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好戲（2）

　　洛青璃和淑妃等人到了坤寧宮外，就聽到裡面傳來撕心裂肺的聲音，伴隨著清脆的瓷器破碎的聲，聽起來還蠻驚悚的。

　　一個宮女匆匆的跑了出來，「皇后娘娘今日不見客，幾位娘娘還是請回吧。」

　　青璃皺眉，這好像跟上官無痕說的情況有點出入。

　　「素雪，王爺呢？他如今身在何處？」

　　「回王妃的話，殿下此刻正在御書房外。」說著她刻意壓低了聲音，「王妃，可能情況有變。」

　　突變了？可是上官無痕不是讓人來稟報了麼？難道這其中出了什麼差錯？

　　可是想來也不至於如此，他辦事還是讓人很放心的。

　　「本妃聽到皇后娘娘宮裡出了事情，就過來看看，怎麼，還要攔著嗎？」

　　那宮女畢竟只是一個人，素雪一根手指頭都能把她撂倒。

　　淑妃發了話，「進去看看，本宮看誰敢攔著。」

　　如今畢竟是淑妃掌管的後宮，即便皇后娘娘地位比她高，可只要她一發話，皇后娘娘還是要給她幾分薄面的。

　　淑妃，湘妃和坐著轎輦的宜妃，後頭跟著一行宮女，聲勢浩蕩的進了坤寧宮。

　　青璃也不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不過距離上一次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宮殿依舊雄偉壯觀，修葺得金碧輝煌，跟以前也沒什麼兩樣，只不過此刻的宮殿內，人心惶惶，噤若寒蟬。

　　「跪在這裡做什麼？都起來吧。」

　　淑妃也不看他們一眼，徑直闖了進去。

　　大殿內到處都散落著瓷器碎片，卻不見千雲瑛的身影，只不過那晃動的珠簾，人影綽綽。

　　「臣妾見過皇后娘娘，娘娘身子可好些了？」

　　沒有任何動靜。

　　洛青璃尋思著這其中到底了發生了什麼事，外頭就傳來太監高聲唱喏的聲音，「皇上駕到。」

　　看來上官無痕是去搬皇上來了，如此，今天千雲瑛應該跑不掉了。

　　剛剛還沉默的千雲瑛，這會兒卻驚恐了起來，「來人，快來人，給本宮梳妝。」

　　淑妃給身後的宮女遞了個眼色，她立即帶著好幾個手腳麻利的宮女，站在珠簾外頭，「皇后娘娘，奴婢進來了。」

　　「別廢話，快，不然來不及了。」千雲瑛的聲音帶著驚恐，甚至是顫抖的。

　　那幾個宮女掀開簾子走了進去，手忙腳亂的幫她梳妝，千雲瑛正披頭散髮，臉色蒼白得像鬼，宮女們嚇的連大氣都不敢喘。

　　「臣妾叩見皇上。」淑妃幾個齊齊行禮。

　　文宣帝的目光在宜妃的臉上掃了一圈，停頓了片刻，似乎想不起來這是哪個宮。

　　「婢妾江宜萱，拜見皇上，吾皇萬歲。」

　　江宜萱？這名字倒是很熟悉，他瞇起眼睛想了想，臉色突然陰沉了下來。

　　「朕如果沒記錯的話，你已經被打入了冷宮，沒有朕的允許，你如何敢踏出冷宮半步？」

　　淑妃說道，「是臣妾的主意，今兒個有事要找宜妃妹妹，還望皇上見諒。」

　　宜妃低眉順眼，「婢妾自知罪孽深重，不奢求能得到皇上的原諒，等今日事了，婢妾自會回冷宮，不再踏出宜月殿半步。」

　　湘妃也幫著說話，「皇上請息怒，這不是宜妃妹妹的主意。」

　　「是兒臣的主意。」上官無痕一身寒氣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上官無憂。

　　文宣帝冷聲道，「說吧，今天都到這坤寧宮來，到底是打的什麼主意？」

　　「父皇可層聽說過生肌膏？」

　　文宣帝冷哼，「說重點，朕可沒那閒工夫。」

　　上官無痕的目光和洛青璃對視了一下，接著說道，「生肌膏，顧名思義，是女子用來養顏的，傳說可以青春永駐。」

　　「兒臣聽說母后一直都有服用生肌膏，難怪母后容顏不老。」

　　洛青璃改了口，雖然不願意，可在禮數上，皇后的確是該稱作母后。

　　「皇后呢？」文宣帝這會兒才發現千雲瑛根本就不在。

　　千雲瑛聽到這話，急急忙忙走了出來，臉上的妝容又恢復了往日的明媚。

　　「臣妾來遲，罪該萬死，還請皇上責罰。」

　　「起來吧。」

　　洛青璃仔細看她的臉，沒有絲毫破綻，如果不是宜妃所說，她還真的不敢相信人皮面具會逼真到這個地步。

　　「母后的氣色還不錯，兒臣好生羨慕母后的駐顏術。」

　　「你們到底想說什麼，不要拐彎抹角。」

　　上官無憂拱手道，「皇上，微臣曾經聽說，生肌膏是用室女之血研製，而南疆有位奇人，做的人皮面具和真人一般，而且用的還是剛及笄女子人皮。」

　　洛青璃差點一口血沒噴出來，這是真的還是假的？當初她為了恐嚇千雲瑛才會故意瞎掰的，這上官無憂怎麼也胡謅了？

　　「那又如何？南疆之地本來就極為邪乎。」

　　「是這樣說沒錯，可這生肌膏和人皮面具流落到了京城來，甚至還和這喪盡天良的道士往來甚密，欺蒙眾人，豈不可惡？」

　　千雲瑛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她狠狠的瞪著上官無痕，看來他已經知道了一切，不然怎麼會當眾揭穿她。

　　文宣帝看了千雲瑛兩眼，「有話就直說。」

　　淑妃娘娘說道，「十幾年了，臣妾知道皇后娘娘駐顏有方，一直都保持著俏麗的容顏，再看看臣妾和湘妃，早就不如當年了。」

　　「皇后娘娘的確不容易，不過是不是當真如此，看來還有待查探。」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罷了，母后何必動怒？」

　　千雲瑛指著宜妃，「她又是怎麼回事？罪孽深重的人，不配到坤寧宮來，來人，還不把這賤婢拖出去？」

　　她心裡惶恐不安，總覺得今天要出大事。

　　宜妃這賤人，當年就是因為她，差點洩露了她的秘密，如今又出現在這裡，想必事情已經到了她不能掌控的地步。

　　「皇后娘娘何必動怒？當年的事，你我心裡有數。」

　　宜妃緩緩開口，臉上面無表情。

　　千雲瑛嚇得後退幾步，驚疑不定，「你，你竟然能開口說話？」

　　「拜你所賜，我曾經做了十四年的啞巴，當年你那毒藥灌下去，沒把我毒死，只毒啞了，還挑斷了我的手筋腳筋，沒想到吧，今天我竟然能開口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