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7章 回到裴子衡身邊
楚琛望著她:「回去吧,他親自來了,你逃不掉的。」
夏綾的牙關發顫,後退著離開窗邊,心亂成一團。隔著正門,聽見裴子衡一貫低沉不苟言笑的聲音:「開門,出來。」
她卻不敢。
老奶奶看見她害怕的模樣,心疼極了,忍不住隔著門怒罵:「我不管你是什麼人,家暴就是不對的!你走吧,小綾不會跟你回去的!」
門外像是炸了鍋,狗仔們七嘴八舌:「裴董,您家暴夏綾小姐?!」
然後不知為何,又很快安靜了。
夏綾拉了一下老奶奶,艱難地搖搖頭,低聲說:「奶奶,別說了。」外面又那麼多狗仔,誰知道這話最後會傳成什麼樣子,到時候大家都難堪。
老奶奶卻發急:「他打你,正好讓新聞曝光!」
「沒那麼簡單的。」夏綾說。
門外,裴子衡的聲音不疾不徐:「你總不能在這間屋裡躲一輩子,小綾,出來,別不知好歹,連累其他人。」
夏綾顫了一下。
老奶奶按住她的手:「別聽他嚇唬人!前幾天在醫院遇見的那位少爺不是說能保護你嗎?小綾,你快給那位少爺打電話,叫他來幫你!我不怕被連累!」
夏綾的唇邊綻放一個苦澀的笑意,叫厲雷來幫忙?
姑且不說厲雷能不能救走她,就算能,老奶奶怎麼辦?她不是沒見識過裴子衡的手段,無法想像假若自己真的逃走,接下來老奶奶會面臨怎樣的折磨。
她輕輕閉眼,再睜開時已經是一片澄明:「奶奶,我走了,你保重。」
「小綾!」老奶奶急得不行,「你這孩子,要是回去他再打你怎麼辦!」
夏綾強顏歡笑:「不會的,這麼多年他一直對我很好,這次……是意外。」一場意外,改變了一切,就算她回去還是被折辱又如何?沒有第二條路好選了。怪只怪自己不小心,被他發現了蹤跡。
她拉開門,仰頭望著門口的他:「走吧。」
走道黯淡的光線下,他似乎極輕地笑了一下,抓著她的手往外走去。
她掙了一下,沒掙開,反而被他抓得更緊。他的手猶如烙鐵,狠狠固定在她伶仃的手腕上,她聽見身後老奶奶叫她:「小綾!」
悲戚擔心的聲音。
可是,無法回頭了,自己選的路,跪著也要走下去。
在狗仔們的快門聲和閃光燈中,她隨他上了勞斯萊斯,車子啟動,平穩地開出這處窄小半舊的居民小區。一路上,兩人都沒說話。
回到紅薔別墅,周媽迎出來,見到她臉上滿是驚喜:「小姐,您回來了!」
夏綾卻面無表情,站在玄關輕聲問裴子衡:「你到底想怎樣,還是把我關起來嗎?裴子衡,別再讓我逮到機會,下次逃跑我就去警察局自首。」
裴子衡忍了又忍,這才沒動手打她。
他的聲音一字字從齒縫裡迸出:「你就那麼想死?」
「我還有活路嗎?」她仰頭看他,聲音依然很輕很平靜,卻嘲諷。
周媽在旁邊看得心驚膽戰的,趕緊上前打圓場:「不管怎麼說,人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小姐,您不知道先生這段時間有多擔心您,差點就沒把全世界翻過來找您,茶飯不思的,人都瘦了好多。」
她抬眸望他,確實瘦了,眼睛下方有淡青色的眼袋,下巴上的鬍渣也沒刮乾淨。但,這又如何?受羞辱受委屈的那個人是她,他又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假惺惺的?這樣一想,她就冷笑:「茶飯不思是怕帝皇倒了棵搖錢樹吧,或者,是擔心交不出兇手沒法向王家交代?」
話音剛落,裴子衡就一下掐住她的脖子,狠狠把她摔在牆上,「夏綾,你知不知道我真想掐死你。」手指收緊,她呼吸困難,臉色發白。
可她依然不甘示弱地瞪著他,掙扎著冷笑:「咳、咳咳……你掐、掐死我算了……你以為、我很願意……很願意回來嗎?」
他的眸色越發陰沉,拖著她就望樓上走。
身後,周媽焦急地叫:「先生!先生!」可是他毫不理會。
夏綾的衣領被他拖住,勒得就要透不過氣,她掙扎著,咳嗽著,卻沒有一點作用,被他毫不留情地丟到床上,撕裂衣物。「夏綾,」他冷冷地看著她,「你自己找死。」說完,一挺身,進入她。
猝不及防的疼痛。
她尖銳地叫了一聲,想把他推開,卻徒勞無功。
他的攻勢如狂風驟雨,讓她幾度以為自己要死了,可那野蠻的撕咬也激起了她的脾氣,她就是不哭,不求饒,用盡世界上一切難聽惡毒的話咒罵他。
直到精疲力盡。
他把失去了最後一絲力氣的她抱進懷裡,一點點沿著肌膚描繪她的身體,許久,低啞地說:「知道你什麼時候最老實嗎。」
她把頭側過一遍,發誓不和他說一句話。
裴子衡並不需要她回答,依然一點點摩挲她細膩光潔的肌膚,望著上面遍步的齒痕和紅痕,許久,說:「對不起。」
她嚇了一跳,忘了自己剛剛的誓言,不可思議地轉頭看他:「你說什麼?」
月光下,他眼眸幽邃,聲音也幽淡:「真凶查出來了,你是無辜的,王家不會再找你麻煩了,我也不會繼續關著你。」
她疑心自己聽錯,喃喃地問:「什麼?」她受了那麼多委屈,吃了那麼多的苦頭,到頭來他告訴她,真凶終於查出來了?!一時間千百種滋味湧上心頭,她的眼淚滲出來,晶瑩地滑過面頰。
裴子衡抱著她,讓她安靜地哭,許久,兩人一言不發。
「我恨你。」終於,她哭夠了,哽咽著說。
他抱著她,低沉地:「對不起。」這是他今天第二次給她道歉,她跟了他十餘年,也是第一次見他這麼鄭重其事地道歉。
可是,這又如何?
傷害已經造成了,怎麼是輕描淡寫的對不起三個字能夠挽回?
「我恨你,」她帶著泣音重複了一遍,「我再也不要見到你。」
他低頭吻她,不顧她的掙扎,綿長細密的吻就像在呵護一件稀世珍寶,全然不似剛剛拖她上床時的暴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