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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出沒之嫡妃就寢》第97章
第九十六章 吻了

 承受著景元桀那高山之壓,秋蘭神色謹肅,「秋蘭早已是雲初小姐的人,只當遵雲初小姐之命是從。」

 氣氛僵滯。

 船,也不知在何時已經停下。

 夕陽退下,光然漸暗。

 船室裡處,景知煦和雲花衣的喘息越來越重,明明距離雲初與景元桀所站位置不過幾米之遠,可是卻又好像就徹底分了兩個天地。

 一個是火熱,一個卻似雪冷。

 雲初與景元桀四目對視,平靜而深然。

 而雲初和景元桀的談話,景知煦自然聽到,可是今次他真的是陰溝裡翻了船,原以為萬事俱備,只欠東風,誰知,雲初竟然如此妙心謀算,讓他現在……而此時此刻,他的身旁,雲花衣的穴道顯然到了時間,已經解開,受藥物所驅,衣衫盡退,而他體內……

 沒曾想,他景知煦還有被人算計到這般的一天,明明之前嚴密觀察過雲初,她當真是無絲毫異樣,可是卻……

 雲初啊雲初,你總是給我這樣的驚喜,讓我的心裡……可是,太子如何會同意他和雲花衣呢。

 「雲初,我都說了,太子並不是當真全意為你了,你弄了這般一出,還是得不到半點好。」景知煦思及此,突然開口,顯然的聲音裡正極力壓制著什麼。

 聞言,雲初卻沒什麼好臉色,回頭暼了眼,「我勸安王還是消停一些,別一會兒戰力不夠。」

 聽著雲初話的景知煦,當下面色變得極為好看。

 而此時,雲初這才眸光輕微一眯,看著景元桀,「你退不退。」

 景元桀沒動,也沒有說話,只是衣袖似乎輕輕一揮,然後,內室裡,簾帳內似乎還想說話的景知煦便沒了聲兒,緊接著,便又傳來雲花衣的嬌喘聲。

 「十一,十二,將安王帶走。」半響,景元桀不與雲初對視,而是再一次對著路十一等人吩咐。

 「快,就是那裡,把那艘船給攔下來。」景元桀話聲剛落,外面便傳來呼喝聲,命令聲。

 景元桀幽深的眸子裡光澤翻滾,頃刻間看向雲初。

 雲初迎上景元桀的目光,容色極淡,「我準備了這麼一出,沒有人收場怎麼行。」

 「太子,是京兆尹帶著一隊官兵急行而來,顯然是來抓人的。」這時,景元桀身旁有人稟道。

 景元桀當即看向雲初,不用說,雲初既然能將京兆尹引到此處,必定是故意透露出什麼此處有大盜的消息之類。

 「雲初。」景元桀道,聲音似乎含著什麼特別深沉的東西。

 雲初眉梢微微垂,「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如果今次當真是我中了計,那現在……」雲初面上突然出現苦笑,既而有些漫不經心的看著景元桀,「太子大人,說起來,雲初是在給你面子呢,如果雲初聲名有損,那不也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嗎,我都沒求著你感激,更沒想著讓你幫忙,可是你這百般阻攔的又是何必呢。」

 如此生冷生疏而微諷的語氣,聽得景元桀面色一黑,而這一黑之間,生生便沒了話,路十一與身後路十路十二等人對視一眼,腳步也頓在那裡。

 路十站在船室外,看著太子和雲初,神色複雜,太子對雲初小姐……太子和雲初小姐……哎……

 空氣中似乎連呼吸聲都變得沉重。

 此時此刻,外面步聲匆匆緊至,而此處,兩相對峙,再一旁,有什麼東西,一觸即發。

 「雲初,你真的要這麼做嗎?」好半響,景元桀突然看了看船室外漸暗的夜色對著雲初道,表情,前所未的有認真與凝重。

 雲初對上景元桀這樣的目光,心底莫名的慌了一瞬,卻揚了揚眉,點頭,「劍在弦上,不得不發。」

 「好。」景元桀輕淡淡落下一個字,隨即,對著身旁路十一等輕微點頭,與此同時,突然一把拉過雲初。

 雲初猝不及防,猛然一下子就栽進了景元桀的懷裡。

 「你……」雲初想掙扎,可是身體卻被景元桀緊固得不能動彈,而下一瞬,天地旋轉,夜風輕蕩,雲初便已經和景元桀站到了岸邊,然後,看著京兆尹帶著官兵沖上了遊船,心裡憤怒滿滿。

 「你丫的,武功好,了不起啊,老子今日弄這麼個一出,容易嗎,就被你給破壞了,你知道不知道雲花衣和景知煦是怎麼對我的,我能到得這一步,是我聰明,我……咦。」雲初看著前方遊船上那些官兵的面色,突然頓住了,這個時候,景元桀既然帶走了她,然後路十一定然已經早帶著安王與雲花衣消失了嗎,那些官兵衝了進去出來之後不該是一臉的頹敗之色嗎,怎麼看那些官兵那含笑欲露,又頗為尷尬的神色……

 不像啊。

 難道說……

 雲初倏然間偏頭看向景元桀,原來,這就是他方才說的「好」。

 他帶著人那般有氣勢的出現,最後,是向她妥協了?

 「景元桀,你……」

 「就如你所願吧。」景元桀迎上雲初那不解的眼神,淡淡道。

 這淡似無奈的眼神與表情是幾個意思。

 眼看著京兆尹帶著那些面紅心跳官兵退回岸邊,遊船平靜下來,雲初作勢就要走。

 「去哪裡?」

 然而,雲初剛要動,卻覺腰間一重,這才想起來,景元桀從方才就一直抱著她的腰,而此時因著她一動,景元桀的手一緊,她

 ,景元桀的手一緊,她一個不穩,一個趔趄,便又栽進了他的懷裡。

 氣息乾淨好聞,更夾著雪子松香,讓人一下子便似乎換了一個磅礴廣袤的天地,雲初只愣了一瞬,便用力推開了景元桀,沒什麼好臉色,「我很記仇,別理我。」話落,足尖一點,藉著夜色,又悄無聲息的返回了遊船。

 一向淡然不驚,似水波不興的景元桀本來在放開雲初那一瞬,覺得整個心都空了一空,女子清雅直擊鼻端的氣息猶似在眼前,空氣中都微醉了三月雨,可是當看到雲初又返回到遊船上時,面色倏然一暗,眸光聚攏,已經如她之意,她還去遊船上做什麼,當下也足尖一點,如柳絮擦過夜色,轉瞬間便落在了遊船上,然後,看著那個趴在船室外側耳傾聽的女子,面色有些抽搐。

 而雲初身旁,秋蘭原本有些愣愣的站在那裡,退也不是,進也不是,說也不是。小姐在聽牆角,在聽安王和雲二不姐的牆角,此時看著突然站在那裡的景元桀,竟如蒙大赦般的退至了一旁。

 「你,在那裡做什麼?」景元桀幾乎是壓著嗓子在問,聲音乍一聽似乎與往日無異,可是再一細聽,又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在一樣。

 雲初現在正聽得起勁,看著景元桀突然出現是有意外,不過,方才的惱怒情緒還沒退下,當下也沒什麼好臉色道,「為免你中途做什麼手腳,我當然要在一旁監守著。」

 「監守著?」景元桀的聲音有些沉,「你監守什麼?」

 「廢話。」雲初白了一眼景元桀,「當然是看裡面二人到底有沒有真的洞房啊,不然我辛苦這般些,不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景元桀站在那裡,夜風拂起袍角輕舞,面色沒什麼變化,可是一旁站得遠遠的秋蘭卻總覺得太子現在的模樣,嗯,一定是生氣的。

 普天之下,能將太子氣得這般的,恐怕就雲初小姐一人了吧。

 而且,下一瞬,秋蘭就傻眼了。

 因為,太子突然抬起腳,一向姿態輕緩從容,腳步不迫的太子竟然三兩步的上前,直接很粗魯的將雲初小姐給提了起來,提了起來,提了起來。

 「景元桀,你做什麼?你後悔啦。」雲初本來看得好好的,裡面正激情上演呢,雖然隔著簾幕,可是該看的還是能看到一些,卻不料突然一失重,竟然被景元桀提了起來,當下張牙舞爪的撲騰著,「景元桀,你快放了我下來。」

 「再吵,就會引人注意。」頭頂上,景元桀一聲出,雲初當即看了眼四周,沒了聲兒,可是她如何能忍受自己此時被景元桀給提著,當下手一出,就直接攻向景元桀的胸,景元桀顯然早預料到雲初的動作,身子一變,手中將雲初一個旋轉。

 雲初被這樣一轉,只覺得眼冒金星,天地失色,伸手直接一拉,硬是拽著窗戶不撒手,「景元桀,你個死丫的,你快放開我。」

 「你說什麼?」景元桀眉心一黑。

 雲初還死拽著窗戶,而此時,因著她這一抓,遮擋窗戶的簾幕被撕扯一下子扯開,屋內,簾幕裡,影影綽綽身姿當即入眼。

 「哇,身材很好啊。」雲初眼睛都移不開了,而此時原本抓著他的景元桀在聽到雲初這句話後,徹底石化了。

 對,太子石化了。

 然後,雲初趁此,一個輕跳,便上了船室頂上,直接戳了個洞,趴在那裡,向屋內望去。

 景元桀是在愣了差不多幾秒鐘之後方才反應過來,當即身形一閃,便又出現在雲初的面前。

 「行了,你別和我作對了,喏,我讓個位置給你看。」雲初百忙之中偏頭看一眼面色俱黑無比的景元浩,還很大方的拍了拍身旁位置給他,便又看向了屋內。

 景元桀沒動,稍傾,竟直接一撩衣袍,坐在了雲初的身旁,背對著她,看著夜色燈光下,斑駁的湖面。

 雲初看了半響,覺得身後沒動靜,回頭一看,便見景元桀跟棵樹似的栽坐在在那裡,扁了扁嘴,假正經。

 而此時,船室內,景知煦似乎已經死了心,原本指望著太子出現可以解除眼下局面,因為,他知道,與雲花衣的賜婚,不過是……太子是絕對不允許他和雲花衣真的有夫妻之實,可是沒曾想,太子啊……

 雲初對你而言,到底是有多重要呢,重要到你可以為了她……

 當下,景知煦由之前的抗拒,再看到眼下已經幾乎寸縷未著,身姿糾纏,卻又極力壓抑著自己的雲花衣,伸出了手。

 雲花衣身子下意識的往後一退,她是喜歡安王不錯,更甚說,安王是她此生唯一一個愛過的男子,可是眼下,當真要發生什麼,而且還是在這樣的狀態之下,更且然,安王面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該有喜歡與疼愛,這樣情形下……

 「王爺,你……」雲花衣聲音一出,又沒了,只因為這道聲音此時此刻,因為在藥物的趨始之下,更顯得媚骨橫生,別說安王一介男子,也早識過男女之事,就連在船室頂上偷聽的雲初,渾身都似乎抖了抖,還一邊發著嘖嘖嘆聲,「呀呀呀,這雲花衣溫柔起來,很溫柔啊,這安王什麼時候這麼矜持了,半天不動。」

 半天不動?

 一旁景元桀唇角輕微一動,面色淡定。

 雲初也不鳥他,繼續看。

 船室內,景知煦看著雲花衣,終於,還是伸出了手,藥力所驅使下,他面上的笑容

 面上的笑容依然沒變,反而更添魔力,「幸爾,雲初安排的你也是個不差的。」話落間,手臂一撈,雲花衣便軟軟的到了景知煦的懷裡。

 「王爺……」雲花衣想抗拒,可是此時此刻,更成了欲拒還迎,連雲初都清楚的看到,景知煦眼底那陌生的情愫一沉。

 「沒想到景知煦還這般粗魯。」雲初看著已經將雲花衣壓在身下的景知煦撇了瞥嘴,「不過,這姿勢不迷人。」

 「那什麼迷人?」這個時候,一直幽幽然待在一旁的景元桀突然偏頭看了過來。

 雲初對上景元桀那幽深的目光,心都突然漏跳一拍,暗惱這人沒情趣間,卻是揚了揚唇道,「你不懂。」

 我不懂?景元桀眼神示詢。

 雲初卻是偏開了頭,沒搭理,她雖未經過這些,可是上一世裡,那些什麼什麼孤本的她可是看了個全遍,當然知道了,說起來,她可不是門外漢。

 看著雲初那竟有些得意洋洋的表情,景元桀眸色動了動,須臾,開口,「你覺得我,迷人嗎?」聲音極輕,這一瞬,就好像微風劃過人的心底。

 雲初聞聲,身子都怔了怔,當即像是看怪物般的看著景元桀,「景元桀,你腦抽了嗎,你迷不迷人,我哪裡知道。」而且,這般語氣,是要嚇死幾個人啊。

 雲初話落,便又繼續朝屋內看去,屋內現在可是正激情上演呢,這個景元桀,老打什麼岔,可是,目光剛要向下看去,又聽景元桀,極淡的,「哦。」

 「我說,你哦個什麼鬼。」雲初來氣了,她正看得起勁呢。可是頭剛偏開,便覺眼前一暗,隨即又是天旋地轉,眨眼間,雲初腳踏實地,已經離那遊船好幾百米遠。

 而風中飄忽間,雲初似乎聽到了雲花衣嘶痛的尖叫聲。

 咦,成了。

 可是,雲初偏頭看著景元桀,怒目而視,火氣上湧。

 「啊啊啊。」雲初要瘋,怒指著景元桀,「你丫的,你抽瘋呢,你幹嘛又將我給弄過來,我……唔……呃……」

 雲初傻眼了,手還懸在半空,她的唇突然就被人堵住了。

 是景元桀的唇。

 溫熱又冰涼,清香又好聞。

 一時間,天地萬物好像都已靜止。

 而景元桀只是這般不輕不重的壓著雲初的唇,卻並沒有任何動作,像是懲罰,又像是愛憐。

 這一刻,說不輕。

 風蕭蕭,夜輕輕。

 柳樹枝旁,垂枝倒影,只這一瞬,便美了人間剪水。

 「太子,事已……」突然,空氣中路十一現身,話聲卻是一頓。

 「唰。」雲初與景元桀豁然退後,移開身體,盡皆看向路十一。

 路十一突然覺得腳步無限重,頭腦無限懵,他只是急著來稟報,沒曾想……

 「嗯,今晚夜色不錯,事既已成,我回府了。」雲初當先開口,還面無表情的朝著路十一擺擺手,看也不看景元桀,便跑了。

 是跑的。

 眼見著雲初跑了,路十一這才看著太子,斟酌著開口,「太子……」

 「你先去暗室待兩天。」景元桀看也不看路十一,直接淡淡吩咐。

 去……去暗室待兩天?

 原諒一向木訥沒什麼表情的的路十一眼下的面色也是抽搐的。

 雲初小姐說得沒錯,太子真是公報私仇。

 他不就是……

 媽蛋,她方才是被景元桀給吻了嗎,吻了嗎?

 一直跑了老遠,雲初這才停下,對著身後憤憤,吃虧的是她啊,她跑個什麼勁,當下咬牙切齒,張牙舞爪。

 「我養了這般久的寵兒,就被你給毀了。」突然的一聲震怒在雲初耳邊響起,雲初正欲以偏頭看去,卻覺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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