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8章 特別唇彩
夏瓔珞的呼吸有些發緊。
金鈴兒已經叫了起來:「那個不是衛陵南嗎?他怎麼在這裡?」
「開車。」夏瓔珞說,她不想和衛陵南再有牽扯。
司機啟動車輛試了幾次,為難地說:「小姐,不行,我繞不過去。」
夏瓔珞有些生氣了:「劉伯,你是我們家最好的司機,怎麼繞個人都繞不開?!」
司機的額頭上有虛汗:「他的速度快得簡直……簡直不像人……」
夏瓔珞:「……」
好吧,她不該衝司機發脾氣,衛陵南根本就不是人,怎麼能要求普通人類戰勝他?
「我下去看看。」她認命地說。
金鈴兒有些擔心:「別去,瓔珞,你不是說他綁架過你嗎?剛剛在宴會上,你爸你媽又當眾不給他臉面,萬一他是來報復的該怎麼辦?」雖然就在半小時前,她還打趣夏瓔珞愛上衛陵南了,可是,當這麼危險的男人真的與她們狹路相逢,她更擔心的是夏瓔珞的安危。
夏瓔珞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我沒事的。如果他真要動手,我坐不坐在這輛車裡根本就沒有任何差別。」能保護她的不是什麼車子武器,而是衛陵南和厲、夏兩家達成的某種共識。雖然夏瓔珞不清楚父母與舅舅到底和衛陵南談了些什麼,但雙方勢力微妙制衡之下,衛陵南應該不會輕易把她抓回去。
金鈴兒還是很擔心:「瓔珞,別去。」
夏瓔珞給了她一個微笑:「真的沒事,我就在車外面,不走遠。」
說完,拉開車門輕盈地跳下車,朝衛陵南走去。
那個男人依舊站在初秋的微風裡,陽光閃爍,零星的梧桐葉落在他的髮梢和肩上。他長身玉立,挺拔的身形在狹窄的單行道上投下斜斜的影子,微微扭曲,就像某種神秘畫卷。
他安寧地看著夏瓔珞:「我就知道你會下來。」
夏瓔珞氣不打一出來,這人怎麼這樣無恥?「衛先生,您把整條路都堵住了,我能不下來請您紆尊降貴迴避一下?您該慶幸,今天開車的是我家司機,要是我自己開車——」夏瓔珞說到這裡,冷冷地笑了一聲,「我保證直接從你身上碾過去。」
「你捨得嗎?」他輕柔地問。
夏瓔珞忽然噎住,幾秒後,才說:「我有什麼捨不得?」
心中又浮現出今天宴會上的場景,顧錦繡緊緊地挨著他,宣稱:這是我未婚夫。
夏瓔珞不覺又煩躁起來,聲音更冷:「讓開!」
衛陵南站在原地沒動,嗓音依舊輕柔,如同誘哄一個小孩子:「明明是你自己不讓家裡人收我禮物的,怎麼,我把它轉送給別人你就不高興了?」
「我沒有不高興!」她氣憤瞪他。
衛陵南微微笑了一下,就順著她:「好,你沒有不高興。」把一只包裝精美的小盒子塞到她手上。
「這是什麼?」她愣了一下。
「打開看看。」衛陵南說。
那小盒子十分漂亮,上面綴著點點細碎的金光,拿在手裡流光溢彩。夏瓔珞想了想,覺得衛陵南就算要弄死她應該也不會採取這麼費事的手段,就把那小盒子打開了。
盒子裡,是幾格粉狀和膏狀物體,非常漂亮的顏色,被壓模成小星星和貝殼、花朵之類的模樣。秋日的暖陽斜斜地灑在上面,更添一抹絢麗夢幻。女孩子都喜歡美的東西,夏瓔珞也不例外,望著手中這一盒小小的物品,心中充滿了歡喜和讚嘆。
「是眼影、腮紅和唇彩。」衛陵南說,「我特意選了最適合你的顏色。」
夏瓔珞這才回過神來,仰頭望著他:「為什麼要送我這個?」
衛陵南微笑:「剛剛在宴會上,顧錦繡拿了禮物後你滿臉的不高興,我猜你大概會想要。」這才是他在宴會上沒有刻意撇清和顧錦繡關係的用意,他想看看,那個從他基地中處心積慮逃出去的阿珞是不是真的一點也不在乎他。萬幸,結果沒讓他失望——她吃醋了。
衛陵南笑意更柔和:「給顧錦繡那個——原本是送你媽的,用的雖然是好原料,還是比不上現在你手裡這個。阿珞,我送你的東西都是最好的,全世界獨一無二。」
夏瓔珞的心跳有些加快,卻還是傲慢地扭過頭去:「我不稀罕。」
衛陵南低頭,從她捧著的小盒子裡挑了一抹嫣紅,一手扶著她的頭,另一隻手一點點把那嫣紅在她唇間抹開。她微微睜大眼睛,有些受驚地看著他,他平靜不起波瀾的眼眸近在咫尺,瞳孔裡倒映出她慌亂無措的影子。兩人的身體挨得很近,呼吸可聞。
她微張著嘴,只覺得唇間酥酥麻麻的,就像有一片羽毛輕輕撩撥。
許久,聽他說:「好了。」
他身上的溫度離她遠了些,微微直起身來,滿意地端詳著自己的作品,她原本就水潤如花瓣的雙唇染上了動人的顏色,秀色可餐,說的大約就是如此。
「阿珞。」他低柔地喚她。
她的名字纏綿在唇齒間,是這世間最動人的情話。
夏瓔珞怔怔地望著他,說不出一句惡言來,一句也說不出。
昏昏乎乎地,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上的車,才拉開車門坐回座位,金鈴兒就迫不及待地問:「怎麼樣瓔珞,他欺負你沒有?我剛剛在車裡看到他給你嘴唇上塗了什麼?我幫你揍——」
話說到一半,忽然一聲驚叫:「天哪,真好看!這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唇彩!」
夏瓔珞覺得整個世界都不太對了,剛剛衛陵南那麼執著地攔住車子,就是為了給她塗個唇彩就走,而金鈴兒呢?原本那麼關心她的好朋友,在看見那唇彩後,瞬間就忘了關心她?
「真的超級好看!」金鈴兒還在尖叫,從隨身拎包裡翻出自己的鏡子,遞給夏瓔珞,「你快看你快看,是不是超級好看?天哪,只有神之手才調得出這樣的色彩!瓔珞,你有沒有覺得自己變得更楚楚動人、國色天香了?」
本來沒覺得。
被她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那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