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機械思維》劇組的發佈會直播一出來， 一丈紅傳媒就傻眼了。

　他們這麼玩， 就是看准了對方只能把他們當個屁給放了，不然， 不說你做什麼回應都是在幫《正義倒置》漲知名度， 就說你這麼大一個豪華頂配的大片配置，好意思回應這種“小事”嗎？掉不掉價？

　誰知道， 人家不光回應了，還斤斤計較地跟你杠上了——

　你不是說我們桑德拉導演當年用陰險的手段打壓你嗎？

　來來來，不要慫， 正面剛！咱們一天上映，你看看票房什麼的怎麼樣？

　一丈紅傳媒：→_→你逗我？正面剛得過我用得著這樣嗎？

　《正義倒置》的知名度倒的確是提升了， 但由於《機械思維》方面及時的回應，更多人記得的是“那個不自量力顛倒黑白的影視公司拍攝的影片”， 一提起就是奚落嘲諷居多。

　這種上映前廣泛而無形的口碑資產，對於一部電影前幾日的票房是非常重要的。

　因為他反應了觀眾的期待值，也可以換算成觀眾們願意為此走進電影院的意願值。

　當然，這僅僅是影響電影前幾天票房的關鍵因素，等到不少人看了電影， 對影片有了自己的評價和認知，他們就會把這些評價傳播給自己的親朋好友，以及通過網路的方式傳播給更多的人，形成對於一部電影的市場反應。

　——但問題在於，《正義倒置》這個片子多災多難，經歷過不少次問題， 從換主演到資金後繼乏力再到扯上官司……即便是內部試映會的時候，一丈紅傳媒自己的高管都不太看好。所以他們才想到劍走偏鋒炒熱度，指望的就是那幾天多賺一點，或者少賠一點是一點，就沒指望長線發展！

　現在還沒上映，觀眾預期值就已經不高了，這可怎麼好啊。

　賀方龍這會兒可不管他那豐滿迷人的秘書叫寶貝了，而是大發雷霆：“怎麼搞的？！你不是說沒問題的嗎？”

　秘書也沒有了凹造型的精力，宛如一隻鵪鶉：“賀、賀總，對不起，我真的沒有想到……”

　“沒想到！沒想到？！你能想到什麼？”賀方龍拍著桌子大吼一通，“你這個月的獎金沒了！還有你上次要的那個什麼Villepin的鑽表？想得美！”

　秘書小姐大氣都不敢出，等賀方龍罵完了一通，才給自己找補了兩句：“……賀總。其實情況也不一定就像您想得這麼糟糕。雖然現在線民奚落的比較多，但您知道也不是沒有那種不叫好但叫座的電影……說不定有人就是好奇被一邊倒罵的電影什麼樣呢？”

　人類“審醜”的獵奇心理，其實從來沒有消失過。

　賀方龍發了火，心裡平靜了一點。聽秘書這麼一說，覺得還有點道理，於是也沒再接著罵人，隨意擺擺手叫她出去了。

　.

　《機械思維》劇組公關部門忙活起了輿論引導，但包括導演和演員在內的劇組人員卻沒心思管那些。

　畢竟，再精彩的輿論戰都只能是錦上添花，歸根到底還是要看影片品質。

　全劇組卯足了勁兒，花了最後幾天的時間，徹底完成了拍攝，宣告殺青。

　——當擔憂不已的女主角安雅在屋裡徘徊來去，就在這時窗戶打開、 身手矯健的年輕男人翻窗而入，摘下臉上覆蓋住半張臉的、類似面具一樣的高科技眼鏡，露出因為劇烈打鬥青青紫紫、但不損俊美的臉孔，對著漂亮的女主角露出難得的不帶傲氣和“愚蠢的花瓶”這種眼神的純粹微笑時，導演喊了“卡”。

　這是一個點到為止又讓人覺得意猶未盡的結局。

　——當然是為了方便拍續集啦╮(╯▽╰)╭。

　劇組的工作人員紛紛鼓著掌從周圍圍攏上來，嘴裡發出歡呼的聲音。

　他們安排了今天的慶祝。工作人員麻利地把昂貴的儀器撤下去，騰出空蕩蕩的場地。機器人搬來簡單的拼裝桌椅，而音樂師傅和調光師將現場迅速佈置得像是酒吧舞池。

　這是屬於任務完成後的狂歡時刻。

　導演助理拿了香檳，一邊扭著胯做著滑步一面打開酒瓶對著周圍的人狂噴。

　男二號、高飛的飾演者郝程，從另外的工作人員手裡接過另外一瓶香檳，用力搖晃了一番，姿態狂野地用牙齒咬掉了瓶口的軟木塞，一路和人對拳擊掌慶祝，扭腰擺胯地進入了剛剛的拍攝場地正中間，手裡香檳的瓶口啾對準了莫一笑。

　“滋~~~”

　“哇啊。”

　正在和一位調光師小哥聊天的莫一笑猝不及防被從側門噴了一頭一臉，半個身體都濕透了，上衣緊緊貼在身上，頭髮也濕噠噠地往下滴水。他還來不及吐槽，耳朵裡聽見郝程嘎嘎嘎的壞笑。

　青年隨意抹了一把臉，甩甩手上的酒液，又五指作梳將濕透的頭髮隨便地向後一攏。

　嘖，黏糊糊的。

　“我說是誰呢，這麼標誌性的笑聲就只有咱郝哥了。”

　莫一笑轉過頭看著郝程，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還故意兩隻手哢吧哢吧地捏著指關節。

　這麼長時間的合作早已瞭解這個看起來特單純、真善美的小子多難搞的郝程一把把空瓶子塞進邊上不知道誰的懷裡，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的姿勢：

　“哥們，這是個意外，意外……”

　“哦，意外。我當然非常理解。”莫一笑其實也沒有生氣。今天是適合慶祝的時候——沒看那邊佳麗斯一身白色的裙子都已經濕得緊緊裹在身上、透出裡面的肉色來，還頂著一頭髮型全毀的金髮哈哈大笑嗎？

　但要濕就大家一起濕啊。

　莫一笑伸長了手臂打了個響指：“嘿，那邊的，介意把你手裡的酒給我嗎？”

　郝程見勢不妙就要跑，但莫一笑一直餘光盯著他呢，哪肯放過？一邊伸長了胳膊去拿酒，另一隻手輕輕鬆松拽住了郝程的衣領。

　“有種東西叫身高優勢。”

　莫一笑對他擠擠眼睛。

　郝程徒勞地掙扎一番未果之後，垂頭喪氣跟個鵪鶉似的停了下來：“好吧好吧，你來吧。……別對著臉噴，我帥氣的臉不應該遭受這樣的待遇。”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莫一笑頓了一下，不懷好意地狠狠晃了晃酒瓶，然後果然聽到“嘣”的一聲——

　軟木塞承受不住裡面的壓強被衝開了，泛著氣泡的液體從瓶子裡噴湧而出。

　“surprise~！”

　莫一笑大笑著用香檳噴了郝程滿臉。

　郝程發出驚呼的聲音，然後也像莫一笑一樣抹了把臉，很快臉上露出滿臉嫌棄：

　“e~~真黏！”

　“香檳嘛。”青年滿不在乎地拍了拍對方的肩。兩個人都被酒液浸濕了，誰也別笑話誰。

　周圍的工作人員心裡卻暗暗叫好。

　莫一笑和郝程是兩個風格不同的帥哥，這個時候身上被打濕了，衣服緊緊裹著裡面的肌肉，身材顯露無疑，頭髮上還往下滴水……完全是難得一見的風情啊。

　莫一笑兩個人勾肩搭背地晃到邊上，隨便拿毛巾擦了擦頭髮，衣服索性就不管了，反正就算換了過會兒也還是要弄濕的。

　“去跳舞不？”郝程灌了一大口飲料下去，“導演他老人家都扭得不亦樂乎。”

　“跳啊。”

　莫一笑最近也是壓力非常大。因為之前他去走秀的事情，以及現在提檔的事兒，最後一段時間的拍攝節奏快到飛起，別人還好，甚至有些場景還可以分A、B場輪著拍，但他這個男主角就沒辦法了，只能一個人來會上，緊趕慢趕算是趕著最終期限完成了所有任務。

　這種累了太久一朝放鬆的時候真的太舒服了，他平常不算是愛鬧的人，這會兒卻覺得很想跳舞、喝酒、把憋在肚子裡的壓力淋漓盡致地發洩出來。

　“走！”

　莫一笑拍了一把郝程的肩就要拉著人去跳舞。

　然而，有個圓頭圓腦的機器人擠了過來，眼睛一閃一閃地冒著乖巧的藍光：“莫一笑先生，有您的快遞。”

　“快遞？”莫一笑有點詫異。

　“說不定是你的粉絲送你的殺青禮物。”郝程表示嫉妒，“你的粉絲可真是貼心的不得了。”

　“放心，我立刻就把你這句抱怨發到我的星網空間，順便友情圈你的粉絲會，相信明天早上起來你就能收到把整個片場都淹了的禮物了。”

　莫一笑嘴上說著，手上卻動作不慢地拆著快遞。

　劇組的收件機器人是帶有安全監測功能的，能夠送到他面前就意味著肯定是安全的。

　不過他倒是不覺得是粉絲的禮物。畢竟日常給劇組或者劇組成員送禮物的太多了，大部分都是到了收件機器人那裡存放著。能夠遞到他的面前就意味著寄件人留下了他的確切光腦號。有些演員會把光腦號留給幾個粉頭（粉絲頭頭），但莫一笑卻沒有這麼幹。

　所以粉絲們的禮物沒辦法直接到他手裡，只有熟人才可能。

　快遞包裝得非常精美，拆開最外面的盒子，裡面呈現出食品專用的固定保鮮盒。

　“是蛋糕吧？”

　郝程湊在邊上興致勃勃地看著莫一笑拆箱。

　“我也覺得是。”莫一笑愛吃甜食並不是什麼秘密，他在官方網站上的個人介紹裡面就有。

　最早粉絲們每天都會給他寄吃的，那個時候莫一笑還住小公寓，也還沒有千茜做助理呢，都是張晉一個人忙裡忙外。禮物什麼的也不像現在在公司專門有地方放，而都搬到了莫一笑家裡。

　是的，然後莫一笑就有了堆滿了一個屋子的零食。

　雖然知道莫一笑是個比較有自製力的人，但經紀人還是非常憂慮莫一笑被粉絲們投喂成一個胖子。_(:зゝ∠)_

　所以，當時的某少年不得不錄了一段小視頻“哭訴”自己看著粉絲們的禮物不能吃的悲傷，然後勸告大家不要送，這才消停不少。

　這段時間為了拍《機械思維》，營造有些肌肉的型男效果，莫一笑更是天天營養餐的標準配置，好久沒吃過甜點了。

　對於這個很可能是蛋糕的禮物，他心裡暗搓搓地流下了口水。

　——最後一層包裝也被拆開了。

　“我的天！”

　莫一笑還沒說話，郝程就已經大叫起來了。

　“一個‘群星之冠’的蛋糕！這也太漂亮了吧？！一笑我簡直要嫉妒你了，你家粉絲好貼心！”

　他的嗓門即便是在DJ放的韻律十足的音樂裡也還是特別明顯。很快就有別人走了過來。

　男三號吉田浩木的扮演者穀口端著酒杯過來，探頭看了一眼，忍不住吹了一聲口哨：“唔哦。一笑的粉絲送的？這還真是寄託了滿滿的愛和期待。”

　“群星之冠”。

　這個名字屬於每年年底銀河評選——也就是每年的星際百強演員評選的第一名。

　相比於各大電影頒獎儀式之類的，銀河評選非常低調，也沒有什麼花哨的東西和噱頭，就是默默地根據當年演員們的個人獎項、參與電影票房、民間口碑、專業人士點評四個方面的因素做出全星際的排行，每年十二月三十一號公佈名單，然後給前十名寄禮物。

　因為排行比較客觀公正，一直被認為是最可靠的排行榜。

　——順便一提，祁景言已經連續多年待在榜首沒下來過了。

　這個評選的前十名都會獲得訂制的帶有每個人名字的禮物，不過前三名的都比較與眾不同，分別是王冠、獎盃和獎章。

　全年的星際第一名的禮物名為“群星之冠”，是一個演員個人能獲得的最高榮譽了。

　有人專門送給莫一笑這個，意思不言而喻。

　——就是希望莫一笑一路凱歌，直到到達巔峰。

　郝程和穀口的聲音很快引來了更多的人，不少劇組人員都湊過來對這個精美非常的蛋糕表示驚歎。

　蛋糕常見，但這種極其逼真、從顏色到造型都與真品如出一轍、僅僅是放大了的蛋糕可不多見！

　蛋糕是三層的，最下面兩層都是潔白的白色，而最頂上一層就是王冠的造型。

　群星之冠是男女皆宜的冠冕，不像是很多女性裝飾用小王冠那樣全是blingbling的鑽石，而是更為注重大氣尊貴的雕花。當然，上面的裝飾也是寶石，卻並不是外放的閃爍，而充滿低調優雅的尊崇感。

　眼前的這個“群星之冠”蛋糕，雖然僅僅是蛋糕，但製作得非常逼真，甚至連鑽石的顏色都是那麼相仿。

　其實要說製作這個蛋糕，並不難，有立體列印技術可以直接將它塑模完成。但難能可貴的是蛋糕的右下角有一片金色的樹葉造型的裝飾，上面用優雅的花體字簽著兩個龍飛鳳舞的字母。H.F。

　Horace·Franois，奧拉斯·弗朗索瓦，著名蛋糕大師的傑作。

　這份禮物真的是體現了很大心思的。

　“真是漂亮極了！”

　“他們真的很愛你！”

　“這個寓意超級棒啊。希望你成為群星之冠哎。”

　“……”

　在郝程那一嗓子之後，大家都默認了這是粉絲送的。演員和工作人員們七嘴八舌地稱讚著這份可愛的禮物，羡慕和祝福的語氣說真的聽的人很舒服。

　這大概是人類內心喜歡讚美的本能吧。

　其實也不是沒有看到這個蛋糕心裡不是滋味的人。

　——莫一笑的粉絲將“群星之冠”送給他。當然僅僅是粉絲的祝願和憧憬，但另一方面也是這些粉絲認為他有這個潛質吧？

　想想這個年輕人的年紀，再想想他火箭一樣的躥升速度，誰知道這個祝福會不會有成真的一天？

　而對於那些星途不是那麼順利的演員來說，所有人擁在莫一笑身邊祝福他、看著他的粉絲的禮物的這一幕，著實有些刺眼。

　但能在這裡混下去的，都是會做戲的人精。就算心裡酸得要命，臉上也還是一個賽一個燦爛的笑容，活像是這份禮物是送給他們的一樣。

　莫一笑不知道周圍的人在想什麼，他只是看著盒子裡造型漂亮精緻的蛋糕，心裡悄悄漲滿了一股溫軟的情緒。

　他知道這不會是粉絲的手筆，因為粉絲的禮物根本不可能直接到達他手裡。

　而在看到造型和右下角的花體簽名的時候，送禮物的人是誰就呼之欲出了。

　——前天他才在跟祁景言通訊的時候說吃了這麼久的營養餐，嘴裡都要淡出鳥來了，好想吃甜點，好想吃燒烤，再也不要吃西蘭花了。

　當時祁景言還故意饞他，說什麼“唉，那還真可惜啊，我今天才和我表弟去了%￥&~@，蛋糕大師弗朗索瓦現在就在這兒修行，我們還聊了好一會兒天，可惜我不愛吃甜食，他說願意給我做個蛋糕我都沒要”。

　莫一笑：……

　啊啊啊知道他活得跟個兔子似的就別饞他啊！

　然後今天就收到了這份禮物。

　造型還是群星之冠。

　這是某個男人在鼓勵他，加油，趕上來，從我手裡拿走這個榮譽。

　滿滿的期待和愛意。

　青年看在眼裡，慢慢露出一個非常非常大的笑容。

　“聞起來很香。”他用光腦非常珍惜地拍了好幾張照片，然後才對周圍的人挑眉，“都圍在這兒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想幹嘛……好吧好吧，這麼大我也吃不掉，大家把它分了吃了！”

　莫一笑揮了揮手，仿佛打開了什麼開關一樣，剛剛消停沒一會兒的人們又一次歡呼鬧騰起來。

　“yeahhhhhhhhhhhhhhhh~！”

　“哈哈，那莫老師，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酒呢酒呢？酒配蛋糕最好了，DJ那邊音樂再調大一點。Yoooooooooo~”

　“……”

　莫一笑耳朵裡塞著那些亂糟糟的聲音，卻一點不覺得煩躁，眼睛裡頭全都是笑容。

　他伸手從盒子裡拿出餐具，打開餐具盒的時候又是微微一怔。

　燈光師把現場的光線調得像是他上輩子的迪廳，紅紅綠綠的光閃來閃去，交錯不停。

　在晃人眼睛的各色燈光裡，青年看見餐具盒裡，一張簡單的純白色小卡片躺在那兒，上面是手寫的鋼筆字，字體遒勁漂亮。

　“想為你帶上王冠，為你加冕。”

　.

　莫一笑自問不是個矯情易感的人。

　但這一刻，伴隨著周圍鬧哄哄的音樂聲、尖叫聲、笑聲、五光十色雜七雜八的燈光，他卻忽然覺得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硬質的卡片被握緊掌心，堅硬的卡紙棱角硌在手心裡。

　一切的浮誇和喧囂就此遠去。

　身邊的人在笑什麼說什麼，他都聽不清楚。

　只聽得見自己血液流動的聲音，急促而又有力，從肋骨下面的哪個器官裡泵出來，然後如同洶湧的江河一般濤濤流入四肢百骸，溫暖而又夾雜著說不出的激烈。

　他無數次開玩笑似的問過祁景言怎麼那麼會撩，有時候最簡單的動作都能讓人臉紅心跳。

　但這個時候，青年覺得自己被那個甚至不在這裡的人撩得無可救藥。那是比面紅耳赤心臟加速更深刻的一種情緒。很暖，但又不是什麼柔軟溫和的情緒。

　如果那個男人在這裡的話，他大概會拽著對方的領子把他拖到沒有人的休息室，不管不顧地扒掉衣服狠狠親上去。

　“嘿，哥們，幫我分一下蛋糕，我有個必須要打的通訊。”

　話出口的時候才意識到嗓音有點低啞，莫一笑輕咳了一下才儘量恢復了正常。他沒有理會郝程臉上“不是吧這是你的蛋糕”的見鬼神情，而是直接從已經鬧得顧不上誰是誰的人群裡排眾而出，走到了旁邊空無一人的休息室。

　門一關，隔音效果極好的房間就安靜得如同另一個小世界，青年有些粗重的呼吸在房間裡聽得格外清楚。

　他撥通某個人的通訊，沒有三秒就被接了起來。

　祁景言的臉出現在光屏上的時候，莫一笑覺得自己看著他的目光一定是惡狠狠的——想把人拆吃入腹的激烈和欲.望。

　“你在哪兒？！”

　青年的語氣甚至有點沖。

　但對方好像知道他想說什麼一樣，露出了微笑。

　“拍攝基地外面。你的。”

　他的……拍攝基地外面？

　這個時候，青年反而物極必反一樣地冷靜了下來，看著光屏對面男人的視線也變得幽幽的：

　“等我三分鐘。”

　作者有話要說：　　麼麼噠，今天甜不甜長不長？不准說我短小了嘿嘿嘿O(∩_∩)O~

　給你們大把大把的糖呢~

　以及鳴謝我親愛的小天使們！愛你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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