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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敵人都對我俯首稱臣》第9章
第9章 寒門學子的復仇(9)【補全】

 第二日,陸丞相彈劾淩家的摺子便呈了上去。

 先是細說了淩傑萬佛寺故作孝順、以勢壓人的醜陋行徑。而後又斥責淩父治家不嚴、罔顧聖恩。

 同時還刻意點了一句,陛下剛下了懲戒,那淩老太君就病了,莫不是淩家在用這種方法暗示對聖上不滿?然而為人臣子,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這淩家也太狂傲了些。

 “淩道汝好大的膽子!”

 金鑾殿上龍顏震怒,同時派人立刻去淩家傳下口諭:自古忠孝不能兩全,既然淩老太君病入膏肓,為君者也不能太不近人情,既要丁憂,那便准了!

 口諭一下,淩家上下一片淒然。

 這竟是直接將不忠的帽子扣在了淩家的頭上。在這個君為臣綱的世界裡,若一旦被皇帝視為不忠,那後面的日子就難熬了,莫說這一代要徹底沒落,恐怕三代之內五服之中都要受到影響。

 原本和淩家交好的幾個世家都不著痕跡的做出疏遠的舉措,就連淩傑母親娘家也保持距離。

 淩老太君的院子裡,淩父,淩傑並幾個本家兄弟一齊聚在這裡商討對策。就在這時,門房那邊來報,說有個自稱是萬佛寺的小和尚拉了一車東西送了過來,是給老太君的。

 萬佛寺是上京最大的寺廟,就連皇帝祭天之禮也會請那裡的住持誦經。淩家已是多事之秋,因此在這個節骨眼上,即便那小和尚來的不是時候,也依舊不敢怠慢。

 中門大開,淩父親自帶人去接。然而那小和尚似乎並不想多做接觸,東西放下人就走了。

 淩父命人抬著箱子回去淩老太君院子裡。老太君親手將箱子打開,剛看見內容,就氣得臉色煞白。

 裡面赫然裝著的,正是當時童攸抄寫的九百九十八遍《藥王經》,而最上面的九百九十九遍,也已經完成大半。在聯想到之前萬佛寺發生的事,淩老太君的怒意越發盛盈。

 這童攸好伶俐的手段!

 請千盞長明燈,抄九九之數經文,但凡知曉人事的,都要贊他一聲好孝道。可實際上卻放肆至極、處處在咒她不得好死。

 那千盞燈時辰為到就熄了火焰,九九經文只差數句便中途停斷。世人都言童攸足夠誠心,那豈不是暗指她時日不多,閻王不留?

 一時間,老太君怒火攻心,一口血吐出來,人就暈厥了過去。淩家再次手忙腳亂。

 小院

 童攸正靠在軟榻上翻書。邊上伺候著的小童一邊為他打扇,一遍繪聲繪色的和他講述著淩家的動向。

 “少爺您不知道,那萬佛寺的小師傅從淩家出來沒多久,淩老太君就又不好了。只是這次比哪次都嚴重,說是吐了一地的血,人也暈過去了。”

 “那不是正好?左右淩家上了丁憂摺子,有點事幹也免得他們太閑。更何況……”放下手裡的書,童攸的語氣變得越發溫柔:“總歸是親戚一場,我不能看著他們真的欺君。”

 上京素來是風向變換最快的地方。哪怕是傳承百年的鐘鳴鼎食之家,一旦遭劫,不過月餘也會徹底沉寂。而那些寒門學子,若能夠仰承盛寵,封將拜相也並非難於上青天。

 淩府便是這樣,只不過他們並未就此低迷,反問密切的籌畫著如何才能再次扶搖而起。

 更何況,經此變故之後,淩家上下都變得謹慎了不少,同時也都在仔細的反思,偌大家族怎可能鬥不過一個十三歲的普通孩子?說到底還是因為輕視才錯失了先機。

 然而淩家畢竟是老牌世家,一時失利,也未必沒有法子扭轉乾坤。

 很快,淩老太君宣佈病癒,並趁著太后千秋遞牌子進宮。不過大半盞茶的時間,竟然讓聖意扭轉,重下聖旨,將淩父召回朝中,而淩家那些被批了摺子丁憂的,也結束丁憂官復原職。

 于此同時,淩傑作為淩家第三代也狠狠的出了一把風頭。在重返國子監後的第一場考試中,淩傑一篇關於治水的策論一鳴驚人,竟被當朝大儒樊季青收入門下。

 樊季青是當朝太子太傅最小的學生,學問也是頂尖的。淩傑被他看重,未來自是一片光明。

 一時間,淩家上下皆混的風生水起,頗有幾分捲土重來之勢。

 而童攸那邊就平淡許多,除了每日在家讀書也鮮少出門。可他卻能夠敏感的察覺到周遭的變化。

 學子們素來自成一圈,同年錄取者更是經常抱成一團,互稱同窗。這種小圈子,便是未來官場的雛形。

 可如今這個圈子卻把童攸排除其外,原因為何,不言而喻。但童攸並不在意,與此同時,他的行事也變得越發滴水不漏,讓人尋不到錯處。

 淩家和童攸之間的氣氛瞬間變得微妙起來,看似井水不犯河水。可有好事的能夠看出來,淩家早晚要對童攸出手。而且這次會是直接碾壓,不會再給他半分喘息的餘地。

 眼下掐斷人脈,不過是第一步。

 這便所謂世家權貴們慣用的手法,童攸的心裡跟明鏡兒一樣,面上也沒有半點焦急。更何況,他亦早有準備,不過還要在等一個機會。

 畢竟,打臉就要打在最痛處,淩家這麼點醃臢動作,著實讓他不齒。

 國子監辟雍殿

 《禮記·王制》載,天子學宮名曰辟雍。

 三間四脊,寶頂重簷,白玉鋪地,琉璃為頂,方建造出了這樣氣勢恢宏的辟雍殿。同時,也是上京大儒們受帝王所聘,公開傳道授課的地方。因此,國子監的監生們,也素有天子門生的說法。

 當今聖上推行儒學,各地學所也效仿著弄出這樣的教台。只是上京的辟雍殿,能夠登上講臺的,都是有名的當朝大儒,就連皇帝也曾經親自蒞臨教導。

 至於今天講學的大儒,身份自然同樣十分超然,正是太子太傅張子安。

 張子安是出了名的學者,雖一腳踏入朝堂,但卻依舊保持著他文人的風骨。縱然不至權傾朝野,亦不為人小覷。而與此同時,未來帝師這個名號也越發加重了他在大安的地位。

 因此,想要拜入他門下的學子多如江鯉。畢竟有這樣的師門作為靠山,前途自然容華似錦。

 距離開講時間還有大半個時辰,辟雍殿裡卻已經人滿為患。國子監祭酒也早早就到了,生怕出現什麼意外,就連周圍的侍衛也比往日多了三層。

 可是縱然這般嚴格,也亦不能讓興奮的學子們安靜下來。辟雍殿內人聲鼎沸,細細聽來,都是監生們尚帶稚氣的高談闊論。

 然而卻有兩個人完全與之不同。其中一個,便是童攸。童攸的位次在最後面的角落,本就十分不起眼,再加上他人又安靜,越發不備重視。

 而另外一個,卻是淩傑。和童攸隨遇而安的遊刃有餘不同,淩傑頗有幾分刻意作秀的味道。

 眼下這種吵嚷的環境,莫說念書,就連幹坐著都覺得頭疼。可淩傑卻在專心的寫著一篇策論。

 好似已經完全沉浸到其中,淩傑的表情十分專注,唇角還帶著自信的笑意。

 本就是少年意氣風發的時候,再加上他一身氣定神閑的模樣,不知不覺間便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這種題目竟然可以用這種方式破題,淩學兄果然學識淵博。”有人看了看淩傑寫的內容,忍不住大聲驚歎。接著,很快其他人的目光也隨之聚集。

 “真不愧是名師門生,筆力眼界都格外超然。”

 “不不不,最妙的還是這用詞,大巧若工,堪稱佳品。”

 一時間,眾人競相稱讚,淩傑也宛若眾星捧月一般被監生們圍在其中。

 然而淩傑並未得意忘形,反而溫聲開口勸道:“不過是小子輕狂之言,各位學兄們才是真正的才高八斗。方才的討論小弟皆有耳聞,亦受益匪淺。只是……”

 淩傑頓了頓:“辟雍殿畢竟是天子學府,這般高聲總是不妥,也有辱斯文。不如大家統一個題目,將自己的寫法寫在紙上相互交換,有覺得論調相悖的,也可以寫在下面。這樣咱們既消磨了時間,也不會太過吵鬧,也免去了給張大人不好的印象。畢竟我在來之前聽老師說,張大人素來喜靜。”

 淩傑一番話讓浮躁的諸生紛紛安靜下來。於此同時,也在無形中提高了自己的威信。

 淩傑拜的老師本來就是張子安的弟子,如今來講課的是又他師祖,一時間竟隱隱有成為重學子之首的意思。

 幾個原本坐在童攸身邊的監生見此狀況,紛紛起來換了座位,哪怕和其他人擠一擠,也不願意坐在他身側。這樣一來,竟顯得童攸格外不合群。

 淩傑見狀,也遠遠的看了童攸一眼,只是雖然眼神滿是不屑,但卻並不像往日那般主動挑釁。

 因為淩傑在這段日子裡已經被淩家長輩教育得很好,他自認是瓷器,而童攸不過是個長得特殊點的瓦罐。

 他手握權勢,出身世家,只需要靠著身份,童攸這種鄉野小民就永遠無法越過他來。根本不需要用己身硬碰,這樣反而會失了格調。

 淩傑這麼點小聰明,也同樣落在童攸眼中。然而他非但不在意,還覺得愚蠢至極。

 沉靜的眼漫不經心的掃過手上的書卷,童攸在心裡將計畫又仔細的推敲了一遍。

 今天是最好的機會,他定然不能錯失。至於淩傑,雖然淩家早就做了萬全安排,只可惜,有些場合,權勢地位並不能代表一切。

 眼下,他便會好好教導淩傑這個顯而易見的道理。

 自鳴鐘響過三遍,張子安終於帶著侍從從外面走了進來。而陪在他身邊的兩個門生,其中一個便是淩傑的老師。

 站在講臺上,張子安沒有立刻開始說話,而是先用眼神巡視一圈。在看到童攸的時候,他的眼中有不喜之色一閃而過。

 在來之前,他便問過自己學生童攸其人,卻聽聞是極其恃才傲物目空一切的性格。原本張子安並不相信,但是在調取了國子監學案之後,發現童攸竟一次課也沒來聽過,便立刻失了好感。在兼之今天見他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愈發心生厭惡。

 與此同時,淩傑的沉穩做派也和童攸形成鮮明對比。想到進門前看見的淩傑穩定眾監生激昂情緒的法子,張子安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覺得淩傑為人確實不錯。

 他偏頗的態度太過明顯,能夠坐在這裡的監生也都是聰明人,越發疏遠了童攸。淩傑心生暗喜,童攸卻把玩著手中的筆,絲毫沒有在意。

 時間有限,張子安的授課終於開始。不愧是太子太傅,張子安在儒學方面的造詣極為高深,不過寥寥數語,便能發人深省。眾學子們都聽的如癡如醉,坐在前排的淩傑也是頻頻點頭,表示贊同。

 張子安瞧著他聽得認真,也覺得十分有趣,特意挑了幾個問題來詢問淩傑。然而淩傑的答案卻讓他詫異。雖然不夠完美,但是破題思路巧妙非常,讓人耳目一新。至於那些不足亦是瑕不掩瑜,不過因為淩傑缺少閱歷,日後在好好打磨便可趨於完美。

 “好,好,季青收了個好徒弟!”張子安拍了拍淩傑的肩膀,對樊季青笑道。

 “都是托了老師的福。”樊季青一邊自謙,一邊給淩傑投去一個滿意的眼神。

 至於其他監生更實是滿臉豔慕。這可是太子太傅,能夠入了他的眼,未來定是前途無量。並且,他們看童攸的神情也皆是幸災樂禍,畢竟這位可是從開始就得罪了張子安。

 可童攸依舊不動聲色,他在等一個機會。而這個機會,馬上變來。

 時間過得飛快,自鳴鐘再次敲響,張子安的授課也馬上便要結束。依著規矩,他留了課後考究,要求學生們寫一篇策論。

 策論在場諸人都會寫,只是這題目卻微妙了些,和商賈有關。

 現在大安海清河晏,貿易繁盛,因此商賈們的地位也變得不在因為士農工商的身份排序而卑微。更有甚者,攀附權貴,和世家環環相扣,地位竟也變得超然起來。

 世家們因為有商賈的進貢獲得財力,維持著光鮮的生活,同時這些附庸在世家門下的商賈們,享受著世家的優待,稅收方面也大大減免。

 然而世家做大,那麼有損的必然是皇權。可偏偏現在官場士人,出身世家者眾多。

 縱然是寒門學士上位,也定會會拜一門名師,勾勾轉轉下來,依然和世家脫離不了關係。

 因此即便皇權穩固,軍隊在手,可面對人脈錯綜複雜又掌控者商業名門的世家們,當今聖上依舊覺得十分棘手。

 因此這雖然題目簡單,卻不是能夠輕易做成的,一旦出了問題,便是萬劫不復。要知道,張子安是當朝的太子太傅,於此同時他也同樣出身寒門,並非世家子弟。

 到底是無心出題,還是聖心試探?

 場中伶俐的已經額頭滲出汗水,就連淩傑這種事先通過樊季青知道題目的,也因為殿中太過冷凝的氣氛而緊張不已。至於那些政治觸感不夠敏銳的,更是抓耳撓腮,因為籠統的題目而不知如何解答。

 唯有一人,好似完全不被難住,竟然連草稿都不打,就直接在卷子上寫了起來。

 正是童攸。

 這一定是自暴自棄,準備胡說八道了。周圍的人皆這般猜想。就連張子安心裡也同樣這般認為。原本他就對童攸的性子不喜,現在見他這樣不走心,只想叫人將他攆出去。辟雍殿這般鄭重的場合,豈容他恣意妄為。

 然而在叫人之前,又多了些猶豫。因為他想起在來之前,太子進侍似乎提過,太子殿下最近對一個小秀才十分感興趣,就是這個童攸。

 思及自此,張子安顧慮著太子殿下近年越發琢磨不透的性子,決定暫時不要輕舉妄動。但卻還是忍不住走到童攸身邊,想要看看他到底再寫些什麼。並且下定決心,若是不知所云,他定要親自將童攸攆出國子監。

 淩傑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張子安的表情,猜到他多半是已經對童攸厭惡到了極點,心裡越發痛快。也同時期待著童攸被趕出去的場面。

 那一定會特別的讓人心生愉悅。他已經等不及想要看到童攸受盡屈辱狼狽不堪的淒慘情狀!

 而另一邊的張子安卻站在童攸的桌前,不過看了一眼題目,就不由自主的瞪大了雙眼。至於在看到後面紙上寫著的具體內容之後,他更是不由自主的倒吸一口涼氣……

 作者有話要說:  淩家:我才不會就這樣輕易的狗帶!╭(╯^╰)╮

 祝大家端午節安康,順便,肉粽還包的蠻成功的。不過就是外形十分的一言難盡。錢先生對此是這樣安慰我的,手指短所以包起來就不順手。我剛開始聽完還挺高興的,五分鐘之後突然覺得不太對勁,這似乎並不是在安慰我_(:3」∠❀)_

 另外,感謝?貓貓貓貓貓???、韓信的小嬌妻、沐葉三位飼主的投喂,也謝謝讀者“晷”“喬歌”“一世榮華”“*^_^*”“cloud”“慕洛”“輕語”各位大人澆灌的營養液,喵明天一定是只粗長喵,如果不是粗長,估計就是因為粽子包的太難吃,然後食物中毒狗帶了_(:зゝ∠)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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