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情敵出現懷孕的男巫終於發現自己喜歡龍啦

　　4.

　　龍沒有把人類帶回村莊，反而帶他在城鎮裡住下。

　　凱爾的小腹已經明顯隆起，腰線越來越柔軟，安德烈對他也愈發溫柔。可人類依舊想著如何逃跑，他整日披著烏黑的長袍遮掩自己隆起的肚子，然後拿著龍變出的金幣把越來越多稀奇古怪的材料抱回他們住的旅館。安德烈任由他買，只是不允許他再熬味道奇怪的試劑。凱爾也怕肚子里的孩子受到影響，只敢調配不需要煎熬的藥。

　　龍與旅店愛喝酒的老闆成了朋友，而老闆的女兒每天趴在窗戶後面偷偷瞧他。

　　安德烈身材強壯，面容俊美，又是惡龍，對人類的吸引力巨大。

　　凱爾回到旅館時看見龍坐在旅館老闆身旁，手裡舉著一杯蜂蜜啤酒，黏在他身上的滾燙視線自推開門的剎那就從沒離開過。

　　旅館的老闆醉醺醺地拍著安德烈的肩膀：「我的安吉拉是鎮上最漂亮的女孩兒。」

　　凱爾上樓的腳步猛地頓住。

　　「她會釀最好喝的蜂蜜啤酒，她還是教會忠實的信徒。」

　　「我的孩子再過幾個月就要出生了。」安德烈托著下巴盯著凱爾的背影，嗓音低沈柔和，「我很喜歡他。」

　　趴在窗台上的姑娘眼神黯淡下去，而正在上樓的凱爾捂著隆起的小腹不知所措。

　　那條龍說喜歡他。

　　凱爾慌慌張張地跑進房間，扯下身上的黑色鬥篷，然後門被龍推開，安德烈身上洋溢著好聞的酒香。

　　「凱爾。」龍微笑著將他反抱在懷裡，眷戀地撫摸他的小腹，「你回來了。」

　　人類愣愣地看著安德烈手臂內側的龍鱗。

　　「孩子讓你難受了嗎？」龍小心地揉捏他的腰。

　　凱爾深吸了一口氣，空氣里的甘甜酒香讓他微微眩暈：「沒有……他很聽話。」

　　安德烈放下心來，人類卻猛地轉身：「你剛剛說你喜……」

　　龍吻住了凱爾。

　　「你……你喜……」

　　龍纏住凱爾細軟的舌吮吸。

　　「喜……」

　　安德烈按住他的後頸，加深了這個吻。

　　凱爾口腔里迸濺起辛辣的酒氣，他軟倒在龍的懷裡，意識逐漸模糊，卻在這時聽見安德烈說：「我喜歡你。」

　　人類傻傻地仰起頭：「可我……可我想戰勝你。」

　　龍舔了舔凱爾精緻的喉結：「我喜歡你。」

　　人類動搖了，軟著嗓子說：「我一定要……打敗你的。」

　　「我喜歡你。」安德烈聲音里滿是笑意，「很喜歡。」

　　凱爾紅著臉低下了頭，固執地囁嚅：「那我也要戰勝你。」

　　龍親吻他的鼻尖：「我會一直喜歡你。」

　　於是人類摟住安德烈，用自己隆起的小腹蹭了蹭龍。

　　他們渡過了甜甜蜜蜜的一晚，第二天龍先起床，躡手躡腳地出門為凱爾買牛奶，而凱爾睡醒的時候敲門聲此起彼伏。

　　人類揉了揉亂糟糟的頭髮，披上了巫師的黑色長袍。

　　門外站著旅館老闆漂亮的女兒，臉頰滿是健康的紅暈。

　　凱爾愣住，睡意全無。

　　安吉拉果然是來找安德烈的，凱爾皺了皺眉，心想惡魔果然永遠改變不了誘惑人類的本性。

　　「你是男巫？」安吉拉有些驚喜，「你能研制出讓別人愛上我的藥劑嗎？」

　　凱爾的手不由自主搭在了小腹上，還未開口龍就回來了。

　　安德烈把裝滿牛奶的玻璃瓶遞給垂著頭的人類，彷彿沒有看見臉頰邊飛滿紅霞的安吉拉：「怎麼醒了？」

　　凱爾還在想旅館老闆的女兒所說的試劑，心不在焉地點頭。

　　龍微微蹙眉關上的房門，走到凱爾身邊拿回牛奶瓶，自己喝了一口然後按著人類的後頸緩緩渡進去。

　　凱爾的舌尖在打顫，但是順從地喝下了牛奶。

　　安德烈擦去他嘴角乳白色的奶液，眼神深沈了許多：「你在想我嗎？」

　　凱爾舔了舔嘴唇，卻沒有回答龍，反而問：「巫師的藥劑真的能影響到惡魔嗎？」

　　安德烈繼續餵他喝牛奶，然後點頭：「一部分能。」

　　凱爾忽然覺得甘甜的牛奶難喝起來，他推開龍披上鬥篷出門了。

　　戀愛藥劑並不難製作，只需要幾種不太常見的粉末。凱爾配置好藥劑之後將它送給了安吉拉。

　　他披著黑色的鬥篷只露出一小節蒼白的下巴：「會起作用的。」他聲音微弱得像是說給自己聽。

　　安吉拉果然又去找了安德烈，凱爾瞥見女孩兒把粉末偷偷撒在龍的身上，他不由自主捂著小腹縮在牆角，盯著腳尖等安德烈離開。

　　可龍還是關上房門回到了凱爾身邊，俯身親吻他顫抖的嘴唇：「龍比人類忠誠多了。」

　　「沒……沒效果？」人類驚喜地仰起頭。

　　安德烈把他抱回床上：「我喜歡你，不是藥劑可以改變的。」

　　凱爾拽著龍的衣領爬到安德烈的胸口：「可我的配方很完美。」

　　龍微微坐直了身子摟住他的腰：「再完美也改變不了。」

　　凱爾摟著安德烈的脖子湊過去，試探地親了親龍的嘴角：「……我不會釀蜂蜜啤酒。」

　　「我喜歡你。」

　　「我沒有安吉拉好看。」

　　「我喜歡你。」

　　「……我……我還想戰勝你。」

　　「我喜歡你。」安德烈用鼻尖磨蹭凱爾的臉頰。

　　人類敗下陣來，雙腿環住了龍的腰。

　　「把牛奶都喝了。」安德烈不為所動，「你需要營養。」

　　凱爾乖乖地喝下牛奶，縮進了龍的懷抱。

　　他們在旅館待到男巫的長袍都快遮不住凱爾圓溜溜的肚子，龍湊到他的小腹前說：「還要再等四個多月。」

　　凱爾晃了晃腿，不置可否地「哦」了一聲。

　　「不舒服了？」安德烈把他摟在身前。

　　人類眯起眼睛點頭，臉色有些蒼白，於是龍帶他出門散心，凱爾在路過吉普賽人的帳篷時停下了腳步。

　　他跑了進去，還不讓安德烈跟著。

　　傳說吉普賽人有愛情之石，而凱爾用五枚金幣買了這樣一塊小小的粉色石頭。

　　他猶豫地掀開帳篷的門簾，龍安安靜靜地站在陽光下，眉眼柔和，路過的姑娘目光大多停留在安德烈的身上，而龍在看見凱爾的瞬間勾起了嘴角：「買好了？」

　　「你怎麼知道我去買東西了？」

　　龍不會告訴人類自己看見了他手心裡的銀鏈：「猜的。」然後握住了凱爾另一隻手。

　　人類的情緒明顯有些雀躍，在太陽落山後與安德烈回到了旅館，可龍左等右等也沒有等到凱爾把愛情之石送給自己。安德烈第一次感到忐忑，龍雖然能感覺到人類對自己的眷戀，可也不能將眷戀與愛畫上等號。

　　夜幕降臨之後，凱爾點燃了油燈，他們的房門又一次被敲響，安吉拉紅著臉將一塊粉色的石頭塞進了龍的手裡。

　　凱爾愣愣地將自己的買來的愛情之石頭藏在了身後。

　　安德烈追著女孩兒跑出了房間，把石頭還給了她，龍回來的時候，凱爾已經蜷縮在了床角，裹著被子一言不發。

　　安德烈走過去把他摟進懷裡，指尖滑過他面頰的時候觸碰到了未乾的淚痕。

　　「凱爾。」龍輕聲呼喚人類的名字。

　　可凱爾不想理安德烈，閉著眼睛裝睡。龍嘆了一口氣，俯身湊到他耳邊說：「我喜歡你。」

　　人類小聲地抽噎了一下。

　　「很喜歡。」安德烈親了親他的耳垂。

　　凱爾一動不動地躺倒後半夜，悄悄爬進龍的懷裡，攥著愛情之石猶猶豫豫地摩挲安德烈的脖頸。龍一直醒著，感覺到微涼的指尖在自己皮膚上游走，心逐漸融化成盛夏波光粼粼的海水。

　　凱爾將帶著粉色石頭的項鍊掛在了安德烈的脖子上，然後摸黑親吻龍的下巴，親完又把項鍊拿走了。

　　龍心急如焚，雖然那只是一塊騙人的粉色玻璃。

　　凱爾取下項鍊之後俯身咬住了安德烈的下巴，可是沒有用力，繼而重新躺回床上，縮在龍身旁安安穩穩地睡著了。

　　安德烈睜開了眼睛，從人類手裡拿走了愛情之石，掛在了脖子上。

　　凱爾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黏在龍的懷裡，他用肚子蹭安德烈，然後得到了一個溫柔至極的早安吻。

　　人類余光瞥見一道粉色的柔光。

　　龍的脖子上掛著一塊愛情之石。

　　凱爾連忙低下頭在床上尋找自己的石頭。

　　「別找了。」安德烈環住他的腰，「我很喜歡。」

　　「誰說……誰說我要送給你了！」

　　「不送給我你要送給誰？」龍的聲音里有了危險的腔調。

　　凱爾聽了出來，可是他不願意認輸：「我不告訴你。」

　　安德烈的手擠進人類的腿根，輕車熟路地分開柔軟的花瓣按了按濕漉漉的小核：「是不是送給我的？」

　　凱爾難耐地扶著小腹喘息：「才……才不是……」

　　龍的手指捏住了花核，輕輕擠壓。

　　「你……再摸摸……」凱爾拽住了安德烈的手腕，身體因為興奮而微微發抖，「用力……」

　　龍用指尖抵住小小的圓核晃動：「凱爾，你要把它送給我對嗎？」

　　沈溺於情慾的人類在高潮地剎那哭喊起來：「是你……是你！」

　　安德烈這才滿意地把他摟進懷裡，撫摸凱爾隆起的肚子。

　　人類逐漸緩過神，紅著臉握住自己小腹上的那只手：「我才不相信吉普賽人的謊話呢！」

　　「嗯……」龍啞著嗓子笑，「我喜歡你。」

　　凱爾耳根紅了，捧著肚子當做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