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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出沒之嫡妃就寢》第247章
第五十九章 月色正好,與之同寢

 四周,空氣突然沉得讓人窒息。

 一切聲音,好像都沒了。

 夜風中,只能聽到衣袂輕輕鼓蕩的聲音。

 雲初可以清楚的看到,周圍,路十等人面上那同一時間露出的不可置信的神色,以及,此時,面前,不過一步之遙,掌心距離自己眉心只不過咫尺之距的景元桀。

 雲初微微抬眸,清楚的看到,景元桀這一瞬,眼底沉黑的瞳孔,而瞳孔深處黑浪滾滾,未知的硝煙已經伏動四起。

 四目對視,沉默,沉默。

 「轟。」然後,景元桀再一抬手……

 「哼。」一道悶哼聲響起的同時,雲初感覺到身後南容凌的氣息一滯,很明顯,被景元桀這隔空一襲傷了內腑。

 「景元桀,他是南齊太子。」雲初偏頭看著微撫著胸口的南容凌,她知道,她這一句話就已經為她方才的行為作出解釋,南容凌是南齊太子,先不說他此是若是敗於景元桀之手會如何,可是,明顯的,景元桀被南容凌方才親吻她的動作激怒了,他生氣了,她知道,而方才那一掌,真是是帶著撲天蓋地沒有任何轉圜的氣勢而來,所以,她要解釋。

 而幾乎在同時,南容凌身後十數護衛現身,齊整的站在南容齊身後,一時間,兩方對峙,空氣,冷然。

 而城門口,方才那些守城將士早已經退下,也似乎得到什麼指令,紛紛謹嚴氣息,不向此張望。

 所以,早已經全黑下來的天色下,淡薄月輝下,雲初站在正中間,前方是景元桀與其身後的羽林衛,後方,是南容凌與其身後的十數精良護衛。

 雲初話落,卻見景元桀依然看著她,沒有反應,眸光輕微一縮,「景元桀……」

 「咳咳……沒想到,不過是一個時辰的相處,大晉未來的太子妃便對我如此情意深重,真的是讓我有些受寵若驚。」雲初話未完,而其身後,似乎唯恐天下不亂的南容凌卻在雲初身後輕笑著開口。

 「你閉嘴,去你媽的情深意重,你若死在這裡,麻煩。」雲初偏頭,一點不客氣,這種電視劇裡,挑撥的經典畫面,她雲初從來不屑,也不會讓自己落到這一步。

 而他,也相信,景元桀。

 「雲初,你都願意捨身救了我,又何必……」而南容凌卻不棄不休,又接著道。

 雲初面色一沉,當即轉身,抬掌,「我不介意再給你補一掌。」

 「咔嚓。」雲初的身子剛轉到一半,便陡然聽空氣中一聲輕脆骨頭聲響起,然後,方才還站在一旁的錦繡,面色驟然一白,連話都未說,便暈了過去。

 而這時,南容凌的面色這才變了幾分。

 「欲行其事,必利其器,器沒了,事,也無法。」景元桀收回手,就像什麼也沒做的對著南容凌道,開口間,用力的將雲初一拉,雲初便輕鬆的直接跌進了景元桀的懷裡。

 而這時,南容凌也終於不管雲初,上前幾步,一把抱起地上的錦繡。

 「景元桀,你夠狠。」南容凌道,說話間,看向景元桀的眼神除了憤怒之外,還有幾分複雜。

 然而……

 「你還有一杯茶的時間撤走,否則,我不介意,在六日之後南齊的選妃大典上送上南齊太子的遺體。」景元桀,語氣平緩,卻字字如針,扎得南容凌面色微微一變。

 而一旁,雲初卻一直抿著唇。

 景元桀,真是強大得沒有節操,一切都拿捏得剛剛好,錦繡身為前朝後代,其身份應當不是這般簡單,能得景元桀之用,又能得南齊太子之用的人,也確實不會這般簡單了去,而且,照南容凌這表現來看,顯而易見,景元桀拿捏到了要點。

 南容凌此時看看四下,倒也不愧是南齊太子,如此情勢勢這下,明明眉目間都是沉怒之意,卻偏還笑得如風流過月,「景元桀,我在南齊,歡迎你。」

 「不必太隆重。」景元桀說話,依然能氣死個人,「而且,我一定會去。」

 雲初很明顯看到南容凌眉宇沉暗了下,這才上前抱著錦繡,足尖一點,離去,只不過,離去間,唇瓣輕動,不知對著景元桀說了什麼,方才景元桀俊挺的眉宇,輕輕一緊,極輕微,讓雲初都差點以為是錯覺。

 而隨著南容凌離去,其身後十數精良護衛也隨其退去,城門口的轉瞬間,原本劍拔駑張的氣勢一散。

 一切,好像,轉瞬間,便歸於平靜。

 雲初看向景元桀,看好著他沐浴在月光下精緻無暇的測驗輪廓,眸光輕晃,景元桀比她更會權衡,他的確想殺了南容凌,可以殺,卻絕不能此時,不能在此處。

 不過,他如此慧眼,如此快的,在她還想著如何給他傳信時,他卻已經不止猜到是何人,更準備好了後招,真是……

 雲初心頭,微微一蕩,「景元桀方才,南容凌對你說什麼?」

 景元桀沒開口。

 「青安呢?」雲初又問。

 景元桀依然沒開口,面色傲嬌得禁慾如雪。

 「路十,青安救出來了嗎?」雲初抿了抿唇,看向身後的路十。

 路十看看自家太子挺拔的背影,又看看雲初那正看向他的,讓他非說不可的威逼眼神,吞了吞口水,「回太子妃,救出來了,青安安然無恙。」

 「嗯。」雲初點點頭,「那傢伙看著也是個命大的,應該不會有事。」話落,雲初又看向景元桀,「景元桀你……啊……」雲初話還未落,手腕一緊,然後,前方巍巍城門,四周節次鱗比的房屋越來越遠……

 從城門到小巷,從小巷到高山,再從高山到低谷,四周空氣換了一波又一波,眼前景緻錯亂又錯亂……

 雲初懵懵然,這一路飛來,他不發一語,周身氣息能嚇死人個,是鬧哪樣。

 「你幹什麼?」終於,雲初怒然,這廝從頭到尾不說一句話,是什麼鬼,當下,使勁想要擺脫景元桀的手,奈何,他的手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有力,她不僅甩不掉,反而被拽得生疼。

 而且,他輕功本就比她還好,這般急行中,她簡直就是手腕被生扯著帶著往前奔走。

 可是,此時,景元桀卻絲毫不理會雲初的憤怒,依然帶著雲初狂奔著,夜晚的涼氣,驚得雲初身子一個抖索。

 「景元桀,你到底發什麼瘋。」雲初咆哮,提氣運力,想掙脫開景元桀的手。

 然後,是放開了,卻不是她震開的,而是景元桀直接將她一扔。

 「砰。」水花四濺,雲初還雲裡霧裡,便覺得自己渾身都溫熱的水澆灌,一瞬,全身血管好像都熱乎了,只是……

 這個被扔下水的情形,怎麼似曾相識……

 雲初猛的從水中起身,看向岸邊,那裡,景元桀負手而站在,幽深的鳳眸錯過空氣,直直的看著雲初。

 一瞬不瞬。

 「我恨不得能將南容凌千刀萬剮,可是,他是南齊太子,南齊雖是小國,可其根革深穩,不能小看,更何況,我們現在遠離大晉,真若是拼起來,也是他死一千,我們自傷八百的事,誰也討不了好,說不定,反而讓別人得了便宜。」雲初抹一把臉上的水,怒意昭昭的道,而她話一落,四周刷然,就安靜了。

 景元桀看著雲初,看著她此時水濛濛的小臉,在這天然溫泉池的氤氳熱氣中變得有些虛幻,有些飄渺,又如此真實。

 無論何時,似乎,只要一看到她,想到她,心便充得滿滿的,而他方才……動怒了。

 看著南容凌和雲初靠近的那一刻,明知道她應該是被制住,可是看到她對南容凌的那一瞬微微親近的神色,那明明沒笑,卻讓他覺得,明豔的賽過珠輝的笑容……那一瞬,心底,五味沉雜,就好像天邊雲月都盡皆離自己而去,而自己,再度孤立,再度身處黑暗,一眼,望不見盡頭。

 她,是他的光,此生,獨有,不能失去。

 「洗乾淨。」好久,景元桀終於開口,甫一開口,便讓雲初想暴走。

 「老子不洗,老子就喜歡不乾淨。」雲初也來了脾氣,這廝,真是氣得她心口血堵滯,趕情,這丫的,方才是真的看到了,從頭到尾,在在意著,方才南容凌落在她額頭的那一吻。

 靠。

 「不洗,不洗,你這個小氣的男人。」當姐沒有脾氣嗎,雲初足尖一點,一個起縱就脫離了水面,向著另一方行去,然而……

 「砰。」巨大的水花聲四起,這次,砸入水中的不止是雲初,還有景元桀。

 「景……唔……」雲初剛將頭露出水面,怒意還沒發作,唇便被人含住,緊緊的,死死的,不容她有半絲閃躲的含住。

 「你放……唔……混蛋……唔……」雲初想推開景元桀,可是,他卻像一座山,巋然不動。

 而……雲初,也不動了,她突然,心疼,因為,她感覺到他看似掠奪的吻中,那份輕柔的小心翼翼。

 雲初的心頓時一軟。

 推阻的身體,變成了擁抱。

 而他,誓要擷取她的氣息,吞盡她的芬芳。

 蝕唇入骨,唇舌交融。

 好久,景元桀這才放開雲初,卻依然壓著雲初的唇瓣,「不是不乾淨,只是,怨我行動慢一步,才會……」

 雲初此時正急促的喘息著,聞言,話順嘴而出,「你哪裡你慢了,挺快的。」

 挺快的?

 景元桀原本因為方才這吹而情動的面上閃過一絲什麼,喉結都是一動。

 而雲初並不知道,她此時這在平時沒什麼的一句話,在此時此刻,對於一個於她早已情動深深隱忍的男子來說,是多麼致命的誘惑。

 一貫清淡深沉的人,此時漆黑的眸子裡,有些許隱忍隱忍的情動,倏然就好像看到了雲初的內心深處,讓雲初此時的心,有些發慌,而這眸光在熱氣中更加深了些,似乎只是這樣瞧著她,便如光電般自瞬間傳遍她的全身。

 雲初神思恍了恍,緊盯著景元桀的眼睛,她從不知道,他的鳳眸也能深邃到如此境地,深邃得如此浩瀚深海,深邃得只印著她,情至深處,就像刻至的靈魂骨髓。

 他如玉修長的手帶著水,輕輕的撫上雲初的臉,聲音輕柔,「雲初,月色正好,我們提前洞房,好不好。」

 「好。」幾乎是下意識的,沒有任何思慮的,雲初點頭,點頭之後心裡恍惚,然後,又是一笑,最誠實的答案來自不回思索的第一反應,而她雲初,從來就不是一個矯情的人。

 他想要她。

 而她,也更想要他。

 尤其是方才被南容凌控制之時,她雖與他遊刃著,可是腦中,百思不忘的卻就是,景元桀。

 意料中的吻悉數落下,比以往任何一次吻都更加狂熱而激烈,似乎,終於,無所顧忌的,彼此靠近,表達著彼此的蝕心入骨。

 月色正好,春香夏至,躁熱的,不知是空氣,還是這溫泉池水,一曲風過,波瀾漣漪,而水中,交相疊影。

 修長的手指不知何時已經掠過那早已濕透的薄薄衣衫,鬼魂上那溫滑的肌膚,甫一觸,景元桀明顯的氣息一滯,似乎一嘆。

 而雲初的身子,也是一僵,此時她站立在水中,早就承受不住這般激情而迫切的吻,全身都盡數攀附在景元桀的身上,如此貼身,如此親近……

 然後,雲初似乎聽見空氣中似乎霹靂啪嚓聲聲碎響,現然後,天旋地轉,雲初睜眼時,便見自己竟然躺在地上,而且,地上很軟,不止有碧油的青草,還有芳香的花瓣,而在頂上方,景元桀俯在他身上,在景元桀的頭頂,數頂枝繁葉茂的大樹盡數傾倒,正好形成一個三角形,既沒有擋住頭頂上稀疏的月光,又完全的將二人的身形,給遮了個嚴嚴實實。

 嗯……

 不知為什麼,雲初本來就夠紅的面色更加紅了些,眸光輕輕一移,便觸上,上方,景元桀此時看向她的,那灼然火熱的眼神。

 然後,景元桀的手指上移,落在她的腰間,輕輕一扯,腰帶滑落,而早已濕透的衣衫也連帶著撇向一邊,露出裡面早就若隱若現的中衣。

 雲初看著景元桀的手指,一點一點挑開她的中衣,而隨著他的動作,景元桀的眼神越發灼亮得嚇人,而她自己也似乎一顫,然後,直到白皙的的肌膚寶露露在空氣中,雲初不禁輕輕吸一口氣。

 吻,再次鋪天而下。

 密密實實,如細雨,灑落於每一處。

 雲初如何能承受這種蝕骨的溫柔,身子一軟,小手不自覺的亂抓,然後……

 空氣中,有什麼叮的一聲。

 好像,是碎了。

 「原來,太子妃已經這般著急。」隨著一聲輕語,雲初看到景元桀微微抬身,然後便見……

 一向衣衫整潔,纖塵不染,即使多次親近,到最後依然完好如玉的景元桀,此時,腰帶散開,衣衫凌亂,中衣大開,精壯緊致的胸膛就這樣露在她的面前,這般溫滑美好的肌理,讓她的瞳孔猛然一縮,好像什麼東西生生一撞,而景元桀此時也看著雲初,幽深的瞳眸此,似有火光泛著精亮的不澤在湧動,那火光,溫柔繾綣,又如雲如霧,直要將雲初,吞噬殆盡。

 俯下身,細密溫柔的吻再度一點點落下,情深漸深,亦身軟如水。

 景元桀倏然含住雲初的耳垂,繼而,輕輕一咬。

 「啊……」一聲輕吟,頓時雲初所有神智都亂七八糟的飛得不見了蹤跡,只覺,頭暈,身軟。

 什麼妻綱啊,男下女上啊,她分明都動彈不得了。

 而身上的人兒,依然在點火,吻,持續火熱,燃至巔峰。

 唇舌往下,空氣,炎熱得已如一片汪洋。

 雲初心中慌慌然,又軟軟然,如水似霧的眸光就這樣在兩相熨貼中看著景元桀,月光落下,更照肌玉生光。

 景元桀,這個男子,她的今生所愛,為他而猶豫,而他而綢繆,為他,所以,願意。

 只是……還真的是……

 以天為蓋,以地為榻……行羞人之事……

 有什麼未知的領域,如畫軸般一點一點展開。

 清涼的空氣中,遠處,氤氳的水汽,漸漸籠罩兩人重疊的身影, 是天地萬物也化不開的深濃愛意。

 異樣的觸感,最終伴隨著劇烈的疼痛襲遍全身。

 他媽的,真痛。

 雲初痛得眼淚都出來了。

 「雲初,雲初,我愛你,以天為地,以地為榻,與子同寢,高山紅燭,十里錦紅,這一生,都只為你……」聲聲呢喃,前所未有的低啞磁性而動聽。

 天光花色亂旖旎,除雲巫山,共雲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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