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中毒

　而一旁，秋蘭和知香對視一眼，心知小姐既然做了決定，事情就斷然不能更改，忙跟了上去。

　「小……」奶娘想喚，又停住了聲音。

　看著秋蘭如此嚴肅的樣子，雲初此時都能想到前院裡永昌侯的怒氣，眸光輕微閃了閃，卻是道，「坐以待斃，從來就不是我格調，真若是有什麼，畏首畏尾，反而更落人口實。」話落，便當先朝屋外走去。

　「小姐，確實嚴重，屬下方才去前院裡打聽過，小侯爺是真中了毒，面色黑青，不過半日間，便形容枯槁，與之前判若兩人。」正在這時，院子裡秋蘭走了進來，對著雲初稟報，「如今，整個前廳裡氣氛緊嚴，永昌侯大發雷霆，與王爺僵持不下，依屬下之見，小姐此時不宜出去。」

　雲初聞言，面色微變，「如此嚴重。」

　「王爺派人來說，讓你好好待在這裡，他已經去信太子，太子到來之前，你儘量不要露面。」

　「走吧，去看看。」雲初起身。

　到底是真中毒還是假中毒，還是說……

　靠，與我有爭執就是我下的毒？雲初眉心一怒，卻瞬間消散，如此這般巧？

　觸到雲初的目光，知香這才點頭，「沒錯小姐，是中了毒，如今永昌侯說，是你下的毒，因為之前在鬧市裡就與你有過爭執。」

　中毒的小侯爺？雲初眸光一凝？宋玉中毒了？幾個意思。

　知香心知自己也是著急了些，儘量平下語氣，這才道，「小姐，永昌侯來了是沒什麼不好，可是，永昌侯帶著中毒的小侯爺來了。」

　雲初撫額的頭放下，輕蹙眉，「永昌侯來了就來了，有什麼不好的。」知香現在可不是這般急躁的人。

　「小姐，不好了，永昌侯來了。」房門外知香焦急的走了進來。

　她想些什麼鬼。

　呸呸呸。

　而屋內，雲初撫額，面色卻有那麼一絲複雜，生孩了？景元桀能……

　「得，我走了。」翁老顯然被雲初氣到了，身形一閃，便沒了影兒。

　雲初眉頭都未掀一下，淡淡道，「我生孩子，不要產婆都行。」

　「不過，你這死丫頭，沒大沒小，當心，你以後生孩子，我不管你。」翁老突然語調一轉，對著雲初道。

　雲初面色緊了緊，好半響，只說出一個字，「等。」

　翁老搖搖頭，「死人草毒性之強，為了不讓腹中胎兒受累及，我只能讓將毒儘量引向母體，但是胎兒成長又必定依仗母體，所以……」翁老搖搖頭，退卻嬉皮笑臉，倒真顯得有些醫者風範了。

　待回到水閣閣，雲初看著閃身而入的翁老，道，「如何？」

　雲初這才又囑咐了幾句，便和翁老出了房門。

　「沒見她方才還和你說話嗎，現在氣息勻稱，死不了。」翁老對著雲初瞪眼道。

　雲初這才看著一旁已經收針的翁老，「臭老頭，好啦？」

　「嗯。」香姨娘點頭。

　「你且安心養胎，待穩定了，再將好消息告訴父親。」

　香姨娘聞言，滿是感激，「多謝大小姐。」

　雲初聞言，面色輕然一鬆，眼底有笑意劃過，拍拍香姨娘的手，「香姨娘就是通透，如今雲花月回來了，府內人多了，難免不會人多口雜，這般時候，你又不能伺候父親，其他小妾姨娘也鎮不住場面，兩權相害取其輕，我也只能讓秀側妃先回來了。」

　「大小姐，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我如今只想肚子裡孩子好好的，別的什麼寵愛，我都可以不要，所以，你若想做什麼，就管放心去做，不用顧忌我。」

　雲初正想著，手卻被人拉住，雲初偏頭看著香姨娘，眼神示意她說。

　雲初聞言，點點頭，香姨娘此時的氣色，著實不宜見他父親，不然，可能又會多生事端，但是，一直這樣謊稱風寒，也不是個辦法。

　其中一位嬤嬤心知雲初不會害她們主子，忙道，「回大小姐，沒有，之前聽你的，一直說香姨娘得了風寒，怕過了病氣，王爺來看幾次，本來想進屋，不過，也被我們給勸住了。」

　「對，孩子死了，我就把這老頭的鬍子拔光。」雲初輕拍拍香姨娘的手背安撫，話落，想到什麼，看著屋子裡香姨娘身旁的近身丫鬟和嬤嬤，「這幾日，王爺可有來？」

　「好著呢，好著呢，死不了。」翁老一邊施針一邊答道。

　一旁香姨娘聞言，原本因為難受更揪緊的眉心，這才輕微一鬆，然後看著翁老道，「敢問，我腹中孩子……」

　翁老鼻子哼哼，「放心，老頭我在，死不了。」

　「翁老，一個孕婦你都救不活，你以後可別說你本事大。」雲初上前一步道。

　不過，看香姨娘這面色，不過幾日而已，眉心便已有了漸隱的黑青之色。

　所以，翁老才能來得這般快。

　自從那日得知香姨娘中的死人草之毒，身命堪虞，雲初便派人守在了香姨娘院子暗處，也好方便通知翁老。

　「你這幾日不見我，都不想我的，一見面，就臭丫頭。」雲初雖答著翁老的話，也沒看他，而是看著香姨娘，衝她溫善的笑笑。

　而床榻邊，翁老已經在給香姨娘施計，見得雲初到來，頭也不抬道，「臭丫頭。」

　到得香姨娘院子時，雲初便見香姨娘躺在床榻上眉心緊蹙，面色煞白，難受得緊。

　不過區區幾塊布料？路十和路十一對視一眼，然後又看看身後石桌那十數匹此中天下，只此有的精良布料，眼神抽抽，卻還是離開了。

　路十和路十一對望一眼，正要離開，卻見走出幾步遠的雲初又回頭對著二人道，「告訴你家太子，不過幾塊布料，想討我歡心，未免太小氣。」話落，也不理會路十和路十一二人此時的表情，轉身離開了。

　「大小姐，香姨娘突然難受得緊，想叫你過去看看。」正在這時，腦中突然傳來聲音，雲初眉心一蹙，當下朝路下和路十一揮揮手，便對著知香秋蘭道，「我們去香姨娘院子一趟。」

　院子裡眾人頓時笑意一止，嘴角輕抽，雲初小姐（小姐）是在開玩笑嗎，看著，可不像，這絕對是小姐能做出來的事情。

　雲初卻是朝著空氣中揮揮手很無辜道，「跑那麼快做什麼，我不過是開個玩笑。」

　而一旁的秋蘭和知香，奶娘幾個，這才忍不住笑出聲，名小姐愛慕三皇子，如今整個京可都是傳遍了的，可謂家喻戶曉，而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三皇子更是躲她跟躲什麼似的。

　「打住。」景元浩似乎聽到雲初口中的名小姐，面色都青郁了，抬手一阻，當下雙手合地對著雲初道，「你是祖宗，我撤退。」當下身形一閃，忙消失不見。

　「聽說，名小姐最是愛慕三皇子，一聽說三皇子回京，那可叫一個趨之若騖，前仆後繼，你說，如果我將你綁了送給她，那她，會不會對我感激不盡……」

　「那名華府的名小姐……」這時，雲初卻突然道，聲音一揚一頓，頓時，方才還輕揚灑縱，笑意流轉的景元浩聲音都滯了滯，「喂，我說，你這個女人，千萬別亂來。」

　「嘿嘿。」景元浩這下不知是真學聰明了，還是受到過景元桀的吩咐，道，「此中，不可道也。」

　雲初聞言，心頭輕輕鬆了鬆，面上卻更是狐疑，看著景元浩，「那你說，班茵肚子裡孩子到底是誰的？」

　「呀，呸呸呸。」景元浩聞言，再度跳開一大步，抬著手指指著雲初道，「我說，你這女人什麼豬腦子，太子皇兄對你那麼好，你還這般懷疑他。」

　雲初聞言，面色突然暗了暗，更有些複雜，「不會，真的是你太子皇兄的吧。」

　「別想從我嘴裡套話，想知道，去問太子皇兄啊。」

　雲初見景元浩這般大的反應，眼底光束微轉了一下，這才道，「那班茵肚子裡的孩子裡誰的？」

　「呀，呸呸呸。」誰知，景元浩聞言，身子忙往後退了一大步，「你別冤枉我，我可不喜歡那種冷冰冰的女人。」

　雲初卻似乎想什麼，上前一步對著景元浩悄聲道，「哎，我說，班茵的肚子，是不是你搞大的。」

　聞言，景元浩當即沒了聲兒。

　「這話，你敢當著太了面說嗎？」雲初好笑。

　景元浩迎著雲初的目光，輕撇了撇嘴，桃花眸裡光微轉，「我喜歡你啊。」

　雲初看著來人，雙手抱胸，好整以暇，「我說三皇子，你這成天神出鬼沒的，我都懷疑，你是不是不認識門。」話裡意思就是，明明可以進大門，為何要翻牆。

　「見過三皇子。」知香，秋蘭，和奶娘忙對著來人行禮。

　「這麼些上好布料，他可真是捨得。」這時空氣中突然響起一道聲音，與此同時，一道人已經站在了石桌前，輕袍緩帶，好不張揚肆意。

　雲初偏頭間，正好看到二人的目光對視，輕笑了一下，便移開了去。

　而此時，路十的目光卻落在一旁的知香身上，接受到路十的目光，知香卻偏開了頭。

　雲初看著好些華貴精良的料子，卻是無聲笑了，這個景元桀，倒是會收買人心啊，她不過說說，他還真的送，這般多的料子，當時范語雖說是全送給她也行，可是眼眸裡到底是有捨不得的，如今卻還真送了來……嘖嘖嘖……

　一旁奶娘自是識貨的，看著這十數匹上好布料，眼睛都快直了，但，到底是跟在雲初身旁的，喜色一閃，當即掩下。

　「太子說，雲初小姐喜歡，下次可以隨時去取。」路十將最外面的一層的東西打開，頓時，院子裡光色都亮了亮。

　雲初看了眼，沒說什麼。

　路十和路十一一進院子，便將手中東西往石桌上一放，頓時就將雲花月送來的東西給壓了個底朝天。

　雲初這才朝著路十二人擺擺手，「進來吧。」

　雲初忙彎腰一禮，「應當的應當的。」話落，便退了下去。

　而此時二人手上拿著許多東西，雲初只初暼一眼，就知道是什麼，當下朝著雲伯道，「勞煩雲伯了，三小姐才回來，你應當很忙。」

　當然，一本正經的路十一是沒有笑的，或許，笑了，只是笑容太彆扭，雲初直接忽視。

　雲初看著院子外的雲伯，而雲初身旁正站著路十和路十一，見雲初看過來，竟微微一笑。

　「大小姐，太子派人送來東西。」

　而這時，便聽院子外有人來稟。

　一旁奶娘看著，似乎想說什麼，但又住了口。

　「禮不重，倒是頃刻間收買了人心。」一旁秋蘭也道。

　「對啊，如今，滿府都在傳，三小姐處事周到呢。」

　「是人是鬼總會露出馬腳。」雲初輕聲道，然後毫無形象的伸了個懶腰，腦中突然想到什麼，看著知香道，「你說，雲花月送給其他人的東西，幾乎都是他們需要的？」

　知香點頭應聲，卻是道，「這個三小姐的行事風格，真是讓人難以揣磨。」

　「這些東西沒什麼問題，你們收好吧。」半響，雲初收回目光，對著秋蘭和香點點頭。

　雲初看著秋蘭緊張的樣子，輕輕一笑，將她攔住她的手推開，然後目光在石桌上一掃，布帛，絲娟，糕點，都是很普通，卻又是很為貼心的東西。

　雲初走出屋子，便朝那石桌而去，身子卻被上前一步的秋蘭一攔，「小姐小心。」

　「是。」

　雲初看著院子外石桌上的東西，當先起身，「去看看吧。」

　「就是啊。」知香聽著雲初這般問，一臉紅潤潤的小臉當下也爬上了疑惑，「有些雖不貴重，可是卻深得人心呢，而且……」知香說話間，引著雲初的目光看向院子外的石桌上，「而且，我們也有，喏，因為小姐你一直睡著，奶娘說怕有問題，便讓我放在外面，等你醒了再處理。」

　「這麼周到？」雲初疑惑。

　知香自然知道雲初問什麼，當下道，「倒是沒什麼異常，不過，這三小姐倒是比以前的二小姐慣會做人，兩個時辰間，讓貼身丫鬟給王府內幾乎所有人都送了禮，而且，我去打聽了一下，送的還都是所有人極為需要貼心之物。」

　「西霞院如何？」雲初道。

　雲初嗯了聲，知香便開門走了進來。

　「小姐，你醒了。」門外，知香聽著動靜，忙問道。

　那個冰山臉，死魚眼，今日倒是消停了。

　水洛閣裡，轉眼夕陽西下，雲初醒來時，看著金燦燦的天，感覺心情都好了點，不過，目光還是下意識的在屋內四處一轉。

　……

　「小姐放心，奴婢知道怎麼做。」

　「對了，如今我們回到了雲王府，一切都從頭再來，之前吩咐你的事情，你都盡快打理好，母親的風寒……」雲花月說到此處一頓，「等時機到了，就好吧。」

　雲花月聽著丫鬟的話，笑笑，沒說話，只是手指輕輕點在桌面上，眸光若有所思，幽光轉轉，雲初，雲初。

　那丫鬟聞言，似乎思沉半響，這才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也對啊，既然能得到太子那般人特的青睞，必定有過人之處，而且，還能扳倒安王，必有所長。」

　雲花月聞言，搖搖頭，「可就是沒看懂，看似嬉笑溫言，可是又拒人三尺之外，我字字句句試探，她口口笑笑轉移。」

　聞言，那丫鬟一怔，有些不相信的看著雲花月，「小姐，你說你沒看懂大小姐，你的眼眸可是一向很利的啊，是人是鬼，是個什麼心思，你一眼就通。」

　雲花月聞言，面上浮起笑意，眸底卻升起疑惑，「沒看懂。」

　「小姐，依你所見，大小姐如何？」此時雲花月身旁的一名丫鬟將屋內又收整了一遍，這才開口道。

　雲花月安頓好一切，剛送走雲王爺，此時正坐在屋裡喝茶。

　西霞院。

　雲初這般想著，便一揮手，於是幾人便回了水洛閣。

　不過，左右是要嫁的人了，在雲王府也待不了許久。

　「不過什麼？」接這話的是蕭石頭，那一臉希冀星星眼的模樣，看得雲初嘴抽，遂隨意揮揮手道，「你小孩子不懂。」

　雲初微笑，「如果不是本身真善良，不計較，那就是掩飾得太過美好，不過……」

　「小姐，你是不是覺得這三小姐也是個不懷好意的的。」一旁知香看著雲初這表情，忙道。

　雲初眸光朝著府內雲花月離去的方向看一眼，唇角卻是掛起一絲笑意。

　不過……

　頭疼。

　「打住。」雲初突然抬手打斷蕭石頭的話，面色微微一黑，她實在不想再聽到什麼讓她嫁給他爹的話了。

　蕭石頭卻小臉一揚，「所以咯，我覺得還是你最適合……」

　「砌，你個小孩子倒是知道蠻多。」雲初敬謝不敏。

　蕭石頭卻搖了搖頭，「沒靈氣，空有臉，不好看。」

　「醜人多作怪咯。」一直不言的蕭石頭卻撇撇嘴道，當即引得雲初側頭看著他，「你從哪裡看出雲花月丑了，那可是美中極品。」

　一旁秋蘭也點點頭。

　眼看著一眾人將雲花月的東西收拾完妥，陸續而入，一旁知香這才對著雲初開口道，「小姐，為什麼我覺得三小姐雖然溫柔又可親，言語得體又應當，可是卻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雲王爺對著雲初也是滿意的點點頭，這才走了進去。

　雲花月這才朝府內而去。

　既然是太子吩咐的，他自不好多問。

　一旁雲王爺倒是多看一眼蕭石頭，這孩子，之前就在府裡，他知道，雲初也一直沒和他說過是誰，倒是雲楚向他交待過，說是太子讓照顧的孩子。

　「生得真是好看。」雲花月讚美道，話落，便移開了目光。

　「一位小朋友，太子托我照顧著。」雲初順口答道。

　雲花月點點頭，微微施禮，偏頭間，似乎才看到一旁的蕭石頭似的，面上微微訝異，「這是……」

　「那姐姐我就不笑話你了，妹妹自滄山別院趕來，想必辛苦，早點進府休息吧。」雲初道，面上始終帶著恰如其分的笑意。

　「姐姐笑話我。」雲花月面色微微一紅。

　雲初面色不動，看著雲花月，卻是微微一笑，「花月妹妹如此秀賢，戶部李公子真是有福。」

　雲王爺聞言，看了眼雲花月，眼底頗有讚賞之意。

　「父親，管家這種事，花衣就不要摻合了，花衣還是好生再學學縫繡詩畫之藝吧。」雲花衣顯然對管家之事毫無興趣。

　聽著雲王爺不偏不倚的話，雲初眼底眸光輕閃了閃，微微一笑，正想說什麼，卻聽雲花衣先微微開口了。

　「嗯。」雲王爺點點頭，既而又看向雲初，「府中之事本是交由你，你看上去也不太想管，近日裡全都交由琴芳在管著，如今，雲花月擇日就要嫁入戶部尚書府，他日，你也是要嫁給太子的，一應管理，打整府中之事，更是要學，若沒事，可以和花月一起好生商量著，先將府中事管理妥當。」

　雲花月當下彎腰點頭，「父親說得是。」

　「好了，你們姐妹也許久未見，一會兒進了府，倒是可以好生敘敘。」這時候，雲王爺走了過來，對著雲初和雲花月道。

　不過，這個雲花月，本身氣質不俗，倒不是個一眼便能看透的人，就這份依態，讓人舒適的氣度，倒是讓人莫名生好感。

　「不過獎，不過獎，你我姐妹何需如此客套。」場面話，雲初也會說的。

　雲花月此時已經和雲王爺打過招呼了，聞言，一步一步的朝著雲初走過來，低頭間一抹羞澀，「大姐姐過獎了。」

　「許久未見，三妹妹真是越發美了。」雲初微笑，這是實話。

　尤其一雙美眸，水水波光，只一眼，便能讓人油然而起保護欲。

　雲初眸光閃了閃，雲花月啊，果然不愧大晉第一美人之稱，沉魚落雁，閉月羞花，輕施粉黛，卻似朝霞映天，體態盈盈，似如西施，可是偏偏如斯美人兒，素衣淺衫，掩了幾分風姿，卻更奪人眼目。

　聞聲，雲初回頭，便見明亮的陽光下，雲花月由丫鬟扶著下了馬車，遠遠的還衝自己打著招呼。

　「花月見過大姐姐。」

　雲初話落，正想帶著知香秋蘭轉身離開，卻忽聞身後傳來溫柔清靈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