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2章 保姆兼保鏢
夏小綾同學偏著頭想了很久,好像……並沒有什麼不一樣……除了,他還會跳下水裡救人。「保姆……兼保鏢?」
BOSS大人賞了她一個爆栗。
夏小綾同學委委屈屈:「是你非要問的。」
「所以回答的時候,就你不會過過腦子?!」BOSS大人怒,「保姆兼男朋友不是很好嗎?」
「……哦。」
「哦什麼哦?!」
「保姆……兼男朋友。」她弱弱地看著他,「你是在向我告白嗎?」
「我之前都拿生命向你告白了!」厲大BOSS怨念地瞪著她,「結果你呢?背著我和不三不四的男人勾三搭四!」
「我沒……」夏小綾同學心虛,小聲,「我都轉院了。」
BOSS大人:「……我說的是容平。」怎麼她什麼事都想到裴子衡?原來,裴子衡在她心裡的陰影依然那麼深嗎?厲雷看得出來,夏綾一直在躲著那個男人,可儘管如此,心思還是時不時地牽扯在那個男人身上。
一時,厲雷的神色就有些沉。
夏綾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試圖補救:「我知道你對我好。」
「僅僅只是對你好?」
「我……」她知道,他愛她。可是,她該如何去回報這份愛?
「厲雷,」夏綾抬起頭來,認真地看著他,「你為什麼會喜歡我?我什麼也給不了你。」
「我不需要你給什麼。」他淡淡的,「我對你好,不是為了要你報答。」
「那麼多女人喜歡你,為什麼是我?」夏綾是真的不明白,論家世,她及不上顧琳,論聰明才幹,她及不上蘇棠,論美貌,她放在美女如雲的娛樂圈中也算不上多漂亮,怎麼他就偏偏看上了她?
「因為,你就是你。」厲雷說,「我的這裡,」他指了指心臟的位置,「見到你才會跳動,你出事它就窒息。葉星綾,這輩子我是你的人了,你不夠聰明也好,不夠坦誠也好,我就是喜歡你,搭上性命的喜歡。所以……」
他捧起她的臉,認真地看著她:「答應我,要好好的。」
她沒想到回事這樣的答案,微微張著嘴,說不出話來。與他在一起的那些時光從眼前浮光掠影般晃過,她發燒時,他抱著她。她沒有地方住時,他收留她。她昏天黑地趕通告時,他開車接送。她餓了的時候,他總會第一時間做了美味佳餚送上。更別提,他包容她的一切任性和無理取鬧。在她幾次被劫持、遭遇意外時孤身相救。
如果這世界上有真愛,那就一定是他了。
「別對我太好……」她喃喃地說,「我害怕。」
「害怕什麼?」他柔聲問。
「害怕這樣的幸福太虛幻,夢醒之後什麼都沒有。」上輩子就是那樣,她以為可以遮風避雨的保護傘,毫無預兆地倒戈相向。
厲雷靠近她,伸手將她擁入懷中。
「傻瓜。」他柔聲說,「該害怕的那個人是我。上天把你送到我身邊,我覺得自己太幸運,但是也害怕……害怕你忽然有一天,就離開我,去了別人那裡。」
「不會的。」她倚靠在他溫暖的懷抱中,微微閉上眼。水中的一幕再次浮現,她哀淒而又絕望地望著裴子衡,裴子衡一分分地掰開她的手,轉身游開……
「我不會離開你,不會跟別人走。」夏綾聽著他有些加速的心跳,伸出手,隔著衣衫輕輕覆在上面。「厲雷,除了你這裡,我還能去哪裡呢?我的命裡,只剩你一個了……」最後一句話輕得宛如嘆息。
厲雷抬起她的下巴,低頭,吻下去。
不同於以往的任何一次吻,這一次,他鄭重而又溫柔,如同締結儀式,宣告對她的佔有。不知不覺地,她開始回應他,兩人的唇舌交纏在一起,溫暖而親密。
這一生不離不棄,他們,會是彼此的唯一。
幾家歡喜幾家愁。
這邊,夏綾與厲雷柔情蜜意,那邊,夏雨陷入了低落之中。
夏綾遇險之事,是她做的手腳。她頭一天晚上就趁人不備,修改了水閘的定時設置,讓原本不該在那時候開啟的閘門打開,把夏綾攜捲到瀑布下方的激流中。
她想要夏綾死。
二十米高的瀑布落差,摔下去就已經很容易傷殘,再加上水閘中洪水沖出的千鈞之勢,激流中的天然河道,暗礁、漩渦與河底水草……這其中的危險性,與平日裡的游泳池不可同日而語,就算是許多在游泳池中游得不錯的人,遇到這樣的風浪,也唯有死路一條。
如果那個賤女人死了,她的子衡哥哥就不會再看別人。
不就是謀殺一個人嗎?並不是多難的事。夏雨游刃有餘地布置完陷阱,果然如她所料,水閘在夏綾拍攝的時候突然開啟,只一瞬間,就將水中的人捲走。
可是,就在夏雨的唇角還沒來得及綻放微笑之際,裴子衡已經縱身跳了下去。
夏雨呆住了,嫉妒,不甘,憤怒……無數的情緒翻湧上來,讓她差點就掛不住臉上偽善的表情。她默默祈禱著,子衡哥哥不要救起那個賤女人,也許是蒼天聽到了她的心聲,她的子衡哥哥果然是孤身一人被沖上岸。
遺憾的是,那個叫葉星綾的賤女人,竟然被另一個男人救起了。
從那天起,子衡哥哥就比平常更沉默寡言,常常對著那只破碎的百達翡麗一發呆就是好半天。夏雨認得那塊錶,是姐姐生前就訂製給他的,這兩年來,子衡哥哥愛惜它勝過自己的性命。如今,因為救葉星綾的緣故,弄碎來這塊錶,他一定很後悔吧?
董事長辦公室裡。
夏雨端著一杯茶,靠近裴子衡,不著痕跡地看來一眼他手中破碎的錶。「都怪那個葉星綾,」她細聲細氣地說,「要不是因為她,姐姐的遺物也不會碎。」
她滿以為裴子衡會附和,再不濟,也是在心裡對葉星綾多幾分惡感,誰料,那個靠在寬敞書桌後的男人只是無聲地掃她一眼,目光中滿蘊著無聲的威壓和警告。
夏雨不敢說話來,以最乖巧的姿態,把他愛喝的碧螺春放在書桌上。
轉身離開時,故意走得很慢,希望他能挽留,或者說一些什麼。
可他,沉默如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