的聽著聶氏介紹，不由得翻了個白眼。好吧，在沒有什麼娛樂設施的古代，這也算是一種比較大型的娛樂節目了。

　　只是這比試，她才不想參與其中，就當去打醬油好了。

　　「我倒是寧願在家裡看醫書，或者去千金堂幫忙。」

　　洛青璃不喜歡人多的地方，那個百花會肯定很多姑娘小姐，一群雲英未嫁的女子鬥詩鬥豔，難免會發生摩擦。

　　「奪得了魁又有什麼用？」就為了名氣？

　　「這就是我要說的重點。璃兒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要是在百花會上奪得了名次，別人也會高看一眼，到時候指不定還能覓得如意郎君。」

　　原來是為了這個啊。

　　好吧，在這個時代，十八歲的確已經算老了，難怪伯母那麼緊張。估計也擔憂她會蹉跎歲月，要是嫁了人，她就不能整天出門治病。

　　其實伯父伯母也是用心良苦。

　　「好了，彤兒你來瞧瞧，還差沒什麼沒有？」

　　蔣彤連連點頭，「妹妹本就天生麗質，這衣裳和首飾都很搭配。」

　　「時候也不早了，讓含笑跟著，她知道地方。不懂的話就跟問蕭姑娘。」

　　蕭玲瓏本來也想來白府接她一起去，青璃不想麻煩她，只帶著含笑出了門。

　　百花園在皇城外圍，距離睿王府不算遠，不知是從哪年開始有舉辦百花會的習俗，未出閣的女子皆可參加，考究才藝，由富有名氣的先生判定結果。

　　「洛姐姐，你總算來了。」蕭玲瓏一直就守在門口，就等著洛青璃。

　　「玲瓏。」青璃下了馬車，笑容滿面的走到她面前。

　　今兒個蕭玲瓏打扮得跟平日不太一樣。

　　杏白底彩繡藤紋十樣錦對襟衣衫，下面搭配著印花梅花竹葉紗繡裙，雲鬢裡插著鑲嵌珍珠碧玉步搖，杏眼柳眉，少了幾分利落，多了柔美秀麗。

　　「姐姐不要擔心，一切有我呢。」蕭玲瓏早已把洛青璃當成親姐姐。

　　「你今天很不一樣。」

　　蕭玲瓏跺腳，「娘非要逼我穿成這樣，你看看這步搖，隨時要掉下來的樣子。」

　　「蕭夫人也是為了你好，今天是很重要的日子，她也想讓你在百花會上大放光彩。」

　　她撇撇嘴，倒是沒有再抱怨。

　　百花園外頭有侍衛守著，蕭玲瓏和洛青璃出示了帖子才能進去。

　　不愧是百花園，觸目所及的鮮花何止上百種？各種顏色的花交相輝映，嬌豔的牡丹，團簇的薔薇……讓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尤其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各家小姐，洛青璃腦海裡浮現出四個字，選美大會。

　　「蕭姐姐……」

　　宛如黃鶯的聲音傳來，就看到一個脫俗似仙子的姑娘，臉上帶著柔和的笑，如沐春風。明眸皓齒，娥眉臻首，目若秋水，清水出芙蓉，白璧無暇。

　　洛青璃感嘆古典美女的婀娜多姿，在這一位身上表現得淋漓盡致。

　　「蘭妹妹，許久不見你出門了。這位是洛青璃姐姐，洛姐姐，這是幽蘭妹妹，護國將軍的嫡女。」

　　蕭玲瓏很樂意給青璃介紹朋友。

　　將軍的女兒，竟然如此斯典雅？倒是讓人有幾分好奇。

　　謝幽蘭睜著汪汪的水眸，輕輕啊了一聲，「我聽說過你，就是京城中有名的女大夫。」

　　「謝姑娘有禮了。」洛青璃倒是很喜歡這個柔弱美人，一看就讓人舒舒服服的。

　　「我可以跟蕭姐姐喊你洛姐姐嗎？」她好奇的打量著洛青璃，似乎不敢相信這麼年輕的女子竟然有高超的醫術。

　　「當然可以。」

　　百花園占地面積廣，花海中留了一大塊空地，前方搭了半人高的的樓台，四周擺放著許多桌椅，左邊還有一棟兩層樓閣，據蕭玲瓏所說，那是供夫人休憩的地方。

　　此時早有許多小姐到場，嬉笑談話聲不絕於耳。

　　洛青璃感嘆百花宴的盛大和熱鬧，京城權貴夫人都可以出席，不僅僅是為了鬥詩鬥豔，恐怕也是為了各自尚未娶妻的兒子相看。

　　故而那些姑娘都盛裝打扮，有意表現得落落大方，驚豔全場。這樣既能替自己謀求好的姻緣，也能展現自己的才藝，博得好的名聲。

　　洛青璃對此不甚感興趣，反正她只是來走過場的，如果不是伯母非逼著她來，她這會兒肯定在千金堂幫忙。

　　庭院裡有許多丫環婆子招呼，眾小姐們坐在涼亭裡乘涼喝茶，說話間又有兩個姑娘走了過來，看來是跟蕭玲瓏處得很好的。

　　一位是定國公嫡女陸靜萱，瓜子臉，瓊鼻桃腮，秀雅脫俗，燦若春華。

　　另一外是大理寺卿的裴六小姐裴琳琅，也就是晉王妃的親妹妹，鵝蛋臉，絕代佳人，香豔奪目。

　　「聽說了沒？千金堂最近來了位醫術了得的女大夫，幫許多夫人小姐治好了病，可厲害了。」

　　不知是誰先起的頭，眾人開始紛紛議論起千金堂的女大夫。

　　洛青璃暗暗覺得好笑，女醫生在她那個時代根本就是稀鬆平常，這兒倒成了稀罕。

　　「不就個女大夫嗎？有什麼好驚訝的？肯定是日子不好過，才會抛頭露面出來給人治病，聽說有很多病人是男人，男女授受不親，也不怕別人說閒話。」

　　洛青璃看了過去，倒覺得這人有點眼熟。

　　「千孤柔，你嘴巴給我放乾淨點！」蕭玲瓏重重的拍了一掌桌子，差水四濺。

　　原來是她啊，那個追著睿王跑的女子，大庭廣眾之下竟然想跟睿王私相授受，還好意思說她抛頭露面。

　　千孤柔冷笑，「怎麼，蕭玲瓏，我哪裡說錯了？你為什麼如此生氣？」

　　蕭玲瓏叉腰，怒目圓睜，「你說洛姐姐的壞話就是跟我過不去，快跟洛姐姐道歉。」

　　洛青璃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生氣。

　　「洛姐姐？就是她嗎？」千孤柔的目光落在洛青璃臉上，她們這邊出了洛青璃眼生之外，其餘人都是見過的。

　　眾人紛紛看了過來，無疑都在細細打量著傳說中的洛大夫。

　　月牙色的妝花並蒂蓮薄煙紗菱錦，掐牙鑲邊折枝牡丹紗繡裙，輕攏慢拈的雲鬢裡插著鑲紫瑛石茉莉步搖，眉如遠山黛，眸似秋水潭。那雙明亮的眸子，清冷的神色，宛如遺世獨立的仙子。

　　妍姿俏麗，姣如秋月。

　　千孤柔嗤笑，「還以為是個絕代佳人，原來也不過如此。」

　　緊擰著帕子的手輕輕鬆開，臉上就帶著諷刺的笑。

　　「洛姐姐長得好看，醫術也了得，不像有的人中看不中用。」

　　「哦？醫術了得？不過也就是個御醫的弟子，竟然還有資格來參加百花宴，真是太抬舉她了。」

　　蕭玲瓏不服氣，「我娘的頑疾就是洛姐姐治好的，趙四小姐，陳夫人，周小姐……我數不清多少，你們若不相信儘管去問。」

　　趙四小姐趙嫣怯生生的道，「洛大夫的確醫術高明。」

　　眾人有些驚訝，沒想到武威侯夫人的頑疾竟然治癒了？還有趙姑娘所說，似乎不像作假。明明看著年紀輕輕，真的如此厲害？

　　蕭玲瓏哼了一聲，拉著洛青璃道，「姐姐你別理她們，目光短淺，總會有求你的一天。」

　　也不是她心腸歹毒詛咒，只是這些人未免太讓人生氣，憑什麼以容貌和身份來判斷一個人？

　　洛青璃倒是不生氣，氣定神閒的喝茶，「這上好的碧螺春就是不一樣，喝了降火，多喝點。」

　　謝幽蘭暗暗佩服她的面不改色，都被攻擊議論了，竟然還能如此鎮定。

　　蕭玲瓏不想跟千孤柔掐架，低聲道，「那個女人每次見了我就跟我吵，京城第一紈絝女，刁蠻任性，仗著姑姑是皇后娘娘，為非作歹，無惡不作。」

　　洛青璃忍著笑，「這個千孤柔真的有如此不堪？」

　　「當然了，那邊那些都是她的同夥，你平時見著她就繞遠點。」

　　正說著，長公主、定國公夫人、忠勇侯夫人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