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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逆襲[重生]》第43章
第43章

  容佑棠頓時氣急,敏捷側身閃避,二話不說,抬腳就要疾步離開。

  「你——放肆!」趙宜琳巴掌落空,她驚愕又惱怒,剛要發作,卻見對方……轉身走了?

  狗奴才!竟敢藐視本公主?

  但與此同時,趙宜琳又十分驚慌:此處僻靜,暗藏危險,不是皇宮大內,更不是所有人都慧眼識得承天帝的掌上明珠。

  「站住!」趙宜琳聲音顫抖著追上去,她身材高挑,抬手就要去扳容佑棠肩膀,低喝:「狗奴才,你吃豹子膽了?!」

  容佑棠滿肚子氣,再次靈活閃避,冷冷道:「公主乃金枝玉葉,草民自知身份懸殊,故不敢接近。」

  趙宜琳跑到前面,情急之下,張開雙臂攔住去路,嘴唇抿得死緊,薄施脂粉,卻塗著紅唇,越發襯得臉色慘白——而且她左手一鬆開,破損的領口就敞開了,露出一片皮膚、半痕海棠色抹胸。

  容佑棠不免尷尬,立即扭頭看旁邊假山,提醒道:「咳咳,今兒風挺大。」

  「放肆!你放肆!」女性有天然直覺,趙宜琳立即低頭,慌忙掩住領口,羞憤至極,帶著哭腔罵:「本公主要挖了你的眼珠子!」

  誰想看了?明明是你自己露出來的,我一點兒也不想看,你實在太讓人討厭!

  容佑棠也非常的生氣。

  ——但雖然極厭惡長公主的蠻橫囂張,可他畢竟飽讀多年君子聖賢書,最重要的是,在女子的名節清白方面,他做不到落井下石,因為那樣過於下作。真要對付誰,其實有很多辦法能達成目的。

  容佑棠解下披風,不情不願遞過去,硬梆梆道:

  「拿去擋風。但麻煩記得還,我這件披風足足值十兩銀子!」這樣說是為了表明自己並無它意。

  長公主從來沒這樣尷尬恐懼過。

  處境特殊,顧不得許多,她一把搶過披風,牢牢將自己包住,輕蔑嗤道:「十兩銀子?呵,眼皮子忒淺了!」說著她隨手拔下個翠玉戒指,丟在積了一層白雪的地上,傲慢命令:「拿去,夠你買幾十件一模一樣的披風了!記住,把這事兒爛在心裡,敢洩露半個字,要你的命!」

  討厭,實在太讓人討厭了,比興大嫂子的婆婆還可惡。容佑棠搖搖頭。

  「嫌少?」趙宜琳臉上有些掛不住,但很快恢復下巴看人的姿態,一口氣拔下好些戒指、手鐲,叮叮噹噹丟在雪地上,厭惡道:「如此貪財,小人嘴臉!拿去,把今天這事兒帶進棺材,否則就算你是三哥的人,也得死!」跟首飾比起來,她當然更重視名譽,因此反而樂意對方是貪財鬼,而不是下流坯子。

  這種情況,縱然是價值連城的珍寶,容佑棠也不想要,人都是有自尊心的。眼看無法脫身,容佑棠不得不詢問:「公主為何孤身一人?跟著的人呢?宮外不比宮裡——」

  「這還用你說?!」趙宜琳橫眉冷目:「禪房在哪兒?速速帶路!」

  哦,看來是有同伴,只是不知何故落單了,多半是她自己鬧的,估計剛才還遇到什麼事、吃虧了。

  「內造首飾有印記,民間沒法換成銀子。」容佑棠忍耐著,面無表情道:「草民只收白銀黃金等用得出手的,公主快把首飾收回,流落在外不好。」

  趙宜琳卻顯然沒想這麼多,她金尊玉貴,十指不沾陽春水,何曾在意這些?因此她狐疑地問:「真的?」

  「信不信由你。」

  此處後殿園子雖人少,但也防不住也有香客有事往來。容佑棠歎了口氣,不再多言,轉身又作勢要走。

  「站住!你、你站住!」趙宜琳迅速蹲地,將首飾悉數撿起,胡亂收好。緊接著不依不饒地又追上去,惡狠狠威脅:「你敢走?本公主若出了事,父皇定誅你九族!」

  容佑棠半個字不想多說,錯身繞過,頭也不回道:「去禪房,走。」

  「哼。」

  兩人一前一後,相看兩相厭,保持著距離。

  然而剛走沒幾步,後面卻傳來凌亂急促的腳步聲,混著男人氣急敗壞地怒罵:「那蠻女跑哪兒去了?快找啊!小賤人,公子不過想和她聊兩句,她就敢罵人,還踢人!」

  「公子沒事吧?那蠻女好烈性,估計家裡也是有些背景的。」

  「怕甚?這兒又不是皇寺,她頂多是不入流的官家閨秀或富商千金,給我搜,帶回去交給公子發落!」

  「……」

  容佑棠大呼倒霉,豁然轉身問:「他們在抓你?」

  趙宜琳下意識攏緊披風,臉色難堪。

  容佑棠也就明白了。

  「別愣著,跑啊!」容佑棠催促:「雙拳難敵四手,落到他們手裡就算你是玉皇大帝的女兒也得吃虧!」

  腳步聲越來越近。

  「哦、哦。」趙宜琳嚇得想哭,顯然剛才吃了不小虧,六神無主地跟著跑,此時她身邊就只有容佑棠這一個願意幫忙的人。

  「快點!」

  「可、可——」趙宜琳嚇得結巴。

  「唉!」

  容佑棠本來跑得挺快,卻被個人形包袱大大拖慢速度,情急之下,索性一把扯住對方胳膊往前衝,準備以最快的速度趕去禪房,擺脫趙宜琳這個燙手山芋。

  可後面的人速度更快,眼看就要被追上了!

  趙宜琳難以自控,開始流淚,邊跑邊哭,吃進冷風,咳嗽不止,上氣不接下氣。

  「跑啊!」容佑棠氣個半死:「哭有什麼用?!」他右胳膊被死死抱住,而且對方還把全部體重壓上去,墜得容佑棠沒法快跑,艱難拖著人移動到園子後方、禪房前面不遠處。

  那群凶神惡煞的家丁已相距不足五十米!

  趙宜琳頻頻回頭:先是心驚肉跳、而後心驚膽顫、最後心膽俱裂,兩腿發軟,再挪不動半分,死命搖晃容佑棠:「他們追上來了!怎麼辦?怎麼辦?我哥他們為什麼還不尋我呀,嗚嗚嗚……」

  容佑棠被尖長指甲掐得生疼,根本沒空低頭,眼看跑是沒辦法跑了,他心急火燎,忽遠遠看見禪房二樓開了扇窗,有幾個人正好奇眺望——

  不管了!

  容佑棠靈機一動,突然大吼:「搶劫啊!救命!搶劫!光天化日之下,竟有賊子公然搶劫,他們搶走我的香油錢,作孽遭雷劈啊!連佛祖的香油錢都敢搶,搶劫啊!」

  後面追趕的家丁險些摔倒,瞠目結舌,反駁:「胡說八道,誰稀罕你的破香油錢?」

  「別動也別吭聲!」容佑棠低聲囑咐,他迅速用披風把趙宜琳從頭蓋到腳,繼續朝禪房靠近,奮力攪渾水:「你們竟敢對佛祖不敬?我辛辛苦苦攢了三個月的香油錢,全被搶走了!這可怎麼辦?抓賊啊!」

  安靜的後院寺廟裡,這爭吵聲又響亮又清晰。

  每當對方要罵出「蠻女、小賤人」時,容佑棠就極力打斷岔開,吼得口乾舌燥。

  對面禪房陸陸續續開了許多扇窗,唯獨最頂層的上房緊閉。

  不少香客出來看熱鬧,議論紛紛:當面對一群滿臉橫肉大漢和兩個人時,老百姓們的同情心會不由自主地偏向弱勢方。

  趙宜琳躲在大披風裡,聽見許多人幫腔,她又是安心又是擔心,死死拿披風蒙住頭臉,低頭縮在容佑棠身邊。

  當也在禪房的容父聽到兒子嗓音、推窗查看時,不由得大驚,脫口喊:「棠兒,發生何事了?爹不是叫你去用齋飯嗎?」

  容佑棠趁勢怒指家丁們,憤慨道:「爹,我剛才準備去交香油錢領齋飯的,可銀子被他們搶走了!」

  容開濟不敢置信:「佛門清淨地,竟有人搶劫?你們別傷害我兒子!」他急忙下去一探究竟,高僧慧空也不可避免陪同,安慰道:「容施主莫急,老衲沒聽過有人敢在這寺廟搶劫的,多半有內情。」

  「爹,您別下來!」容佑棠忙阻攔:「賊子太猖狂了,別下來!」

  然而容父已經疾步跑下樓梯了,衝上後廊,緊張地喊:「別傷害我兒子,有話好商量!」

  如此一來,香客們更相信容佑棠一方了,都開始提高戒備,催促家眷後退閃避,也有人提議報官。

  這時,容佑棠忽然看見從前殿又走過來一人,那人還提著個食盒,顯然是剛交了香油錢、為家人領的齋飯。對方見後院鬧成這樣,驚詫地定住了,四目相對——

  「容弟?你幹嘛呢?」衛傑納悶問。他今日休沐,護送家中女眷前來燒香拜佛。

  是衛大哥?能不能把他拉扯進來?容佑棠強壓下求助之意,猶豫為難,急速思考。

  然而容開濟已經衝下後廊、奔過甬道,跑向兒子,他也發現了衛傑,頓時大喜過望,想也不想地求救:「衛公子!衛公子幫幫忙!光天化日之下,他們竟公然搶劫,搶走我們家的香油錢,棠兒被追得逃命啊!」容父完全相信兒子的說辭,明確指向那一群家丁。

  容佑棠:「……」糟了。攪渾水太用力,攪成了泥漿,怎麼辦?

  衛傑身穿半舊藍色武袍,滌得乾乾淨淨,高大健壯面容剛毅,舉手投足充滿正派力量。他快步走到容佑棠身邊,掃一眼旁邊蒙著披風、卻露出大紅靴尖的身影,皺眉關切問:「容弟,到底怎麼回事?」

  容佑棠剛想說話,對面那群人卻看衛傑打扮寒酸普通,料定只是窮丁,於是頤指氣使道:「哪兒來的窮鬼?快快滾開!這兩人得罪了我家公子,定要帶回去……賠禮道歉的!」

  容佑棠立即問:「你家公子是誰?就是他指使你們搶劫的?」好叫趙宜琳去尋尋你們的晦氣。

  圍觀香客越來越多,容開濟堅持要護在兒子身前,卻被容佑棠和衛傑合力撥拉到了身後。

  「哼,我家公子的名諱你們不配知道。小畜生,竟誣陷我們搶劫——」

  「別出口傷人,我兒子不可能冤枉你!」容開濟臉色鐵青。

  「……」容佑棠十分汗顏,忙把養父按回去,鏗鏘有力反駁道:「你們做了什麼自己心裡清楚,我從不冤枉好人!」

  那群家丁領頭的也身材高大,只是挺著個酒肉肚子,他明顯不耐煩了,伸手就要揪容佑棠,想把人帶走,罵道:「牙尖嘴利,看老子把你牙齒一顆一顆敲下來——」

  容開濟豈能眼睜睜看著?他立刻上前救援:「幹什麼?你想幹什麼?別傷人!別動他!」

  下一刻

  衛傑是沙場摸爬打滾出來的性子,能動手的情況都不願多費口舌,本辛苦忍耐著的,見對方先動手,他登時理直氣壯還手了,把食盒塞給容佑棠後,重拳直搗那家丁面門,將對方轟得慘叫倒地!

  「啊——唉喲——我的眼睛——」那人躺地上,捂臉翻滾,破口大罵同伴:「你們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拿下他們!光吃飯不幹活的玩意兒,唉喲我的眼睛!」

  「哎,是。」

  「哦。」

  眾家丁不顧香客譴責和僧人勸阻,拿出別在腰間的短棍,一擁而上,竟是無法無天的狂樣!

  身邊除了這俊小子就全是陌生人,他爹又是不中用的老頭子——幸好來了個……衛公子?

  趙宜琳一直躲在容家父子背後,緊張留意外界動靜,她清晰聽見對方的人被打得哭爹喊娘、哀嚎不止、繼而哀求「好漢饒命」。趙宜琳忽然一點兒也不害怕了,她特想掀開披風看個究竟,但礙於場合,終究沒敢。

  「哎喲!」最後一個家丁被踹翻,額頭撞在假山上,紅腫流血,他見衛傑過來還要打,急忙跪下求饒:「饒命,好漢饒命,饒命啊!我只是聽命行事的,混口飯吃罷了。」

  衛傑深信容佑棠不可能主動挑事,肯定是為了那蒙披風的女子。他中氣十足呵斥道:「世間飯碗千千萬,你們為何偏偏要端這一碗?狗仗人勢的東西,為虎作倀,該打!」

  趙宜琳聽著那渾厚陽剛的男子嗓音,閨閣女子多懷春,她情不自禁想起無數「英雄救美」的戲文橋段,一顆心撲通撲通跳:衛公子究竟是何人物?

  人物。是的,她潛意識已用了「人物」一詞。

  寺廟後殿園子亂得像一鍋粥。

  此時,判斷有誤全跑去西側梅園戒嚴尋人的終於聞訊趕來了,領頭的是周明傑,他記得容佑棠,但不認得衛傑。

  「容公子——」周明傑急出一腦門冷汗,氣喘吁吁,盯著蒙了披風的趙宜琳看,驚疑不定。

  不是吧?虔心來弘法寺居然撞見這麼多仇人?

  容佑棠簡直無話可說!

  但麻煩總得解決,越拖只會越麻煩。

  容佑棠隱晦地瞥一眼趙宜琳,繃著臉皮說:「哦,原來是周大公子啊,真巧。我是來燒香拜佛的,卻被一群蠻橫無理的人仗勢欺壓,唉。」

  略觀察幾眼,周明傑就明白了,不用他吩咐,隨同的便裝侍衛們便上前捆人、順便堵嘴,訓練有素乾脆利落。

  「這些目無法紀的惡徒,理應交由官府處置!諸位散了吧,佛門清淨地,喧嘩是對佛祖不敬。」容佑棠這話是給圍觀香客明面上的交代,自己定性總比眾人胡亂猜測要好。

  侍衛們開始驅散香客。

  容佑棠簡單介紹了養父和衛傑,周明傑聽後頓時放下一半心:還好還好,搭救長公主的都不是外人,相信慶王會約束好手下的。

  周明傑少不得口頭說些好話。

  「路見不平,舉手之勞而已,不必言謝。」衛傑耿直道:「何況容弟是我朋友,容叔也在,必須要幫忙。」

  容開濟十分感激,愧疚地道謝:「多虧遇見衛公子了,真不知怎麼謝你才好!年前那次你來時,我著急糊塗,失了禮——」

  趙宜琳早已被妥善圍護,本應該盡快離開的她,卻仍站在原地。

  容佑棠不免多看了幾眼。

  「容叔叫我小衛就行,我理解您那時的心情。」衛傑憨厚擺手:「我外出執行公務的時候,家中父母也是日夜憂愁記掛的。」

  投軍?他武功那樣好,又是三哥的手下,難道是個將軍?趙宜琳紅色的靴尖不自覺地悄悄調轉方向,朝著衛傑,還微微動了幾下。

  糟糕!

  容家經營布莊,容佑棠這幾年見過不少待字閨中的大小姑娘,很明白某些神態動作。他不願好朋友遭遇任何可能性的煩擾,略一思索,他朝後廊看看,隨即舉高食盒,朗聲道:「衛大哥,伯母和嫂子她們怕是嚇壞了,你快去安慰安慰吧,這齋飯別忘了,妞妞小虎怕是餓了。」他特意把「嫂子」說得很重。

  被攔在對面的衛母趁機擔憂急問:「阿傑、阿傑,他們為什麼要打你啊?快過來給娘看看!」

  「沒事吧?可受傷了?」衛家大兒媳扶著婆婆,關切遙問小叔子。

  衛傑提著食盒跑過去,爽朗道:「我沒事,你們先回禪房用齋飯,別餓壞了。」

  呸!

  趙宜琳本來時不時磨動幾下的靴尖定住,片刻後,她用力碾雪、擰轉方向,相當沒好氣地喝問:「我哥他們呢?」

  周明傑慌忙躬身,極小聲地說:「瑞——四公子過於擔心您,親去梅園尋找,身體……略有不適,二公子——」

  「什麼?!」趙宜琳倒抽一口氣,氣惱道:「還不趕緊帶路!這破地方爛佛寺,真該點一把火燒了!」她剛要疾步離開,忽又喝令:「把他也帶走!」

  周明傑茫然四顧:「您說的是?」

  「跟著三哥的那個臭小子!」趙宜琳頭也不回道。

  容佑棠歎息,自覺出列,扭頭說:「爹,我得去一趟,您跟著衛大哥他們家回城啊,別擔心,沒事。」

  容開濟卻是知道周明傑的,他一直密切留意周家動向。此時他抓著兒子不放,怎麼看都覺得對方不懷好意,警惕質問:「我兒仗義相救,險些挨打,你們帶他走想幹什麼?」

  這時衛傑回轉,他搭著容佑棠的肩膀,找了個理由解釋:「容叔別緊張,只是去做人證指認案犯而已,我動手了,也得去。您放心吧,我倆一起。」

  容父稍稍放心,不停殷切囑托,他自己不能去,只能目送兒子隨大隊人馬離開。

  ——

  「容弟,她誰啊?」返城途中,衛傑悄悄問,他有猜測,只是覺得不可能。

  「長公主。」容佑棠用口型告知。

  衛傑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微不可見地撇撇嘴。

  哥倆騎馬,前頭幾輛大馬車,趕得非常急——而且趕著趕著,竟然趕到慶王府去了?

  容佑棠看到慶王府就眼睛一亮,油然生出回到自己地盤的安心感。他想:聽周明傑說「四公子、二公子」,應該就是四皇子和二皇子了。

  不過,二皇子和瑞王兄妹出行,結果長公主出事、瑞王急得發病,他們為什麼不回皇宮找御醫、而是拐彎繞道來慶王府?

  難道二皇子想拉殿下承擔事故責任?如果是的話,簡直缺德啊!

  容佑棠有些擔心。

  馬車停靠王府門口,一群人慌亂忙碌,容佑棠剛要往前走,卻聽見多日未見的慶王說:「四弟為何突然發病?擔架來,立即帶他進去叫大夫醫治!即刻傳信宮中,請御醫出來!」府衛們抬著擔架,快速將病人轉移。

  二皇子低頭擦汗,含糊道:「四弟生來就弱,唉。」

  殿下從宮裡回來了!

  容佑棠立即就要過去,孰料整理好衣飾的趙宜琳也正巧下馬車,一見容佑棠就想起許多不愉快,習慣性脫口就罵:「狗奴才,跑這麼快找死啊?」

  ……我就不應該救你!容佑棠氣個倒仰,極度渴望時光倒流,他多麼希望自己從沒見過長公主!

  趙澤雍聞聲回頭,這才看見從馬車後繞出來的容佑棠,他隨即迎上去,把挨罵的人擋在身後,皺眉,不悅地訓斥趙宜琳:「動輒打罵,成何體統?你的教養禮儀呢?我慶王府不是誰撒脾氣的地方,再敢胡鬧你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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