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察覺到那囂張的東西,齊楚楚心中一涼,被他壓制住的雙腿猛地僵住,心頭的恐懼愈發深重。
緊張的手腳像是一瞬間失去了所有力氣,掙動的幅度也變得越來越小。
她的力氣對於男人來說太微不足道,即使之前使了全力反抗,也沒能從他身下逃脫分毫,反而被他禁錮地越發緊密,牢不可分。
而且似乎……還適得其反了。
男人微燙的唇舌粗暴地糾纏啃噬著,好像唯有通過這樣的法子,才能讓他發洩出心頭的滔天怒意。
也唯有這樣,才能徹底銷毀掉旁人可能留下的痕跡。
唇上傳來刺痛的感覺,齊楚楚隱約感覺到,大約是被他咬破了,嘗到了一點兒鹹腥的味道。
可他並沒有一點兒停下來的意思,大約是急於找一個管道,疏解他燃燒的熊熊怒火。
所以即使發現了,也並不在意。
——
嚴青在暴戾之中,終於開始察覺到身下人控制不住的顫抖。
幾滴溫熱的眼淚順著柔嫩頰邊落下,微鹹的液體滲入兩人緊密交纏的唇,帶著點兒苦澀的滋味。
他略一抬眼,便見那雙熟悉的細密長睫上,掛著幾滴晶瑩的淚珠,本就白皙的一張臉此時越發蒼白,血色全無。
瞧著早已沒有了晨時那般的鮮活嬌美,就像是個不能自主的木頭人一般。
那雙水潤的杏眸無神地望著他,卻又似乎並沒有沒在看他。
就像是透過他,看到了別的什麼可怕的場景。
眼前的人全然變成了陌生可怕的惡人,她的眸中只剩下恐懼,還有十分明顯的厭惡反感,再也沒有了曾經歡好時的柔情依戀。
似乎之前的那些,從來不曾存在過一般。
嚴青覆在柔軟之處放肆的那只手停頓了一下,被她用這樣的目光瞧著,英挺的眉沉了下來。他忽而放輕了手上的力道,大掌攏著那團嬌軟之處,指腹輕輕碾磨最柔嫩的頂端,惡意地擰弄著,直到終於聽到她發出細細喘息聲,眉頭才舒展了些。
兩人在一起的時日雖然不算久,他在這事兒上卻進步頗為迅速,對於她身體的瞭解,怕是比她自己還要多。
自然多得是辦法讓她動情。
剛才那種畏懼厭惡的模樣,讓他心中像是被刺了一般,下意識地不想看見她對他露出這樣的表情。
嚴青放開那被啃噬到紅腫的唇,終於不再僅僅滿足於此。
轉而埋首到她難受仰起的纖白脖頸間,牙齒碾磨著細嫩的肌膚。
手下動作不停,聲音嘶啞,壓抑著勃發的怒意。
“你和那個人,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齊楚楚唇舌終於得以解脫,有些失神,紅唇微啟,被他咬住的脖頸處傳來一陣微微的癢意,被手指覆蓋住的地方偏又傳來一種熟悉的酥麻感,讓她生出一種幻覺來,仿佛現在只是在臥房之中,如往常一般行親密之事罷了。
可她知道,這不過是假像罷了。
他不過是在故意羞辱她。
齊楚楚難受地閉著眼,搖著頭想要驅逐身體上可恥的感覺,細細地喘著氣,斷斷續續解釋道。
“不是,他……現在的臨平王……是……是我……父親……”
“……啊……”
忽然傳來一陣刺痛,白皙細嫩的脖頸仰的高了些,好似生怕被他咬下一塊肉來。
齊楚楚痛苦地皺著眉,一雙眼直直地看著他,等待他的回應。
嚴青掀了眼皮,目中的怔然之色一閃而過,過了片刻,眸中已滿是諷意。
男人薄唇諷刺地勾起,目光冷淡地瞥她一眼,聲音凜冽似寒風。
“你當我是傻子不成?”
“就是要找理由掩蓋你們的醜事,也該找個讓人信服的說法。”
齊楚楚也知道他不會輕易相信,可也沒料到他會這麼快就徹底否認了。
“我沒有……他真的是我父親……他是借了臨平王的身體……”
齊楚楚搖了搖頭,著急地繼續解釋,身體突如其來的反應,卻讓她腦中一片空白。
“唔……嗯……”
——
嚴青手指的動作加重了幾分,重重地按揉著手中的柔軟之處,待得聽到難耐壓抑的柔媚嗓音,看見她頰邊微微泛起的潮紅,這才覺得心中舒坦了些。
只是儘管陷入了情欲,那雙長睫上,猶掛著點點濕痕,細密卷翹的睫羽不安地顫動著。
男人修長的手轉而向下,順著姣好的曲線輕輕撫過纖腰,探入衣內,一路向下滑去,直到落到某處,指尖沾上幾點濕痕。
帶著薄繭的手指輕輕刮了一下,如意料之中得到回應。微微挑眉看她,聲音低啞,含混中帶著幾分未明的諷意和嫉妒。
“哭什麼?你看,你明明就很喜歡這種事,不管那個人是誰,對不對?”
說完這句,卻又皺了眉頭,不願再往下聯想,腰身一挺,往裡重重地戳刺了一下。
女人痛的身子一顫,面色愈發蒼白,忽然揚起手來。
只聽“啪”地一聲。
是巴掌落在臉上的聲音。
響聲清脆,在這安靜偏僻的竹林角落分外清晰。
其實齊楚楚被他禁錮了許久,手腳酸軟的厲害,使不上太大力氣。
這一巴掌,連五層的力道都沒有使出來,算不上太重。
那張俊朗冷鷙的臉上連半點紅痕都沒有落下。
只是,嚴青還是被她這一巴掌打的懵了一下。
他生在世家,也算的上是錦衣玉食,萬事順心。就算是從小練武,多年征戰,也只是在身上受過傷。
被人甩巴掌,這還是生平頭一回。
他親爹都沒這樣打過他。
因此,就算這會兒臉上跟被小孩兒拍了似的,沒什麼痛意,他依舊有些怔神。
——
趁著他愣神的這段時間,齊楚楚將人推了開去,腳步虛軟地站了起來。
她低著頭,抓過被扔在一旁的衣服,將撕壞了的衣衫重新裹上,系著衣帶的手指猶在發顫。
腿間傳來隱約的痛意,眼眶也火辣辣的。
她用手背抹了一把臉,收拾好情緒,這才去看嚴青,聲音冷靜得像是換了一個人。
“我知道,這件事是很難以置信。”
“但我沒有騙你,現在的臨平王確實是我父親。我本來準備今晚回去告訴你的,因為昨天,我雖然知道了些許實情,也和你一樣不敢相信。”
“可是現在,除了這一點,我想不出這世上還會有什麼理由,來解釋這一切。一個字跡和我父親一模一樣的人,一個會做父親小時候給我刻的木偶娃娃的人,一個能對我小時候的事情如數家珍的人,一個對母親的喜好和妹妹生辰八字極其熟悉的人。種種事情,都巧合的可怕,我不知道還能有什麼別的原因。”
想到父親,齊楚楚蒼白的臉色稍微好了些。
“你要是依舊不相信,大可以等他醒過來詢問一番。”
說完這句話,她匆匆地收回視線,忍住了眼中的一點兒濕意。
身上的痛仿佛愈發嚴重了些,齊楚楚身子晃了一下,卻依舊堅持著說了下去。
“成婚之後,我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至於成婚之前,在靜王府那一回,你大概也猜出來了,我的確差點被靜王奪了清白……你要是介意以前的事,不必再這樣勉強自己,何不重新找一個乾淨的。”
她輕笑一聲,不知是在自嘲,還是在嘲笑面前的人。
是啊,何必勉強呢。
聽說盛怒之中出口的話,往往才是一個人最真心的話。
要不是這次他發火時提起來,她還不知道,之前的事情對他而言,就像喉嚨中卡了許久的刺,上不去下不來。
既然如此,何不將這刺徹底拔了個乾淨。
“至於我們倆,大可以……”
齊楚楚停頓了一下,閉了閉眼,她原以為那兩個字會很難說出口,結果才發現,並沒有那麼難。
“和離。”
丟下這兩個字,齊楚楚不敢再抬頭,轉過身,腳步虛浮地往外走,眼前一片模糊。
——
要是一年前的她,肯定會覺得這樣的做法簡直是愚蠢至極,只有傻子才會提出這種建議。
好不容易得到將軍夫人這樣尊貴的位置,擁有了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這是多少年才能修得的福分,怎麼能輕輕鬆松地拱手讓人。
怕是寧願忍著不快,替他納一位合心意的美貌姨娘,也堅決不會讓位於人。
可是現在,她怎麼可能願意親手替他選新人,親眼看著他去寵倖另一個人。
和離之後,至少可以眼不見為淨。
他之前的那些話,實在是太傷人,齊楚楚不願再去回想。
這個位置,他願意給誰就給誰吧。
還好,現在有父親在。
她也不用擔心阿菱和母親了。
——
嚴青還沒消化完前面那一番靈異之話,陡然聽到“和離”兩個字,心中一凜,沉了臉色,想也沒想,狠狠地道。
“不可能!這件事你永遠也別想!”
說著已經追了上去,伸手去拽她的胳膊。
即將碰到的那一瞬間,前面人忽然伸手按了按額頭,纖瘦的人影搖晃了一下,毫無預兆地向後倒了下來。
“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