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裝可憐
接下來的幾天,洛青璃都要在皇宮裡守著,上官無忌的情況時好時壞,雖然給他服用了芨芨草,可因為之前他得的楊梅瘡,身體虛弱得不像話,還要針對這一點對症下藥。
到了第五天,上官無忌情況好轉,身上的楊梅斑慢慢消失,而因為天花,臉上和脖子上都長了水痘。
不過這水痘已經較之前好多了,最起碼不會痕跡變少了,水痘也小了,看上去也不會觸目驚心。
青璃接過上官無痕遞來的茶杯喝了一口,口乾舌燥總算舒緩了些。
「接下來的兩天只要按照之前的方法,就不會有太大問題,太子就交給你們幾個了。」
孫太醫拱手作揖,「是,下官遵旨。」
她舒了一口氣,又交代了朝露殿的宮女幾句,將最需要注意的事項交代清楚,這才和上官無痕離開了朝露殿。
她才剛踏出宮殿半步,身子一軟,腳步趔趄了幾下,上官無痕眼疾手快的抱住她,一臉焦急。
「阿璃。」
她虛弱的笑了笑,「我沒事,就是有點頭暈,可能這幾天太累了。」
白天根本沒有休息的空檔,晚上過了子時才能入眠,有時候太子病情起了變化,又被叫醒,吃不好睡不飽,身體就有點撐不住了。
上官無痕不贊同的皺眉,「我就不應該讓你入宮。」
她喘著氣,「我這不是還好好的嗎?別擔心,我自己的身體狀況自己知道。」
她疲乏的閉上眼睛,「我實在走不動了,你讓他們把轎輦抬過來吧。」
上官無痕柔聲道,「這些事情不用你操心,累了就先歇會兒,我先送你去重華宮。」
「也好,母妃估計這會兒也在擔心著呢。」她早晨說過今天是關鍵,淑妃肯定一直記掛著。
淑妃看到洛青璃是被上官無痕抱回來的,不由得驚駭,問清了才知道洛青璃熬壞了,立即命人去收拾寢房。
「讓她好好睡一覺,不要讓人來打擾。」
「好。可是青璃早飯都沒怎麼吃,還是先填飽了肚子再睡吧。」
「不了,我現在沒胃口,吃不下。母妃不要擔心我,我真的只要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好吧,你好好歇著,凡事有母妃替你做主呢。」
洛青璃這一覺睡得特別沉,從午時一直睡到了酉時,然後是被餓醒的。
「殿下和淑妃娘娘正在大殿裡說話呢,王妃要起身了嗎?」
「嗯,再睡下去就太沒禮數了。」
上官無痕看到洛青璃走出來,立即站了起來,「身子好點了嗎?」
「好多了,讓母妃替兒臣操心了。」
淑妃招招手讓她過去,「說的什麼話?你是我的兒媳婦,我不操心誰操心?」
「太子那邊如何了?」
「已經醒過來了,皇上過去看他了。」
青璃想了想,「兒臣也過去瞧瞧好了,晚點再回王府。」
淑妃拗不過她,只得答應了,上官無痕不放心,自然要跟著的。
朝露殿內,宮女和太監們噤若寒蟬,不敢吭聲。
上官無忌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跪在文宣帝面前,眼眶泛紅,「父皇,兒臣有罪,兒臣罪該萬死,還請父皇責罰。」
文宣帝面無表情,語氣也是淡淡的,「你何罪之有?」
「兒臣督促疫情不嚴,致使江南的瘟疫氾濫,只顧著吃喝玩樂,別的一概不理,讓黎民百姓受苦受累,甚至還丟了性命。」
青璃和無痕站在外頭,聽著裡面傳來悲戚的聲音,不由得對視一眼。
喲,這上官無忌是開竅了?竟然懂得承認錯誤?還是,故作可憐?
上官無忌緊接著說道,「兒臣知道錯了,如今也受到了懲罰,在鬼門關前徘徊了一次,好不容易撿回了一條命,兒臣以後再也不敢胡鬧了。」
說著聲淚俱下,十分委屈難過的樣子。
「知道錯了?」
「是,兒臣知錯,還請父皇責罰,不要手下留情。」
呵呵,洛青璃在心裡冷笑,拖著病殘的身體在皇上面前裝可憐,無非是想博取憐憫罷了。
文宣帝看他這個樣子,哪裡真的捨得下手?
他擺擺手,「起來吧,好好養病,別的以後再說。」
「父皇,父皇可否給兒臣一個痛快?兒臣惶恐不安,就怕父皇會對兒臣失望,兒臣也的確讓您失望了,父皇……」
文宣帝冷著臉,「一切等你的病好起來再說。」
上官無忌滿臉淚痕,「兒臣今日想了很多,都是兒臣不孝,讓母后為兒臣操心,母后陪伴了父皇這麼多年,父皇就算看在兒臣的面上,別為難母后好不好?」
「放肆!朕的旨意已經下了,竟然敢大言不慚,看來這一次還沒有讓你得到該有的教訓!」
上官無忌不敢吭聲,他以為只要他裝可憐,看在他病重的份上,父皇好歹會心慈手軟,可他卻估計錯了。
肯定是在他沉睡的時候,上官無痕和洛青璃在父皇面前說了什麼。
他只覺得如今他的地位一落千丈,什麼太子?都已經被睿王取代了。
「父皇,兒臣求見。」上官無痕瞅準了時機出聲。
文宣帝讓人扶太子起來,丟下一句「好生休息」就出來了。
「何事?」
「阿璃這幾日不眠不休的為太子的病操心,身子虛弱不堪,兒臣想接她回王府靜養。」
文宣帝已經知道太子的病有了氣色,只要好好養著就不會有問題。
「去吧。」
轉念他想起了什麼,「張鼎全,稍後挑選幾枝上好的雪蓮和人參送到王府去。」
青璃臉色的確有些蒼白憔悴,「兒臣謝父皇體恤。」
「這幾日辛苦你了,這裡有太醫,就不用操心了。」
他們倆巴不得皇上早說這句話,就不用費心費神了。
「父皇也要注意休息,別太操勞了,兒臣告退。」
文宣帝看著小兩口的背影,輕聲嘆氣,「張鼎全,你說朕不是不老了?」
「皇上萬壽無疆。」
「你別跟朕說這些有的沒的,當年,朕是不是做了個最愚蠢的決定?」
如果當年淑妃和德妃懷了龍子之時,不是按照誰先誕下龍子就立后立儲,就不會有今日了吧?
「睿王比太子適合啊。」
張鼎全驚駭,面上卻不動聲色,皇上這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