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美膩太子,無言以對
一個全身罩在黑衣斗篷下看不清身形,卻可知武力值絕不低的人。
而看著這個黑衣斗篷人,雲初全身都是一緊,這個人,就是之前,將她擊落進太子院子裡的人,雖然全身被遮掩,可是,露出來的那一雙眼睛,她認得。
雲初閉緊了呼吸,後槽牙咬得死緊,生怕被發現,而太子好像是真的很虛弱,眸光半閉半睜,全然沒看她,但是,還好,知道緊閉呼吸。
「唰。」劍光突然自眼前一閃,雲初瞳孔一縮,心臟都慢半拍,才發現,是那個黑衣斗篷人沒有發現什麼,在以劍釋壓,聲東擊西。
半響,那黑衣沒發現異常,移步離開,而空氣中,路十等人和黑衣人的打鬥聲也漸漸往別處去了,雲初這才倚著牆鬆下一口氣,一鬆氣才發現,自己的腰被什麼緊硌著,有些疼,低頭,這才發現,她與太子正相距不過零點零一公分,而太子一雙看似瘦,卻萬分有力的胳膊正緊摟著她的腰,太子的頭……擱在她的肩膀上,呼吸……彼此纏繞……
遠遠看去,就好似太子正摟著她,低言訴語,情濃軟嚅。
歐買噶!
空氣一瞬靜滯,然後,雲初下意識的,不是推開太子,而是緩緩的,慢慢的,輕輕的,偏頭看著太子,在看到其雙眸緊閉時,唇角竟是一鬆,還好,還好,太子不知道。
這個時候,雲初全然忘了去想太子是何時抱著他的,是如何緊閉著眼睛還能緊摟著她的,當然,雲初就算察覺,估摸著也會覺得,是自己下意識的行為,因為,她實在不認為,高大上的,被她曾經撲倒,一臉嫌棄,幽深莫測,高潔禁慾,千年冰山臉,萬年死魚眼的,尤其不近女色的太子,會主動去抱一名女子,還是說過他怪物的她……雖說,太子好像還親自給她戴過披風……
凡事謹慎為先,又在巷縫裡面待了一小會兒,直到近處已無打鬥聲,雲初這才輕推太子,「太子,人走了,可以出去了。」
太子不動,眉眼緊垂,濃翹的雙睫掩下眼底一絲青影。
「太子……」雲初又再一推,壓著聲音試探道。
太了依然不動,只是因為雲初的推搡,頭微偏動一絲,月光傾洩下,雲初發現,景元桀的面色極白,超極白,白得能見到表皮下的一層血管,只是白中似乎又帶著一種奇怪的極淡的翠綠色。
這是……
和方才在木桶裡光著背……有關?
雲初吞了吞口水,不過,這皮膚真心好啊,一個大男人,皮膚怎麼能這麼好,簡直是人神共憤有沒有,這般想著,雲初抬手……
「別碰。」正要觸到那吹彈可破賽玉過白奇裡奇怪的面部肌膚時,那方才緊閉的雙眸卻陡然睜開,一瞬間,光華閃現,好似黑夜變黎明,千樹萬樹梨花開。
雲初怔住,納納的看著面前的人,連帶著抬著的手也沒有放下。
因為,這般近距離的看著太子,雲初只覺得,都快忘了呼吸,也幾乎在太子一睜眼之時,太子面上的怪異翠綠便瞬間消失了去,所以,落入眼底里,只是太子完美到吹彈可破不見一絲瑕疵的玉色容顏,以及那長而濃秘似乎給自己都投下一層剪影的睫毛下一雙形容不及的深邃雙眸。
其實,這太子不說話,還是蠻賞心悅目的,而且,之前自己也看光了他的……背,背部的皮膚都那麼好,健美,挺拔,堅毅,一線如山脊,橫起幾峰嶺與秋……
「別犯花痴,趕緊扶我走。」太子一開口,雲初思緒一頓,真想抽自己個大嘴巴,都什麼時候了,還犯花痴,她又不是沒見過男人,真是……果斷理虧的扶太子,手剛動,卻猛的醒悟過來,指著景元桀惱道,「你才花痴,你全家都花……」
「死了,什麼都不是。」景元桀看一眼雲初,一句話,聲音也壓得極低,好似在隱忍著什麼痛苦般。
可是,太子說得好有道理,雲初張了口,竟然無言以對。
看著雲初微微鬱悶的表情,景元桀眼底似春暖之光溜隙而過輕微一閃,卻很快移開,隨即,朝前走去。
雲初張了張口,不是要她扶嗎?
他含羞?
拉倒吧。
雲初還是悻怏怏的跟了上去。
一前一後自靜巷走向鬧市,二人無話。
「那個……」雲初正要開口,迎面便見前方一隊官兵行色匆匆,下意識的,雲初突然快步上前,將太子用力一拽,掩在了一旁高粗大樹下。
「快點,快……」
「所有人都要查……」
「雲王府大公子獨身死在青樓別院,此中定然有蹊蹺。」
「大人已經派人去請雲王爺了……」
一隊官兵快速說著話,自大樹邊急色走過,夜風婆娑,無人停留。
獨身死在別院?
雲初咬牙,是啊,之前她在青樓門框外聽消息時就奇怪,那些紅粉脂客說是雲逸才死了,可是現場那般多的黑衣人屍體呢……
那般多的屍體,是誰在這般短的時間快速清理,還不留一絲痕跡?又為什麼要將黑衣人的屍體盡數弄走呢?
雲初想著,忽覺一道視線正緊緊鎖著自己,遂抬頭,眼底異色閃過,好像,她方才沒用多大力氣,太子就讓她給拉進來了。
而太子此時一雙幽深的鳳眸正定定看著她,如古譚清澈又深遠,莫名的讓雲初吞了吞口水,「這般看著我做什麼,雲逸才可不是我殺的,雖然我想他死,可是……」
「死得好。」
「啊?」
太子看著雲初驚訝的樣子,卻沒再多說,只是,雲初總覺得,太子好像笑了,可是分明,面皮又都沒動一下。
「可是,到底是誰將那般多的屍體給處理了?什麼目地?」雲初沉思,又若有示意的看著太子,應該不是太子,無論從哪一個角度來說,太子都不會做也沒必要做這種事情。
「想弄清楚,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將雲初所有情緒收盡眼底,景元桀一本正經道,雲初如夢初醒,是啊,她今夜個真是逃懵了,明明最簡單的問題,竟被她弄得這般複雜,但凡任何,蛛絲馬跡也該是有的。
「太……」
「如果你不怕那裡有人等著甕中捉鱉的話。」雲初剛要欣喜的說什麼,卻又被太子一句話給燒得沒有了半絲激情。
能一次性把話說完嗎?
得,益處弊端都讓他說了,她還能說什麼,再一次無言以對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