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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白蓮奮鬥日常》第120章
☆、第120章

  “這位夫人,這邊請。”

  卻說另外一邊,程氏離了院子,往觀音殿中還願去了。

  這個時間香客頗多,也不好像之前一樣再麻煩主持,擾了別人的事。

  反正這孩子觀音娘娘都賜下來了,程氏心裡高興的很,也不像來的時候那樣心急,跟在個小沙彌身後,隨著人群進了偏殿。

  偏殿裡,沿著牆邊設了一溜長凳,像現在這般人多的時候,可以暫時供人歇歇腳,等正殿裡的人拜完出來了,就可以進去了。

  程氏進去的時候,裡頭已經有不少人。

  其中有四五個年輕女子,看模樣比楚楚大不了幾歲。

  另外還有幾位年紀大些、面容富態的婦人陪在一邊,約莫是和她一樣,是陪著自家女兒過來的。

  那小沙彌領著程氏坐了,照常交代了幾句,便又忙著去招呼後頭的香客了。

  ——

  程氏不疾不徐地在凳子上坐了,安靜地等著裡頭的人出來。

  她剛一落座,旁邊有個穿著靛藍色褙子的長臉婦人,大約是閒不住,打量了她幾眼,微微側過身來,同她搭話道。

  “夫人也是來求子的吧?”

  這位長臉婦人姓馬,家裡是開綢緞鋪的,聽好些人說這裡的送子觀音靈驗的很,今兒個也是特地帶著媳婦兒過來一趟,盼著觀音娘娘賜福,能早日讓她抱上大胖孫子。

  來這兒拜觀音的女子大多數都是沖著這一點來的,馬夫人自然很清楚。

  見身邊落座的這人眉眼婉約,膚色白淨,鬢髮如雲,姿容頗為出眾。世人都有愛美之心,就算是女人,也難免對著好看的女子多注意些,馬夫人便多看了兩眼。

  這人髮髻高高挽起,露出一張脂粉未施的素淨臉龐,細長的脖頸,上身一件緞織掐花褙子,襯的身段玲瓏有致,下面搭了件素色折枝紋挑線裙。

  ——

  其實,這身裝扮,尋常人一眼看來,瞧著也沒什麼特別的,不過就是及其普通的衣服罷了,和華麗什麼的一點邊都沾不上。

  可耐不住馬夫人眼尖,她自家就是開綢緞鋪的,自然一下就瞧出來,這衣裳用的是極好的松江錦,普通人家可用不起。

  就算馬夫人自家是開綢緞鋪的,一年也捨不得做上一件。要是做了,說不定還得被說敗家。

  無意中發現這一點的時候,馬夫人眼睛亮了亮,心知面前這位夫人家境相當不錯,當即便起了幾分結交的心思,這才主動開口問了一句。

  ——

  來求子?

  聽到這長臉婦人的話,程氏稍微怔了一下,隨即便明白過來,她這是誤會了。

  自己都是要快當外祖母的人了,一大把年紀了還求什麼子。

  程氏平日裡出門少,難得出來一趟,見有人主動過來說話,也不好不理會,只笑著搖搖頭解釋道,“不是,是替我家女兒來還願的。”

  長臉的馬夫人聞言咦了一聲,面上神情頗有些驚訝。

  她方才見這位夫人容貌秀美身段苗條,瞧著也不過二十五六的模樣。

  還以為是跟自家那個媳婦兒一樣,在孩子一事上坎坷了些,才會特地來此求子的。

  沒想到這夫人都已經有個嫁人的女兒了。

  不過,她說的是,來還願?

  意識到這一點,馬夫人眼中透出幾分歡喜,語氣也越發熱絡了些兒,當即便將前頭的問話拋在腦後,激動地抓著她後面那句話詢問道。

  “夫人的意思難道是,您家女兒之前拜了觀音娘娘,這會兒心願得成,所以過來還願嗎?”

  “嗯……確實如此。”

  程氏聽她這麼說,笑著點了點頭,也沒再多說什麼。

  “聽這位夫人這麼說,看來這觀音廟果然是靈的很,今兒個咱們算是來對了。”

  馬夫人神色越發雀躍了幾分,拉著坐在旁邊的兒媳念叨道。

  那兒媳看起來二十出頭,一張瓜子臉,模樣還算端正,就是臉色蠟黃,人瘦的很,瞧著頗有些憔悴。

  這會兒聽到婆婆的話,細聲細氣地應了兩句。

  程氏稍稍偏過頭看了一下,這才注意到,這兒媳肚子微凸,顯然是已經懷上了,看樣子月份還不淺。

  這都已經懷上孩子了,怎麼還跑這裡來,萬一有個什麼閃失怎麼辦。

  程氏正這般想著。

  下一刻,卻聽得那馬夫人歎了口氣,在低聲教訓媳婦兒。

  “你啊這次可得爭氣點,一連生了三個賠錢貨。這次求了觀音娘娘,可得好好給我生個寶貝孫兒。要不然,銘兒那邊想納姨娘進門的事兒,我可就管不著了。”

  “婆婆……”

  那兒媳弱弱地喚了一聲,眼圈立刻紅了。她倒是也想生個兒子,偏方也吃了許多,可就是生不出來,還能怎麼辦。

  可婆婆和丈夫卻把這一切都怪在了她身上。

  一旁的程氏無意中聽到幾句,心裡有些不舒服。

  這孩子都已經在肚子裡了,生男還是生女哪裡是這兒媳控制的了的。

  就是觀音娘娘賜福,也不可能把那肚子裡的娃兒改了性別。

  而且這馬夫人訓斥兒媳的模樣,倒是讓程氏想起了從前在齊家的時候,也曾被婆婆這般教訓過,心裡不由對那兒媳生出一點兒同情之意。

  馬夫人只以為,這位出身富貴、模樣秀麗的夫人既然說了是來還願,約莫是女兒生了個大胖孫子,不然怎麼會特意大老遠地跑過來一趟。於是埋怨起兒媳來,也沒顧忌到旁邊這人。

  這會兒還朝著程氏豔羨道,“要是我這媳婦,能像您家女兒一般有福可就好了。”

  程氏雖然心底不舒服,不過到底同這人不熟,聽了這話,也沒開口否認,只禮貌性地笑了笑,沒說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前面的人總算是空了,也輪到她們這一行人進去了。

  小沙彌帶了路,大家便都往正殿走去。

  ——

  拜完觀音出來,幾人出門的時候,那媳婦兒懷著孩子,行動起來到底有些不大便利,被高高的門檻絆了一下,程氏正好走在她後頭,順手便扶了一把。

  這媳婦兒應該比女兒也大不了幾歲,可乍一眼看過去,那憔悴的模樣卻讓她平白老了許多。

  也難怪馬夫人之前錯以為自己也是來求子的,程氏心中暗暗歎息。

  “多謝夫人。”

  那兒媳婦險些被絆倒,嚇得臉色發白,腿腳發軟,忙朝著程氏感激地道了聲謝。

  程氏見她腿軟的站不穩的模樣,到底有些於心不忍,扶著她下了臺階。

  幾人剛走出一段距離,前方卻有人迎了上來,正是朝著觀音殿這個方向而來。

  這人穿了件月白色長衫,身形微胖,長的有些油頭粉面,一雙小眼睛滴溜溜的,四處亂飄。

  “銘兒。”

  走在前面的馬夫人以為他是沒看見自己,忙喚了一聲。

  來人正是馬夫人唯一的兒子馬銘,今兒個聽說母親和媳婦要來拜觀音娘娘,馬銘破天荒地主動提出來,要送兩人過來,馬夫人還以為是這個兒子長進了,懂得孝敬自個兒的,心裡自然是歡喜的很,自然是滿口答應了。

  馬夫人卻不知道,馬銘心裡另有一番計較。

  他前些時候聽朋友顯擺,這觀音廟中來來往往的都是女人家,其中模樣標緻的小娘子可不少,環肥燕瘦,各有各的美。

  說不定運氣好的時候,還能撞上比花樓裡最貴的姑娘都要標誌的美貌娘子。

  要不是為著這個,他就算閑著沒事做,寧願出去鬼混,也絕不會想到陪自家母親和媳婦兒過來拜這觀音廟的。

  就算只能幹看看,不能真的做什麼,但過過眼癮也是好的。

  那些個身價貴的花魁娘子,雖然模樣長得是好,滋味也真是好,可弄上一次得花上不少錢銀,他家裡也不算大富,一年裡能享受一兩次就算好的了,哪裡經得住次次這個花銷。

  平日裡,也就只能退而求其次。

  那花樓之中他一般點的,也就是那些便宜些的花娘,年紀都老大不小了,在花樓裡呆了那麼些年,都不知睡了多少人了,哪裡比得上剛成婚的小娘子鮮嫩水靈。

  只是馬銘帶著這不可告人的心思而來,這會兒心心念念地搜羅了一圈,卻沒瞧見什麼美人。

  這來來往往的女子,模樣沒一個好看的,連他家那個木訥蠢笨的媳婦兒都比不上。

  馬銘只在心中唾駡,一心懷疑那朋友定然是誆他的,偏偏自己還蠢得上當了。

  正灰心喪氣著,聽見母親喚了一聲,只好收回四處亂飄的視線,加快腳步朝著那邊過去。

  馬銘目光一轉,落在媳婦身邊的那人身上,小眼睛頓時就亮了亮。

  哎呀,這可不就是那句什麼……眾裡尋他千百度,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他找了這麼久的美人兒,原來就自家媳婦兒旁邊就有一個呢。

  瞧這秋水一般的眼,白淨俏麗的臉兒,紅豔豔的唇,嫋嫋娜娜的柔軟身段,可不是比那花魁娘子,都要好看多了。

  馬銘心中激蕩不已,這才是真正的美人兒啊。

  他今兒個才算是真正長見識了,感情前些年都白活了。

  那雙滴溜溜的小眼睛飛快地上上下下瞟了瞟。

  越看越是眼饞,美人兒臉蛋都這般白淨,褪去衣衫之後的美妙身子,只怕白的都能晃眼了。

  那胸脯兒雖然被衣衫遮住了,只能瞧出一點兒玲瓏弧度,可馬銘是混跡花叢的老手了,哪能瞧不出來,這兒定然也是極為有料的。

  更別說這小腰細的,一手就能掌控。

  這麼具勾人的身子在床上扭起來,不知道會是多麼的銷魂。

  馬銘越想越按捺不住,甚至身下都隱隱有些發熱了。

  要是,能弄上一次……

  ——

  程氏皺了皺眉,感覺到一股奇怪的視線落在身上,讓她很不舒服。

  只是待她抬頭去看時,馬銘卻已經機靈地移開視線,朝著旁邊的媳婦兒關心道,

  “娘子,你是不是累了,來,我來扶你。”

  說著就伸手,要將人扶過來。

  那小媳婦愣了一下,倒有些不習慣了,她這都懷第四胎了,她家相公何時這麼體貼過,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不過奇怪歸奇怪,她還是有些高興的,羞怯地點了點頭,小聲道,“謝謝相公。”

  程氏聞言,聽到這兩人是夫妻,也就順勢要放了手。

  只是……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什麼,放手的那一瞬間,手背被男人粗糙的指腹輕輕蹭了一把。

  程氏心中一陣噁心,卻看那小媳婦兒靠在馬銘身上,馬銘正將人摟進懷中,一雙眼專注地盯著自家娘子。又有些懷疑是自己想多了,不過心裡還是很不舒服。

  可她也不是那種會發脾氣的人,又怕是自己誤會,也不好胡亂斥責什麼,跟馬夫人道別了兩句,直接扭頭走了。

  ——

  真滑,真軟。

  馬銘一面心不在焉地陪著家人往外頭,一面悄悄扭頭瞥了眼那離去的窈窕背影,摩挲了一下手指,惦記著片刻的觸感,一時心旌蕩漾。

  要說先前還只是肖想一會兒,這會兒摸到小手之後,聯想到那一身又軟又滑的肌膚,那種欲望卻是越發強烈了。

  瞧美人兒行走的姿勢,倒像是許久未經事兒了,可分明又是梳著婦人的髮髻的。

  難不成,這樣標誌的美人兒,還會被冷落不成?

  也是,來這觀音廟裡求子的女子,其中不少都是因為被夫君冷落,才會急切地想要拜拜觀音,求個子嗣傍身。

  馬銘亂糟糟地想著,一時間,心中竟是湧上一種又憐又愛的情愫。

  可憐了美人芳華年紀,偏偏要守這種活寡。

  要是有機會能叫他得手,定然能讓美人兒享受其中滋味,欲仙欲死。

  說不定,他還能當一回“送子觀音”,也成全了美人求子的心願。

  這事兒,倒也不是他突發奇想。

  那個朋友曾悄悄兒告知過他一些隱秘的傳聞,說你以為這送子觀音廟真的這樣靈驗啊,還真以為是觀音娘娘顯靈呢。

  有些好幾年都沒得個孩子的婦人,怎得一拜完觀音廟,就這麼巧有了?

  你猜是人為……還是天意?

  甚至有那等求子心切或是懷了別種心思的婦人,就算知道裡頭的陰私,也不會戳破,反而故意往這廟裡來。

  ——

  這般一想,馬銘越發激動,當下便有些按捺不住了。

  面上卻裝作忽然想到什麼,慎重地道。

  “母親,娘子,我看也該去拜一拜觀音娘娘。觀音娘娘看在我們一家都這般虔誠的份上,定然會被打動的。”

  那馬氏和小媳婦聽得他這樣說,便說陪他一起回去再拜一次。

  馬銘卻是趕緊擺了擺手,“娘子你都這麼累了,就先跟母親坐馬車回去,免得孩子有什麼事兒。我待會兒拜完了,自己回去就是。”

  廢話,讓她們兩人跟著,他還怎麼去辦事。

  好說歹說,總算是將人勸走了。

  待得兩人的身影一走遠,馬銘就朝著另一個方向急急地追了過去。

  ——

  跟嚴青分別之後,齊遠心情有些不好。

  之前就算是被人揍了兩拳,腫了半邊臉,他都沒覺得有這麼不痛快。

  可之前聽到嚴青說程氏又犯了頭疼病,還嚴重到請大夫過來看了一趟。

  他這心裡,就怎麼都放不下。

  偏偏現在他這幅模樣,也沒什麼理由去探望自家娘子。就是去了,說不定會被當成莫名其妙的登徒子,給趕出來。

  不行啊,下次可得跟楚楚說說,想個什麼法子,早點把娘子娶回來,他這心裡才能安定下來。

  齊遠心情鬱鬱,捂著半邊臉,慢吞吞地走著。

  聽楚楚說,她們休息的院子就在前頭來著,偏偏他知道卻不能進去,也不知道娘子現在頭疼病好些了沒。

  齊遠抬頭看了一眼,正神思不定著,不經意之間,瞥見從右邊繞過來的一條小路上,正走來一個人。

  一個十分熟悉的人。

  看到那人的一瞬間,齊遠激動地都有些站不穩了。

  他終於見到自家娘子了!

  她看起來還是那樣漂亮,看來這些年沒吃什麼苦頭,那就好,那就好……

  不過……她不是頭疼生病了的嗎,怎麼會在這裡?

  ——

  齊遠正緊張地考慮著,要不要現在沖出去,要是一下子把事情說出來,會不會嚇到娘子。

  還有他現在這幅尊容,腫了半邊臉,是不是有些太難看了,哎遠遠不如以前的模樣瀟灑,會不會給娘子留下不好的印象。

  沒等齊遠這邊考慮清楚,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卻是從後方跟上來,離程氏只有幾步之遙。

  那人踮著腳尖悄無聲息地靠近,很是熟練地一手勾腰,一手捂嘴,便要將人往旁邊的樹林裡拖,嘴裡還胡胡咧咧地說著下流話。

  齊遠當下目眥盡裂,哪裡還管得著那些個七七八八的,飛快地沖了上去,掄起拳頭就朝著那人身上砸去。

  那人被打了,卻也不是好惹的,當即回了一拳過來,兩人力氣不相上下,你爭我打,眼看著就要纏鬥起來。

  然而,馬銘正要再次揮出一拳,可看見眼前的這人是誰,一下子就不敢動了。

  就這麼停頓了一下,結果被那人一拳狠狠地揍在了肚子上。

  眼看著面前人怒意大發的模樣,馬銘噗通一下,跪了下來

  人家是皇親國戚,他怎麼惹得起。

  就是不知道,這位花名鼎鼎的臨平王,不像是這種會做好人好事的,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馬銘小眼睛飛快地轉了下,想到這人盛怒的樣子,倒像是因為面前這美人。

  難不成,自己搶了他的好事,他才這樣生氣。

  馬銘不敢還手,只能抱著他的腿哆哆嗦嗦地求情。

  “臨平王殿下……我……我不知道這是您看上的,哎喲疼……我錯了,我不該起這個心思!求您放過我吧!哎喲……我再也不敢覬覦您的人了!哎喲……哎喲……”

  馬銘一邊閃躲,一邊不住地磕頭求著情。

  另一邊,剛剛從虎口逃脫的程氏,本來還慶倖著,有好心人救自己。

  這下聽到馬銘那些話,卻是一驚。這救她的人是臨平王?

  這臨平王的名聲,她隱約也聽說過一些,不知欺負了多少良家女子。

  沒準兒真如馬銘所說,她怕是才出虎口,便要再入狼窩。

  程氏心中突突直跳,趁著二人還在纏鬥著,趕緊抓緊機會,拔腿朝外面跑了出去。

  齊遠正揍著馬銘,聽見他這亂七八糟的求饒話,生怕被誤會,正要解釋一下。

  卻見程氏跟受驚的兔子似的,飛快地跑了出去,看都沒看他一眼。

  顯然是將他和那個猥瑣的馬銘當成是同一種人了。

  齊遠心裡這個氣的,掄起拳頭,狠狠砸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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