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無賴的邏輯
走了沒幾步,夏桑就趁天蓬放鬆注意力把自己的手抽了出來,然後快步走在天蓬前面。她的腦袋裡現在亂糟糟的一片,急需要好好冷靜一下。
可惜她想冷靜,身後的那位卻不允許。快走幾步追上被拉開的距離,天蓬故意湊到夏桑的耳邊說道︰「娘子,等等為夫。」
夏桑身上的雞皮疙瘩立刻開始造反,忙再次拉開兩人的距離。她知道自己的臉一定紅透了,頭都不敢回,就低著頭輕喝道︰「不許叫我娘子。」
天蓬眼裡滿是玩味,「老婆。」
夏桑再次提升行走速度,這次也不敢回頭,「也不許叫這個。」
緊跟其後的天蓬嘴角浮起壞笑,「媳婦。」
夏桑再次提升速度,依舊低著頭「這個也不行。」
天蓬再次追上,湊到夏桑耳邊,「親愛的。」
夏桑無力的停下腳步,轉身對上天蓬,「我想我們該好好談談。」
天蓬指了下近在眼前的張屠戶,「談是肯定要談的,不過在那之前你要先把任務交了。據我所知,這個NPC的脾氣可不太好。」
看到那張屠戶已經站了起來,夏桑趕緊讓天蓬把那六隻兔子放到他面前,「這次我抓到了六隻兔子,您看看。」
張屠戶瞄了眼地上被五花大綁到一起的兔子,「虧你想得出來。年紀輕輕的,做事一點不仔細。我在門口那兒放了那麼大一個竹籠子,你居然一直都沒注意到。」
夏桑回頭看了眼自己剛剛跨進來的大門,果然在左側看到了一個竹籠子。那竹籠子不單純是用竹子編的,下邊是一整塊木板,木板下瓖著輪子。看到那輪子,她就知道如果出去時能帶上這個籠子,她就不用為怎麼把那六隻兔子拿回來了。
但不管怎麼樣,她的兔子都成功放到了張屠戶面前。張屠戶也不打算再為難她,當即就開始當著她的面處理那六隻兔子。張屠戶的動作很慢,卻還是很快就把那六只本來松開還活蹦亂跳的兔子變成了一堆兔肉、一堆皮毛和一堆骨頭。
處理好六只兔子,張屠戶便把他手裡的小刀遞給夏桑,「怎麼分解獵物,我已經教給你了。能做到哪一步,就看你有沒有那份天賦了。」
結果小刀的時候,夏桑就聽到系統提升︰「叮咚!恭喜你學會庖丁術。」
傳送完技能,張屠戶就把夏桑和與她一起進去的天蓬轟了出來。大多數人從屠戶那兒學到的都是分割術,只有收到刁難的玩家才能學到庖丁術。夏桑沒有查這方面的信息,因此目前還不知道分割術和庖丁術,只是想來庖丁術一定要比分割術高明一些。
暫時放下對庖丁術的好奇,離開張屠戶的院子後,夏桑就把天蓬扯到一個僻靜的地方。耐著性子和天蓬做了一番溝通,夏桑算是搞明白了天蓬為什麼要找到她。
原來天蓬接了個任務,那任務需要六個不同職業的玩家一起做,她家老太太剛好踫上就一起做了。誰想那任務才做了一半,她家老太太突然聯系不上了。向系統查詢了下,才知道老太太已經去世。於是問題出現了。
雖然不需要做任務的人一直是最開始六個人,但堅持到最後的六個職業一定要與開始時相同。因為她家老太太的加入,那個任務想要完成就得有控符師的參與。她家老太太是遊戲裡唯一的控符師,那任務就等於已經失敗了。
就在天蓬打算放棄的時候,系統突然給他發了一個通知,控符師職業將由身為老太太親孫女的夏桑來繼承。喜出望外的天蓬就發了那個帖子,然後夏桑看到就鬼使神差的發了那條消息,再然後天蓬就跑了過來。
是她家老太太沒做完的事,即使沒繼承控符師,夏桑也有義不容辭的感覺。所以聽完這些後夏桑就對天蓬說道︰「如果你不打算放棄那個任務,我會幫你完成它。」
天蓬把手背在脖子後,「我就知道你一定會答應的。放心,在那之前我一定會盡可能的幫你盡快把等級提升上來。」
「那就麻煩你了。」雖然沒有被人帶過的經驗,夏桑還是知道那樣升級會變得很容易,至少前期是這樣。
天蓬放下手,抬起右手狠拍了夏桑的背兩下,「不用和我這麼客氣。」
若不是10級以下的玩家不會受到來自玩家的傷害,夏桑一定會被天蓬拍死。不過雖然血條沒損失,夏桑還是被拍的眼前直冒金星。緩過勁兒,她就沒好氣的狠瞪了天蓬一眼,「你個大豬頭,想害死我也不用這樣。」
天蓬忙舉起手,「抱歉,我忘了你現在還是身嬌體弱的新人。」
夏桑頭一回和這麼無賴的人接觸,已經被刺激到白眼都沒力氣翻。想到此後一段時間要和他一起過,她皺起眉,「有些事要提前說明一下。我這個人很討厭張揚,我們一起行動的時候你不許亂惹麻煩。」
天蓬眉頭微挑,「那要是你惹來的麻煩呢?」
夏桑做了個深呼吸,「你負責擺平。」
天蓬嘴角微翹,「為什麼要我負責擺平?」
夏桑再次做了個深呼吸,「因為你是頭豬。」老實說她都不是很清楚自己為什麼這麼說,只能歸咎於自己真的被氣到了。在她少得可憐的罵人詞匯裡,豬已經算是很有等級的存在。
天蓬的嘴角高高揚起來,「我要是豬,做為豬的隊友,你是什麼?」
夏桑再再次做了個深呼吸,「飼養員。」
天蓬立刻眉開眼笑,「老太太果然沒忽悠我,你確實願意做我的娘子。」說著就要往夏桑身上撲。
「你等等。」夏桑伸手擋住天蓬想要貼上來的身體,「你這是什麼邏輯?」
天蓬笑嘻嘻的站好,「飼養員一定是豬最喜歡的人,我最喜歡的人一定我娘子,我是豬,你是飼養員,所以你等於我娘子。」
夏桑的嘴角狠狠地抽了一陣兒,「你那是什麼腦袋?」
天蓬趁夏桑不注意,抬手再次握住夏桑白嫩嫩的小手不放,「你剛才已經做過論斷了,豬腦袋。」
夏桑抖著手仔指著天蓬的臉,「你還可以更無賴一些嗎?」
「恐怕不能。」天蓬握著再次落入手心裡的小手笑得一臉燦爛,「我是個很講原則的人。可以怎樣無賴,我心裡一直有數,時刻提醒自己不可超過那個度。」
夏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