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7章 你相公真俊
阿璃阿璃,怎麼就專門成了他獨有的稱呼?可是不知怎麼的,她卻不太排斥這個稱呼。
「上官無痕,你來過法華寺嗎?知不知道這附近有沒有城鎮?」
上官無痕想了想,「城鎮倒是沒有,不過卻有好幾個村落。」
洛青璃想了想,「昨晚那些殺手追來,估計這附近的村落都被他搜過了,現在是白天,他們應該不敢明目張膽,我們先去買點吃的,再雇馬車回京。」
最重要的是找到解藥,他的臉色不太好,整個人恍恍惚惚的。
「你真的能走嗎?」她不確定的又問了一次。
上官無痕點頭,「當然,我傷的是手臂。」
「那,你慢點兒,我在前面帶路。」洛青璃幫他拿著刀劍走在前頭。
度過了小溪流,前方果然有好幾家農戶,此時正是早晨,炊煙裊裊,一片廣袤之地。
「阿璃,你怎麼不問昨晚那些殺手是誰派來的?」
他說的極其緩慢,好像每說一個字都極其費力,氣息不穩,略顯凌亂。
「知道了又怎樣?不知道又怎樣?我只是一個小小的醫女,不想蹚這渾水。」
上官無痕細細看著她黑白分明的瞳孔,「是了,阿璃本就是極其聰明的。」
洛青璃哼了哼,知道他在諷刺她,可她不想反駁。
她愛惜性命,她還要留著命去報仇,不想捲入儲君之爭,這天下誰做了皇帝,對她都沒有什麼影響。
上官無痕捂著胸口,胸膛似被烈火灼燒,有邪火竄出來,眼睛猩紅。
他卻極力忍著,不能嚇壞了她,現在危險還沒解除,那些殺手可能還盯著他們。
眼前陣陣發黑,頭重腳輕,天地在旋轉,意識逐漸渙散。
洛青璃回頭,看他沒跟上,不由得踱了回來,「上官無痕,你怎麼了?毒開始發作了?」
上官無痕用力地握著她的手,力道大的差點將她手骨捏碎,「阿璃,你先走,不要管我。」
「我雖然討厭你,可我也不是那貪生怕死的人,怎麼能丟下你不管?」
「這毒非比尋常,我怕我會控制不住而傷了你。」
內息紊亂,氣血逆流,是走火入魔的徵兆,毒素不僅侵蝕了他的意識,還吞噬了真氣,他即便武功蓋世,也使不出一招半式。
若是那些人追來,他們倆個都會死。
洛青璃驚駭的看著他越來越猩紅的眼眶,額頭青筋突突跳動,嘴唇迅速變成了紫黑色,像是被紫葡萄染了色。
「阿璃,快走!」他雙手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跳,墨色的髮隨風飛舞,飄逸妖嬈。
洛青璃抓著他的手,「上官無痕,你看著我,我是洛青璃,你不能讓它控制了你的意識,你醒醒,別亂來啊。」
上官無痕一把推開她,背對著她怒吼,「快走啊。」
再不走就來不及了,阿璃,你一定要好好的,千萬別出事。
洛青璃隨手從地上抓了一根木棍,快步上前,對著他的脖子咚的一聲敲了下去。
沒有絲毫準備的上官無痕,只能悲催的面朝地趴下。
青璃扔下木棍,拍拍手,「上官無痕,這次算你倒霉。」
不過她又犯愁了,他暈倒了,怎麼將他駝走?
蹲在原地瞪了他好半晌,才拔腿朝最近的村子跑去。
用碎銀請了兩位壯漢大哥,讓他們幫忙將上官無痕抬走。
「姑娘,你要是不嫌棄粗茶淡飯,儘管在這裡住下。」
說話的是一位年過四旬的中年婦女,洛青璃花了點銀子求她收留他們,剛才那兩個壯漢,是這婦人的兩個兒子。
「謝謝大嬸。」洛青璃看著上官無痕被那兩個漢子抬著,腦袋咚的一聲撞到了門框,她頓時齜牙咧嘴,應該挺疼的。
要不是上官無痕突然發作了,她就不用花了身上的錢,直接雇馬車回去就成。
「姑娘,你相公真俊。」那大嬸看了上官無痕好幾眼。
「額,算,算是吧。」她含含糊糊的應道,沒有反駁。
「我姓花,這是我兒子鐵柱和二寶,大兒媳玉芬正張羅著給你們收拾一間乾淨的房間出來。」
「那就謝謝花大嬸了。」給了錢,自然要得到相應的服務。
「鐵柱,你們這附近有藥店嗎?」青璃累得坐在木墩上就不想起來了,渾身懶洋洋的。
鐵柱憨厚的笑了笑,「有是有,不過有點遠,要到鎮上去買。」
「哦,沒事,我就是隨便問問。」
花大嬸和兒媳收拾好了房間,就喊兒子將上官無痕抬了進去。
「我看你們不像是尋常人家,怎麼就跟家人失散了?」花大嬸雖然心腸好,可看到血跡斑斑的上官無痕,還是決定問清楚。
這是洛青璃求助時隨意找的藉口,她不由得羞赧,「是相公他想帶我去摘法華寺後山上的梅花,誰知道竟然失足掉下山,我找到他時,他就已經昏迷了。」
說著不忘拿衣袖抹了一把眼淚,「好不容易才看到這兒有人家,就厚著臉皮求大嬸幫忙,相公他至今沒清醒,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嚶嚶……」
花大嬸不由同情的嘆息,「真是可憐的,姑娘就先在這裡住下,等你相公的病好了再回去不遲。」
青璃搖頭,「麻煩大嬸我已經很過意不去了,只要他醒了,我們就走。」
花大嬸忙道,「姑娘別擔心了,你相公定不會有事的。不過你那相公還真俊啊。」
洛青璃滿頭黑線,這是花大嬸第二次誇上官無痕了,那傢伙一張妖孽的俊臉,莫非男女老少通吃?
「大嬸,我這兒還有銀子,勞煩您給我們做點吃的,上官……額,相公他身體虛弱,需要補一補。」
說著就將身上最後一點碎銀塞到她懷裡,只有給足了好處,對方才會幫忙。
花大嬸推脫著不肯要,青璃不肯收回來,她只好親自下廚給他們做吃的。
洛青璃要了一盆熱水和毛巾,細心的替上官無痕擦拭額頭的汗水。
上官無痕的衣裳實在不能看了,血跡斑斑,怪瘮人的,於是她向鐵柱借了一套衣裳。
借衣裳容易,可這換衣服……
她頭疼的看著昏迷不醒的上官無痕,真後悔剛才一棍子下去,現在為難的是她自己。
總不能讓鐵柱和二寶來幫他換吧,在他們眼裡,她可是上官無痕的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