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於是胡睿和陳歌的業餘時間又多了一項任務：法語，不過對胡睿來說是興趣，對陳歌來說才是任務。當然，陳歌也有些語言天賦，所以過了沒多久，也就入門了。而法語是如果入門了，就越來越感興趣的。胡睿看陳歌越來越有興趣的學習法語，心裡樂開了花，他還打算過了年後再去報一門西班牙語來讀，當然主要也是為了陳歌成為全方位的人才而努力，現在大家都是一窩蜂的去學英語，其實以後小語種才更吃香。胡睿打算培養陳歌先學好二三門外語，然後其他的可以慢慢來，他還極力慫恿陳歌多去軍營看陳爸爸，最好多去參加一下軍營的訓練，這樣一對他的身體素質好，第二也可以先看看軍校的訓練是怎麼樣的，軍營和軍校的訓練總有異曲同工之處的，能扛過軍營訓練的，軍校的訓練應該不在話下。

　陳歌想想也對，他以前也在軍營訓練過，但那時是陳爸爸硬逼著他去的，所以雖然他動作很規範，但是去訓練的時候只是小和尚唸經，有口無心罷了。陳爸爸看他不太喜歡的樣子，也就隨他去了，不再提讓他去軍營訓練的事。

　所以當他接到陳歌電話說想來軍營參觀訓練的時候，大感詫異，怎麼自己兒子轉性了，以前八抬大轎來請都不來，怎麼現在還硬趕著來了？不過既然兒子有興趣，他高興都來不及。

　以前他還是很失望自己三個兒子，沒一個想當兵的，他不後悔自己的選擇，卻覺得自己的事業後繼無人，自己的兒子都不喜歡爸爸的職業，還能讓其他的人更熱愛嗎？

　陳歌和胡睿是週末來的，現在學校裡剛開始雙休日，胡睿想正好可以和陳歌一起去，他也怕夜長夢多，陳歌如果東想西想，想得長了就不想去了，那怎麼行呢？現在來軍營試試身手，看看哪些是薄弱項，趁著還有高一高二二年可以訓練上去，不扯後腿。

　他們自己坐公交車，然後又走路到了軍營，陳爸爸已經在軍營門口等他們了，看到他們非常高興，陳爸爸因為職業關係，即使離家那麼近，還是不能每天回家的，休假日也是和原來一樣，並沒有多，所以難得見到兒子和胡睿。看到他們來還是很親熱的。

　陳歌對陳爸爸說：「爸，其實我是想讓你幫我看看我的薄弱項有哪些，趁著這兩年可以加強一下。我想考軍校。」

　陳爸爸大吃一驚，啊？上次回去他還隨口提過讓他當兵，當時陳歌還發了一通脾氣，說不想和爸爸一樣不著家，大哥在外地看來也不想回來了，二哥在s市讀大學，也要三四年才回，如果自己再去當兵，那基本上永遠都回不了家了，這也是實情，一般都不會分到離自己家很近的軍營當兵的。

　陳爸爸當時聽了有點愧疚，是啊，自己一個職業軍人，已經不著家了，大兒子看來也不想回來的，二兒子也要三四年才回，如果想回的，如果三兒子再去當兵，那三兒子估計也像大兒子一樣不能回家了，那還成家嗎？

　所以現在聽到陳歌想考軍校，覺得一下子來了個大逆轉一樣，就問:「上次我說讓你去當兵，你不是說不想當兵？」

　「我不是現在當兵，我是要考軍校，反正如果我去服兵役，以後還是要考軍校的，還不如高考時直接考軍校，一步到位，而且以後軍人也是需要高素質的人才的，我想向那方面發展，不想像您一樣待在基層！」陳歌著重了基層兩個字。

　陳爸爸鬱悶了，基層怎麼了，沒有我們這些基層兵，哪來祖國的安定呢？但是他對兒子也不太好呵斥他，難得兒子想穿軍裝了，如果一呵斥，他又不干了，那怎麼辦？豈不是賠了夫了又折兵，這種虧本的事他才不會幹。

　他轉頭去問胡睿：「睿睿，一路來還順利吧？辛苦不辛苦？」

　胡睿乖巧的回答：「不辛苦，乾爸。我還是第一次來軍營，好興奮噢。」

　陳爸爸受傷的心靈馬上被撫平，瞧瞧，這才是一個乖孩子，自己的兒子，哪邊涼快哪邊待著去。

　陳歌也看到陳爸爸的神情變了，和胡睿對視了，用眼神交流：「你又討好我爸。」「是你說話太直白，好不？」「唉，和這種老頭子沒法交流。」「對長輩要尊重。」「好好好，你都對，行了吧。」

　胡睿用眼神秒殺了陳歌，頭昂著高高的跟在陳爸爸後面走了，陳歌走在最後面，臉上帶著笑容。

　陳爸爸直接把陳歌扔進了正在訓練的一隊，一隊今天的訓練任務是負重12公斤跑30圈，然後打靶，陳歌拿起充當負重的沙包，仔細的綁在自己的小腿上，為了牢固點，還綁了好幾圈，衣服也換成了陳爸爸給他準備的迷彩服。

　胡睿看了看沙包，心裡計算了一下重量，抬頭對陳歌說：「加油，我相信你！」

　陳歌拿出手來和胡睿擊掌，「我會的。」然後陳歌就站在一隊的最後開始跑圈。

　五圈過後，陳歌的速度開始慢下來，他雖然每天晨練，但是從來沒有負重那麼多去跑步，一下負重那麼多，他都覺得腳上像灌了鉛似的，太重了，開頭還可以，覺得不太重，但是幾圈下來，越來越重了。

　胡睿在一旁給他加油，「陳歌，加油，你行的。」

　陳歌不想在胡睿面前丟臉，於是暗暗握了握拳，繼續跑，跑啊跑，跑到12圈的時候，他已經把力氣都用光了，只能小步跑，他已經脫離了隊伍，落在了最後面，差了一隊好幾圈了。

　胡睿很心痕陳歌，他抬頭看了看陳爸爸，很想向陳爸爸求情，讓陳歌少跑點。可是又說不出口。這是軍營，如果搞特殊化，那軍營的紀律也就沒有了，所以只能看著陳歌拖著疲憊的腳步一直跑。

　陳歌沒有求饒，雖然跑得慢，但是一直在跑，等到他跑完30圈，一隊的人已經跑好半小時了。

　他跑好了30圈後還繼續跑，邊跑邊把沙包御下來，他不能不跑，如果馬上停下來明天肌肉都會痛得無法忍受，只能再繼續跑了一圈，才停下來。

　可是停下來他也沒能體息，因為馬上就開始打靶了。陳歌的休息時間已經被他的跑步所佔用，不可能補回來。

　陳歌一聲不吭，這時候他展現出了一個軍人之子的風範。再苦再累，打落牙齒和血吞，不能叫苦，不能叫累。

　因為他是編個人員，所以最後才打靶，所以還能休息了一會兒，陳歌趁機做了些放鬆肌肉的工作，等到了他打靶的時候，身體已經恢復了一些力氣。

　陳歌拿起了槍，小夥子都對槍有一份特殊的熱愛，小時候打水槍，長大了槍的模型家裡都一堆，對槍支有著不可言說的感情。

　「呯呯呯呯呯」連發五槍，陳爸爸也在旁邊，聽到報數：八環，八環，八環，七環，七環，很高興，自己的兒子第一次摸真槍，就能打出這樣的成績，真是挺不錯的。

　「好樣的，兒子」他對陳歌說。

　陳歌有點害羞，最後兩槍他實在控制不了後座力了，所以打偏了很多。

　「加油，小歌子」胡睿又在旁邊搖旗吶喊助威。

　陳歌朝他的方向點點頭，放鬆了一下手，又拿起了槍瞄準繼續打靶，這次他打了五個八環，準頭又好了一點。

　放下了槍，射擊教官向他指出他的不足，示意他待會兒繼續，教官也看出他的力氣沒有恢復，現在繼續打除了浪費子彈之外沒有任何好處。

　陳歌放下槍，站到一邊做放鬆動作，他要快速回升自己的狀態。

　十分鐘後，他繼續打靶，這次他的成績又上了，三個九環，二個八環。

　教官很滿意，就讓他回去休息了，因為他是編外人員，所以不能多浪費子彈，這次打靶用的子彈錢，也要由陳爸爸來付的。

　因為還沒有到吃飯時間，他們三人往陳爸爸的宿舍走，可以在陳爸爸那裡休息一下。陳歌一走進陳爸爸的宿舍，馬上就坐在了他的床上，全身都痛，尤其是腿，一下子負重了那麼多，是個人都吃不消，慢慢加才行。

　「你很累？」陳爸爸問。

　「還好，就是一下子負重那麼多，有點超了。」陳歌說。

　「你啊，就是沒有鍛鍊這個過，30圈其實是他們新兵的水平，你都跑不下來，最後幾圈，說是跑，其實和走差不多了。以後要多訓練這個。」

　「嗯，您說得對。」

　「打靶成績不錯，手很穩，開槍也很果斷，就是準頭有欠缺。」

　「嗯，我想起你小時候教我打水槍時說的那些要領，我想真槍也是一樣，所以就這樣了。」

　「不錯，你還能記得那麼小時候的事啊」

　「當然了，你很少回家，每次你回來的事，我都記得。」

　陳爸爸一時無語了，過了半晌，說，「你想考軍校，我很欣慰。」

　「嗯，是胡睿提醒我的，讓我做我喜歡做的事，我想了一夜，還是喜歡當兵。」陳歌輕聲說。

　陳爸爸馬上轉頭看胡睿，胡睿被他看得心裡有點發毛，就說：「哦，我也是希望小歌子能做他喜歡做的事，人生在世，也沒幾十年，如果一直做自己不願做的事，那太痛苦了。即使回報很豐厚，也抹殺不了那種感覺。所以我我讓他聽聽心的聲音。第二天他就告訴我他要當兵了，我說他高三畢業了去當兵不如直接考軍校了，反正他也是把當兵當作終生職業的，在部隊也要考軍校的，不如直接一步到位，而且不在部隊上考，也不佔部隊的名額，可以讓更多的服役兵去考，何樂而不為？」

　陳爸爸聽了他一番話，高興的點點頭，「你說得對，很對。」

　「嗯，那是。」胡睿的尾巴又開始翹起來了，瞧瞧，乾爹都認可我了，說明我真是很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