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天蓬的猜測
第二天上線,夏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上論壇關注墜星幫戰的訊息。有關的帖子真不少,佔滿了好幾頁頁面。不過讚揚墜星的帖子沒幾個,大多數帖子都在譏諷謾罵銀月、潮海幫、碧海閣三個幫的人。點開了幾個,她十分懷疑今年是二缺年,怎麼做反派的做事都感覺有些不經大腦。
銀月、潮海幫、碧海閣聯手襲擊墜星正在建設中的駐地,最後的結果是派去的人全部被抓進了系統大牢。三個幫派的幫主在快要結束的時候站出來聯合在論壇上發表聲明,說此次襲擊是底下人私自動的手,他們會嚴肅處理。
別說還真有人相信,紛紛指責被指私自行動的幾人,但這些人統統被其他人認為是三個幫派聘請的水軍。事實上那些人確實不是被雇佣的,就是覺得那三個大幫派的幫主不可能做這麼蠢的事。理由很簡單,在那個時候跑出來說這種話,絕對是上趕著找罵。
看了幾個帖子,夏桑心裡便有了數。其他兩個人,她不認識,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樣的人。但她認識陌上,即使十多年未見,他都不會做出讓自己被罵愚蠢的事。
果然快到中午的時候,就有消息說銀月、潮海幫、碧海閣在處理家賊。雖說三家都隱秘封鎖消息,但還是有很多小道消息傳了出來。
說是三個幫主這兩日都不在,三個幫裡之前就有勾結的幾人趁機聯合弄出了昨天的事。還說是雙手準備,成功了就可以做大功臣,不成功就搞臭幫派名聲然後自立門戶。不管怎麼傳,都只有一個重點,三個幫派的幫主這兩日都不在。這一點立刻得到了證實,那三個人這兩日確實沒有在線。
此時,夏桑正和天蓬坐在闊刀的茶樓包廂裡。掃了幾個所謂的小道消息,便朝著坐在對方的天蓬挑了下眉,「你怎麼看?」
天蓬正在用十分專業的手法沏茶,抬頭對夏桑笑了下,「這就是想玩置之死地而後生。弄的淒淒慘慘戚戚,大家就會把注意力轉移到他們的幫派內部的風雲上,這時候其他事就會被忽略,甚至無視掉。」
夏桑眨了下眼,「他們猜到墜星的主人是你們了?」
「昨天阿鴻不小心把面具掉了,那些自詡聰明的人應該已經猜出墜星是誰的了。」說到不小心三個字時,天蓬故意咬得很重。
夏桑拿了塊點心咬了一口,「之前大家不是都知道你們和墜星走的近嗎?就憑這個,要懷疑早懷疑了。」
「有句話叫聰明反被聰明誤。他們都認為憑我們的地位和脾氣,如果是墜星的主人,一定會大大方方的承認。」天蓬不屑的撇了下嘴角,「他們想不到我家老爺子會和我打賭,該懷疑也不會懷疑。等到阿鴻被當長老簇擁著出現,不小心的露了真臉,他們才願意往這面想。」
闊刀推門進來,「有家的小子給我家老爺子打了個電話。說是因為不知情才有所冒犯,希望我們可以原諒。還說已經明白自己是被人當槍使了,以後不會再有相同的事發生。」冷笑了一聲,「二流家族和暴發戶的組合就這樣了,以為用這種故意示弱的手段就能麻痹我們,讓他們有時間繼續等待可以狠咬我們一口的機會。」
跟在闊刀後面進來的鴻蓬在天蓬旁邊坐下,「夏桑,有個不太好的消息告訴你。昨天晚上,你家被人闖門,能搬走的東西都被人搬空了。大哥派去的人拍了幾張照片,我傳給你。」
說完沒多久,系統就提醒夏桑有新的郵件。照片一看就是偷拍的,雖然清晰度差了一些,但還是一眼就能讓人看出其中一個男人就是陌上。和以前見到的溫文爾雅不同,照片上的他臉色陰沉,讓人不由自主的聯想到正在伺機而動的豹子。
天蓬也是虎豹類型的男人,他給夏桑的感覺是這個男人可以給她安全感。陌上卻不同,只會讓人覺得威脅。從再次遇到陌上,她就被他眼中的執念嚇到了,不然她不會就因為當初那一件事就不想再看到他了。
「我下去打個電話。」照片上有拍攝時間,昨晚就發生的事,這都快要到第二天中午了,物業到現在都沒給她打一個電話。夏桑夏桑笑了下說完就選了退出。
夏桑下線就給物業去了電話,物業的人聽到聲音是她就先是一連串道歉,然後戰戰兢兢的把經過說了一遍。昨夜十二點左右,陌上闖入物業說是懷疑她暈倒在家中,強行拉著值班人員去把她家裡的人撬開。屋裡沒人,就以那個小區的安全性太差,不能讓她繼續住在那裡為由,將房間裡的東西都搬走了。還給她留了一句話,說她那些東西都會被重新安置,讓她回去就聯繫他。
聽到物業轉述的話,夏桑有些哭笑不得。重要的東西,她在搬過來的時候都拿過來了。更重要的東西,她在老太太的指點下都放進了銀行的保險庫裡。留在房子裡的東西,大半是平常及以後都不能用得上的東西,小部分是能用得上但哪裡都能買到的東西。即使已經用很久了,捨棄掉也不糊讓她覺得心疼。
夏桑想不通陌上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不過她可以確定自己被激怒了。不管是什麼理由,他都在她不允許的情況下動了她的東西。報警?陌上敢親自露面就有不會被查的依仗,而且她也相信物業那面不會站出來作證。誰叫人家是大少爺,她是小市民,人家一看就知道哪位自己惹不起。
門口響起了敲門聲,猜測一定是天蓬,夏桑就收斂起眼中的怒氣,走過去開門。門外站著的人果然是天蓬,她側了下身。
天蓬走進房間,先把門關好,然後才伸手將人拉進懷裡,「給陌上打電話了?」
「我下來是給物業打電話。」夏桑皺了下眉,「我不知道陌上的電話,知道也不會打。留在家裡的東西都是無關緊要的東西,被人私自動了,我就不會再要了。」
「裡面有畫稿吧?」天蓬抬手按按夏桑皺起來的眉頭,「那都是你辛苦畫出來的,捨得嗎?」
夏桑鬆開眉,轉頭對天蓬笑了下,「我有家畫廊,那面有專門的畫室。想畫的時候多數在畫廊那面,家裡那個只是偶爾能用到。之前我決定休息一段時間,把還有用的東西都送到畫廊了。」
天蓬微挑眉,「畫廊好像不是插畫師需要的東西。」
夏桑笑笑,「畫廊主要賣的是冷秋的畫,我偶爾會畫兩張掛上。」
「你說的冷秋是不是一個臨近四十歲的女畫家?」天蓬雖然喜歡欣賞美麗的畫,但他對現代畫壇人物真不了解多。不過冷秋這個名字,他最近卻聽說過。
夏桑點頭,「你竟然知道冷秋。她是我奶奶的徒弟,之前一直是我奶奶幫她賣畫,我進入社會後就換成了我。她不肯辦畫展,就只把畫放在畫廊賣。雖然慕名而來的很多,但名氣一直都沒打起來。」
天蓬帶著夏桑在床上坐下,「她現在還是單身?」
夏桑點頭,「冷秋沒有結婚,但她有個兒子,今天有十七歲了。她的兒子一直在國外,我沒見過,只知道現在應該有十七歲了。」眨了下眼,「你問這個幹什麼?」
天蓬回道︰「龍凜先生有個初戀女友,就是一個叫冷秋的女畫家。龍老先生不接受這個兒媳,父子間發生了一些衝突。最後勞燕分飛,冷秋走了,龍凜先生離家更名夏凜。龍凜先生這次出事,龍老先生才開口說了些事情,說是發現冷秋其實是故意接近自家兒子才那麼反對。」
夏桑的臉立刻冷了下來,「我敢肯定我認識的冷秋不是貪慕虛榮的人。」
天蓬趕緊安撫炸毛的貓,「或許不是一個人,只是名字相同。」
話是這麼說,天蓬還是覺得這個冷秋就是那個冷秋。龍凜現在正在查冷秋的下落,若是冷秋當初是抱著目的去接近龍凜,夏桑十有八九會卷入兩人的糾葛中。不過之前夏桑有幫過龍凜,估計對方不會遷怒到她身上。
這時天蓬才注意到一件事,夏桑姓夏,龍凜離家時也姓夏。然後他想起龍凜會改姓夏是因為他生母姓夏,夏桑說過她的母親隨母姓。百草說夏桑長得很像他的大奶奶,他口中的大奶奶就是龍凜的生母。姓氏巧合還好說,華夏的人口多,姓氏卻只有那麼多。長相相似的人很多,但加上兩人同姓氏,這樣的巧合應該相當罕見。真的有這麼巧嗎?
夏桑發現天蓬走神了,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什麼呢?」
天蓬回過神,笑了笑,「你奶奶和你爸爸的年齡相差很大,應該是小兒子吧?」
「我爸爸是大兒子,我還有個叔叔。」夏桑把頭靠到天蓬肩上,「奶奶去世之前,我都不知道我還有個叔叔。我要去見奶奶委托的那個人,有一個原因就是想知道這個叔叔的情況。」
天蓬臉色變得嚴肅起來,「夏桑,我有個猜測,需要你提供一管血。先不要問我是什麼猜測,結果出來了再告訴你。」
夏桑側身直視天蓬的眼睛,將裡面帶著些緊張,便笑著擼起袖子,「我怕痛,別弄疼我。」
夏桑歪頭,門外似乎有人摔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