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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白蓮奮鬥日常》第112章
☆、第112章

  侍衛甲戰戰兢兢地低著頭,久久沒有得到回應。

  調查到這件事的時候,他心中也大吃一驚。

  那位臨平王既然對夫人有所不敬,夫人應當對此人厭惡至極才對。

  為什麼夫人居然會通過周凝霜,悄悄遞一封信出去。

  其中的緣由,他萬萬不敢胡亂揣測。

  只能將這件事一五一十地稟告給將軍,任由將軍定奪。

  不過,這種事,怕是任何人聽到,都不會覺得高興。

  就在侍衛甲思索著自己是不是應該知趣地退下去的時候,終於聽到了將軍冷笑一聲,那聲音,仿若冬日刺骨的寒風,叫他心中一凜。

  男人那張英俊的臉早已不見了片刻前的溫和,轉為一片冷厲。

  黑眸幽深一片,寒冷至極,蘊著山雨欲來的強烈氣勢。

  男人棱角分明的下巴緊繃著,一雙狹長的眸子微微垂下,忽而思及到清晨的事兒,眸中閃過一抹微不可察的暗光。

  晨起那會兒,銅鏡中女人略顯緊張的神情,只怕並非是他的錯覺。

  齊楚楚今日出門,真的如她所說,是特地去拜送子觀音?

  可是之前,他怎麼從沒發現,她對這件事竟是這般積極。

  還是說,她不過是拿拜送子觀音這件事,當做幌子而已。

  可笑的是,片刻之前,自己居然還被她的這番說辭感動了!

  他還以為,她是真的迫切想要一個屬於兩人的孩子了!

  臨平王對她不敬,她為什麼要將這件事瞞下來!

  她為什麼要送信給風流好色的臨平王,那封信中,究竟寫了什麼!

  又為什麼會在鏡中露出那樣緊張不安的神情來。

  這所有的一切,他都一無所知。

  ——

  眼看著嚴大將軍面色鐵青地站起身,一腳踢開了身後沉重的太師椅,椅子撞在牆邊發出砰的一陣聲響,震得整間屋子似乎都跟著顫抖了一下。

  那抹修長高大的身影疾步朝門外走去。

  侍衛甲匆匆地跟上去,心中一陣陣發虛。將軍這是……動怒了?似乎這次氣的還不輕。

  “來人!備馬!”

  嚴青大步往外走,拋下一句話,聲音沉鬱寒冷,好似結了冰的湖水。

  他倒想看看,自己這位夫人,究竟要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竟要將自己瞞得這般滴水不漏!

  ——

  寬闊平坦的官道上,一輛馬車正朝著城外駛去。

  車內,程氏輕輕推了一把女兒,柔聲喚道。

  “楚楚?”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女兒今天有些怪怪的。

  “嗯,娘,怎麼了?”

  齊楚楚轉過頭來,目光看向她,猶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唇瓣輕輕抿著,似乎有什麼心事。

  “你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齊楚楚沒準備提前告訴她,畢竟現在還沒有完全確定下來,不想讓她空歡喜一場。

  這世間最痛苦的不是已經失去,而是抱有巨大的希望,以為能失而復得,結果希望卻再一次落空。

  到那時候,那種再一次地打擊,她擔心娘親承受不了。

  其實直到現在,她也覺得這件事跟做夢似的。

  要不是周凝霜那樣信誓旦旦,她恐怕現在都還不願意相信。

  齊楚楚看了眼程氏,笑著掩飾道,“沒什麼,只是在想,觀音娘娘是不是真的如傳言所說,那樣靈驗。”

  “既然人家都這般說,肯定是靈驗的。娘也就是隨口一說,你別太擔心,你們還年輕呢,有的是時間,有的人兩三年才懷上也不稀奇。”

  程氏輕柔地拍了拍她的手,只怕是自己給女兒壓力太大了,忙寬慰道。

  齊楚楚本來只是為了轉移話題的,結果被程氏這句話一帶,不知怎麼,倒是想到了那位靜王妃。

  靜王妃嫁人七年多無子,雖然依舊風光無限,可到底是心有不甘,所以當初才會不惜替靜王納妾,借腹生子,只為穩固自己的地位。

  就連堂堂王妃都會為子嗣這種事情煩惱,也不怪娘親杞人憂天了。

  如果她和靜王妃一樣,一直生不出兒子,就算她不願意替嚴青納妾,恐怕老夫人再怎麼喜歡她,為了子嗣著想,也不一定會答應。

  至於嚴青,他會怎麼做呢?

  齊楚楚心中一滯,忽而想到清晨離開之時,那雙幽暗的眸落在自己身上,眸中好似燃了一簇火苗,帶著灼熱火燙的情愫,看一眼就能將人融化。

  齊楚楚按住胸口劇烈跳動的心,不知道為什麼,冥冥之中,她竟生出一種奇怪的信心來。

  隱約覺得,他也許會跟自己父親一樣,就算娘親未曾生下兒子,就算祖母不滿,他也從沒有提出納妾,而是全心全意地只對娘親好。

  ——

  大約是母女間的默契,程氏說完話,也是想到了自己年輕時候。

  當年她嫁入嚴家,過了一年多才懷上楚楚,之後又是久久地沒有音訊。

  當時全靠著齊遠,替她扛住了婆婆那邊的刁難。

  不是人人都有這樣的福分的,與她同齡的幾個小姐妹,有的就算是生下了兒子,可在懷孕期間,還是免不了抬舉身邊的丫鬟,給夫君做通房之類的。

  這種事,在家境稍好些的人家,都是十分平常的,算不得什麼。

  像齊遠那樣的,反倒是有些異類。

  “要是女婿能跟你爹當年一樣,我這個當娘的也就不擔心了。”

  程氏握著齊楚楚的手,歎了一聲。

  大約是女婿的身份太貴重了些,她這心裡,總是不怎麼踏實。

  “娘放心吧,他對我挺好的。”齊楚楚親昵地倚在她肩上,笑眯眯地說著,聲音透著幾分輕快。

  “好就行,你爹要是知道你嫁的這樣好,肯定也高興地很。”

  程氏摸了摸她的頭,眼眶卻是有些濕潤了。

  要是楚楚她爹還活著……當年他那麼寵女兒,只怕還捨不得把楚楚這麼快嫁出去……

  “娘,你是不是想爹了?”

  齊楚楚拿帕子替程氏擦了擦眼角的淚,輕聲道。

  程氏細密的長睫眨了眨,宛若秋水的眸中,水汽漸消。

  女人抿著唇搖了搖頭。

  “好了,不說這些了。楚楚,你也別多想,待會兒咱們誠心求求觀音娘娘,有你爹在天上幫忙保佑著,肯定會讓你早日心願得成的。”

  齊楚楚見她這般難過,心中有些不忍,開口試探道。

  “娘,如果……我是說如果爹現在還活著,只是以另一種身份回來了,模樣和聲音都變了,你還能認出他來嗎?”

  “你這傻孩子,說什麼胡話呢?”

  程氏手指戳了她額頭一下,有些不高興地斥責道。

  明明都已經是入土為安的人了,怎麼可能再活過來。

  齊楚楚看著程氏紅紅的眼圈,止住了話音。

  娘親還這樣年輕,生的容貌秀美,性格又溫婉,其實……其實要不是為了她和阿菱,還是可以再嫁人的。

  就算這件事到最終只是一場誤會,她也該替娘親好好考慮一番了。

  以後阿菱長大總是要嫁人的,總不能讓娘親一輩子孤孤單單地過下去。

  ——

  齊楚楚和程氏進殿的時候,便見得高高的大殿內,正上方是一尊面容慈祥溫和的觀音像,仿佛在用慈愛的目光俯視眾生。

  因著知道將軍夫人這會兒要來,殿中提前清理過了,此刻十分清靜,並不像平時一般繁雜擁擠。

  齊楚楚在蒲團上跪下,雙手於胸前合十,誠心誠意地朝著那尊觀音像磕了三個響頭。

  雖然說,她今日來並不是專門為此。

  可既然來都來了,倒不如誠心祈求一番。

  其實她也明白,這種事情也要看個人的緣法,強求不來。

  但如果觀音娘娘願意保佑她一次,那自然是更好。

  如果她真的能懷上,嚴青大概會高興吧。

  齊楚楚想起清早他激動的模樣,唇角不自覺地微微揚起。

  ——

  齊楚楚和程氏拜完了觀音像,將提前準備好的香火錢奉上,沒有再在大殿多耽擱。

  畢竟這一小會兒的時間,是主持為她們特地空出來的,後面還有不少等著進殿的香客。

  此時已經將近中午,兩人用了一頓簡單的齋飯,程氏許久未出門,一路坐馬車有些累了,齊楚楚便讓人伺候她在後院歇下了。

  齊楚楚帶著玉書出了後院,朝著西北角偏僻的竹園慢慢走去。

  兩人還未走近,齊楚楚腳步猛地停住了,藏在袖中的手指輕輕顫抖了一下。

  不遠處的竹亭之內,站著一個身穿青色長衫、頭束冠帶的高大人影。

  那人似乎有些心焦,兩隻手背在身後,不斷地踱來踱去。

  他的身形容貌分明同以前大不一樣,可是……可是他的穿著打扮、行為舉止,以及來回走動的姿勢,焦躁時微微擺頭的模樣,一切的一切,都讓齊楚楚有種詭異的熟悉感。

  熟悉的讓她不得不相信,這世上,絕不會有兩個如此相似的人。

  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這人不是父親,根本不可能按照她信紙上的內容,成功地找到這個地方。

  那是她小的時候,曾在書上看到一種奇怪的寫密信的方式,自己琢磨改動了一下,當時她很是得意,還興沖沖地在父母面前顯擺了一番。

  這世上,除了她和母親,就只有父親會知道了。

  至於其他人,就算拿到了那封信,得到的也不過是一串不知所云的內容罷了。

  “你先下去吧。”

  齊楚楚按捺住心中的激動,努力保持平靜,朝著身邊的玉書吩咐道。

  玉書心中略有些奇怪,還是應了一聲,退了下去。

  ——

  齊楚楚朝竹亭走去,腳步放得極輕極慢,像是怕一不小心,就從這個美麗的夢中跌了出去。

  但她不是那種身懷絕技的人,就算腳步再輕,終究還是發出了一點兒聲響。

  亭中那個來回走動的人腳步一頓,猛地轉頭朝這邊看了過來。

  視線相交的那一刻,兩人俱是一怔。

  齊楚楚有些不知所措地停下步子,那青衫之人卻是從亭中大步走了出來,一下子站在了她面前。

  “你……你真的是?”齊楚楚聲音有些恍惚。

  那人本來滿懷欣喜的眸光一愣,好似被當頭潑了一盆涼水似的,表情看起來很是受傷。

  “阿囡,你還不肯相信爹嗎?”

  “哎,爹也知道,這件事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你不相信也是正常的。”

  他搖了搖頭,聲音有些低落。

  “爹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怎麼會一醒過來,就變成了什麼臨平王。更沒想到,還能有再見到你們母女的機會。”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嗎?”

  明知道這件事已經八九不離十了,齊楚楚還是忍不住想要再證明一下。

  那人歎了口氣,繼續道。

  “爹還記得,你三歲那年,在集市上買了一個獨一無二最漂亮的兔子花燈,結果剛提回家裡,那花燈就被燒壞了,你哭了整整一晚上,眼睛都哭腫了。爹花了三天時間,重新給你做了一個一模一樣的,你才終於破涕為笑。”

  “你四歲那年學鳧水,結果你這丫頭淘氣的很,有一次竟然一個人偷偷溜出去遊,險些出了事兒,爹救你上來之後狠狠揍了你一頓。結果你回家之後就跟你娘告狀,爹足足睡了半個月的書房,都沒能靠進臥房一步。”

  “還有你六歲那年……”

  齊楚楚明明是眼眶紅紅的,眼中還含著淚的,此時卻也忍不住撲哧一聲,輕笑了出來。

  她這老爹,怎麼記得的,都是她當年的糗事。

  而且,似乎對於睡書房那次,還頗為怨念的樣子。

  那一次,她可是難得地霸佔了香香軟軟的娘親整半個月。

  誰讓爹娘平時睡覺都不願意帶著她,非要讓她從小就一個人睡。

  “好啦好啦,不用說了……”

  齊楚楚輕輕拭去眼角的淚花,抬起頭來,仰面看向冒牌的臨平王——她爹齊遠,唇角忍不住翹起。

  “你……你肯相信爹了?”

  齊遠還在努力地回憶著過去的一點一滴,忽然聽到她的話,有些懵了。

  這丫頭怎麼這樣快就相信了,他話都還沒說完呢。

  “是啊,知道我這麼多糗事的,這世上除了爹和娘,還會有誰。”

  齊楚楚看著他,激動地一時笑一時哭,心中五味雜陳,直到這一刻,才終於徹底安心下來。

  老天爺真是太厚待她們一家人了,居然讓她們一家四口還有重新團圓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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