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2章 本王砸的,你待如何
來饕香樓的,非富即貴,店小二領著郎中,後頭掌櫃就跟了上來。
方四和徐三扶著千孤柔進了天字一號雅間,郎中隨後也進去了。
蕭玲瓏眼睛亮晶晶的,「哥,剛才那一下,是不是你幹的?」
蕭寒逸看著妹妹賊兮兮得意洋洋的神情,頓感頭疼,抿著唇不作答。
洛青璃瞟了他一眼,眼神明明是輕飄飄的,蕭寒逸卻心慌意亂,嘴唇動了動,想張口告訴面前這位姑娘,不是他做的。
可最後他只能忍著喉頭乾澀,半天都吐不出一個字。
明明他在別人面前不是這個樣子的。
徐三小姐又衝了出來,「這件事必須有個定論,你們先不要走。」
她的目光頓時看向面無表情的上官無痕,心臟縮了縮。
「睿王殿下,您一向公正嚴明,可否請您主持公道?」
上官無憂忍著笑,二哥公正嚴明?
要是她們知道這事情是誰幹的,估計不會這麼說了。
上官無痕的眼眸幽深似水,輕輕淺淺的點綴著細碎的光。
「嗯。」他應了一聲,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
徐三小姐舒了一口氣,總算是將千孤柔交代的事完滿的辦好了。
其實上官無痕會答應,不過是不想讓千孤柔將這件事怪罪到洛青璃頭上。
如果她們四個就這麼走人了,千孤柔肯定會強硬的將罪名安到她頭上。
等到郎中將傷勢處理好了,木門終於打開,徐三小姐目光熱切的看向上官無痕。
他側身走了進去,衣袂翩躚間,隱隱能聞到淡淡的青竹香。
等所有人都進來了,千孤柔的目光直勾勾的停留在上官無痕臉上。
傷口不再流血了,只是滿地染血的布條,有些駭人。
她的額頭用白色的布條包紮起來,面無血色,臉上的血跡已經擦拭乾淨,眼淚漣漣,楚楚動人。
恐怕沒有幾個男人能抵抗得了這樣柔弱的女子,當然前提是不知道千孤柔的真面目。
一個大圓桌,洛青璃四個坐在一起,上官無痕幾個坐她們對面。
也不知道蕭寒逸和上官無憂是不是故意的,一左一右的圍著上官無痕,就算千孤柔想要接近,都沒有任何機會。
千孤柔不能靠近上官無痕,心裡惱怒生氣,「我就不說廢話了,剛才到底是誰砸了我?」
蕭玲瓏幾個低頭喝茶,上官無憂依舊玩他的半空拋花生遊戲。
「雖然我沒習過武,可也知道茶杯是從這屋子飛出去的。」
當時洛青璃她們四個都在外頭,所以不可能是她們。
此時的千孤柔恨不得將所有罪名都栽贓到洛青璃頭上,可上官無痕在,容不得她放肆!
蕭寒逸修長漂亮的手輕輕把玩著玉骨扇,嘴唇微微勾起,眼眸閃爍著玩味的光芒。
千孤柔狠狠瞪了一眼蕭寒逸,雖然這個男人表面看上去無害,可他畢竟是武威侯的公子,不知為什麼,她心裡對蕭寒逸是畏懼的。
上官無痕應該不可能那樣對她,她心裡自覺的將他排除。
那麼,只剩下一個上官無憂。
灼灼的目光盯著自己,上官無憂立即察覺到了。
他將最後一粒花生扔進嘴裡,慢條斯理的咀嚼,手支著下顎,毫不避諱的與她對視。
突然他咧嘴一笑,「怎麼?你該不會是看上小爺了吧?」
「噗……」蕭玲瓏毫不客氣的噴茶,抬起頭的瞬間,好巧不巧的噴了千孤柔一臉。
她聳聳肩,以牙還牙。
千孤柔氣得跳腳,「蕭玲瓏,你幹什麼?」
「不好意思啊,一時沒控制住。」聽起來根本就沒有誠意。
青璃看著千孤柔,額頭的布條不知何時被鮮血滲紅,她自覺的腦補抗日戰爭時,日本鬼子額頭上綁的那玩意兒,肩膀聳動,憋笑可真辛苦。
「上官無憂你胡說八道什麼?本姑娘怎麼會看上你?」
上官無憂拍拍胸口,「那就好,那就好,差點嚇死小爺我了。」
千孤柔一個「殺不死你」的眼神瞪過去,他撇撇嘴,裝作沒看到。
「上官無憂,肯定你幹的,對不對?」
「嘁,我是那種無聊沒事幹的人嗎?就憑你,小爺我還看不上呢,又怎麼配讓小爺親自動手?」
上官無憂的話很尖銳,打擊人毫不留情面,千孤柔氣得眼角一直抽抽。
徐三小姐自以為很聰明的提議,「剛才小侯爺,小王爺和睿王殿下都在,以殿下的身手和眼力,應該知道是誰在背後搞鬼。」
上官無痕落座之後自顧自的喝茶,似乎對於這場鬧劇並不感興趣。
蕭玲瓏撇嘴,「這沒勁兒,還不如去逛街呢。說完了沒啊?沒事的話我們就先走了。」
方四小姐道,「蕭姑娘今天出門怎麼不帶你的女子軍團?」
「怎麼?你有興趣?」
千孤柔卻反應過來了,「蕭玲瓏,肯定是你在背後搞鬼。」
「我勒個去,你還真會栽贓嫁禍,哪隻眼睛看到我搞鬼了?我搞什麼了?」
「咳咳……」洛青璃被她的話笑噴,不小心嗆到。
千孤柔眼角餘光一直在注視上官無痕,詢問無果,只好找他求助。
「無痕哥哥,我知道你最厲害了,肯定能查出到底是誰重傷我對不對?」
她做出捧心狀,眨巴眨巴著眼睛,可憐兮兮的撒嬌,就差沒撲上去了。
瑩白如玉的手指輕輕拿起面前的茶杯,長長的睫毛遮住了他眼中的幽光,姿態優雅閒適的品茶,動作一氣呵成,舉手投足間盡顯貴氣優雅。
臥槽,就連喝個茶都能如此帥氣,洛青璃不服氣的腹誹。
不管是什麼動作,上官無痕總是能收放自如,而不經意的一個眼神,震懾十足。
「無痕哥哥,我來替你倒茶。」
蕭玲瓏搓著手臂,一臉噁心。
怎麼有人不要臉到這個地步?
明明睿王殿下根本就不喜歡她的靠近。
上官無痕輕輕掐著茶杯,茶香四溢,氤氳著霧氣,他的容顏模糊起來。
突然他手中的茶杯飛了出去,不知砸在了何處,只聽得哐啷的破裂聲。
凌厲的風吹起了旁邊垂落的珠簾,清脆的叮咚聲此起彼伏。
「茶杯,是本王砸的,你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