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4章 他的阿珞
夏瓔珞心中的震撼難以言表,就這樣盯著他看,甚至都忘記了自己是幾乎不著絲縷地被他壓在身下。衛陵南注意到她的眼神,笑意冰冷:「這些傷疤,好看嗎?」
說著,不顧她的抵抗,強行拉住她的手去摸他胸前的那處舊傷痕。
扭曲坑窪的傷痕在她的手指下翻滾,仿佛就像有生命般滾燙,她嚇得拼命想縮手,卻怎麼也縮不開,不由得尖聲大罵他:「你這個變態瘋子!王八蛋!」
「是嗎?」他眸光忽然一沉,毫無預兆地俯身,侵入她的身體。
她痛得尖叫一聲,大腦一片空白,過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她、她竟然被他給欺辱了!痛楚、恐懼、羞恥……許許多多的感覺交織在一起,她瘋了似的反抗著,卻被他殘酷無情地鎮壓。他的進攻兇悍有力,不像對待一個女人,卻像是對待一個仇敵,恨不得把一切都破壞殆盡。
她哭喊著,咒罵著,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髒話都拿來詛咒他。
但他卻不肯放過她,一直折騰得她精疲力盡。
「衛陵南……」她奄奄一息地蜷在大床上,光裸的身體上布滿了青青紫紫的傷痕,眼前一陣陣發黑,視線變得模糊。盡最後的力氣,她虛弱而嘶啞地說,「我要殺了你……」
「是麼?」他的嗓音淡淡,冷眼地看著她昏迷過去。
室內沉寂下來。
衛陵南從床上坐起身子,摸出一支煙,點燃。
煙圈在空氣裡緩緩氤氳,他吸了幾口,側頭,望向身邊的她。女孩子嬌小的身體如細弱的花瓣般蜷縮在一起,肌膚上一道道的痕跡觸目驚心。安靜昏睡的她,就像一隻被人弄壞的破布娃娃,是那麼脆弱無助,又那麼讓人心生憐惜。
如果,一直是這樣的就好了。
「阿珞……」衛陵南忽然伸出手去,輕柔地替她理了理頰邊凌亂的髮絲,聲音中竟似隱藏著無限的傷感,「你早就不記得我了,是麼?這麼多年,其實我很……」
寂寞。
不知過了多久,床邊的女孩子微微動了動,睜開眼來。
她聞見空氣裡嗆人的煙味,看見床邊坐著的男人指間夾著半支煙,而床邊的地毯上早已積了不知道多少煙灰,居然沒燒起來,也是一個奇跡。她咳了一聲,擁著酒紅色的絲緞被褥坐起身子,這才覺得渾身酸痛,就像是被一萬輛重型卡車碾過。昨夜發生的事一點點回到腦海,她又是憎恨又是厭惡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冷冷地咒罵:「畜牲。」
衛陵南眉色不動:「看來你昨夜還沒受夠教訓。」
她瑟縮一下,不說話了。就算是再強悍的女孩,在面對這種事時也會覺得受傷和害怕,何況她當了那麼多年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就算外出歷練的這半年,也是天天待在帝皇訓練營裡,沒怎麼受過傷害。身體最隱秘的地方,撕裂般的疼痛還隱隱傳來,她痛苦得眼淚都要流下來,好不容易忍住了,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艱難地裹著被子下了床。
「去哪裡?」衛陵南問。
她強忍著痛,一點點蹲下身子找散落在地上的衣物,不回答。
然而,手才伸向破碎的T恤,就被人踩住了。
她抬頭,見衛陵南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指間撚著一支煙,嗓音冰冷:「我說過讓你走了?」
「你到底想要怎樣?!」她憤怒起來,朝他大吼,「要說賭債,我昨夜也還清了,我都沒找你算帳了,就當被狗咬了一口,你還想得寸進尺?!衛陵南,你別太過分!」
「被狗咬了一口?」他的聲音變得輕柔而危險,蹲下身來看她,「夏瓔珞……你找死。」
伸手卡住她的脖子,只輕輕一摔,她就猝不及防地被摔倒在地,身上酒紅色的絲緞被褥散落開來,露出她美麗纖弱如花瓣的身體。她低呼一聲,被他掐得就要窒息,連忙用兩隻手去扳他的手,可他的手卻如同銅澆鐵鑄般,怎麼也扳不動一絲一毫。
她的唇色漸漸發白,卻依然虛弱而兇狠地瞪著他,毫不示弱。
他望著她帶刺的眼神,心中殺意陡升,就著右手指間撚著的煙就朝她的眼睛燙去,如果這一下燙實了,她從此就會成為一個瞎子。
他的手,懸在她眼睛上方。
「求我,我就放過你。」
「你做夢。」她冷笑一下,要說不怕是不可能的,可心底深處偏偏有一股聲音,讓她無論如何也沒法放下自尊去求眼前這個男人。
香煙一點點地朝她眼睛落去。
她一開始還瞪著他,後來熬不過心中的害怕,緊緊閉上眼睛。
眼皮上有微微的熱度,她知道那煙頭離自己很近了,一點點模糊的紅光隔著薄薄的眼皮若隱若現,就像在挑逗她似的,徘徊不前。
耳畔,傳來他的低笑聲:「你不是膽子大嗎?」
夏瓔珞強忍著恐懼,試圖跟他講道理:「燙瞎了我對你有什麼好處?積點陰德不好嗎?」
「積陰德?」他輕描淡寫地笑了一聲,「你知道嗎,地球上關於陰德的算法很有趣,只要我做足夠多的慈善,並把傷天害理的事控制在一定的範圍內……誰也拿我沒辦法呢。很不巧,我現在的慈善功德多得都要漫出來了,別說弄殘你一個夏瓔珞,就算弄死了,也不會遭天打雷劈的。」
她不覺打了一個寒顫,他談論人命的口氣就像在談論微不足道的螻蟻。
恐懼的感覺更深了,一點點滲入骨髓。她說:「如果我出事,會有人報復你的。」
他卻說:「報復?在這個地球上,還沒有什麼人有能力報復我。」
她想嘲笑他是井底之蛙,想問他難道沒聽過黑道厲家和隱世家族夏家嗎?但卻明白,如果這句話一出口,就意味著她身份暴露,歷練失敗,她才不要成為家族歷史上第一個失敗的本支嫡女。
心中百轉千迴,她最終只是緊緊閉著嘴。
衛陵南的聲音宛若嘆息:「求我一聲,就這麼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