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3章 帝皇酒會
阿衛倒霉的還不止這一點半點。
就在他千辛萬苦為她打造的新歌《面具下的眼睛》錄製完畢時,傳來一個噩耗——天后夏綾的遺曲《籠中蝶》,不日將召開發布酒會。
為什麼說是噩耗?
任何人的新曲發布,撞上《籠中蝶》的檔期,都是噩耗啊。所有的媒體和輿論,都只會關注這首萬眾翹首渴盼許久的天后遺作,至於其他新曲?那是什麼東西,不感興趣。
阿衛整個人都暴躁了,錯過這個檔期,就無法趕在年度最佳新人獎評選前好好宣傳。他在錄音棚裡捶著設備罵鳳琨:「賤人,變態,工作狂!存心和我過不去是不是,不好好的待在國外度你的假,好死不死趕在這個時候回國,回來幹啥?!帝皇欠你工資嗎?!」
夏綾簡直聽不下去,喂,阿衛,你居然會覺得工作狂是貶義詞?
她把手上那張黑底鍍玫瑰金的邀請函好好看了看:「三天後在帝皇大廈,阿衛,你要是不去我就扔了。」上輩子,她每次發布新歌,都會舉辦一場酒會,邀請一些社會名流和業內人士共襄盛舉,做出非凡的格調來,以彰顯她的與眾不同。
倒也確實與眾不同,那麼多身份尊貴的政商名流,隔三差五就濟濟一堂,若不是靠裴子衡的面子,光憑一個娛樂圈明星根本不可能請動。
所以,她在娛樂圈的地位向來不可撼搖,除了她,沒人有這樣的殊榮。
不過,她記得阿衛從來不去。
正當她把那張邀請函瞄準垃圾桶、抬手要丟的時候,被阿衛一把抓過。
「誒,別!誰說我不去的?」阿衛急了。
「啊?你要去?」
「帝皇的酒會,哼,裝腔作勢,附庸風雅。」阿衛恨恨地說。
對啊對啊,夏綾在心裡默默點頭,所以阿衛你這麼討厭帝皇,為什麼這次還要去?
阿衛咬牙切齒地繼續說:「我倒要去看看那《籠中蝶》被鳳琨做成了什麼鬼,要是做得太差勁,我就用《面具下的眼睛》狠狠地打他的臉!」
夏綾默了,原來他是去刺探敵情來著。
鳳琨的水準向來極高,做事又周全沉穩,在《籠中蝶》這種重要的歌曲上根本不可能出差錯。夏綾很想告訴阿衛說你看了也白看,但估摸著阿衛聽不進去,也就不白費力氣。
她懶洋洋地說:「那你吃好玩好,我回去睡覺。」前些日子被他折騰了許久,雖然有厲雷時不時來營救,阻止她工作過度,但整個人依然很疲勞。她在心裡默默計畫,這幾天好好睡點美容覺,做做瑜伽,按摩……
美夢還沒做多久,就聽見阿衛的聲音——
「你和我一起去。」
「啊?」夏綾愣愣地抬起頭來。
「你是歌手,有點敬業精神好不好,多去了解了解要和你撞檔的歌,別偷懶。」阿衛煩躁地翻了翻那邀請函,「帝皇那群賤人就是矯情……記得要穿正裝晚禮服。」
夏綾垂頭喪氣地從錄音棚出來。
說實在的,她一點也不想去帝皇,凡是和上輩子沾邊的一切,她都本能地想要逃避。該用什麼理由拒絕阿衛呢?感冒,發燒,肚子疼?
還沒等她想出結果,厲雷又來湊熱鬧。
「小綾,」吃晚飯時,他蹭上來親暱地抱住她,「《籠中蝶》發布酒會,帶我一起去好不好?」
又撒嬌。
夏綾最受不了他撒嬌,撥拉開他不安分的爪子,問:「為什麼?」
「這次的酒會規模很大,裴子衡把所有的政商名流都邀請遍了,我要去看看那些人和他的遠近親疏。」他簡單地解釋說。
夏綾點點頭表示理解,生意場上研究競爭對手嘛,目的和阿衛如出一轍。不過,卻苦了她,她原本不想去的,但是阿衛和厲雷都要去……這兩個人,一個遇到鳳琨就炸毛,一個膽大妄為與裴子衡動刀動槍過,她擔心要是沒人看著他們,指不定會鬧出什麼亂子來。
她猶豫一下,終於說:「我們一起去。」
厲雷歡呼一聲,又蹭蹭她:「我就知道小綾最好了。」其實,他才不是去研究什麼競爭對手,純粹是因為聽說她要去,不放心她待在有裴子衡的地方,才想辦法跟去。
裴子衡與她的關係是個迷,她越不肯說,厲雷越憂心,生怕她什麼時候就被人搶了去。
自己的女人去見疑似情敵這種事,厲雷才不放心。
於是,兩個本來都不打算參加帝皇《籠中蝶》酒會的人,就這麼陰差陽錯地出席了。
哦對了,還有阿衛。
當他們從黑色加長版林肯禮賓車上下來,沿著紅毯與夾道歡迎的侍應生走進大廳時,所有賓客都靜了一瞬——不得不說,厲雷與衛韶音都是極其耀眼的男人,一個矯健勻稱如漂亮的猛獸,一個冷傲優雅如孤高的冰峰,雙星輝映,令人屏息。
兩個男人中間,護著一個有些嬌小的女孩。
那女孩穿一襲淺玫瑰色漸變魚尾長裙,膚色白皙,一雙清澈的眼眸中帶著淡淡的矜持與傲慢,步履款款地走過紅毯,就如同被騎士們簇擁著的公主殿下。
「是葉星綾。」在場的許多人都認出這張明星臉。
「天藝的大BOSS和首席音樂製作人陪她來的?」人群中傳來竊竊私語,「一個剛出道的小明星而已,居然有這麼大的面子,她是什麼背景?」
「哪有什麼背景啊,平民出身。」
一時間,所有人都驚疑不定。
酒會大廳的一處角落裡,鳳琨正與一名官員低聲交談,察覺到周圍的氣氛變化,他一抬頭,就看見了她——站在奢華的雕花木門前的女孩,被兩名俊美至極的男人護送著,清淺的眼眸旁若無人地環顧四周,那君臨天下般的姿態,像極了一個人……
他本能地向前踏出一步,正好撞在一名侍應生身上,香檳酒灑出來,濺滿了他深黑色手工訂製的正裝禮服。侍應生誠惶誠恐,連連道歉。
鳳琨這才回過神來,擺擺手,放侍應生退開。
眼中的迷惑褪去,鳳琨若有所失地笑了一下:怎麼會是小綾?自己一定是太思念她了,才會把隨便一個女孩子都看錯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