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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出沒之嫡妃就寢》第172章
第六十五章 滾



 而雲初隱在高樓,看著北皇的馬車離開,這才對著暗中道,「出來吧。」

 暗處當即有人現身,正是暗衛副統領律戒。

 「傷,全好了?」雲初道。

 律戒點頭,「回小姐,全好了。」

 「雲花月有什麼特別的動靜沒。」

 律戒搖搖頭。

 「一絲異樣都沒有?」雲初又問。

 律戒再搖頭,「沒有,不過……」律戒似乎有糾結,到底該不該說,雲初也沒急著問,只是眸光望著遠處的天,極深極遠,不知在想些什麼。

 律戒斟酌半天,終於開口,「屬下也不知這是不是異樣,但是在屬下這般二十多年裡,卻是真的沒見過這事。」

 「說吧。」

 「自從你和太子解除婚約的消息傳出後,我一直觀察著三小姐,她確實沒有任何異常,也沒有和任何人聯絡,可是卻有一點,就是,三小姐她,不睡覺。」

 「不睡覺?」雲初擰眉,「不睡覺?」

 律戒點頭,「是的,之前屬下沒在意,可是之後卻覺得有些奇怪,她就算有睏意,也很快能醒,而且,還取下頭上簪子向獄卒換來一枚針,每每自己想睡時,就以針扎自己,這著實……可若說有問題,這不睡覺……」說到這,律戒面上面上似乎也很是疑惑,「可是,又總覺得哪裡有問題。」

 「不睡覺?」雲初輕聲喃著,一個正常的人為何不睡覺,為何不讓自己睡?隨即卻是對著律戒道,「走吧,去京兆尹府。」

 「小姐,方才屬下得到消息,二公子一直在水洛閣等你,很擔心你……」雲初抬步剛抬,律嚴又道。

 雲初腳步一頓,面色閃過什麼,卻是看著律戒道,「給哥哥發消息說我沒事。」

 半個時辰後,京兆尹府。

 這是自雲花月被關進來之後,雲初今天第二次踏足這裡。

 看著雲初到來時,剛回到府門口的的京兆尹包括其屬下都是吃驚的,不說如今雲初與太子解除婚約的消息滿天飛,不說,她如今天煞孤星之名四處而起,就說之前戶部李公子指認雲初殺人以異法誘使他殺人之事,雖說沒有確切證據,但是若說扣留雲初,那眼下理由也是絕對夠充分的,但凡是個聰明的,眼下,不是躺在某個角落哭泣,想法,就是閉門不出,以免多生事端,可是,這個時候,雲初小姐面色無憂無虞不說,還親自到此時最不該來的京兆尹府,這,著實讓人猜不透。

 而且,雲初也很客氣,彷彿就像是一個沒事人兒似的,對京兆尹客氣的打招呼,然後,在京兆尹那糾結的面色中,又很不客氣的讓人帶她去牢房。

 美其名曰,看看三小姐能不能想起什麼,還她清白,當然,京找尹看著雲初那深透而意味不明的眸子也當知,事情不會如此簡單,可是,偏偏,他也不好說什麼,到底,之前在皇宮,皇上也沒說什麼,更莫要說,對於雲初小姐,京兆尹心裡多少是不願看到她不好的,所以,擺擺手,也沒有阻止。

 所以,雲初很順利的到了牢房,隔著牢房矗立的隔擋,看著裡面依然姿態平靜,雙手交握在身前,仿不覺外面天塌地陷謠言四起的雲花月。

 「沒曾想,大姐姐在這般時候,還能有空來妹妹。」雲花月看著雲初出現在這裡,嘴裡說著意外的話,可是面上,卻絲毫沒有意料之色,不僅如此,嫻靜美麗的面上,美眸裡光束爍爍,有這麼一瞬,雲初走進來時竟然有些恍惚,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深思時,沉然的淡定。

 一眸一動間,都是難以讓人猜透的心思。

 「妹妹好像料到我會來找你。」須臾,雲初收回思緒,開口。

 雲花月面色不變,聲音極其平靜而輕柔,「如今外面謠言滿天飛,你的聲名一落千仗不說,更是連太子這個依仗也沒了,這種種事情,如此突然而及時的,若不是有人為之,不說姐姐,就連妹妹我,也是不信的。」

 「所以?」雲初擰眉。

 「所以,以姐姐如此謹密而知一解九的心思,左思右想肯定會懷疑到妹妹我的。」

 「然後?」雲初繼續問。

 雲花月卻是微微一笑,如幽蘭花綻放,美眸看了眼四下,唇角無奈,「然後,姐姐覺得,我如今就關在這裡,既無武功,又無內力,更無能力,如何能害你。」

 「原來如此。」雲初點頭,然後轉身,竟作勢就打算離去。

 「姐姐就這般走了。」這下,雲花月的面色輕微一晃,眼底似乎才當真有了絲意外之色。

 「既然此事不是你作為,而我也確實覺得你沒這麼大的能耐,那我何必再浪費時間。」雲初沒有回頭,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就抬腳欲走。

 「姐姐難道就不好奇,為何,李才會突然說是你指使他殺人?」雲花月開口。

 雲初提起的腳步一收,然後緩緩轉頭,看著雲花月,笑容明亮,「洗耳恭聽。」

 許是雲初這一瞬笑容太明亮,明亮得不像一個如今該是眾人同情的人,雲花月心裡有些不甘,「那姐姐能不能告訴我,如今被太子如此算計,是不是很失望,很難過。」

 雲初聞言,輕然一笑,「我不會為不值得的人失望,更不會難過。」

 聞言,雲花月眼底閃過些什麼,極快,連雲初都沒捕捉到,便聽雲花月道,「李才殺人之事,確是我所策劃,這是事實。」

 「即使聽你親口所說,我也沒有證據。」雲初攤手,表示聽了也沒用。

 「當然。」雲花月點頭,「能讓人拿住證據的事情,我不會做,只不過……」雲花月說到此處一頓,「只不過,我只是想告訴你,我的根本目的是想讓李才死,讓李才聲名喪盡,受人唾棄,雖然說,也確實想藉著天意這股東風,將你拉下水,行一箭雙鵰,但是……我沒想到,除了我,還有人也想利用這個機會,竟然讓李才說出你指使他的話,所以,你得罪的人太多,你眼下應該把焦點放在這些地方。」

 突然聽到雲花月這般說,雲初卻突然笑得明朗,似乎還來了興致,「你前一段話,字裡行間,都是想看著我自雲端跌落泥裡的暢快,後一句話卻又好像是在關心我?你是想法是什麼?」

 「那姐姐覺得,我做太子妃如何?」雲花月看著雲初反問。

 雲初只不過怔然一瞬,點頭,很是贊同,「好主意,前提是你先改變你庶女的身份。」話聲落,雲初轉身,毫不停留的出了京兆尹府。

 其身後,雲花月唇瓣緊抿,一臉凌寒。

 為什麼,每一次在雲初面前,她都還是低遜不止半分,即使她此刻已經算是聲名大跌,婚約不再,風光不再,她還是覺得……

 「對了,我已經把掌家權交給你娘了,這樣一來,我身上也少一分算計,應該輕鬆一些。」雲初的聲音在即將離開牢房大門口時,似乎才想起來般道。

 而雲花月聽著雲初的話,心神,卻驀然的一抖。

 「小姐,方才你和三小姐的對話,屬下都聽著,可是屬下完全弄不明白你的意思?」剛走出牢房,暗處,律戒現身。

 雲初卻笑看一眼律戒,「沒有什麼比釜底抽薪更能讓人摸手不及與寢食難安。」

 律戒聞言一怔,眼底光束閃爍,似乎還是不明白。

 是的,他有很多事都不明白,這幾日來,小姐所吩咐的一系列事情,他都不明白,可是,在每一次他不明白的時候,也以為小姐會身處險境時,卻又奇怪的抽身而出,只是,與太子解除婚約……真的是例外。

 律戒悄悄抬頭看一眼雲初,月幕下,雲初的面色清淡得如高山裡不動的泉水,無傷,無慾,卻又只一眼,便頃刻間給人以凝定人心的力量,更甚是,有時都讓人幾乎記了面前的只不過是一名不過十五六歲的女子,可是,那種從容不迫,處變不驚的姿態……所以,律戒又低下了頭,恭身一退,原處,當即沒了身影。

 京兆尹這時也帶著人走了過來,看著雲初的眼神很是微妙。

 「此中之事,就煩勞京兆尹大人細查了,一定要還雲初一個清白。」雲初對上京兆尹的目光,當下微微一笑,是少女青嫩的青澀,又是溫婉的無辜,讓人只覺辰星閃亮,生生不能說出什麼指責她的話來。

 然後,雲初自然又很順利的出了京兆尹府。

 「如此時刻,還能處變不驚的到京兆尹探監,還能安平的走了來,普天之下,非雲初初你莫屬。」剛轉出沒幾條街,雲初身後便響起一道低啞的男子聲音。

 雲初頭都未回,只是很漫不經心道,「京兆尹倒是想留下我,只不過,他也是怕麻煩罷了。」

 「是雲初你勇氣可嘉。」

 雲初笑,「曾經尊貴世人尊崇羨慕的安王如今以斗篷遮面,藏頭露尾,更何況我雲初只不過中聲名受損而已。」

 身後,夜幕下,身姿俊逸,姿態雅緻正是景知煦,聞言,腳步一頓,然後,唇瓣劃過冷笑,「真的好難想像,你會是曾經雲王府那個無名無才無德的雲初,我當初怎麼就……」

 「不可能實現的事情,我奉勸安王就不要想了。」雲初冷冷打斷景知煦的話,從頭到尾,腳步都不輕不緩的朝前走著,沒有絲毫回頭的打算。

 「沒有試過,你怎麼知道不能實現。」景知煦卻道,然而,話剛落,突然眸光一暗,當即足尖一點,急奔上前,作勢就要去拉雲初。

 雲初擰眉,同樣足尖一點,一個反轉,身如柳絮般退開數米之遠,退開了景知晚抓拽的動作的同時,便聽到,「奪奪奪。」三道迫耳的聲音緊隨而至插入方才她所待之處的牆根處,入牆三分。

 與此同時,似乎看到雲初完好無事,因為雲初的躲閃身子再是懸空一轉的景知煦站在另一邊也看著牆上那三枚短箭。

 然後,空氣中,景知煦與雲初四目對視。

 不過一瞬,雲初沉眉轉開,景知煦原本想說什麼,可是看到雲初極其不願看他的神色,當即,唇角劃過一抹苦澀,手指,微微蜷了蜷。

 方才,他原本是想替她擋箭的,卻沒曾想……

 「我倒是不知道,三皇子還會使暗器。」而這時,雲實卻已經微揚著頭看著前方高樓處,聲音清冷。

 「前腳才和太子皇兄解除婚約,如今就與他在一起?」雲初話一落,空氣中一道聲音緊隨而來,同時,一道玄青色的身影橫在眼前。

 景元浩看著雲初,然後看著即使此時一半臉掩在斗篷下,但是依然可見清晰容顏的景知煦,面色沉冷,語氣譏諷。

 「三皇子別來無恙。」

 「你竟然沒死,倒也是好本事。」景元浩看著景知煦絲毫不客氣。

 景知煦也不怒,唇角反而上弧起一絲笑意,「多謝三皇子誇獎。」

 「雲初,這就是你的理由?」景元浩這時候卻沒多大興致去理會景知煦,反而不可置信的看著雲初。

 雲初不語,蹙眉,「我不懂三皇子說的意思。」

 「你就因為他而放棄了太子皇兄。」景元浩聲音發沉,少有的的氣怒。

 雲初眉心蹙得更緊,聲音也沉了些,「景元浩,你搞清楚,這諸多事件,是你的太子皇兄想要和我解除婚約,而不是我所造成。」

 「你就沒想過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別的理由,會不會太子皇兄……」

 「景元浩,事實的結果是,現在已經解除婚約,自此,我和太子沒有任何關係,他走他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大家彼此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皆大歡喜。」

 「雲初,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你怎麼……」

 「比起太子,我的良心算是大大的好。」雲初回駁,一點不客氣。

 「你這個女人,你怎麼可以說出這樣的話。」

 「我為什麼不可以……」

 「唰。」雲初話未落,一柄長劍在夜幕下寒光一閃,晃清楚所有人的臉,直指雲初,然後,看著雲初,劍卻對準了雲初身旁的景知煦,「你良心好到和他合作?和他走獨木橋?」

 雲初眸光一寒,月幕下,黑白分明的眸子裡沉暗幽明,看著景元浩,如冷玉般泛著涼氣兒,「景元浩,你就算想發洩也找錯了對象,你搞清楚,我才是受害人,如今滿京嘩然傳遍,天煞孤星,被指殺人的是我,說不定再過一個時辰,還會說我不孝,害父被阻留。」

 景元浩聽著雲初的話,沒動,唇瓣卻擠出極沉的聲音,「那你可知太子皇兄……」

 「我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他自以為是的做了決定,又自以為是的做出這些事情,讓我被群臣討伐,眾矢之的。」

 「你怎麼不想想,或許換一個角度,陷入眾矢之的的就是太子皇兄。」

 「屁。」雲初真的覺得景元浩這麼死忠,真是……

 「你努力至這般,接受皇兄種種,為何……」

 「不管如何,事實是,如今被陷入眾矢之的,是我,不是嗎?」雲初聲音薄冷的打斷景元浩的話,讓景元浩一怔,看著雲初那絕絕而認真的表情,身體也突然冷了冷,劍又指了指一旁的景知煦,「那他呢,一個已死的王爺,雲初,你不覺得,就算是如你所說,太子皇兄不對,解除了婚約,那你現在和他在一起,又是個什麼理。」

 「景元浩。」雲初突然怒沉出聲,看著景知煦,「你該劍指筆伐的是太子,而不是我,而如今我想做什麼是我的干係,至於安王,你想殺他,想剝他皮,也與我無關。」

 聞言,一旁一直未開口的景知煦身形一顫,看著雲初,看著她此時月幕下絕冷的小臉,心,突然緊緊的一抽,她,對他,還真是……夠絕情。

 景元浩此時一雙桃花眸害然就轉過笑意,「好啊。」話聲落,對著空氣中一揮,當即數十身影顯身,將景知煦團團圍住。

 雲初站在那裡,看著景知浩對於景知煦明顯的殺意,沒動。

 關她鳥事。

 景知煦此時也沒動,而是抬頭看著景元浩,「從來,三皇子行事灑脫無羈,顯少生怒,今次看來,是真的怒到了極致,到底,是太子幫襯著長大的皇子……」景知煦面上揚著一幅好像什麼都明白的神色,「果然,死心塌地。」

 「哼。」景元浩不為所動,反而怒色不收,「一個本該死而如今沒死的人外加一個沒良心的女人,本皇子真不覺得,不生怒,還要成佛。」話聲落,景元浩冷睨雲初一眼,直接對著身旁頷首,當即數十身影在空中翻飛,長劍直指安王景知煦。

 景知煦又豈是等著被人殺的,當下身影一閃,躲過數道光芒之時,空氣又同時落下數道身影,自然是景知煦的人,轉眼前,夜幕晃動,亂劍飛花,打成一片。

 而景知煦也與景元浩交戰到一起。

 劍拔弩張之下,直接是一觸即發,刀光劍影,天地都黯然失色。

 不過,所有人打得劍花四射,卻唯獨雲初清姿獨傲的站在那裡,不動,不亂,而身旁,那些打鬥的身影也好像都自然的避開她。

 只是站了好久之後,雲初的眸光暗了暗,這才抬腳,作勢就要離開。

 他們打他們的,和她沒有干係。

 「唰。」一柄長劍卻在這時候終於突破重圍,突然橫在了雲初面前。

 雲初抬眸看著面前的人,眉眼清寒,「景元浩,你有戀兄情節是你的事,我雲初不是你想殺就能殺的。」

 「你可還記得當初我給你講的那個故事?」景元浩面色不動,劍尖直指著雲初,泛著幽冷的光,而在雲初身後,緊趕過來的景知煦站在一旁,面色沉冷。

 雲初眸光輕微閃閃,看著景元浩,「如何?」

 「呵呵……」景元浩突然冷笑,「真是一個沒良心的女人,一旦收心,當真是絕情絕性,妄太子皇兄如此待你。」

 「是啊,謝謝他如此待我。」雲初如冰一般的沉寂,下一瞬,直接抬手,衣袖一拂,掌風直向景元浩而去。

 景元浩飄身一閃,手中劍卻已經化了個粉碎。

 「景元浩,可一不可再,拿著劍指著我的人,下場都不會太好。」

 「那你還想殺了我?」景元浩也生了怒意,下一瞬,腰間一抽,一柄長劍直向雲初而去。

 雲初想閃,可是身後,方才景元浩所帶的人此時正互相打著也朝這邊齊擁而上,到處都是亂影,劍光……

 然後,這一瞬,看著景元浩快速而來的無絲毫轉勢的劍,雲初手指輕擰,袖中劍而出

 只是,好像所有人都忽略了,空氣中這一瞬,突然一股如雪似松香的味道,那般突然而生,又突然而至,所以……

 「撲。」劍身入肉的聲音,只是,輕微的,好像響了兩聲。

 然後,四周寂靜,看著眼前場影,所有打鬥聲驟然而停。

 「太子皇兄。」景元浩當先出聲,看著此時擋在自己面前,腹部被刺傷的人。

 而劍的主人,雲初此時緊握著那袖劍,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承受她劍的景元桀,瞳孔緊然一縮,唇瓣一瞬間抿緊。

 而再另一旁,景知煦同樣撫著腹部,那裡血正一點一點的流了出來,一點一點,染紅了衣袍,而劍的主人,景元浩此時沒看他,而是不可置信的看向一旁,桃花眸裡滿是不可置信與擔憂。

 然後,「唰」,景元浩抽回劍,上前扶著景元桀,可是,剛距離景元桀一步,卻見景元桀手一抬,明明面色已經開始發白,卻未讓他上前,而是看著眸光一瞬不瞬的面前的雲初,「刺我一劍,是不是能你心裡好受一些?」聲音竟透著一絲壓抑的低沉。

 雲初看著景元桀,眸光輕微一晃,她沒想到景元桀會突然跑出來,會突然……

 是的,方才那一瞬,景元浩看似怒意昭然要刺她,她也確實感覺到了殺意,可是,那劍在直近她眉心之時,卻是陡然一個角度改變軌跡直接刺向一旁,一旁也正趕過來似乎想要替雲初擋劍的景知煦,只是,這個時候,雲初的袖劍也已經探出,所以……

 「你是不是以為,我會真的刺傷景元浩?」沉吟一瞬,雲初卻揚著頭,眉頭蹙得極深,只有她知道,她手中的袖劍所帶來的傷會有多痛,這是她花心血特地打造的,看似削鐵如泥的劍身上,還仿照現代的科技,配有極細小的韌刺,所以,眼下,那半截袖劍帶來的刺痛絕對要比景元浩帶給景知煦那一劍來得痛上十倍,百倍,千倍,或者,萬倍。

 景元桀搖頭,即使此刻,本就無情無緒如雪般的容顏上不過頃刻之間已經慘白一片,即使此刻,鮮紅的血也已經順著他黑色錦袍落下,即使此刻,腥甜的氣息,灌著此時在場每一個人的鼻翼。

 景元浩身旁早有人上來扶著他,而景元桀這邊,沒有太子的命令,就連景元浩都未上前,更何論其他人,只是僵滯著,拿著劍,筆直而沉肅的站在那裡。

 「我從未想過你會刺傷景元浩,也未想過你會刺傷我。」好久,景元桀道。

 雲初唇瓣抿緊。

 「你一定是不小心。」景元桀又道,然後,竟然看著雲初笑了,「至少這樣,我會好受些。」

 「景元桀。」雲初聲音卻陡然一沉,「想死不要找我,我雲初還背負不起刺殺大晉太子的罪名,更何況我如今還是待查的殺人犯。」雲初放落,突然一咬牙,「撲」的一聲,袖劍被抽出,血線幾滴而落,落在雲初的裙襬上,鮮豔得如彼岸荼蘼的海棠。

 景元桀身子輕微晃了一下,面上笑意卻未變,而是依舊看著雲初,溫柔而深情,「你,高興就好。」

 雲初看著景元桀,看著他此時深沉而凝定的眼神,看著他此時此刻,淬出她一個纖小身影的眼眸,唇瓣輕抿了抿,沉默。

 「真是一場好戲,本以為此次來大晉參加皇上壽辰,必定是百無聊奈,甚是無趣,沒曾想,還能見到這般精彩的一幕。」而這時,一道戲虐的聲音傳來,緊接著,一道魅惑的身影出現在眾人面前。

 來人輕搖慢晃的走了過來,衣袍上繁複的孔雀紋也隨之流動出溢彩的光芒,然而,卻照不盡此時每一個人的心底。

 「雲初,你真是讓我震驚,多少年了,與太子明爭暗比的,我可是沒傷到太子一絲一毫,你卻能……」

 「滾。」雲初沒讓南容凌把話說完,便冷聲趕人。

 南容凌也不怒,反而笑得更加魅惑眾生,「如今這般大場面,說不定我還能幫忙……」

 「滾。」雲初再道。

 南容凌面色依舊未變,笑意反而還更濃,「雲初,這世間上讓本太子滾的人可是從未有過,更何況是讓本太了滾兩次的……」

 「滾。」雲初鳥都不鳥南容凌,面色沉嚴,似乎厭棄他的聒躁。

 這下,南容凌上前走的腳步是生生一僵,唇瓣動了動,竟然不開口了,看看四下,好像也沒有覺得丟臉,反而走向一旁,「行,各位繼續,我看戲。」

 「沒戲了,走了。」雲初卻突然抬腳,看也不看景元桀,轉身就要走,只不過,剛走了一步,又看向一旁同樣受傷的景知煦,「要和我回雲王府嗎?」

 「榮幸之至。」景知煦當即點頭。

 「那請跟上。」雲初丟下一句話,便幾個起縱,轉瞬間,身影便隱於夜幕之下,無影無蹤。

 「太子皇兄。」景元浩這才看著景元桀,面上早沒了一絲一毫的笑意,儘是灰暗。

 景元桀沒動,只是,眸光看向雲初離開的地方,良久,這才收回,然後落在景知煦身上,「活得很好。」

 「借太子榮光。」景知煦笑,然後似乎也不覺痛,面上一貫的流逸笑容,「想來,太子現在也無心理會我,告辭。」話聲落,手一揮,向著雲初離開的方向而去。

 景元浩看著景知煦離開的身影氣得拳頭直握。

 「呀,安王不是死了嗎,這怎麼看著,除了聲音有些變化外,其他都挺好。」一旁,南容凌這時卻好像哪裡都怕缺了他似的,興致盎盎的開口。

 景元桀這時方才緩緩轉身,看著南容凌,「我想南齊太子還是要在大晉多待上幾日的。」話落再輕瞥一眼南容凌,便走了,走了。

 可是,一句輕淡無意的話,卻讓南容凌站在那裡有些呆愣,精緻魅惑的面容上笑意一收。

 從來傲視甚高,卻總是輸景元桀一籌的南容齊最終難得的,有些頹然的離開。

 景元桀驁話裡的意思再明確不過,這是他的地盤,若想安然無恙,記得自掃門前雪,莫管他的瓦上霜,否則……

 「那太子,我們現在……」南窩凌身旁有人上前詢問。

 「走吧,回行宮吧,這事這麼亂,不管。」南容凌輕飄飄的一揮袖子,就要大踏步離去,只是,走了幾步又看向方才雲初離開的方向,「不過,這個雲初,真的是有些意思,這大晉真熱鬧,真不枉費本太子來此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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