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登入嗎?
(-3-)是不是要下跪求你們?
趕快為了可愛的管理員登入喔。
登入可以得到收藏功能列表
還能夠讓我們知道你們有在支持狂人喔(*´∀`)~♥
《庶子逆襲[重生]》第41章
第41章

  ——想靠品級壓死人?

  緊隨其後的容佑棠想:若論品級,韓如海要高,聽他的語氣,也確實是想靠品級壓死桑嘉誠。

  但軍中雖等級森嚴,卻也非常看重兄弟義氣。只要並肩作戰出生入死過,哪怕分別多年,有機會就會坐下喝酒吃肉、大談特談當年,沒機會也要互相笑著、感慨著,拍拍肩膀碰碰拳頭。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韓如海外放關中時,效力桑嘉誠麾下,二年任滿,順利攜功勳回京榮升,其中必定離不開上峰的提攜認可,哪怕是讓路。按慣例常理,韓如海至少表面上要始終尊敬桑嘉誠,可他卻對昔日的上峰破口大罵、仗著品級傲慢叫囂,嘴臉實在難看了些。

  何況旁聽二人爭吵,還涉及到一條人命,似乎那叫孟華的死者還是他們曾經共同的朋友。

  錯綜複雜啊!桑將軍可要小心了,韓如海畢竟有個太傅伯父,打狗也要看主人的。

  容佑棠不經意間已經站了桑嘉誠——其實在按戰功論英雄的軍中,絕大部分都是貧苦出身,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奮勇殺敵,只推崇實力,像韓如海那樣的,祖宗八輩子脊樑骨都早被人戳斷了。

  「怎麼回事啊?」郭達踮腳探頭朝裡張望,眾人忙閃身讓他進來,郭達負手踱步,正氣凜然道:「諸位,咱們正在執行軍務,甭管正三品、從三品、有品沒品,必須全部服從主帥!慶王殿下還是超品呢,你們有誰聽過他哪怕提半個字嗎?男人大丈夫,掙軍功得封賞,是為了光宗耀祖、封妻蔭子——哎,為什麼有的人自己成天念叨?生怕旁人不知道啊?嗯?」郭達走到鼻青臉腫的韓如海面前,挑眉問:「正三品韓將軍,你知道原因不?」

  「你——」韓如海氣得鼻子都歪了……哦不,是真被桑嘉誠打歪了。

  關中的幾個參將險些沒忍住笑,他們都看出慶王和郭達都暗助自家將軍,自然解氣得很。

  「殿下,您坐。」容佑棠從凌亂角落找出兩把椅子,拖到屋中上首位置,請慶王落座,這是主帥必須要有的體面。

  趙澤雍滿意頷首,大馬金刀端坐,目光深沉。容佑棠又去招呼郭達坐著說話。

  大打出手後,桑嘉誠和韓如海都自覺跪著,等候發落。

  「唉,我是不懂了。」郭達痛心疾首,作歎息狀,慢悠悠落座,煞有介事對慶王說:「殿下,該怎麼辦?他們倆可都是將軍,而且不是您麾下的。」

  趙澤雍怒火中燒,毫不留情訓斥道:「自古天子犯法、尚與庶民同罪!你二人身為將領,竟然私下鬥毆、互相辱罵,知法犯法、嚴重破壞紀律!本王之前顧慮朝廷培養將才不易、又趕著回京述職交接,因此才一忍再忍,幾次居中調解。孰料你們毫不知悔改收斂,竟鬧到如此地步,若傳出去,朝野會如何議論?」

  「彭」一下,盛怒的趙澤雍直接拍斷了椅子扶手。

  主帥震怒,剛才圍觀鬥毆的人慌忙集體下跪。

  「殿下息怒。」郭達好聲好氣地勸:「他倆確實太不像話。可就算再生氣,也別耽誤了陛下催歸的旨意啊,京裡還等著審訊於鑫呢。」

  容佑棠一早就明白了:人真的需要好幫手。比如慶王與郭達,表兄弟有過命的硬交情,極為默契,紅臉白臉、一唱一和,牢牢把控局勢。

  「哼!」趙澤雍重重冷哼,面無表情道:「別以為本王奈何不了你們!眼下是沒空,趕著明日落鑰前入宮——但你們!關於此次違紀,本王會原原本本據實上奏,讓陛下看看,朝廷都養了些什麼將軍!」

  韓如海極不服氣,小聲辯解:「我沒還手,是桑嘉誠打我的。」

  桑嘉誠直挺挺跪著,他是有氣,但並非衝著慶王。遂耿直歉意道:「殿下息怒,末將過於悲痛衝動,在您眼皮底下犯錯,著實不應該,甘受懲罰。請殿下責罰!」說著結結實實磕了個頭。

  趙澤雍沉吟不語。

  「桑將軍吶,」郭達頭疼道:「你確實衝動了,這眾目睽睽的,我們殿下很難辦啊。」

  「求殿下責罰!」桑嘉誠重重磕頭,山一般魁梧壯碩的關中大漢,卻哽咽抹淚道:「小孟死得太冤,末將見了兇手就實在忍不住——」

  「住口!你看老子做什麼?」韓如海頓時跪不住了,喊冤喊屈,緊張道:「殿下,桑嘉誠無憑無據,張口就抹黑誣陷老子——」

  逃兵、膽小鬼,也許還是個殺人犯。容佑棠一再降低對韓如海的印象,鄙夷至極。

  「你放肆!」郭達勃然變色,他倏然起身,一腳將韓如海踹翻在地,怒目圓睜:「在慶王殿下面前竟敢自稱『老子』?簡直大不敬!犯上!」

  韓如海挨了一腳,顏面盡失,本想發怒,瞬間卻張口結舌,這才察覺自己所犯何錯,他急忙爬起來跪好,磕頭如搗蒜,求饒道:「殿下恕罪,末將並無冒犯之意,一時失言,一時失言啊!殿下恕罪,您大人有大量,饒恕我吧!」

  「你冒犯的是本王父親、當今聖上,豈能輕饒?不懲罰你本王枉為人子!」趙澤雍面若寒霜,冷冷道:「拉下去,杖責三十。本王亦會在折子裡參你一筆犯上不敬之罪。」

  「是!」幾個親衛一擁而上,七手八腳將人拖走,不折不扣地執行命令。

  韓如海嚇得面如土色,魂飛魄散,大喊著求饒,然而沒人理睬他。

  須臾,隔壁就傳來了「辟辟啪啪」杖責聲和受刑者殺豬般的求饒聲。

  趙澤雍簡直無言以對:好歹是個將軍,盡做些沒臉沒皮的事先不說,挨打時竟嚎得那麼大聲!唉,半分血性骨氣也無。

  自家將軍被杖責,沅水大營將士們個個臉紅耳赤,又沒法子求饒,畢竟韓如海確實錯了。但合力圍攻桑嘉誠是必須的,否則他們別想跟著韓如海混了。於是,參將林鵬硬著頭皮出列,故意特別大聲地說:「殿下有理有據、賞罰分明,末將心服口服!但桑將軍也參與衝突了,別的不說,末將敢用人頭擔保:我們韓將軍基本沒打傷人,反倒是桑將軍出手特別重,把我們將軍打成那樣!」

  「末將也敢擔保。我們將軍雖、雖然語氣衝動,但本無動手之意。」馬浩博臊得不敢抬頭。

  萬滔也焉嗒嗒的,還不得不粗著嗓子喊:「殿下,末將等人均可作證:真是桑將軍先動手的!」

  ——不是你們將軍沒還手,而是因為他不是對手吧?容佑棠相當懷疑。

  郭達忍笑忍得臉部肌肉抽搐。

  「桑將軍,是你先動手嗎?」趙澤雍嚴肅問:「從實招來,敢做就要敢當。」

  桑嘉誠頹然承認:「是。殿下,是末將先動的手,姓韓的實在太猖狂了。」

  有種啊桑將軍!我們很多人同你一樣,都看不慣姓韓的。容佑棠默默支持勉勵。

  「好,至少你能痛快認錯。」趙澤雍點頭,話音一轉,卻皺眉訓誡道:「發生口角是不可避免的,若次次都用武力解決,豈不太傷同僚和氣?你這樣不妥。況且,韓將軍身手遠不如你,你就算打贏了又有什麼意思?恃強凌弱的名聲,很好聽嗎?武將也得適當修身養性,要管得住拳腳,以免世人總誤會將士們粗魯野蠻。」

  呃~

  殿下話裡話外的,直接把姓韓的打成「口出狂言爭吵、結果被打得很慘的弱小」?

  容佑棠同情看著沅水大營的參將:隔壁挨打的韓如海不知是何表情,但可憐他的手下們,個個跟著沒臉……

  「殿下訓誨得對,末將自知這次有錯,但平時從不欺凌弱小。求您責罰!」桑嘉誠感激涕零,頻頻磕頭。

  郭達心裡樂開花,就著韓如海的痛嚎聲,悄悄屈指打拍子,就差搖頭晃腦了。他極度憎惡那廝:草包窩囊廢,膽小怕死鬼。衝鋒陷陣縮後,論功行賞搶前。

  呸,滾滾滾!

  容佑棠也看得分外暢快解氣,努力繃緊表情。

  趙澤雍眼尾一掃,看見身邊的人高興得眸光水亮,抿嘴憋著笑。他低頭撣了撣袍袖,正色對桑嘉誠說:「本王不瞭解你們的恩怨,也不好越權隨意擅管,只能奏明聖上,請他定奪。但,你在本王掛帥的軍中與同僚大打出手,不罰不行。桑嘉誠。」

  「末將聽令!」

  趙澤雍板著臉吩咐:「你知法犯錯、為私事鬥毆,違反軍中紀律,當罰。但念你是初犯,且認錯態度良好——出去,繞驛站跑五十圈,而後馬步兩個時辰!其餘旁觀看熱鬧、卻未阻攔者,同該罰,都出去,罰跑此驛站五十圈!若有誰偷奸耍滑,翻倍!」

  「是。」

  「遵命。」

  二三十位將官領罰告退。丟臉是肯定的,但人挺多,自己倒也不突出,權當夜間鍛煉吧。

  ——跟單獨受杖責相比較,好太多了!

  與此同時,韓如海恰好已受刑完畢,捂著皮開肉綻的臀部,呻吟痛叫著被拖回來,狼狽模樣被同僚盡收眼底,他恨不得戳瞎對面那群人的眼珠子,惡狠狠罵:「看什麼看?」

  「哼!」桑嘉誠居高臨下,輕蔑俯視,昂首闊步帶領眾人去跑圈。

  負責行刑的是慶王親衛,中規中矩地打,軍中杖責既丟臉又受罪,不臥床一兩個月是養不好的。

  韓如海「唉喲唉喲」地叫喚,也多虧他肥胖,皮糙肉厚,筋骨未損,只是皮外傷而已。

  「怎麼?」趙澤雍端坐發問:「本王罰你、你不服?」

  韓如海跪也跪不住,滿頭冷汗泛著油光,哭喪著臉說:「不敢。」

  「不敢?」

  「哦,服!服!末將心服口服!」韓如海慌忙改口,還抬手自打嘴巴、罵自己:「叫你胡言亂語、叫你口無遮攔、叫你不尊不敬……」

  「夠了。」趙澤雍忍耐著一揮手,沉聲道:「抬他下去,回京交由韓太傅親自管教!」

  「遵命。」

  沅水士兵戰戰兢兢出列,七八個人合力才把韓如海抬回房中,焦急奔走求醫問藥不提。

  外人散去

  容佑棠歎為觀止,他輕輕推窗一條縫隙、往下看:

  只見佔地頗廣的驛站四周,一群將士老老實實地跑圈,都非常賣力,想盡快跑完回去睡覺。

  略觀察片刻後,容佑棠扭頭輕聲感慨:「關中軍跑得又快又穩,沅水軍有點追不上啊。」

  分屬兩陣營,軍漢氣性大愛面子,明爭暗鬥是必然的。哪怕是罰跑。

  郭達無奈道:「再過個把時辰,你應該會看到關中軍已經跑完了,而沅水的多半呼哧喘氣、累得翻白眼拖著腿走。」

  「平日缺乏鍛煉,就是這樣後果。」趙澤雍皺眉搖頭:「本王早幾年就提過:沅水大營戍衛京城,意義非同小可,必須日夜苦練、想方設法提高實戰經驗。結果呢?此次剿匪,父皇突然點沅水兵,韓太傅為了面子好看,特意挑選千餘精銳,卻還是這麼——」趙澤雍打住,歎口氣,總結道:「不過,也不能怪他們。」

  「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郭達直言不諱。

  「殿下,何仲雄確定與九峰山匪窩有勾結,既然已經逮捕,為什麼不順便帶他回京城、而是交給河間總督呢?」容佑棠問。

  糾紛處理完畢,趙澤雍起身回屋,耐心解釋:「勾結反賊是死罪,可朝廷有制度,何仲雄理應由州府押送河間省、再由總督上奏押送入京。本王不宜一再越權。」

  「也是了。從州府提到省府,能斬斷很多錯綜複雜的求情關係,賣總督一個面子,他自會壓住部下。」容佑棠由衷感歎:「否則咱們就得罪太多人了!」

  這個「咱們」,指的是慶王府,容佑棠潛意識早把自己納入其中。

  趙澤雍卻聽得十分舒心。他推門進屋,帶著笑意說:「別高興得太早。再過幾天你就會發現,咱們實際上已得罪一大批官員。」

  「怕甚?」郭達傲然高抬下巴,有恃無恐道:「這回可不是咱們看某人不順眼,而是那位——」他說著伸手指天:「動了肝火。否則,殺雞焉用宰牛刀?巴巴地派咱們去剿匪做什麼,大材小用。」

  趙澤雍蹙眉:「謙遜些吧。」

  「這兒又沒外人,而且我也沒自誇,都說的實話啊。」郭達振振有詞。

  這時,「叩叩」幾聲,親衛隔著門稟告:「殿下,夜長寒冷,驛站燉了羊肉、貼了餅子送來,已驗,可食。您看是?」

  「進。記得貼補,別叫驛站動公中。順便叫伙房給眾將士加一頓宵夜,不拘什麼,熱湯麵最好,都走本王的賬。」今夜罰了那麼多人,應適當安撫,御下之道,重在恩威並施。

  「是!」

  郭達頓時笑得見牙不見眼,美滋滋道:「還是京郊富庶吃得好哇!」

  羊肉是燉的,實實在在大塊肉,下了重佐料翻炒,加入干菌菇吸油,鮮香美味可口;巴掌大玉米貼餅嘎巴脆,色澤金黃,越嚼越香。

  郭達見表哥動筷後,立即飛筷子叉起大塊肉,大快朵頤,吃餅吃得「喀喇喀喇~」,吃相一貫豪邁。

  「聞著倒沒有膻味,若不喜歡,你就吃餅。」趙澤雍親自盛了一碗羊肉,溫和對容佑棠說。

  「謝殿下。」容佑棠呆了呆才坐下,有點想拒絕,可又想起之前同桌吃過無數次……算了,不管了,那事已經過去了。

  郭達頭也不抬地表示:「客氣什麼呀容哥兒,有些場合是沒法子,但私底下只要我們有肉吃,你也就有肉吃!在西北待久了,早不講京裡那套虛的了,趕緊吃,這羊肉燉得很可以——這是什麼東西?」他舉高筷子。

  「猴頭菇干。」容佑棠懷念地補充道:「我家燉羊肉也放。」

  「有點兒意思。」郭達頗感興趣,碗邊迅速積了一堆骨頭。

  趙澤雍多看了肉盆幾眼。

  「殿下,這個微甜,挺香的,嘗嘗?」禮尚往來,容佑棠掰了一半玉米餅遞過去。

  趙澤雍欣然接受,掰一小塊吃下,說:「不錯。」他在深宮長大、受嚴苛教導,修養禮儀深入骨子裡,加之生性端方自律,因此無論何時何地,言行舉止都從容不迫,貴氣穩重。

  「小二,今年國子監何時開課?」趙澤雍問。

  容佑棠立即豎起耳朵。

  「二月初六。」郭達風捲殘雲般,盛第二碗,朗笑對容佑棠說:「放心吧,我哥早打點好了,他跟國子監祭酒是同窗,臭味……咳咳志趣相投,一般般的刻板夫子性格。我這麼說你明白嗎?」

  回憶起不苟言笑的郭家大公子,容佑棠心神領會點頭。同時,他又十分憂慮,想了想,還是問出口:「殿下,我去國子監讀書,您……怎麼樣?」

  趙澤雍拿過對方的碗,大勺子在盆裡輕輕翻攪,找出好幾顆猴頭菇,悉數舀走,慢條斯理道:「本王希望你刻苦上進。國子監人才濟濟,進去眼睛擦亮些,多結交良師益友。」說完把重新盛滿的碗送回去。

  「謝殿下,我自己來。」容佑棠有些受寵若驚,但更關心要事:「我一定會好好用功的。不過——」他左右看看,壓低聲音著急道:「快二月份了,陛下還沒有宣佈北郊大營指揮使的人選。」

  「快了,就這幾天。」趙澤雍安慰道:「無需擔心,不會讓你在國子監變成慶王府出氣包的。」

  「哈哈哈~」郭達百忙中抽空嘲笑了兩聲。

  「我不是怕這個。」容佑棠著急得很:「我只是不希望您——」

  「好了,本王明白。」趙澤雍的眼神專注帶笑:「快吃,一切等回京再說。」

  容佑棠只得強行忍耐著。

  時隔半月吃得這樣豐盛,本該身心愉悅,可一想到慶王可能又被派往西北,容佑棠就吃什麼都像嚼蠟,淡而無味。

  剿匪軍第二天中午回到京城。

  沅水士兵返回大營,刑部早早等候著,趙澤雍將匪首於鑫交割清楚,而後對容佑棠說:「本王要即刻進宮面聖,欠你的年假現補上,回家歇幾天,但別誤了開課日子。」

  「絕不敢誤!」容佑棠忙把送給趙澤安的禮物奉上:「能把這個捎給九殿下嗎?洗乾淨了的。」

  趙澤雍莞爾,接過說:「費心了。不過,這個要算本王一半,否則小九會覺得兄長不足夠關心他。」

  「行啊,九殿下會高興的。」容佑棠笑道。頓了頓,他鄭重地勸:「殿下千萬小心,幾件大事小事攪成一團,實在不行先放著,回府再慢慢商量,陛下總會讓您緩緩的。」

  趙澤雍捏緊木雕盒子,沉默片刻,低聲催促:「你回家去吧,好好跟家裡人聚聚。」

  「是。」

  容佑棠站在王府門口,背著包袱,目送匆匆洗漱換上朝服的慶王毫無停歇地上馬、奔向皇宮方向。

  唉。

  難道陛下這一世改變主意了?他不想讓慶王留京了?

  容佑棠心事重重,走到家門前才調整心情,換上愉快笑臉,拍門大喊:「爹,我回來了!」

  瞬間聽見裡頭乒乒乓乓一頓亂響,容開濟連鞋也沒穿好,胡亂披著外袍,歡天喜地拉開門,搶過孩子的行李,淚花閃爍:「總算回來了!快進屋!」

  管家也紅了眼眶,竹筒倒豆子般,後怕道:「少爺大半個月沒回家,連過年都沒回來,老爺和我天天上慶王府問,可什麼也問不出來,唉喲,嚇死人!我們以為——」你在王府犯了錯,被暗中處理掉了!

  小百姓遇到這種事,真真求助無門,乾等急死。

  「快別說那些,人平安回來就好。」容開濟忙阻止,仔細打量兒子,心疼道:「怎麼渾身髒兮兮的?快去燒熱水來,準備吃的!」

  小小容府,因為容佑棠回來而變得亂糟糟、欣喜奔走呼喊。

  「我跟著慶王殿下去河間剿匪了,本想告訴家裡的,可軍中不允許宣揚。」容佑棠歉疚解釋,他拿出眾多土儀,挨個分發。

  「剿匪?!」

  容家人目瞪口呆。

  容父抬袖按按眼睛,哽咽道:「好吧,平安回來就好。」

  容佑棠打起精神,百般千般地安慰了半個晚上,才把養父哄得略寬心。

  「既然慶王殿下許你歇幾日,那可得好好休息,看你熬得這樣瘦。過幾日又要進國子監讀書。」容開濟絮絮叨叨,晚飯時恨不得一口氣把兒子掉的肉全補回去!他親自檢查碳盆、床褥、枕頭、簾帳,嚴肅囑咐:「睡吧,明兒我叫你的時候你再起,知道嗎?」

  容佑棠無比配合:「記住了。您放心,我沒事,殿下真不是暴戾冷血的人。」

  「棠兒,可你不能忘記……啊!」容父隱晦提醒,滿臉焦慮。

  容佑棠怔住了,半晌才低聲道:「我沒忘,怎麼敢忘?」

  吹燈後,他伸手從枕頭下掏出個東西來,一邊沉思,一邊無意識地摩挲把玩。

  ——那是過年時慶王送的鬥劍玉珮。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