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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逆襲[重生]》第186章
第186章 貶棄

  「你是白瓊英?」楊皇后壓低嗓門,難以置信,倒吸一口涼氣,瞬間茫然無措,她左腳在門檻內、右腳在門檻外,僵立不動。

  「奴婢是。」白瓊英低眉順目, 保持屈膝打簾子的動作, 緊張得指尖顫抖,畢恭畢敬道:「娘娘,請,陛下已等候多時。」

  等候多時?

  楊皇后的心突突狂跳, 第一反應是猛地抽回左腳,迅速後退三步!

  然而

  殿內的承天帝卻親自來迎,人未到, 威嚴詢問先飄了出來:「皇后?」

  「臣妾在。」楊皇后不假思索,夫妻相處數十年, 表面上絕對的夫唱婦隨,使她養成了許多不由自主的習慣。

  皇帝近在咫尺, 白瓊英愈發高懸著心,盡可能地屈膝矮身,打起厚實的猩紅門簾。

  承天帝負手,目不斜視,雖然老得背微佝僂,但仍比皇后高一頭,居高臨下,心平氣和說:「外頭風大,仔細吹得頭疼。」

  「陛下……」楊皇后呼吸急促,仰臉睜大眼睛,兩手攥緊袍袖。

  「進來吧。」承天帝吩咐,他倒背著雙手,率先前行,一眼沒看白瓊英,彷彿她只是尋常宮女。

  皇后呆站著,陣腳大亂。

  「娘娘?娘娘?」心腹嬤嬤湊近耳語,肥圓臉嚇得下巴肉顫巍巍。

  「嗯!」楊皇后如夢初醒,整個人劇烈一抖,忽視白瓊英,倉惶抓住親信的胳膊,澀聲問:「何嬤嬤,方才陛下說什麼?」

  「陛下、陛下親自請您進殿。」何嬤嬤哭喪著臉答,她是皇后的陪嫁之一,熟知不少內情,慌張問:「娘娘,怎麼辦吶?」

  暮色深沉,晚風漸起。

  雪珠撲簌簌墜落,慢慢變成雪花飄飛,寒意刺骨。乾明宮作為皇帝寢宮,位於四丈餘台基之上,立定高處,下方殿堂樓閣悉數收入眼簾,豁然偉壯。

  良久

  楊皇后右手緊握左手腕,眼神發直,轉身邁進門檻,喃喃說:「陛下有旨,還能怎麼辦?遵旨吧,走。」

  此時,白瓊英仍屈膝打著簾子,紋絲不動,宮廷規矩無可挑剔。

  不消片刻

  楊皇后踏入熟悉的小宴廳,定睛一看:

  李德英正安排太監宮女上菜餚,一張大圓桌,佈滿山珍海味,皇帝端坐上首,慶王陪坐其左側。

  見皇后進入,慶王起立,頷首淡淡道:「見過皇后。」

  楊皇后用力咬唇,半晌,勉強鎮定問:「你、澤雍也在啊?其他皇子呢?」

  慶王板著臉解釋:「兄弟們各自忙碌,我來給父皇請安,湊巧得賜一餐晚膳。」

  「只是家常小宴,無需多禮,你們都坐吧。」承天帝發話了。

  「謝父皇。」慶王旋即轉身,側對皇后,但並未立即入席。

  「皇后?」承天帝挑眉,略揚聲。

  「是。」楊皇后直挺挺地走,頹然落座主賓位。寂靜宴廳內,她的急促呼吸聲清晰可聞。

  慶王這時才入座,引來承天帝讚賞感慨的一瞥。

  三人呈對坐之勢,沉默瞬息,氣氛怪異。

  「難得今日空閒,朕邀你們共進晚膳,圖個熱鬧罷了,別拘謹。」承天帝不疾不徐地開腔,笑吟吟,但欣喜並未抵達眼底。

  「兒臣能得此機會侍奉父皇進膳,不勝榮幸。」慶王中規中矩應對。

  楊皇后一聲不吭,殿內溫暖舒適,她卻止不住地發抖,咬緊牙關,唯恐自己失禮失態。

  「近十年,西北邊境太平,朕心甚慰,雍兒論功當賞。」承天帝難得如此直白地誇皇三子,往常總是嚴厲甚至嚴苛地訓斥責罵。

  「大成天下太平,全仰仗父皇英明神武,兒臣只是略盡本分,豈敢求賞?」慶王寵辱不驚,一貫面無表情。

  「陛下不是早封了雍兒親王爵位嗎?」楊皇后忍不住指出,她的兒子尚未封王,難免耿耿於懷。

  「那是孩子應得的。誰功誰過,朕心裡明白。」承天帝笑了笑,輕輕掠過此話題,轉而吩咐:「來人,上酒,朕要痛飲一番!」

  「陛下,御醫說——」李德英苦口婆心剛開了個頭,就已被承天帝斜瞥的眼神阻止,無奈之下,躬身行至屏風後低語幾句。

  很快的,一名身穿黑衫布袍的男子在數名禁衛嚴密看管下出現,他腳步虛浮無力,行動遲緩,頭髮斑白,一名御前太監端著紅漆小托盤陪同,行至宴桌前,黑衫男子捧杯、李德英親自斟酒,佯作未發覺皇帝皺眉,堅持只為其倒了小半杯。

  他怎麼在這兒?

  楊皇后瞠目結舌,死死盯著黑衫男子,屏住呼吸。

  為皇帝斟酒後,下一位自然是皇后。

  「此酒溫補,強身健體,乃御醫特別釀製,皇后,你也可以喝一些,不妨事的。」承天帝和藹道。

  但楊皇后此刻耳朵裡嗡嗡亂響,什麼也聽不清,她兩手揪住桌布,盯著黑衫男子,雙目圓睜。同樣震驚的,還有其心腹何嬤嬤,她們當然認識鎮千保的本來面目,主僕膽戰心驚,冷汗涔涔。

  包鋒捧起皇后的酒杯,李德英為其倒了淺淺一杯,包鋒把杯子放回原處,冷漠說:「大姑娘,請。」

  ——平南侯楊府上一輩有兩名嫡出千金貴女。大姑娘清麗聰慧,遵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給當時仍是皇子的承天帝做正妃;二姑娘嬌俏潑辣,很有些「離經叛道」,執意下嫁,做了寒門探花郎周仁霖的妻子,去歲已亡故。

  因此,一聲久違的「大姑娘」,令楊皇后當場變了臉色,不敢揣測皇帝的想法,但因為娘家曾鼎力助丈夫上位,故她潛意識仍篤定丈夫會包容自己,怨毒餘光頻頻飄向慶王:

  該死!一定是老三搞的鬼!

  為皇后斟了酒,最後輪到慶王。

  李德英笑著倒滿一杯,叮囑鎮千保:「你當心點兒。」

  「是。」包鋒應聲,他武功盡失四肢無力,盡量擺正酒杯,說:「殿下,請慢用。」

  慶王略頷首,敏銳察覺皇后的怨恨刺探眼神,但穩坐如鐘,從容冷靜。

  「皇后?皇后?」舉杯的承天帝呼喚。

  「呃……啊!臣妾在。」楊皇后柳眉尖蹙,哀切懇求地凝視丈夫。

  「怎麼?見到故人就這般驚喜嗎?」承天帝笑問,隨手一撂酒杯,語氣森冷,慢悠悠說:「你認識他吧?」

  認識,當然認識,只是不能也不想承認。

  「臣妾……並無印象。」楊皇后硬著頭皮答。

  慶王終於開口,沉聲問:「他能喚出『二姑娘』,娘娘對他卻一無所知?」

  「你這是什麼態度?」楊皇后羞惱斥責,扭頭面朝丈夫訴苦:「陛下,您看看,雍兒待臣妾總是這樣!」

  「他可是你娘家的人吶。」承天帝平緩打斷,自顧自歎道:「鎮千保,皇后忘性大,你自個兒說說吧。」

  「是。」包鋒已退避一丈遠,跪地仰臉問:「大姑娘、何嬤嬤,屬下包鋒。這二十年間,屬下以『鎮千保』的綽號在外行走,不知為侯爺和大姑娘幹了多少傷天害理之事——」

  「你、你住口!」楊皇后在聽見丈夫親口吐出「鎮千保」三字時已喘不上氣,手摀住胸口,她撐著桌沿起立,與何嬤嬤互相依偎。

  「二姑娘何錯之有?她是你的親妹子,你明知她對周仁霖用情至深,卻狠心見死不救!」包鋒憎恨至極,且滿腔憐惜,把楊若芳的死歸咎於其父母和兄弟姐姐,咄咄逼問:「並且,二姑娘屍骨未寒之時,你為了拉攏永興侯,竟然將她女兒許配給暴戾狂徒文耿做填房!你冷血陰毒,絕情絕義,逼得周姑娘逃家在外流浪,日後到了九泉之下,敢問你如何面對二姑娘?」

  「放肆!你算什麼、什麼東西?也配指責本宮?」楊皇后劇烈發抖,眼前一陣陣發黑,胸悶氣促。

  承天帝閉目養神,面容蒼老,若有所思。

  「娘娘且息怒。」慶王沉聲開口,扭頭望向禁軍統領,吩咐道:「把人帶上來。」

  「是!」

  楊皇后捏緊衣襟,厚粉和淡紅口脂浮在表面,微張開的唇內側肉色與口脂顏色截然不同,咬牙隨慶王扭頭,定睛一看,失聲大叫:

  「袁嬤嬤?你、你——」

  「娘娘勿怪。」袁嬤嬤臉色慘白,戰戰兢兢下跪,叩首哽咽稱:「奴婢受了老夫人的恩惠、有幸伺候您半輩子,永不後悔,可奴婢的家人是無辜的,不敢奢求您諒解,只求陛下開恩,饒恕無辜之人。陛下開恩吶!」

  楊皇后登時面如死灰,癱軟歪進何嬤嬤懷裡。

  「無辜之人?」承天帝閉著眼睛,一字一句問:「淑妃不無辜?小九不無辜?皇孫不無辜?還有被你們暗害的所有人呢?嗯?」

  「父皇請保重龍體。」慶王亦立起,以眼神招呼李德英,低聲吩咐:「傳幾個太醫前來待命。」

  「是。」李德英匆匆轉身安排。

  慶王身姿筆挺,雙目炯炯有神,強忍悲傷,面朝皇后,冷冷道:「我暗中調查多年,鐵證如山,你不必狡辯。無論是母妃之死還是小九屢次死裡逃生,亦或是父皇的數位妃嬪蹊蹺小產或『病故』等等罪行,詳細證據均已呈交父皇。隱忍多時,我並非畏懼於你,而是擔憂父皇身體、不願看到家國紛亂,你卻一再胡作非為,令人忍無可忍!」

  「陛下!陛下?臣妾冤枉啊。」楊皇后無力跪倒,喉頭發腥,形銷骨立,乾瘦得撐不起鳳袍

  承天帝閉目,沉痛開口:「朕為天命皇帝,乃天下黎民百姓之君父。楊氏,你為皇后,理應母儀天下,仁慈愛護家國所有子民。然而,你連皇家、連朕的兒女也照顧不周,為人狹隘善妒,談何『母儀天下』?」

  楊皇后淚流滿面,狼狽張著嘴,重重喘息,眼前金星亂冒。

  「更有甚者,你連自己的兒子也沒教好,祥兒、祥兒——罷了。」承天帝長歎息,終於睜開眼睛,直視妻子,威嚴道:「雍兒孝順穩重,為了大局按捺私怨,你卻不知收斂悔改,實在令朕失望。」

  「陛下,請聽我解釋呀!」楊皇后抽泣哀求,膝行往前,意欲接近丈夫,卻被對方示意太監阻攔。

  慶王肅穆凝重,目不轉睛。

  「京城雖好,對祥兒而言卻太擠了些。」承天帝扼腕,但鐵了心,強硬道:「這樣吧,朕封他為廣平王,令其鎮守廣南,無聖旨不准回京——」

  「不!」楊皇后淒厲尖叫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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